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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像我這樣的人(二合一,加更)

邪念!

基本上,絕大多數人的心底都有邪念。

佔有欲。

嫉妒心。

毀滅一切的沖動……

只是許多人一生都會藏好內心的這些邪念,甚至于自己都沒有察覺過,就稀里糊涂過完了一輩子。

「王超好像很痛苦呀,」孫悟空擔心道,「他身上在發光,這可不妙……」

果不其然,在王超痛苦的嘶叫聲中,他承受了惡魔光線後,身體上就開始迸發出驚人的光芒。

似乎,這些光芒就是他痛苦的來源。

「哈哈哈!沒有用的沒有用的!」惡魔人徹底放心下來,得意地狂笑道,「無論是任何裝作是好人的家伙,心底都會有一絲絲邪念。我的這個絕招,就是激發潛藏在你內心的邪念,使其膨脹,最終將你自己引爆呀!」

「嗚……」

王超經受著難以描述的痛苦,他感覺很熱,也感覺很冷。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好像要爆開。

又好像是要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吞噬殆盡。

殺!

殺!

王超的眼前似乎跳出桃白白的臉,鶴仙人的臉!

殺意在王超的心里涌動!如野火焚草,迅速成燎原之勢。

「他好痛苦……」塔依絲看得難受,拽住窗內的佔卜婆婆,「我們能棄權認輸嗎?」

佔卜婆婆卻說︰「這種事情,只能由選手自己來說吧。」

塔依絲怒道︰「你覺得他現在還能講話嗎!」

佔卜婆婆︰「所以,沒有辦法。」

孫悟空︰「怎麼這樣……王超,不能輸呀。」

「啊!!!為什麼你們不能好好去死啊!!!!」場內,王超通體爆發出光,他古怪地尖嘯,「為什麼要看我,是桃白白在殺你們,為什麼要看我,你們就不能好好去死安安靜靜地去死嗎?為什麼要把愧疚丟給我啊!該死的東西!!」

「不!」

王超痛苦地抱住腦袋,跪到地上,滿臉的猙獰。

「我怎……麼這……樣……想……這不是我……!!」

「哈哈!正蠢材!」惡魔人得意地看著王超痛苦的樣子,「你越是掙扎,越是抵抗你內心飛速膨脹的邪念,越是痛苦呀!而且,越是加速了你最好自爆結果的到來!哈哈,看來,並不需要多久了。」

跪地埋頭的王超的身體,果然膨脹了幾分。

肌肉鼓起,衣服被撐滿,幾欲撕裂。

但,不是那種因為自己過度用力,而導致肌肉腫脹,單純的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地將形體撐大而已。

皮膚的表面,竟然很像是……氣球被吹大後,表面的顏色變淺,接近爆開的感覺。

「嗚……嗚……」

王超在痛苦中昂起頭,他的眼楮里,似乎已經看不到神志。

他像是仍然在與內心的邪念斗爭,瘋狂捶打自己的腦袋,要將那些令他都畏懼的陰暗思想給打出去。

「王超!別認輸啊!」

塔依絲眼眶泛紅,大聲喊道,「你不是要我給你加油嗎!別輸在這里啊!!」

「呵呵……」惡魔人听到塔依絲的聲音,露出不懷好意的神色,奸笑道,「人類的女孩,你猜猜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的邪念,是什麼?」

塔依絲一愣。

而那邊,因為塔依絲的聲音而看過來的王超,在身軀的膨脹中,明顯有另一處也在膨脹了。

「哦呀,這小子,不得了呀……」佔卜婆婆倒是看得驚了。

「喝……和¥……」王超劇烈的喘息,甚至滴下涎水,他很快又看到在塔依絲旁邊扒著窗戶的孫悟空,眼楮里又浮現出惱怒,貪婪與嫉妒,這些情緒原本只是一絲一絲,但是在他身上迸發的光芒中,確實飛速催化,膨脹,充塞了他的眼楮,「可惡……可惡啊!孫悟空……你……塔依絲……我……我……」

似乎是觸及了心里的底線,王超在痛苦的申吟中,眼楮里浮現出一絲理智。

「啊啊啊……」他抱著頭狂打,流下血來,卻絲毫不覺得痛。

「喂喂,」惡魔人冷笑道,「別還沒有自爆,你就自己給自己打死了啊!真是愚蠢!」

撕拉!

