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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章 凶器的來歷?此人是誰?

听證會現場。

這一次,是控方佔據明顯上風了。

因為在朱元思的「舊事重提」之下,听證員們幾乎是一邊倒。

就連趙瀟瀟她們也都是如此,听到關平的老爹關玉鴻是殺人犯後,她們也都詫異的看著張偉。

這案子她們還只是了解一個大概,可沒有想到還牽扯到了12年前的事情。

而且對控方有利的是,關玉鴻已經被定罪了。

老子的謀殺嫌疑已經確定,那麼你這個做兒子的,同樣也會被听證員們敵視。

朱元思的嘴角都忍不住翹了起來。

與周二的狼狽相比,現在的她可謂是春風得意啊。

你看看听證席上所有人的表情,你看看坐在陪審席上的10位听證員。

如果現在舉手表決的話,他們妥妥的都會投有罪票。

而且我們這邊可是鐵證如山啊,DNA檢測報告,毒理檢測報告,驗尸報告和指紋對比報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關平就是凶手。

就這樣,如果你們還能賴掉的話,我朱元思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樣你們要還能翻盤,我當場把我跟班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吃掉!

這一把,看來是穩了!

「自信滿滿啊,這位朱高檢!」

可能是察覺到朱元思的自信,張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朱高檢,希望你沒有立什麼奇奇怪怪的Flag吧,否則等會兒……

「咳咳,控方發言結束了沒有!」

審判席上的包法官也忍不住了。

雖然你們控方可以說是佔據了絕對優勢,但既然發言結束了,能不能坐下?

還有,知道你們優勢大,能不能別笑得這麼瑟啊,小心翻車!

包法官畢竟也是老江湖了,看到過不少人在法庭上翻車的例子。

無論控辯雙方誰翻車,最重要的一條是對手的臨場應變能力。

你沒看到,哪怕你們佔據了絕對優勢,那個張偉的臉上都沒有一點慌亂嗎?

要麼是張偉的性格如此,要麼就是對方有所依仗!

總之,包法官覺得,今天的這一場听證,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控方翻過去。

辯方,絕對藏著什麼後招。

就在朱元思重新坐下之後,包法官看向了辯方席。

「張律師,輪到你們發言了!」

「感謝包法官的提醒,我方已經迫不及待了!」

張偉道謝一聲,隨後立即起身,仿佛真就迫不及待了一般。

「咳咳,在發言之前,我想問一句控方,你們拿出12年前的另一件案子來,是認真的嗎?」

張偉的提問,自然沒有出乎控方的預料。

朱元思淡定坐在控方席上,微微一笑,「張律師你以為呢?」

「朱高檢,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不要用問句來回答問句嗎?」

「那麼,就當我是故意的吧!」

朱元思倒也不含糊,既然扯皮沒用,她直接承認了。

「不過,你當事人的父親,他是殺人凶手這件事,可是賴不掉的!」

「我的父親不是凶手!」

朱元思的話,是讓關平忍不住了,直接起身反駁。

關平的這一手,自然也吸引了全場注意,所有人都望向了辯方席。

「張律師!」

包法官冷聲警告了一句,眼神盯著張偉。

「不好意思,包法官,我當事人因為控方的發言,有些控制不住,希望你理解。」

「哼,也就你是東方都來的,所以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是龍都的律師,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包法官又冷聲警告了一句,但還是給張偉一個台階下。

就像他說的一樣,張偉不是龍都的律師,不清楚他的規矩。

我包嚴肅的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包青天,鐵面無私懂不懂?

