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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時分,段清淺他們一行人到達臨城了。

方少資看著眼前的臨城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小時候與他爹來此的情景,一時有些觸景傷懷,自從他上山習武後,除了過年過節回去看望一下家人,其他時候都很少見面,此次下來本來打算回家一趟,但沒想到有個武林大會,他回家的時間只好推遲了,參加完武林大會再回去看爹娘吧。

方少資走在最前頭。

「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吃地道的美食。」

大家都不反對,跟著方少資往前,只見他在「魚家客棧」的門口停下。

段清淺問道。

「你說的美食就是這家?」

「嗯,你別看他店面小,做出來的魚可是鮮美的很,你吃了後絕對覺得來對地方了。」

「好,那嘗嘗看。」

「你們先上去坐,我來點菜。」

關啟宏拍了拍方少資的肩膀道。

「好,勞煩師弟了。」

「掌櫃的?」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方少資在掌櫃結賬的長桌上叫喚著,掌櫃在一旁結賬一時應付不來,這才把賬結完就到方少資跟前招呼,方少資從懷里模出一塊玉佩。

「掌櫃的,你可認識這個?」

掌櫃的拿過來仔細看了看,興奮叫道。

「少爺?」

「嗯,給我選幾條新鮮的魚,我要招呼師兄和朋友。」

「少爺,都給您留著呢?」

「留著?你知道我要過來?」

「都是老爺和夫人吩咐的,之前少爺給家里回信不是提到過些日子可能會經過臨城嗎?老爺和夫人已經給各處的店鋪寫信交代了,少爺路過可要小心伺候,所有東西都選最好的等著少爺呢!」

「是嗎?那勞煩掌櫃了,你給我爹回一下話,參加完武林大會我便回去看他們。」

「是,少爺。」

方少資听到他掌櫃的說他爹娘給名下的店鋪寫信,要伺候好他,他多少有些感動,他爹就他一個兒子,爹娘千辛萬苦其實也是想他有出息,現在他出門在外還累他爹娘如此勞心勞力,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這些年他爹娘其實有意讓他回家娶妻,但他以學藝未精為由,一直在山上耗時間。

他爹娘也同意他繼續修煉,所以沒多加催促,但他知道兩位老人家的想法,他們老了,就怕將來有個好歹來不及看他娶妻生子,他今年也二十二歲了,像他這般年紀小孩幾個的有,沒有娶妻的也有,他自己沒有娶妻的念頭,所以也不急著回去。

現在他想了想,他究竟是真的學不好武藝還是心里就沒下過決心學好,只想著能耗就耗上幾年,反正一切有他爹娘,他可以永遠當個長不大的孩子。

方少資把這些不該有的念頭甩掉,又恢復他那副沒心沒肺、青春活力的樣子往樓上走去。

「大家就等著吃魚宴吧,就一種魚他也能給你做出一桌子不重樣的做法。」

段清淺笑笑道。

「少資似乎對這家店很熟悉?」

方少資驕傲道。

「那當然。」

關啟宏淡淡道。

「少資啊,這可是你自家開的店鋪?」

方少資一副生氣的模樣道。

「關師兄,你怎麼把這個點破了?小爺我還想在簡依他們面前大方一回呢?」

方少資府上經商他不是缺銀子的人,他爹娘每隔一段時間就給他送銀子,就怕他在山上受委屈,缺吃少穿了,但方少資不是個會理財的主,多少銀子給他,他都能幾天花光了,這一次外出他帶了不少銀子,但他爹娘不知他到哪里了,銀子也不知送到哪里去,方少資用著用著也就用完了,一路上都是關啟宏出錢,或是暗影出,方少資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段清淺說道。

「就你剛才的那個嗓門,我們在樓上都听得到,少爺!沒想到你還是富家子弟?」

方少資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祖上留下來的祖業,我們這些後輩的跟著享享福。以後你們來這里吃飯,留下我的名字,我請客。」

「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行,跟我還客氣什麼。」

飯菜還沒上來,方少資搖了搖自己還有些痛的肩膀說道。

「清淺,現在已經入城了,你之前答應我,入城便送我一張吊床,你可不能食言?」

段清淺輕聲嘆口氣搖搖頭道。

「哎!吃你一頓飯不容易,沒想到你居然是想跟我要吊床?」

方少資知道段清淺是跟他開玩笑的,他回道。

「待會我帶你出去走走,我請客?這里夜晚還有游湖賞燈等節目,我們可以去看看,反正武林大會四個月後才召開,我們從此地去不用三個月,時間還很充裕。」

段清淺搖了搖頭道。

「明天吧,你看我這一身,我想趕緊沐浴一番。」

「也成,那我明天帶你出去玩。」

「行。」

這時小二把菜端上來了,桌上雖然不是魚就是蝦,卻是不同做法,蒸、煮、煎、爆、燜、炸、燻、炖、扒、煨、汆、煎、塌、貼、攘等,味道也是各種各樣的,別說吃就算是看都看得眼花繚亂,這才剛嘗了一種,另一盤又端上來了,段清淺也不得不感嘆,她在攝政王府都沒吃過這麼多種類的魚和做法。

