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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父子談話

「婉兒,皇妹,也一同來幫忙。」

眼見著李明達掙扎起不來,李泰連忙喊道。

李麗質和閻宛對視了一眼,目光轉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微微點了點頭,兩人這才過來攙扶。

「扶著進廂房。」

兩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扶著李明達走進了廂房,李泰和李世民跟在後面。

進入廂房,李泰並沒有立刻關門,而是囑咐道著閻宛。

「婉兒,讓人準備一點鹽水。」

沒有碘酒,也沒有酒精,鹽水也有一定殺菌效果,勉強用吧!

「皇兄,會很痛麼?」李明達害怕的問道。

「不會的,就好像蚊子咬了一樣,一點都不疼。」李泰隨口安慰道。

「皇兄騙人,蚊子咬的可疼了。」李明達連忙反駁道。

「夫君,鹽水來了。」很快,一碗鹽水被送了過來。

「好,現在把門關上。」李泰對著閻宛說到。

「那夫君,妾身是不是要出去?」

「不用,為了避免他人閑言碎語,宛兒和麗質留下來,證明我的清白。

何況,還要你們幫忙呢。」

門外的李世民听著滿臉的復雜。

「走,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好了明達,趴下,宛兒來,將明達褲子給月兌了。」

「擦拭鹽水。」

「嘶,涼~」

打針其實很簡單,扎臀大肌,臀中肌或者臀小肌。

「啊!」

李泰秉承著前世二十年的獸醫經驗扎了下去。

「好了,明達自己按住,已經打完了,應該會好的。」

「皇兄騙人,很痛。」李明達羞怯的趴在了床上。

「宛兒,我們走吧,兕子應該沒什麼事了。」

李麗質滿眼復雜,看著頭皮發麻。

雖然她全程都看著,但這個治療過程怎麼都覺得怪異。

不等她多想什麼,李泰和閻宛便推開了門。

見到門開了,李世民連忙闖了進來,關切地問著︰「兕子,朕的小兕子,疼麼?」

「不疼,一點都不疼,父皇你又哭了,真不害臊。」

李明達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伸手去模李世民的臉。

「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李世民嘴里念叨著,目光看向了李麗質,詢問著什麼。

李麗質輕搖了搖頭

兩人目光交流,李世民此刻心中無比復雜。

就在剛剛,御林軍統領給他匯報了李泰跳大神的事跡。

什麼揮手間雷霆乍響,雷火天降。

什麼科學神下凡,蘑菇雲種人間。

听完後,李世民是懵逼的,雙眼懷疑御林軍統領是不是中了邪?

不然為什麼大白天的就說胡話。

但隨後,御林軍統領說一隊人,個個都能作證,他們都親眼看到了。

一個人可能說謊,但一隊人足足有二十幾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說謊。

李世民就算是不信,此時心里也有些動搖了。

因為星宿下凡的不止李泰一個人,還有袁天罡也被人成為天上智慧星下凡。

這麼說來,有那麼幾分道理?

那吹氣,其實是渡仙氣,去除寒邪用的青霉素是神藥??

李世民開始瘋狂腦補越想越覺得合理。

「御醫。川貝,枇杷,薄荷,桔梗,蜜糖,熬制成湯,一次喂二兩,給兕子服下。」

李泰在門外對著御醫吩咐道。

青霉素的藥效很快,但為了以防萬一,再出現還是事先服用一點川貝枇杷膏吧。

「是。」御醫應了一聲,便去準備了。

他心里也很好奇,要知道邪氣入體可是絕癥。

究竟是什麼藥,能夠將絕癥給治好?

「辛苦宛兒了,讓管家將箱子送回去吧。」李泰對依然提著鐵箱子的閻宛說到。

「妾身不辛苦。」閻宛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緊接著轉成了擔憂。

「只是夫君不要緊麼,要知道御醫說夫君很可能會被傳染。」

「不會的,大不了宛兒給我打一針就是了。」李泰露出笑容調笑道。

「討厭~」閻宛想起了剛才的畫面,頓時揮舞這拳頭,輕砸在了李泰身上。

「青雀,和朕來偏房一趟。」

這時,李世民出來了面無表情的對著李泰說到。

「夫君?」閻宛露出擔憂的眼神。

李泰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轉身跟上了李世民。

他知道李世民已經知道了,心里起了懷疑。

走進偏房那個,御林軍在門外關上了門。

「兕子會好麼?」

出乎李泰的意料,李世民問起了李明達的情況。

「一定會的,不好的話多扎兩針就會好了。」

李泰連忙抬頭回答道。

李世民緊緊盯著李泰,點了點頭︰「那便好。」

說完,他沉吟了許久,長嘆了一口氣,對著李泰說到。

「你的一舉一動,朕都看在眼里。」

李泰猛然一驚,是什麼時候?

