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的話令羿一滯。
隨後,他訕笑道︰「前輩,並非祖巫大人有事,而是晚輩有一朋友乃無修行天賦的人族,故晚輩想在您這兒為她求一長生之法。」
西王母問道︰「長生之法很多,即便無法修道成仙,許多天材地寶也有此功效,你為何要到貧道這里來求?」
羿答道︰「人族身體羸弱,服用尋常靈根靈果與服毒並無區別,而蟠桃這般的靈果又實在難尋,您乃女仙之首,應當會有令普通女子成仙成道之法,故晚輩才斗膽來此請前輩相助。」
由此看來,就知道老子的煉丹之道是多麼重要了,丹道便是將這些對弱者有毒的靈材煉制成無副作用的靈丹。
西王母輕笑道︰「普通女子?如此說來,你定是心悅那位女子了?」
羿點點頭︰「不敢隱瞞前輩。」
西王母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體和面相都與人族無異的羿,笑著贊揚道︰「自女媧聖人定下人婚之後,倒是難得見到你這般重情之人。」
羿一喜,暗道有門。
他又深深的拜了一拜西王母。
西王母道︰「後土與貧道有舊,你乃後土部族之大巫,貧道自當助你。」
羿抬起頭,欲言又止,但為了姮娥,他不得不對西王母隱瞞自己已經月兌離後土部落的事。
西王母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往前一推,木盒自行落入羿的手中。
「此藥可使凡人飛升成仙,還可避免成仙之劫,不過,服下此藥之人立地飛升,卻是無法再留在洪荒大陸。」
羿一愣,茫然道︰「那可如何是好,晚輩定是不能隨她一道飛升的。」
西王母笑了笑︰「你可讓她服下半顆,亦可長生不老,又無須飛升。」
羿連忙行禮道︰「謝前輩賜藥。」
說完,他就要打開木盒。
西王母阻止道︰「你開盒做甚?」
羿答道︰「既然只需半顆,晚輩自然是要將它一分為二還一半給您的。」
西王母︰「……」
巫族都是這種莽貨?
「半顆藥對貧道亦是無用,你一並拿去吧,你那朋友或許還有親人、朋友亦是需要此藥。」
羿一想也對,姮娥沒什麼親人,但她養了一只白兔,剩下這半顆仙藥倒是可以喂那只白兔。
如此一來,姮娥也無須承受失去寵物的痛苦。
想到這里,羿收起木盒,對西王母又拜了拜,恭敬道︰「謝前輩,晚輩此時無甚拿得出手之物,日後定當報答前輩贈藥之恩。」
西王母點了點頭,「去吧!」
羿離開後,老子的身影才在大殿中顯現出來。
「你為何讓貧道將金丹賜予他?」
原來,這藥是老子煉制。
「此乃天機所顯。」
西王母不屑道︰「天機,當初東華(東王公)就是死在天機之下,他又有何錯?天機也不過是……」
「噤聲!」
老子打斷了西王母的話,笑道︰「此事謝過道友了,天道煌煌,望道友能早日悟得大道。」
西王母眼色一凝,無聲的點點頭。
剛才,老子強行封住了她的口。
聖人之力,準聖亦是無法反抗。
老子撤回仙力,對西王母做了個道揖︰「此間事已了,貧道便告辭了。」
「慢!」
擺月兌了禁言的西王母道︰「我西昆侖散仙聚集,雖各自安好,但好歹也是屬于貧道的庇護之下,貧道今日為你辦了事,無須你來日償還,只需你為這些散仙講道一次即可。」
老子難得皺眉︰「貧道若是在此講道,那此地生靈便會歸屬人教……」
西王母笑道︰「豈不更好,怎麼?你堂堂聖人,還怕這點因果?」
老子搖了搖頭,「罷了,終究不過是一個緣字,既然道友非得讓貧道償還此事之恩,那貧道便為西昆侖的散仙講道一次,領悟多少,全看自身。」
西王母點點頭,喚來玄女,令她召集西昆侖眾仙,共听老子講道。
……另一邊。
羿拿著仙藥,一路不停,趕回了不周山脈。
「姮娥!」
羿仿照當初李玄自建的木屋,在這里也修建了幾間木屋。
木屋前,羿欣喜道︰「快出來看看,吾找到能讓你長生的東西了。」
——吱呀。
房門打開,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屋內走出。
姮娥身著素白仙裙,樣式與後土常穿之裙很是相像,想來這也是羿仿照之前的後土凝成的仙裙。
有一說一,姮娥雖不及後土貌美,卻勝在恬淡,看起來別有風情。
她抱著一只雪白小兔,走上前來。
「羿,你找著什麼了?」
羿拿出木盒,「此乃吾從西王母處求來的仙藥,只需吃上半顆,便可長生不老,咱們可以成婚了!」
兩人雖兩情相悅,卻因為此事遲遲沒有行天地之禮,所以還算不的夫妻。
姮娥放下白兔,欣喜的接過羿遞過來的木盒,打開一看,一顆渾圓的金丹正安靜的躺在木盒之中,閃閃發光。
羿道︰「姮娥,此藥你只能吃半顆,另外一半可以給你養的這只兔子吃,如此,它便能一直伴你左右。」
姮娥問︰「為何只能吃半顆?」
羿輕笑著解釋道︰「若是整顆服下,你便會原地飛升,離開洪荒大地,屆時咱們豈不是天各一方了?」
「飛升不好嗎?」
姮娥狐疑道︰「即便是離開洪荒,咱們也能雙宿雙棲。」
羿一滯。
後土要離開,如今姮娥也想離開,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嗎?
他搖了搖頭,雙手抓住姮娥的香肩,認真道︰「姮娥,在這里,咱們一樣可以雙宿雙棲,吾也不用背負叛族之名,就按吾所說的做可好?」
姮娥一愣,隨後展顏一笑。
「我明白!」
之後,她並未馬上服下金丹,而是重新將木盒蓋上。
「羿,咱們找個時間完婚吧,此藥便留在成婚之日再服用。」
羿大喜過望,恨不得今晚就成婚。
但自女媧定下人婚之後,人族對婚嫁就變得很是執拗,姮娥也是。
先行天地之禮也就算了,還得找個良辰吉日……
羿搖了搖頭,心道真麻煩。
不過,這麼長時間都等了,他也不在乎多等幾天。
PS︰神話傳說中,嫦娥與後羿開創了一夫一妻制的先河,後人為了紀念他們,演繹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