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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我給你摸骨

李泰想了想便開始娓娓道來。

「當今世上,按照階級可以分為兩種。

一種為上層階級,即皇帝,大臣等有權有勢之人。

另一種則為下層的階級,即農戶,商人無權勢之人。

于是,少數的上層階級統治者大多數下層階級人,並且掌控者絕大多數的資源。

因此,這會產生兩個矛盾,皇帝和大臣之間的矛盾,這個矛盾是上層階級的內斗。

這個矛盾解決的辦法就是不斷地從上層階級中選出優勝者成為帝王。

由此便有一句俗語叫做‘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而當農戶都活不下去,舉兵造反誓要改天換地的時候,這便是上下層之間的矛盾。

這個矛盾極為恐怖,所有統治階級都將受到波及。

例如,陳勝和吳廣的揭竿起義,他們破壞力十足。

一旦此種矛盾爆發開來,所有統治階級都可能面臨滅族。」

李世民听完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可這和分享君王的權柄有什麼關系呢?」

「還記得兒臣之前說過的一句話麼?」李泰問道。

「凌駕于所有氏族之上?」李世民挑了挑眉說道。

「沒錯,炸藥既是真理。

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

有了它,揭竿而起再也不可能出現,下層階級永遠無法靠人數戰勝上層階級。

這個矛盾將會被縮小到極少的地步。

所以,分享一些權柄交給氏族,是有必要的。

要團結氏族,踐踏氏族,馴服氏族,最後凌駕于所有氏族之上。

即便是死,那也一定要讓氏族死在我們前面。

一句話,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朕明白了!!」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閃,大受震撼。

有了炸藥,依靠人數的揭竿而起再也不可能成功了。

同時,有了炸藥就能夠震懾其余的家族。

給對方一個大棒子之後,再給點甜頭。

只要掌控軍權和炸藥,誰若是不服就得感受真理的制裁。

所以只要這些家族不弄得太過分,其實沒什麼關系。

「那有沒有詳細的細節呢?」李世民點了點頭。

「皇帝的權利分為多種,但大概可分為三種。

軍權,政權,監察權,三權可分立。

父皇需要一直把持軍權。

政權可以成立一個內閣,讓各大家族成員幫忙處理政事。

但卻無需給他們實際權利,父皇最終審核他們的處理的結果,最後將執行交給六部執行命令。

檢察權則需要成立明暗兩個組織,暗地里用錦衣衛暗中調查,明面上用另外一批自己人監察百官。

這樣一來,政權能夠將所有氏族給拉上同一條船。

軍權則能保證父皇能夠凌駕于他們之上。

監察權能夠保證上下層階級的矛盾的緩和。」

李泰講述的便是明朝的內閣制度,這非常的合理,很多皇帝十幾年不用上朝國家依然安穩。

但後來因為監察權的廢除,還有文官集團的把持朝政,導致國體失衡,很快衰敗。

李世民時而陷入思索眉頭緊皺,時而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口道︰

「此事乃是國之大事,朕還需要想想。」

「父皇,到了皇宮了。」李泰提醒道。

「嗯?」李世民抬頭一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皇宮。

「嗯,那皇兒便去青房忙吧!朕還需要跟多想一想。」

「兒臣告退。」李泰連忙行禮道。

「慢。」李世民忽然喊住了李泰。

「嗯?」剛想轉身準備回去的李泰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對著李泰說道。

「皇兒和武媚的成婚之日,朕已經選好了,便是那九月初九重陽。

高爐之事,皇兒還得上心。」

「是,父皇,若無其他事,那兒臣便告退。」

李泰行禮道。

九月初九,重陽節?

