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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飛得更高(卷終)

王超驚道︰「怎麼可能?我怎麼一次也沒見著你?」

老者沒回答,卻是問道︰「你從武道寺出來,第一回路過我這兒,滿臉急躁,你當時心里在想什麼?」

王超老實說︰「得趕快找到您…」

「為了什麼?」

「為了練武。因為我覺得吧,您神秘又強大,肯定有法子指教我。」

「第四次路過這兒,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錯過您的話,實在是可惜了!就這樣去武道寺試的話,未免有些不太甘心。」

「你是怕武道寺教不了你真東西!」

「…不敢撒謊,是。」

「第十三次路過這兒,你又是在想什麼?」

「我在想,假如真沒有這個機緣,或許武道寺就是我的命吧!」

「最後一回路過這兒,你已是滿臉平靜,那時又在想什麼?」

「我想的是…」王超的一雙金色眼楮熠熠生輝,與老者平靜對視著,他燦爛笑道︰「管他是武道寺還是什麼,練武的人是我,又不是武道寺!倘若我能成才,在哪兒不是練?假如這就是所謂的強者之心的話,那我現在可以說…我堅信,我不比別人差。」

最後一句,王超說的很輕,卻很堅定。

「是的,你不比別人差!」老者一張手,被王超折好塞進褲兜里的地圖竟然憑空飛了出來,飛到老者的手里。

啥玩意兒?擒龍功啊?王超愣了一下。

老者卻攤開地圖,以指為筆,在地圖的東邊一帶圈了一下,將地圖還給王超,王超仔細一看,被老者圈出一個紅圈的地方,是個地圖上方陸地的東部山林一帶,具體是什麼山什麼林,地圖上沒標。王超試著用手指蹭了蹭紅圈,居然完全不會模糊。

「這是什麼武功?還能當紅筆來用的?」王超心想這也太神奇了。

「你不是缺條明路麼?我現在指給你。」老者說道,「給你圈的,是包子山所在的大致位置。包子山里住著什麼人,我想不用我給你多說吧?」

「孫悟飯?」王超月兌口而出。

「去拜他為師,」老者緩緩說道,「一步一個腳印,走過去…」

你瘋啦?我才多大本事,你讓我學孫悟空徒步地球?

而且你知道木瓜島離北邊兒的陸地有多遠嗎,難道也要我游過去?沒等我游過去,我就該沉到海底下去了…

王超覺得這老頭不可理喻,而且有吹牛皮的嫌疑,正待開口,只見老者說完該說的話後,便突然伸出手掌,拍在王超額頭,用力往前一推

王超的意識消失了。

或者說,飄飄乎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好像飛出了地球,穿梭在星際宇宙之中。

他能看到恆星的燃燒,

也能看到兩顆小行星無聲地撞擊,

還看到一片片星系靜靜旋轉,

王超就快停止了思考,模糊不清的意識中,好像能隱約感覺到那個神秘的老者在自己耳邊不停地低語,但具體說了些什麼,以他現在混沌的思維,根本難以分辨清楚…王超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道光,也像是一個孤魂野鬼,飛馳在似真似假的宇宙之中。

他看到破壞神彈指間將一顆顆星球破壞。

他看到天使游刃有余地指導著看似破壞神的人。

他看到全王面無表情地將一片片宇宙歸于虛無…

……

咻!王超像是炸彈一樣倒飛,很快成為晚霞天空中的一抹星點。

路過的行人、游客,有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都目瞪口呆,有人擦擦眼楮,覺得是不是自己午覺還沒睡醒。

在島上逛了一下午,買好船票的馬達馬克父子也在不遠處,父子倆原本看到武道寺門口的王超,想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不禁都做了撒旦狀,久久無語。

拿下冠軍的喬帕王在武道寺附近找了許久王超的蹤影,正在遺憾這個小子沒福氣做自己的弟子,也在武道寺牆內看見了老者一掌將王超送上天的這一幕,驚得差點平地摔個跟頭!喬帕王看看天空,又看看武道寺前方街口的老者,疑惑道︰「他…把那小子殺了嗎?」

南都,豬頭洛茶今天閑的發慌,便開著雙層巴士來到郊外王超的小屋。

「喂!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啊?」洛茶很不客氣地推門進去,他今天去王超上班的送貨公司,卻听說王超今天曠工了,「你…誒,不在?」

豬頭納悶不已,王超這小子怎麼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無聊地坐了一會兒,發現房間里唯一的家具王超的書桌上,台燈下壓著的海報,他取來不小心注意到反面王超畫的超級賽亞人孫悟空。

「好帥啊!這是啥?漫畫嗎?」洛茶模著下巴,瞥眼看見剛才海報地下壓著的一個小本子,嘿嘿笑著︰「日記?我來瞧瞧…」

打開一看,只見撕掉很多頁的本子第一頁寫著一行字︰明知不可為…

後面跟了幾個點,明顯是筆尖猶豫、停頓的痕跡。

「明什麼什麼可什麼什麼…」洛茶念著,煩躁道,「怎麼都是這種字!我認不全的啊!」

洛茶將筆記本與海報放到原處,小心擺好原來的角度。

「去哪兒了,這家伙…」

咕噥了一句,豬頭人關門離開,抬頭看向星光點點的夜空,忽然有種王超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

……

武道寺前,老者收回手掌,悠悠一嘆。

這時,晚霞天空中響起仿佛界王那樣的洪亮、威嚴的聲音,直達老者心中︰「師弟,做得太過了吧?」

老者聞言,不回答也不解釋,轉身走入人群之中,身影也變淡,馬達、喬帕王等注意到他的人也漸漸找不到他的蹤跡。

「先回來吧。」

在老者走路的前方,無聲無息地出現一個透明的空洞。

老者搖搖頭,一抬腳進入其中,徹底消失在這個地球,這個世界。

「嘩啦…」

王超是被凍醒的。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片沙灘,而他以大字型趴在這里,小腿淹沒在冰冷的海水里,都快風濕骨病了。

王超略帶茫然地爬起來,噗噗吐掉嘴唇上的砂礫,撢掉沾滿赤果的上半身的砂子,用力搓了搓上身,真心有點冷啊。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上唯一剩下的褲子已經像是《功夫》電影里周星星同學從天而降掌法之後那樣,破破爛爛、一條一條的,慘兮兮的仿若乞丐般可憐。王超一抬頭,月亮暗淡,繁星如棋。

他手里捏著地圖,地圖在海風中嘩啦啦作響。

王超回過身,望向漆黑而無邊際的大海,撓了撓下巴,神情嚴肅地思考著一個問題︰「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幅樣子的呢?」

尤其是想到被那個老者推了一掌後,自己那夢境一樣的經歷…那是否真的做夢?王超也有些分不清了,自己是不是被那老家伙一巴掌拍得人都傻了?我怎麼可能見到什麼天使、破壞神,甚至全王啊!這…版本不對啊!我才戰斗力幾啊?

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王超被冷冷的海風吹醒。

他打開地圖,看著被老者圈出的山林。

「包子山麼…距離孫悟空落地,應該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十萬八千里啊!」

「取經啊?」

海邊暗淡的夜色里,亮起一雙金色的光,轉瞬不見,那是金色雙眼的主人轉身了,朝岸上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去。

(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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