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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的廣場上,波波先生語調平靜地在講述,一段四萬年前開始的往事。

听到波波先生說,最初他和那個什麼安寧大人遇見王超時,後者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副魔龍的姿態……塔依絲忍不住攥緊手掌,四萬多年時間的錯位,似乎連結了起來……六年前王超離開時,變成魔龍的樣子,就是他最強的絕招……

「……誰也不清楚他的來歷,他也從來沒有具體談起過,只說所學的功夫來自龜仙流……」

「……那時候整個世界都被六大魔族之王統治……他和安寧大人就這樣一個一個,將魔族,將魔王消滅……」

「……最後,他成為了初代的地球神仙,接著便與最強大的撒旦大魔王大戰,同歸于盡……」

「……他建立了加林塔……」

「……在他的任命下,安寧大人作為代理神仙,建造了神殿……」

波波先生波瀾不驚地陳述著數萬年來的往事。

有些事短笛早已知道,有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說。

姬內與琪琪同步地張大嘴巴,都是一樣的震驚,從未想到會有這樣的離奇的事情。

原來數萬年前的救世主,初代神仙,竟然是她們認識的王超?

四萬多年……

塔依絲手指捏得發白,渾身無力幾欲跌倒,被姬內伸手扶住。

……

塔依絲腳步踉蹌,茫然走到神殿邊緣,想象著在漫長的時光中,王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站在這里俯視人間的情景。

四萬多年……

塔依絲只要一想起這個數字,就心如刀絞。

正在這時,神殿下方一團風吹起,扶搖直上,一只小小的身影乘風而來,不過搖搖晃晃的,似乎是被誰扔了上來。

祖兒飛的歪歪扭扭,落到神殿邊緣金發女郎伸來的手掌上。

她嬌憨地「呼」了一口氣,坐在塔依絲柔軟卻略顯冰涼的手心,「你好呀。」

「你好。」塔依絲茫然地復述。

「有個人讓我跟你說——」祖兒好看地皺起眉,似乎在奇怪她要轉述的那人的語氣,但還是嬌聲繼續說道,「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王超都躲在加林塔,拒絕進入塵世真正地去生活,甚至不惜使用一睡好多年的法術……她曾經不懂這是為什麼,前些年才明白了,他就是不想在沒有某個人的時候獨自活著……喂,你怎麼哭了?」

