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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兄弟一場,你拿刀指著我

武媚娘話音剛落,身體開始搖擺。

武元爽當即大驚失色,手放在桌子下,緊緊的握住了匕首。

心道,這魚果然有毒!!

那自己豈不是也中毒了?

該死!

武元慶則是眉頭緊皺,試探的問道︰「王妃??」

只听見,噗咚一聲,武媚娘倒在了桌子上。

武元慶不明所以,想要起身。

但一旁的武元爽更快的速度起身,直接將匕首指著武元慶的喉嚨。

這劍拔弩張的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

武元慶感覺自己的頸脖傳來絲絲涼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不敢輕舉妄動,冷汗不住的流了出來。

余光撇著武元爽,當即質問道。

「你瘋了,兄弟一場,你拿刀指著我?」

武元爽雙目通紅,面目猙獰,冷笑道。

「瘋的明明是你,你連王妃都敢毒殺。

還不快把解藥拿出來,念在親兄弟的份上,我會留你全尸的。」

「你以為我毒殺王妃?」

武元慶頓時明白了什麼,連忙開口解釋︰「這真不是我毒殺的•••我會這麼傻麼?」

武元爽直接打斷了對方,目光直視的問道︰

「你還想拖延時間?你敢說這魚沒有問題麼?!」

武元慶愣了一剎,心想他是怎麼知道的?

而這一剎,恰好被武元爽敏銳的捕捉到了,頓時冷笑道︰「無話可說了吧!!」

看來解釋不通了……武元慶目光示意著什麼。

身後的管家懂了,手持木棒快速的從背後悄悄的靠近了武元爽。

只听見‘咚’的一聲,管家用木棒狠狠的砸到了武元爽的腦袋上。

武元爽腦子一蒙,一股劇烈的疼痛出現。

隨即一個趔趄,身形不穩,眼前出現了重影,但一股求生欲支撐著他沒有得倒下。

武元慶趕忙後退,想要月兌離武元爽的攻擊範圍。

武元爽頓時急了,抱著同歸于盡的念頭,直接將匕首擲了出去。

武元慶剛退沒兩步,距離太近了,只听見一聲‘噗呲’聲,匕首齊根沒入了胸膛。

武元慶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胸膛上的匕首。

他腳步又後退了幾步,感到渾身氣力消失,這才倒地,身上的傷口鮮血緩緩滲出。

一旁的管家和兩個僕人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連忙走上前,圍在武元慶身邊道︰「主子,主子!?」

而武元爽搖擺著腳步,癱坐在地,扶著椅子露出嘲諷道︰「你要我死,你也別想好活!!」

武元慶剛想說什麼,血沫便從口中吐出,眼中恨意十足,斷斷續續的低聲說到︰「殺~了~他。」

說完這句話,他胸膛的起伏便沒多少了,但眼楮還是死死的盯著武元爽。

而管家和一眾僕人面面相覷,猶豫不決。

先前他是為了救主家—武元慶,這才給了武元爽一棒子。

結果,人沒救到反倒是武元慶死了,這偌大一個武家應該是落在了武元爽的手里了。

而現在武元慶臨死前要自己去結果了武元爽•••這怎麼可能了。

說不定武元爽將來會成為自己的主子•••

一旁的武元爽感覺自己頭昏腦漲,整個天地都在轉動。

他被打出了嚴重的腦震蕩,怎麼也站不起來還直犯惡心,只能坐在地上。

而這一系列的狀況讓他只感覺自己中毒更深了。

在見到武元慶終于死了,武元爽面帶喜色轉頭對著管家,怒斥道。

「他已經死了,現在我是武家的主子。

快,快搜他的身,把解藥給我拿出來!!快去啊!」

說話間,他強裝著主人的氣息,心卻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是一個對武元慶十分忠心的奴僕。

管家和兩個僕人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開始翻找。

時不時的對視上了武元慶死不瞑目的眼神。

武元慶已經死了,如今武家只有武元爽做主了,良禽擇木而棲。

只是解藥,哪有什麼解藥?

這魚是自己經手的,自己都嘗過了,怎麼可能有毒呢?

可是如果沒有,那王妃為什麼倒在了桌子上?

武元爽又為什麼要刺死自己的哥哥,聲音嘶啞著喊著要解藥呢?

兩件事如此的詭異,這不由的讓管家懷疑,這魚難道真的有毒?

可自己也嘗了,難道自己也會死?