「多謝包法官體諒,我這就警告我的當事人!」

張偉說著,朝關平眨了眨眼,後者立馬坐下,不敢有絲毫放肆。

事實上,這是張偉故意讓關平這麼做的,就是要先給陪審團灌輸一件事。

關玉鴻是無辜的,起碼我關平相信自己的父親。

不過這一點,對于現在听證會的影響其實並不大。

張偉也對這個小花招,沒有報太多的期待。

「那好,我們現在開始吧!」

張偉說著,走到控方席前,面對著朱元思。

「朱高檢,雖然之前我已經問過你了,但在法庭現場,我還是不得不再問你一遍,這件凶器黑傘,你們到底是在哪兒找到的?」

「這個……」

雖然早有預料,但朱元思听到這個問題後,還是有些許的猶豫。

不過很快,她的平復心情,回答道︰「這件凶器,是調查科在犯罪現場附近找到的,然後交到了我的手中!」

「是嗎?」

張偉一臉詫異,然後問道︰「是誰交給你的,你還記得那位調查科干員的名字嗎?」

「哦,不對,我相信你應該記得非常清楚吧,畢竟是這麼重要的證物,那個找到證物並且交給你的調查科干員,你肯定會記得對方的名字吧?」

朱元思被張偉意有所指的提問給問得煩了,當即回懟道︰「你糾結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是啊,張律師,你糾結誰將證物提交的這件事,到底有什麼意義?!」包法官也有些不耐煩了,對張偉很有意見。

反正證物就在法庭上,檢測報道等等也都出來了,不就是殺害林伯特的凶器嗎。

你不去找尋其他的問題,反而糾結誰提交了證據,這不是沒事找事?

「包法官,事實上糾結這個問題,非常有意義!」

張偉卻回應一句,隨後直接攤牌︰「如果證據的來路不正,那麼證據的合理性同樣會遭受質疑吧?」

「話雖如此,但證據的來路怎麼不正了?」包法官說著,還瞅了朱元思一眼。

朱元思面色鎮定自若,不過內心已經有一些不淡定起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

那黑傘是怎麼出現在他們這里的,他們自己都查不到啊。

難道說,張偉已經查到了。

「我查到了哦!」

張偉好似知道朱元思內心所想,冷笑著說道︰「事實上,這把黑傘到底是什麼人用什麼手段放在地檢總部大樓的,我已經知道了!」

臥槽!

朱元思瞪大了眼楮,差點就要忍不住站起來了。

張偉居然知道了!

她們地檢總部和調查科都不知道的事情,張偉居然知道了!

「來,大家請看大屏幕!」

張偉朝听證席上的趙瀟瀟打了一個手勢,後者立馬操作筆記本。

二閨女是電腦專家,她甚至不需要使用法庭的筆記本,都能夠操作投影設備。

就見投票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監控錄像。

「這是……」看到監控屏幕,朱元思驚了一下。

因為這不是龍都地檢總部的大門口嗎,這地方她天天路過,那可太熟悉了。

就見大門口有人進進出出,很多都是她喊得出名字來的同事。

「暫停!」

突然間,張偉喊了一聲,然後指著屏幕中的一個人,問道︰「朱高檢,這是你吧?」

「是的,這就是我!」

朱元思翻了翻白眼,這是地檢總部大門口好不好,我每天上下班都要路過,有我很正常啊。

「朱高檢,那你可以告訴我們,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龍都地檢總部的大門口,我天天上班打卡的地方!」

朱元思說著,一臉的無語。

這地方,有什麼問題嗎?

「繼續!」

張偉確認了之後,卻朝二閨女繼續打了個手勢。

視頻繼續播放,監控錄像的速度明顯提升了不少。

屏幕中人流涌動,很快變成了一道道殘影。

「停!」

播放了快2分鐘後,張偉喊了一聲。

就見屏幕畫面定格,一個穿著維修工制服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長方盒走進了地檢總部大樓。

「大家請看這個男人!」

張偉走到屏幕前方,抬手指著畫面中的男人,或者說指著他手中的盒子。

「張律師,這個盒子有什麼問題,不就是一個長方形的紙板盒嗎?」

「是的,一個長方形紙板盒,並且是剛好可以容納證物的大小!」

隨著張偉所說,包法官一臉詫異,然後又看了眼朱元思。

這長方形紙板盒,不會里頭真的藏著證物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證物豈不是外人遞過來的,壓根就不是調查科發現的?