宣讀聖旨的時候,還是鑽狗洞的時候?

但無論是什麼時候,那自己土火彈一定是被知道的了,應該怎麼解釋呢?

但這怎麼解釋呢?

想到這,李泰也一陣頭大,眼楮轉個不停。

要不要將土火彈交出去呢?

正當李泰猶豫著準備開口的時候。

李世民打斷了李泰的思路︰「有些事,朕已經知道了,朕會幫忙掩飾。」

李泰一臉的懷疑,眼中透著疑惑。

李二知道了?

李二知道啥了??

「你沒有什麼要對朕說到麼??」李世民問道。

看著李泰這個眼楮還在轉個不停,李世民知道李泰正在想著如何撒謊。

「父皇,你不好奇麼?」李泰小聲的問道。

「朕知道,你此刻正在想著如何撒謊胡扯,所以朕穩了也是白問。

到了該告訴朕的時候,你自然會告訴朕的。」

李世民背過身去,看著窗外道。

「兒臣謝父皇。」李泰無言以對,一眼就看穿自己在想什麼。

「嗯,今晚家宴,我們父子四人許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沒什麼便回去,照顧一下兕子吧。」

李世民一臉淡然的說到。

「是。」

李泰憂心忡忡的走出了偏房。

「嘿,小兕子,怎麼起來了?」李泰剛回到正殿,就看到李明達笑著說到。

李明達腳步噠噠的跑到了李世民身後,側頭露出一個腦袋︰「哼,騙子皇兄,才不理你。」

說完便,牽著李世民的手到︰「父皇教訓了皇兄麼?」

「教訓了,教訓了。」李世民面露笑意到︰「兕子好些了麼?」

「兕子全都好了,就是藥很難喝,味道很怪,能不能不喝呀?」說著將目光轉向了李泰。

「這不行哦,小兕子,藥要按時喝,還得多喝水才能好。」李泰笑著說到。

「哼~」得到李泰的回答,她生氣的轉過頭去。

晚宴過後,李承乾,李治,還有李泰都被李世民叫到了偏殿內。

李承乾頭發凌亂,眼楮通紅,雙目無神,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余光瞥見李泰時目光中露出仇恨。

李治則目光閃躲,身體僵硬,低著頭不敢看李世民。

兒而李泰也從其他人的嘴里的知道了這個聖旨的考驗結果。

心中不經感嘆,世事無常!!

沒想到,自己一心逃跑,反而陰差陽錯的通過了考驗。

並且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通過了這個考驗。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三人圍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等待著李世民發話。

李世民端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目光逐漸陷入回憶,他幽幽道。

「朕與你母親相識已有三十余年。

先是乾兒,再是青雀,稚奴,荔枝,兕子。

也算得上是子孫滿堂,這本是人間幸事,你們生在了帝王家。

唉~,最是無情帝王家!」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目光掃過三人,又是一飲而盡。

「朕不是一個好父親,早些年忙于帶兵,晚些年又忙于政事,時常半年見不得你們一次。

對于你們的教導多是疏忽大意,寵愛放任。

這才有了今天。

「乾兒起兵造反,你我父子刀兵相見,更是引入突厥,置國家于不顧。」

被李世民數落著,李承乾將頭低的更低了。

「青雀則是想要飛向天涯海角,不要朕父皇了。」

李泰被數落著,亦是低下了頭。

李承乾和李治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盡管他們知道李泰的一舉一動。

但直道現在他們依然是想不明白,依然是難以置信。

「別人都說稚奴膽小懦弱,今日卻做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篡改傳位密旨。」

李治身體僵硬,身體發抖,將頭低下。

李世民看著這個模樣,暗自搖了搖頭。

「朕這才知道養育孩子,竟比國家大事更讓人操心。

一個個的太讓朕失望了。

乾兒,你可有話對朕說?」

被點名的李承乾不敢抬頭,心中只覺得委屈,踉蹌著站起,直接拿起酒壺往嘴里灌。

太子之位本來是自己的!