王超的衣服終于裂開,他的身軀再次膨脹,化作絲絲縷縷披掛在身上。

皮膚近乎透明,血管與肌肉縴維隱約可見。

「我……」

王超躬著身體,因為體型的變化,他的聲帶也有所改變,發出聲音含混不清。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塔依絲的眼淚在打轉,忍不住對佔卜婆婆吼道,「為什麼會這樣啊!只是邪念而已的話,就算膨脹成什麼鬼樣子也不至于將身體真的膨脹吧!邪念……只是思想而已啊!」

佔卜婆婆卻道︰「邪念只是思想,這也只是你作為地球的活人的想法而已呀,小姑娘。」

「你是說……」塔依絲想起了之前听到惡魔人提到故鄉時,就回憶起的地窟壁畫上魔王撒旦的記載,「地獄?地獄的氣息?」

「沒有錯!」佔卜婆婆嘆道,「哪里才會因為邪念善意給人裁定?當然是在黃泉呀!在閻王殿呀!邪念……在地球,在這人世間,只是人心中的一種思想,一種情緒。但是在那黃泉,在地獄,卻是真實的一種形體,一種氣息,一種……污染。」

在外面背靠牆壁豎著耳朵听的布爾瑪抬頭問︰「就是故事里記載的傳說,幾萬年前,地獄的氣息污染了人間大地的那種地獄氣息?」

「沒有錯,」佔卜婆婆娓娓道來,「當年……算了。總之,地獄的氣息泄露到了遠古時代的地球,放了一堆妖魔鬼怪在地球,也傾瀉了大量的地獄的魔氣,游蕩在這個人世間……這股魔氣,實際上與人心底的邪念,是同一種的東西。當人心的邪念大到無邊無際,大到可以牽引那世間已經無處不在的地獄氣息時……」

塔依絲听得緊張無比,卻听到場中的王超發出最為慘烈的一聲大叫。

「我……!!我我啊!!!!!」

巨化的王超仰天狂吼,「沒錯!!我嫉妒!我嫉妒孫悟空!!我想佔有塔依絲!!!這又怎麼樣啊!!!!」

聲音之巨大,震得惡魔洗手間都在晃動。

孫悟空捂著耳朵,他也是有所震撼,意外道︰「王超,嫉妒我?為什麼?」

「你真的不明白嗎,悟空。」塔依絲緊緊盯著場中陷入痛苦的那個人,將自己內心的不堪,因為受到的攻擊,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大家面前的人。「王超光是只為找到孫悟飯學武,就已經是九死一生,拼盡全力了呀……你比他厲害的地方,你自己應該更有體會吧?」

「…………」孫悟空呆呆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不妙啊,」佔卜婆婆卻在說,「假如他真的認可自己心里膨脹的邪念的話……」

「就能破解這一招了嗎?」塔依絲期待地問。

「就會變成魔族呀!」佔卜婆婆說,「你瘋了嗎,說到底這些邪念是膨脹後的,正常人類哪有可能擁有這麼夸張的邪念啊?是在被游蕩在世間的地獄魔氣污染後,心底的陰暗面滋生出了新的怪物……一旦你接受了它,你就會成為它的呀!」

「怎麼這樣……」塔依絲喃喃道,「與膨脹的邪念對抗,身體就會爆開,接受它,自己就不再是自己……變成什麼魔族……怎麼能這樣!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可是,王超的情況好像穩定下來了啊。」孫悟空在旁邊忽然說。

「什麼?!」

佔卜婆婆也是定楮一看,果然沒錯,噴發著光芒的巨化王超,竟然已經停止了膨脹。

…………

看到了。

我看到了。

王超陷入極致的混亂與痛苦,但是忽然,他的眼楮,透過刺目的光芒,看到了借著這股光,朝他這邊飛速涌來的……「氣息」。

暗黃色的,看似祥雲,卻透著罪孽。

不斷地涌進王超的身體。

想要將我爆開的……就是這些東西嗎……

王超的腦子里不斷地放大著他的種種邪念,對塔依絲的憧憬,在膨脹中化為邪念,色欲,佔有欲,對孫悟空的羨慕,漸漸扭曲成嫉妒,貪婪,怨恨…………而隨著他的這些陰暗念頭的放大,王超所看到的那些暗黃色的魔氣,就好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歡快地朝他的身體爭先恐後地涌進去。