段清淺打趣道。

「少資,你要是沒去學武,這小日子過得多滋潤,看看這些吃的?」

「整天都吃也會膩呀!」

方少資之前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每天都是魚蝦,一開始還新鮮,吃多了他就膩了,剛來這里時,他也被這里的各種做法驚到了,各種魚做的色香味俱全,所以他印象深刻。

「有的吃你還嫌棄?」

關啟宏也無奈說了一句。

「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少資無奈笑笑。

飯後,嚴喜壽說要去看看他的道友,所以先行一步了,他們約好五天後在這里見面,然後再一起出發。

酒飽飯足後,方少資靠在椅子上,問道。

「簡依,小爺我給你留了一間上房,你可以先去休息。小二。」

這可是少爺,掌櫃不敢馬虎,就讓小二在門外候著,小二听到聲音立即進來。

「少爺有何吩咐?」

「你帶著姑娘去上房歇息,給她準備一桶熱水,房里的所有東西都要最好的。」

「都已經收拾好了,姑娘,這邊請。」

這時一向不出聲的安雲墨淡淡說道。

「不用,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方少資立即端正了身子,問道。

「安排好了?我都沒看你安排,說笑的吧?簡依,你說是不是?」

「我師兄向來不說笑。」

現在嚴喜壽走了,安雲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吩咐道。

「林景,你先帶師妹過去休息。」

「是,師妹,我們走。」

「嗯。兩位,明天見。」

方少資想挽留段清淺,關啟宏打斷方少資的話,搶先說道。

「嗯,明天見。」

安雲墨還在椅子上坐著,方少資和關啟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待段清淺他們走到樓下,安雲墨才起身。

「方少資,你不是跟我師妹要吊床嗎?過來。」

方少資給關啟宏使了使眼色,關啟宏讓方少資跟上,關啟宏也不是沒心機的人,他總覺得嚴喜壽與安雲墨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他也看得出,安雲墨他們絕對不是尋常之人,此時的他有些忐忑不安,就怕他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方少資跟在安雲墨後面,問道。

「墨大哥,有事?」

方少資自動降低自己的身份,他還是當小弟為好,平時有簡依在還好,簡依不在,他總覺得這墨大哥讓他不敢靠近。

「你不是要吊床嗎?跟來就是了,我給你,之後不可問簡依要了。」

方少資有些不明白。

「你給我?」

「嗯。」

方少資跟著安雲墨的腳步,但安雲墨這方向有些不對啊,這不是客棧的後院嗎?他來這里干什麼?

方少資正疑惑著,安雲墨抽出劍唰唰幾聲便把晾在後院的漁網割破了,方少資都沒反應過來,安雲墨就把他劃出來的漁網往他身上扔,方少資反射/性接過,問道。

「這是?」

「吊床。」

「吊床!可是這……」

這明明是漁夫打魚的漁網。

「都一樣,你把繩子纏結實些就行了。」

安雲墨說完把劍收回劍鞘,瀟灑利落的走了。小二剛才看到方少資到後院去以為有什麼事,他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一進來就看到安雲墨把劍收回劍鞘,而他們的少爺一動不動背向他們站著,以為安雲墨把他少爺怎麼了。

這看到安雲墨出來,雖然害怕,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擋在安雲墨跟前,顫著聲音道。

「公子,你……」

方少資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著手里捧著的漁網,還一大股魚腥味傳來,他無奈笑了笑,墨公子不喜他打擾簡依呢?

方少資轉過身就看到小二擋住安雲墨的去路,問道。

「干嘛呢?趕緊給墨大哥讓路。」

小二听到方少資的聲音,問道。

「少爺,您沒事?」

「我有什麼事?」

小二尷尬的移開身子,低著頭,伸出手恭請安雲墨。

「公子,請。」

安雲墨從懷里掏出一塊五十兩的銀子,仍在小二的手里,說道。

「漁網的銀子。」

小二看著手里的銀子,他抬起頭正想問個明天,一看,哪還有安雲墨的蹤影。

小二拿著銀子上前。

「少爺,這?」

「算了,收著吧。」

方少資捧著漁網回剛才吃飯的廂房,把漁網一把仍在桌子上,關啟宏問道。

「把這破漁網拿上來干嘛?」

「什麼破漁網,這可是吊床!吊床!」

「就這?吊床?」

關啟宏用手拿起來看了看。

「的確與這漁網相似。」

方少資听到關啟宏這話,氣著說道。

「是有些相似,墨安給的,還不準我問簡依拿了。」

關啟宏看著眼前的破漁網,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方少資不滿看著他問道。

「關師兄,你笑什麼?」

「之前跟你說過,你小子听不進去,受教訓了吧?」

「你什麼時候說過什麼了?我怎麼沒印象?」

「之前不是提醒你,男女有別嗎?」

「男女有別?這我知道。」

方少資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問道。

「師兄,你是說?」

關啟宏點了點頭。

方少資猜到這不以為意。

「墨安不就是喜歡簡依嗎?這有什麼,小爺我又沒跟他搶?我不過是想與簡依做朋友。」

關啟宏搖頭道。

「這個結論還為時過早,只是你對簡依姑娘別太殷勤就是了。」

方少資可不這樣認為。

「不是喜歡,他會在意那麼多?」

關啟宏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

「師兄,我先回房好好睡一覺,你的房間我叫小二幫你安排好了,你叫小二帶你去就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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