不就是七天之後麼,這有點快了。

古代娶親要三媒(男女雙方以及搭線的媒人)六聘(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十分的繁瑣。

至于男聘女嫁這個習俗,是女媧和伏羲定下的,男的娶妻要給一塊鹿皮,傳承都上萬年了。

借著男聘女嫁,李泰可以順利的拿到武家一些的礦產,從而名正言順的開始高爐建設。

很快,李泰和武家聯合的事情傳了開來。

無論是帶著審視,還是帶著觀看,甚至是厭惡,都在酒席上都給足了面子。

基本上能來的都來了,排場很大,但很低調。

該有的步驟,一樣沒少,表示足夠重視武家這個盟友。

而武家也很爽快的將幾處礦產的直接作為嫁妝送給了李泰。

(成親儀式很復雜,直接快進省略,步入洞房••••••)

紅燭飄搖,紅紙倒映著喜字搖擺不定。

武媚娘蓋著紅布,坐在了紅木床旁邊,耐心的等候著。

沒過多久,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隨後腳步聲響起,李泰帶著些許酒氣走了進來。

李泰拿起桌上的玉如意將武媚娘的蓋頭掀起。

隨著紅布的掀開,一張潔白如玉,眼角含媚的臉出現在了李泰面前。

紅燭的光滿的映襯下,眼眸額外明亮,臉上依然是清冷的表情,只有那唇瓣額外的紅麗。

「媚娘不開心麼?」

李泰看的出神仔細,發覺到武媚娘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喜意。

而是有一種冷漠,漠視一切的冷漠,像是喜馬拉雅山給人的冷漠,帶給人的不只是冷,還有征服欲。

武媚娘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妾身~不敢。」

李泰眉毛一挑,訕笑到︰「你我已經是夫妻,今後幾十年里都將一同渡過。

若是有什麼覺得不滿,可以盡管提出,沒必要一個人憋在心里。」

在李泰的注視下,武媚娘垂下了目光輕聲問道︰「殿下覺得媚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泰掃過她一眼,隨口道。

「媚娘天庭飽滿,眉尖有一股龍氣,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干大事的人,眼角狹長,會犯桃花。」

「殿下會看人算命?」武媚娘抬起眼楮帶著些許疑惑。

李泰笑了笑解釋道。

「所謂相由心生,簡單的一點還是明白的。

比如目光中充滿邪惡,陰郁,惡毒的此類人多半不是什麼好人。」

「那殿下必定是算錯了,媚娘只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干得了大事?

又嫁給了殿下,如何有能犯的了桃花呢?」

武媚娘輕聲質疑道。

「我想我是不會看錯的。」

李泰笑了笑,畢竟自己可是知道歷史,所以這絕不可能錯!