「不過很可惜,地檢總部的監控視頻出現了一點問題,我們只能看到這個男人走進了地檢總部,但卻看不到他是如何將證物交到朱高檢辦公室的。」

「甚至于,到底是不是他放置的證物,地檢總部之內是否還有他的同伙和他里應外合,這些都無法確定。」

張偉說著,卻面露一絲惋惜。

朱元思松了一口氣,隨後立馬反駁道︰「張律師,你說著箱子里頭裝著證物,可你卻沒法證明這一點,這算什麼?」

是啊,這算什麼?

你說里頭藏著一把傘,我還說里頭放著一堆花呢。

反正你沒有後續的證據,你想說這里頭有什麼都可以咯。

听證員們也都搖了搖頭,沒證據的事情,你說了有什麼用,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誰說我不能證明了?」

張偉卻楞了一下,隨後反問一句。

「哈?」

朱元思,包括包法官在內,全都一臉詫異。

你不是說沒有後續的監控視頻了嗎,你不是說看不到他是如何將證物交給朱高檢的嗎?

難道我們剛才听錯了?

「事實上,我確實沒有後續的視頻,確實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將證物交給朱高檢的。但我沒說我方沒有前置的視頻啊,事實上我們有目標收取證物的視頻!」

張偉說著,抬手指向投影屏幕。

屏幕上的畫面再次切換,這一次是在一棟街道拐角的位置。

「這里是……」

看到那個熟悉的街角,朱元思愕然。

這個地方她也十分熟悉,因為就在地檢總部大門口不遠的地方。

事實上,她有時候案子遇到了難題,就經常走出地檢總部,在這條街道上散心。

這一塊地方,她可太熟悉了。

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但很快,視頻中出現了那個穿著維修工制服的男人,他的手中抱著一個長方形的紙板盒,走到街角位置後,在這里駐足了片刻。

所有人都仔細盯著這個男人,或者說盯著他手中的紙板盒,等待對方打開的一瞬間。

但許久之後,他只是抱著盒子,沒有打開。

「這盒子什麼時候打開呢,他就這樣抱著?」

「包法官,你誤會了,這盒子里頭現在是空的!」

張偉早就看過視頻了,自然知曉盒子里頭的情況。

「什麼,空的?」

仿佛是知道包法官的驚愕,視頻中果然出現了變化。

男人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隨後一個一看就是青皮無賴的家伙,走到了男人面前。

最關鍵的是,這個無賴的手中,有一把黑色的傘。

黑傘被他用塑料紙包著,拿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穿戴者維修工的設備,手上自然是帶著白色手套的,所以直接撕開了塑料紙,將黑傘裝入了紙板盒之中。

隨後二人分開,男人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監控之中,而無賴也沒有逗留,火速離開。

「朱高檢,我相信這個監控視頻,你應該不陌生吧?」

此時此刻,朱元思不說話了,她只是看著監控視頻,楞神許久。

「朱高檢,朱高檢,朱高檢!」

隨著張偉連續喊了幾嗓子,終于是將朱元思給喊回神來。

「啊,你說什麼,這個視頻,這個監控怎麼了?」

「沒,我就是想問問,視頻中這個男人走的方向,是不是地檢總部的大門方位呢?」

「這……是的!」

朱元思只是猶豫了片刻,就點了點頭。

這條路她每天都要走,所以她很清楚男人是走向地檢總部,這也沒辦法否認。

男人走到地檢總部去干什麼?