皇位也本來是自己的!

可是偏偏偏偏將腿給摔斷了!

試問,前朝哪一位皇帝是坡腳連走路都瘸拐的皇帝呢?

皇帝代表著大唐,一個瘸腿的皇帝代表什麼呢?

如果自己不瘸,那李泰在怎麼優秀都輪不到他。

老天不公啊!!

可他能怪誰呢?

想到這。

他眼淚朦朧,淚水不自主的流下低聲抽泣。

模完一把眼淚,手背青筋躍起,五指緊握成拳頭,猛地砸向自己的腿。

「咚~」拳拳到肉發出沉悶的聲音。

三人驚了。

李泰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見李世民一手握住了他的拳頭,黑著臉說到。

「夠了,別再耍小性子了!」

李承乾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目光又轉向李世民,情緒當場崩潰了,借著酒勁哽咽的說到。

「耍小性子父皇整日只會拿我當一個孩子!!」

他涕淚滿面,聲音陡然高昂。

「我已經做的夠好了,父皇你為何不肯多夸我兩句!?」

您成天只知道讓那群腐儒教導我!」

李世民臉色怒火中燒,手揚了起來,卻又強忍著放了下去。

「是,我是耍小性子,我每日的苦,只有母親才會懂,只有母親才會安慰我。

可是現在呢!

母親已經走了,她已經走了啊!

我的腿也廢了!!

我再也當不了皇帝了,您知道麼!?

父皇你當然知道,可您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嚴厲!?

我都當不了皇帝了啊!

這個世上哪有瘸腿的皇帝!!

嗚~

我不甘心啊!

如果我注定當不了皇帝,為什麼讓我做長子?

如果我能當皇帝,可為什麼要讓我腿廢了。

蒼天啊,你不是人,只會戲弄于我!」

此刻,李承乾肆意的發泄著自己心底的悲憤,苦悶和委屈。

而李世民則是心痛和自責。

他的的確確對李承乾太過苛刻。

在李承乾斷了腿之後,他並沒有放棄李承乾,而是以更加高的要求對待李承乾。

目的其實是為了讓太子用才華來征服群臣,從而忽略瘸腿這個硬傷。

但後來長孫皇後的離世,再加上自己愛子心切,直接讓李承乾心理變態,自暴自棄了。

「唉。」李世民長嘆一聲,十分自責。

太晚了。

李承乾說的太晚了!

自己明白的也太晚了!

群臣不會接受一個造反的太子。

百姓不會接受一個將突厥引入國家的太子。

一切都太晚了。

「朕對不起你啊!」李世民語氣沉重,艱難的吐道。「朕不是個好父親。」

「嗚~」

听到這話,李承乾哭的更大聲了。

過了許久,李承乾哭聲總算听了下來,雙眼迷糊倒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的醉了。

李世民轉頭對著李治問道︰「稚奴,你可有對朕所說的麼?」

李治蠕動著嘴唇,猛地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喝完,他拿過酒壺,學者李承乾的模樣往嘴里灌。

直嗆得他猛烈咳嗽,亦是覺得委屈和不甘。

「父皇,稚奴本來無所求,也不奢望皇位。

可您知道麼,太原出現了一塊刻著‘治可安’的石頭。

就連老天都在說應當是我李治當皇帝。

再加上哥哥的不爭氣,和舅舅的保證。

我承認對皇位動心了。」

說著,李治聲音陡然拔高︰「難道我不應該動心麼??」

「天下人都知道,父親您寵愛四哥,魏王堤,魏王池,每年都有無數的人來題詩。

可是我呢?

我就是稚奴麼?

就活該當那野雞麼?

我不甘心,我不服。

天下人都說我獨得寵愛,被封為晉王。

可是兕子也被封為晉陽!!

我不服!

我想在您的心里恐怕連兕子都比不過吧!!

我知道我錯了。

錯在膽小,懦弱,拿到聖旨的那一刻,應該立刻找到舅舅派人除掉四哥才對。」

說著,李治面露冷光,死死的盯著李泰。

「稚奴,你醉了」李世民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表情下潛藏著無窮的怒火。

他失望頭頂,沒想到李治竟然說出這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話來。

「是啊,父皇,我醉了。

我本該醉,應該醉。

一直醉,醉倒不省人事的那一刻。

哈哈~」

李治說著陡然倒下,似乎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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