「將手伸給我,我給你模骨。」

「嗯?」武媚娘面露疑惑,停頓了一秒,便將手交到了李泰的手中。

上面涂著粉紅的指甲,以及一層白色的粉末,從那變大指關節能看出那難遮擋住的勞作痕跡。

養馬是很耗費體力的活。

「媚娘吃了很多苦啊!」李泰不經感慨一聲道。

「其實,吃再多的苦也算不了什麼。」

武媚娘像是被發現了什麼,縮回了手,清冷的眼神終于有所波動,眼神陷入回憶,問著李泰道。

「殿下,願听媚娘的事麼?」

「夜很長,你有故事,這還有酒。」

李泰直接拉起武媚娘走到了桌子旁邊,給她斟酒。

武媚娘輕輕地端起,動作優雅。

「妾身出生在一個名門望族,家財萬貫,富可敵國。

別人都羨慕的稱呼妾身為武家二小姐。

母憑子貴,母親已經剩下了兩個女兒,家中地位便一落千丈,時常受到欺負。

妾身繼承了父親的才智,聰慧,又同母親那樣生的美麗。

只可惜,沒人喜歡美麗,都只會蹂躪嫉妒美麗的事物,于是妾身便時常受罰。

他們懲罰人的方式不是打罵,因為打會留下傷痕,罵會留下口舌,所以他們罰人挨餓。

把人關進閨房不給吃喝,一罰就是好幾天。

餓到極致,口唇干裂,目露凶光,月復中百爪撓心,恨不得咬一口自己肉。

有這種念頭,回想起來妾身應當是心中有惡鬼。

所以,妾身平時總會藏一些吃食,藏在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有備無患。」

李泰听得愣住了,很難想象餓到極致會有這種感覺。

武媚娘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此刻已經不在乎禮儀了。

「父親在世時,尚且能靠這種方法活下去。

可隨著父親過世,長兄為父,日子便再也過不下去了。

母親便讓我找到了陛下。

妾身心里明白,即便是陛下,那也不能管別人的家事。

妾身不想,也不能回去,央求著陛下。

陛下念著舊情,便給了個才人,讓妾身養馬,日子到也過得不算委屈,

托妾身的福,母親的日子也好了許多,時常來看望妾身。

三年過去,听聞殿下要鐵礦,礙于身份不便,便想到了武家。

于是,妾身便如同牛羊一般,被人打扮收拾,送到了殿下面前。

殿下,你說妾身應當開心麼?」

「應當開心,心中有惡鬼又不是媚娘,更何況媚娘還活著不是麼?」

李泰毫不猶豫回答道。

「母親常說,一切都會過去,能活著便是最好不過得事情了。」

武媚娘語氣中帶著認命,眼眸中閃過一絲失望,重新被孤獨給填上。

李泰知道,她敞開的心扉再次關閉了。

她的心是一本書,若是讀不懂便會永遠的合上。

而李泰讀懂了,她並沒有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認命,這是一層偽裝。

「媚娘不甘心,想要這改變一切。

但最終到頭來,最終發現什麼都改變不了,因為媚娘發現媚娘自己是個女兒身,對麼?」

李泰一語道破。

「嗯?」她的目光重新抬起,孤獨清冷瞬間消失,帶著不可思議看著李泰。

李泰陷入回憶,回想起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陌生和格格不入。

「我也曾有過這種念頭,努力的想改變什麼。

最終卻發現無能為力,只能將念頭深藏在心底,用別的東西偽裝自己。

我想~我們是同一種人,善于思考,想象,偽裝,孤獨的人。」

武媚娘眼中透露出驚喜,她沒想到自己此生居然會遇到知音。

高冷的偽裝徹底消失,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殿下的念頭是什麼?」

「我想,我已經做到了。」李泰緩緩地飲下一杯酒,目光灼灼的說道。

剎那間,武媚娘眼中光彩綻放,笑靨如花。

李泰知道武媚娘誤解了什麼,便開口道︰「媚娘的念頭是什麼?」

「•••」武媚娘有些猶豫,十指在不安分的攪動,顯示她內心的不平靜。

良久,她抬起頭眼神陷入回憶,開口道。

「這事,要從妾身學會馴馬說起。

妾身養馬三年,便學會了馴馬。

無論多麼暴躁的馬匹,只需要三樣東西便能馴服。

鐵鞭讓它受驚,然後騎上它,若是再不听話,那邊用鐵錘砸它腦袋,若是還不肯就範,那只能用匕首將它殺死。

此等方法不僅可以用來馴馬,還能用來馴人。

妾身親眼見過,宮里馴服下人的法子。

剛開始,下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滿和怨氣,甚至會逃跑,但後來便只剩下唯唯諾諾,戰戰兢兢的奴僕樣。

妾身仔細回想,此情此景和自己受罰的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將人馴服。

于是妾身想著~人和牛羊馬其實並無太大區別,都可以通過此等方法馴的服服帖帖。」

她的語氣中著~字拉的很長,透露著肯定。

說著,目光偷偷的觀察著李泰,見李泰沒什麼大的反應邊繼續說下去。

「以此類推,馴服百姓,儒家便是鞭子,律法則是鐵錘,兵馬則是匕首。

那麼妾身以為,無論是馴服奴僕,又或者是馴服百姓,甚至是馴服氏族,甚至是馴服整個大唐。

妾身看來此方法皆可以適用!!」

說話間,她整個人神采飛揚,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

「只可惜妾身手中沒有兵馬。

不然妾身便可以制定律法,這就有了鐵錘。

至于儒家鐵鞭,便會自覺送到妾身手中。

如此一來,妾身覺得距離得到天下似乎只差兵馬了。

殿下,你覺得妾身說道對麼??」

說著,她猛然將目光看向了李泰,輕輕地歪著頭,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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