想到這,管家頓時心涼了半截,連忙翻找著武元慶的衣袖。

翻了一便,但只搜出一兩錠銀子,沒找出所謂的解藥。

而就在這時,誰也沒注意到。武媚娘緩緩的抬起頭來。

她將杯子里的茶葉直接吞了下去,又用手絹擦的干干淨淨。

時間耽擱的有些久了,武元爽急眼了。

「慢慢吞吞,你是想我死,好為武元慶報仇是麼?」

咒罵間,一顆金豆子從衣袖立滾了出來。

眼中出現重影的武元爽以為這是解藥,頓時大喜。

「快,快把解藥拿過來。」

管家當即愣神,看著地上的金豆以及上面熟悉的牙齒印,難以置信的的看著武元爽,面色為難的說道。

「二公子,這只是一顆金豆,不是解藥啊!」

「你胡說,我看的清楚剛剛滾出來的分明就是解藥。

你這狗東西,還不趕快拿過來。」武元爽罵罵咧咧的對著管家說到。

管家猶豫了一會,撿起金豆子,小心翼翼的遞給武元爽。

武元爽拿了幾次,愣是沒拿到,便伸出手,再此開口到︰「你放我手里。」

管家瞅準機會連忙將金豆子放進了武元爽的手里。

武元爽接過金豆子,感覺入手冰涼,感覺有些不對。

他皺著眉頭仔細的看,但眼前出現了好幾個重影。

半信半疑的將金豆子放進了嘴里,那獨特的金屬質感,是金子!

一瞬間,他愣住了,連忙吐了出去。

金豆子落地,響起了清脆的彈跳聲,果然是金豆子。

為什麼是金豆子?

解藥呢?

一瞬間,武元慶臨死前的話交代給管家的話再耳邊閃過。

腦袋上的疼痛和眼前的重影,無時不刻的再提醒著武元爽。

莫非,這個狗東西膽大包天,要故意弄死自己?

想到這,他的雙眼露出恐懼對著管家厲聲喝到。

「你這狗東西,竟然謀害主家,我要把你千刀萬剮了!」

管家一听,頓時慌了神到︰「沒有啊,我真的沒敢謀害主家啊!」

「你們兩個,將管家給綁起來,待會我要親自審問。」

武元爽面露怒色,命令著兩個僕人。

「主家,我真的沒有啊!」管家聲嘶力竭的辯駁。

但身後的兩個僕人卻默默的行動,控制住了管家的雙手。

「真沒用,還得我自己來找。」

他剛想站起來,卻打了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一摔到,眼前的重影更多了,他只能爬到了武元慶的面前喃喃到。

「該死,沒一個信的過的。」

他雙手模索著,艱難的再武元慶的身上模索著。

「沒有?怎麼會沒有解藥??」

武元爽慌了神了,模索一便又一遍,但最終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該死的•••怎麼會沒有?」

武元爽面露絕望,雙眼血絲布滿,猛地將頭轉向了管家道。

「是不是你藏起來了,是不是?

一定是你藏起來了!

剛才你找了那麼久,一定是趁我不注意藏起來了。

你個大膽的奴僕,竟然欺瞞主家,我要將你全家都給殺了!」

听到這話,管家面露絕望,奴僕也只不過是買來的貨物,主家是可以決定奴僕的生死的。

武元爽當即拔出了匕首,艱難的額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站不穩。

嘴里大聲的喊道︰「狗一樣的東西,也敢藏主家的東西,還不快把解藥給交出來。

別被我逮到,不然要扒了你的皮。」

一邊搖擺著身體,一邊揮舞著匕首。

三人見狀武元爽面露瘋癲,連忙躲閃。

武元爽撲了個空,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他眼冒金星的同時,只听見‘鐺’的兩聲匕首落在了管家的面前跟前。

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管家的面前。

既然他不會放過自己,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這,管家眼中露出狠厲,先一步撿起了匕首。

「管家?」兩個奴僕對視一眼,連忙後退一步。

「快滾,別讓我看見你們!!」

兩個奴僕對視一眼,慌張的跑了出去,一邊跑著,一邊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你想做什麼?」武元爽再地上掙扎著,面露恐懼的看著管家拿著匕首逼近。

「主子,一路走好。」說著,管家猛地高舉匕首,狠狠的刺了了下去。

「噗呲。」匕首刺過身體的聲音。

「啊!」武元爽發出一聲慘叫。

管家拔出再刺。

但武元爽這一次,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求生欲,雙手竟然緊緊的抓住了刺下的手。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而門外也終于來了人。

魏王府的奴僕拿著木棒直接趕來了,見此情形。

直接一棍子將管家給打倒,兩人這才分了開來。

「快,快叫大夫!!