他的心靈之中,陰暗角落里滋生出另一個王超,對涌進來的暗黃色魔氣來者不拒,嘎嘎怪笑著,大口大口吞吃。

吃得越多,陰暗王超的皮膚就出現異化,像是一頭魔物。

尖牙。

犄角。

鱗片。

長尾。

像一頭長著鱗片的怪物。

怪龍,魔龍。

「哈哈……我還要更多……還要更多……」魔龍王超大笑道,「我才是王超!!」

但是突然,在這心靈世界的天空中,睜開一雙金色的眼楮。

…………

「哈哈哈哈……真是丑陋啊,人類!」惡魔人看好戲一樣看著王超痛苦不堪,「繼續膨脹吧,繼續嗯,怎麼不動了?」

「我跟你說啊……」

巨化王超從嘴巴里擠出渾濁的字眼,「我可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咚,他爬起來。

「沒有錯!我是羨慕悟空!我羨慕他天生單純,天真爛漫,為了武道而生的!」巨化王超睜開一雙金燦燦的眼楮,「我羨慕他賽亞人的血統!越戰越強,死了活活了更的體質什麼的,我也想要啊!變態的體質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變身超級賽亞人你不曉得有他媽的多帥啊!」

「超級?」孫悟空驚訝。

「賽亞人?」塔依絲接道。

「孫悟空那小子的血統很特殊嗎……」佔卜婆婆也意外。

「竟然承認了……」惡魔人皺眉,然後笑道,「看來,你是想成為我的同類了。呵呵……也不是不可以,以後就當我的手下好了。」

「但是啊,我跟你說……」巨化王超擴大版的鼻孔里噴著肉眼可見的熱氣,猙獰的臉孔上,一雙金色的眼珠子熠熠生輝,「羨慕他有什麼錯!就算羨慕他,我也會做好自己的啊!你曉、不、曉、得……」他狠狠地咬牙,「我從一開始就是,抱著這樣的覺悟出發的呀!」

舉起拳頭,王超對著視覺中的暗金色雲氣揮去。

「少小看人了!」

討人厭的魔氣,被他一拳打散,不再涌入他的體內。

「我心里的邪念,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巨大的拳頭順勢揮向好整以暇的惡魔人。

惡魔人沒想到這家伙這時候還能攻擊自己,猝不及防下被打了個正著。

「還有塔依絲……」巨化王超巨化的手掐著惡魔人摁在地上,「她青春可愛,我們很合得來的呀!」砰!砰!王超一拳一拳砸在惡魔人的身上。「喜歡她又怎麼了!色欲!色你個頭!區區一個惡魔,你除了色還曉得什麼!」

王超雙手合抱,拳頭上竟然凝聚著常人無法發現的暗金色魔氣,飽含憤怒地一捶砸下!

「況且,男人有什麼錯!」

砰!

「喜歡塔依絲有什麼錯!」

砰!砰!

「想要擁有塔依絲有什麼錯!」

轟隆!

「等等……沒錯就沒錯嗎……打人干嘛啊?」惡魔人已經被捶得鼻青臉腫,躺在碎了一半的舌雕坑洞里,驚慌地抬手阻止道,「可是怎麼可能,你身體里的魔氣竟然在減少……」

心靈世界里,天空上的金色雙瞳,凝視著下方吞吃暗金色魔氣的魔龍王超。

「啊,別走,別走!」魔龍王超驚慌地發現,本來不斷涌來,為自己提供力量的魔氣在消散,像是通過一個出口,被發泄了出去。「我的食物啊!」

天上,伸下來一只人類的巨手,將魔龍王超捏在手里,拖到了天空中的金色雙瞳面前。

魔龍王超流著冷汗,咽了口唾沫,打招呼道︰「嗨、嗨……你好呀。別消滅我好不好?我也是王超呀……」

金色的巨瞳散發出燦爛的光,將魔龍王超的影子印刻在瞳中……

而現實世界里,巨化的王超發泄了一通後,不知何時已經高高躍起。

他的雙掌在腰間架起,暗金色的光球凝聚其中。

「喂喂……這一招,好像不妙啊……」惡魔人喃喃道。

隨著暗金版龜派氣功的膨脹,王超巨化的詭異身體,也在迅速消減,回歸成正常的體型。

「帶著你的惡意,滾回地獄去吧!」

王超對著下方舌雕大坑里的惡魔人,一發粗壯無比的魔氣龜派氣功轟了下去。

「怎麼這樣……」

惡魔人呆呆地被盛大的光芒吞沒了。

「真沒見過還能這樣破解惡魔人的這一招的……」佔卜婆婆默默想道,「竟然直接將迅速涌進體內的魔氣給發泄了出去……不過,這小子是怎麼能感覺到,甚至是看到魔氣的?那可是地球的神仙,在成為神仙之前都沒有察覺的魔氣啊……」

…………

一切塵埃落定,塔依絲扶著疲憊不堪的王超,與孫悟空、布爾瑪、佔卜婆婆走出宮殿。

重見天日,而且險死還生。

「呼……」王超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忍著不去看旁邊塔依絲異樣的視線……不過,很快,听到塔依絲說︰「剛才在里面發生了什麼,我可是完全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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