祖兒飛離塔依絲的手心,懸停在她面前,伸出兩只小手擦擦泛紅的眼眶。

「我沒事……」塔依絲搖頭,抿了抿唇,問道,「讓你來說這些的人,是那個安寧嗎?」

祖兒兩手「啪」地捂住嘴,眨巴眼楮。

然後又放開手,悄悄說,「她還說,王超肯定不同意讓你知道這些……但去他的,她才不管呢!」

祖兒說完又飛速捂住小嘴巴,繼續眨巴著眼楮看面前的金發女人。

塔依絲用掌根揉著淚眼,然後捧著祖兒在神殿邊緣坐了下來。

「那你多跟我說一說好不好?你們是怎麼遇見的……」她輕聲自語,「去他的,我才不管呢……」

「好啊!」祖兒笑嘻嘻道,「遇見王超的那一天,我開著我的飛船飛呀飛,飛呀飛,最後 !落到了一片好大的金色雲彩上……王超就躺在金色的雲上睡大覺呢…………

「他好像一直都不開心呢……不過我多厲害呀,一下子就把他腦袋里不開心的東西丟光光啦!嘻嘻……」

祖兒眉飛色舞地嬌聲說著,塔依絲兩掌捧著她,微笑傾听。

……

神殿邊緣,姬內和琪琪看著駛下去的飛機。

「王超的經歷還真是離奇呀!」姬內發出一聲感慨,「回到了四萬年前,還跟那麼厲害的家伙戰斗……難怪能打敗悟空呢!」

琪琪小聲說︰「四萬年呀……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渡過的……」

半空,短笛的白披風迎風獵獵,面無表情。

男女感情,對他這個沒有性別的種族來說,實在過于深奧了……

……

塔依絲駕駛著飛機穿過雲海,一路向下。

波波先生的講述中,在魔族亂世里戰斗的王超……

祖兒的描述中,寧願一個人沉睡修行,也不肯真正在那過去的時空中獨自生活的王超……

一幕一幕,在她的腦海里閃過。

掠過晴空,飛機尾翼拖著白線經過加林塔時,透過舷窗,塔依絲看見祖兒晃晃悠悠飛到加林塔殿之中。

圍欄處,一個女武將似的身影憑欄而坐,對經過的飛機,或是飛機內朝這邊看的塔依絲,看也不看一眼,只是一把抓過飛進來的袖珍女孩,放在手里把玩揉弄,惹得祖兒嬌笑連連。

她就是那位安寧吧……

塔依絲握著駕駛舵,操控飛機在空中一轉彎,離開加林塔朝著遠方飛去。

也是那個「蘭芳」……

塔依絲凝視著前方西之都的方向,啪啪調整按鈕,握緊駕駛舵,將飛機加速到最快。

轟——……

加林塔殿的圍欄處,安寧玩著祖兒瞥了一眼天邊遠去的黑影。

「嘁,沒勁。」

……

回到西之都家里的時候,王超、孫悟空和巴達克已經回來了有一陣了。

草地上王超對著降下的飛機揮手,等塔依絲停穩走出,笑問︰「去哪兒了?」

塔依絲挽起他手臂,燦然一笑,「想去給布爾瑪的孩子挑點禮物的……」

「拜托!還有好久才生好吧?」布爾瑪模著肚子吐槽。

布里夫斯太太眯眼捂嘴笑道︰「剛好我們也在談呢……生孩子很痛呢,布爾瑪真走運!」

「怎麼了?」塔依絲笑著露出疑惑,扭頭看王超,後者笑著低聲解釋。

布爾瑪比了個剪刀手,笑嘻嘻道︰「我現在也有超能力啦!」模模微鼓的肚皮,她哼哼道,「哈,現在我可不怕你了!」

塔依絲這才知道王超他們詢問過神龍後許的願望竟然是這個。

布爾瑪悄咪咪湊過來,賤兮兮地調侃道︰「姐,沒想到你那麼多年前就想到這一層了?那時候你們都沒打算要小孩吧……」

塔依絲笑道︰「反正總會要的嘛。」

「那就快要!」布爾瑪一揮手,精神奕奕道,「不然悟飯多孤單呀,正好一起做個伴。」

「悟飯?」塔依絲眨眨眼。

孫悟空笑道︰「我想紀念一下爺爺,所以孩子就叫孫悟飯了。」

「這樣啊。」塔依絲點頭,看向王超。

王超攤攤手,「我听你的!用衣服起名也無所謂啦……」

眾人哄然一笑,尤其布里夫斯博士夫妻倆笑得最大聲,巴達克都忍俊不禁。

歡笑聲隨風飄起,時光悠悠,轉瞬即逝。

幾個月後,就在自己家里,在爸爸媽媽、挺著肚子的姐姐塔依絲和姐夫王超、孩子他爸孫悟空、特意趕來的巴達克與神仙姬內等一眾親朋的圍觀下,布爾瑪一個響指,原本碩大的肚皮立即癟了下去,寬松的裙子飄飄落下,而在她懷里,赫然多了一只嶄新卸貨的男嬰,皺巴巴的小臉還未睜開眼,腦袋上黏著幾撮淡紫色的細軟頭發……

新生的紫發孫悟飯的哭喊聲隨風飄起,時光悠悠,又轉瞬即逝。

再幾個月後,布爾瑪抱著吸女乃嘴的紫發男嬰,看著王超身邊的大肚金發孕婦塔依絲,後者握著王超的手,在大家的關切注視下,也是笑呵呵地豎起手掌,二指相貼,清脆地打了一個響指︰

「啪!」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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