快從他身上搜出解藥來!!」

武元爽大聲的指揮著來人。

但沒人動彈,只是面露憐憫的看著。

「狗東西,還不快去,看著我做什麼?」

武元爽咒罵著,想要掙扎著起來,但很快一股鑽心的疼痛出現了。

低下頭一看,他竟然看見了自己掉出來的血淋淋的腸子。

原來,剛才管家直接再他的月復部劃開了一個口子。

之所以沒感到疼痛是因為腎上腺素暫時的會讓人忘記疼痛。

而現在這段時間已經過去了,再加上他掙扎,恐懼疼痛直接讓他昏倒了過去。

「快,快通知主母。」

這種事,僕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去通知兩人的妻子了。

「王妃,王妃?」王府的婢女連忙喊著武媚娘,說著將手伸到了武媚娘的鼻翼下。

「王妃還活著,快去請大夫。」婢女一臉的驚喜的說到。

很快,大夫就被請了過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兩人的妻子,正哭哭啼啼的咒罵著對方。

還有那長安縣的捕快和仵作。

一眾人見到了如此慘狀,當即臉色蒼白無比就想吐。

只有婢女和大夫強忍著,將武媚娘給抬了出去。

「還請將王妃的手伸過來。」大夫皺著眉頭說到。

「這~」婢女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朝社會開放,主要是體現統治階級。

因為李世民祖上西魏時被賜予大野氏,這是鮮卑族的名字,所以他們對待倫理關系很亂。

但是到了後面,就逐漸改回了李,說是鮮卑族,不可否認有一點,但大多應該是漢人血統。

唐朝的女人喜歡女扮男裝,出去參加各種活動也是受思想風潮。

但男女交往依然存在限。

同時由于女性地位地下,導致大部分的時候醫生都是男的,女方羞于開口耽誤病情。

生孩子有專門的接生婆,生病則找來的可能是女道士,尼姑。

如果都不管用,病人實在是熬不過了,最後才會送往朝廷公辦的類似醫院地方。

比如李白曾經陪同妻子去廬山治病,完事後還寫了首詩名字就叫《送內尋廬山女道士》。

正在這時,武媚娘這才幽幽的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

「兩位司戶參軍皆死了,具體奴婢也不知!」

婢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蒼白強忍著想吐。

「哀哉,兩位兄長為何死的不明不白!?

本妃一定會調查明白,好讓兄長泉下瞑目。」

說罷,武媚娘臉色佯裝悲傷,擠出兩滴淚水連忙喊道。

「快去請那大理寺的人來審查此案。」

說完,將袖子中濕透的手絹藏得更緊了些。

武元慶和武元爽死了,他們不僅僅是朝廷命官,還是武家的代表。

很快,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大司法機構全都派人來了。

有了奴僕親眼所言,再加上證詞,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早上,武媚娘提著涇河魚來拜訪兩位哥哥。

三人相談甚歡,武元慶讓管家準備午膳。

廚師發現魚肚子中有了金豆子,便將這個現象匯報給了武元慶。

武元慶就想用普通的魚換掉這涇河魚。

菜剛剛上來,武元爽懷疑武元慶在魚中下毒。

隨後武媚娘的倒下,讓武元爽當場爆發,直接挾持武元慶。

武元慶眼神示意管家背後偷襲。

管家偷襲成功,武元爽受傷,但卻投擲匕首殺死了武元慶。

武元慶臨死前命令管家殺了武元爽,而武元爽則命令管家將解藥給找出來。

主家死了,管家自然而然的選擇了听從武元爽的命令。

管家只是找到了一顆金豆子,武元爽誤以為是解藥,放進嘴里才發現不是。

武元爽便開始懷疑管家,揚言要殺死管家全家。

打斗間,匕首掉落到了管家的面前。

管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了武元爽。

隨後就是僕從沖了進來,武媚娘醒了過來。

事情的起因經過清晰明了。

幾乎可以判定直接將管家一家處死了。

唯獨有三個疑惑。

為什麼魚月復中會有金豆子。

究竟是誰在武媚娘的杯子里下藥?用的是什麼方式下藥?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武元爽會懷疑武元慶在魚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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