手中的長方形紙板盒之中,放著一柄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黑傘,就這麼走進了地檢總部辦公室。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她的辦公室內。

「可那天的監控視頻,不是都……」

「是的啊,地檢總部的監控視頻,在這個男人走進來的一瞬間就中斷了,可外面街道的視頻卻沒有中斷哦!」

張偉好似猜到了朱元思的疑惑,直接冷笑著回應道。

「可你怎麼證明,這男人手里頭的盒子里,裝的就是那把黑傘?」

「朱高檢,你糊涂了嗎,這里可不是庭審現場,而是听證會,我不需要證明是不是,我只需要提出合理疑點就行了!」

面對朱元思的追問,張偉卻直接一攤手,表示我何必和你較真呢。

「包法官,還有听證席上的各位,現在我想要向你們提出一個合理疑點,那就是控方證物的來歷問題。」

「從視頻中可以看出,這控方的證物有可能並非是調查科干員在犯罪現場附近找到的,而是某個別有用心之人通過特殊手段偽造的,並且用來栽贓嫁禍給我當事人。」

「當然,朱高檢也說了,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這個男人手中的盒子里,裝的就是朱高檢他們發現的證物。但我也想說,朱高檢應該也沒有辦法否認,自己得到的證物,就一定不是這個男人放在你辦公室里頭的吧?」

張偉說到此,一臉笑意的看著朱元思。

後者面色一驚,但隨後卻很快陰沉了下來。

確實。

張偉說的有道理,這本黑傘不知道怎麼就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里頭。

並且從視頻監控情況來看,這黑傘很有可能就是穿維修工制服的男人放在她辦公室的。

雖然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點,但她也同樣沒有證據來反駁這一點。

而一旦無法反駁,就說明確實存在這種可能性。

根據刑事審判中,疑罪從無的判決慣例來看,一旦這個案子上庭,最後只要辯方提出這一項合理論證,那麼嫌疑人關某一定會得到無罪判決。

這一點就算陪審團不同意,包法官也會告知陪審團,有這麼一項依據在內。

所以,辯方找到了合理疑點!

朱元思有些後悔,她那天得到了證物黑傘之後,並沒有選擇細查這件事。

如果當時她考慮得周全一點,那麼也許就能查到地檢總部外面的監控,也許就能發現這個疑點了。

可惜,她那天被張偉氣昏了頭,一想到張偉得寸進尺的樣子,她就氣急敗壞了起來。

這突然間得到強有力的證據,她沒有第一時間思考證據的來歷,而是思考著如何打張偉的臉。

仇恨蒙蔽了她的雙眼,也蒙蔽了她作為檢察官的直覺。

這一波,只能說自己輸得不冤。

朱元思如此想著,終于是長嘆一口氣,隨後看了一眼跟班手中的筆記本電腦。

「那個,我問一句,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能不能吃啊?」

「哈,朱姐,你是不是糊涂了,電腦屏幕怎麼能吃呢?」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

朱元思可不會和跟班說,我剛才亂立了一個Flag。

「朱高檢,現在我想請問,我方展示了這些證據之後,你還想要繼續對我當事人發起公訴嗎?」

「控方經過深思熟慮,決定不對你當事人進行起訴!」

朱元思沒辦法,但也只能認了。

她說完之後,朝包法官點了點頭,意思是我方已經做出了決定。

「咳咳,本庭宣布,本次听證因控方決定取消起訴,所以听證會現在正式結束,感謝各位听證員的參與,謝謝大家!」

隨著包法官宣布,听證會終于再次解散。

而朱元思則是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偉一眼,帶著跟班灰溜溜離開了現場。

這一次,她失敗了。

但下次,她發誓自己一定要打敗張偉!

可惜,下一次能不能辦到,她自己也不確定。

而張偉,此刻盯著屏幕上的維修工,臉色有些古怪。

「那個無賴是綠蛇,看對方對此人畢恭畢敬的模樣,這位莫非就是青蛟會的大當家,青蛟本人?」

張偉看著屏幕中的男人,視線卻不曾移開過。

直到屏幕關閉,他才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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