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趴在地上喘息著,格蘭芬多微笑地看著他。
「那個邪神呢?」他向下望了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
平台周圍,無數雲氣在翻滾,遮掩住月亮神廟上的一切。
一片烏雲飄過,從艾文和格蘭芬多的身體中徑直穿過,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如夢似幻,薄霧讓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它消失了,你戰勝了它!」格蘭芬多輕輕地說。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的魔法對它不起作用,我還沒有摧毀將它召喚而來的木頭雕像。」艾文不解地說。
「並不需要做什麼,只要來到這里,你就已經通過了挑戰。」格蘭芬多微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塊鮮紅色的石頭遞給艾文,「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小巫師,接住這塊魔法石,它現在歸你了!」
看著閃爍著柔和光芒的魔法石,艾文臉上閃過一絲渴望。
他向前伸出了手,在指尖馬上要踫到魔法石時又倏然停了下來。
內心突然升起的警示,讓他克制住了自己的**。
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他還記得,格蘭芬多之前曾經告訴過自己,伏地魔在這塊魔法石上面留下了一個魔法。
但是他現在卻連提都不提這件事,而且為什麼要在幻象中將魔法石交給自己,而不是將他傳送回到現實世界?!
自己身前,格蘭芬多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起來是那麼不自然。
那笑容與其說是長者善意的微笑,倒不如說是克制的嘲笑。
在雲霧中,他的嘴角向兩邊夸張地揚起,愈發不協調,那副模樣就好像不是人類應該有的
一陣涼意襲來,艾文咽了咽口水,右手下意識的握緊魔杖。
「你還在等什麼,接住這塊魔法石,你會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它會幫助你成為最強大的巫師,相信我」明明近在咫尺,但格蘭芬多的聲音卻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艾文听的清清楚楚,這些聲音在自己腦海中回蕩。
在他提到力量時,艾文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家伙是個冒牌貨。
格蘭芬多從來不會說這些話,他一直強調,力量並不是最重要的。
挑戰還沒有結束,自己必須摧毀邪神的木頭雕像。
變成格蘭芬多樣子的邪神還在笑著,但氣氛卻越來越壓抑。
它的笑聲在艾文心底最深處響起,越來越響,伴隨著心髒跳動的頻率,咚、咚、咚
艾文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被這種折磨的聲音逼爆了,從他的鼻孔和眼眶中,某種液體流了出來。
他的魔力開始散亂,渾身的力量都在狂亂地抵觸。
艾文喘息著,握住堅硬的魔杖,右手向斜上方揚起,一道淡綠色的魔咒光芒噴涌而出,從面前的格蘭芬多身體中穿了過去。
他沒有實體,而是一個幻象虛影。
「年輕的人類巫師,你拒絕了我,做出最愚蠢的決定。」
格蘭芬多向前一步,他的臉扭曲變形,嘴角張開的角度越來越大。
無數綠色的粘液和血肉碎塊從里面掉落出來,他的身體在快速膨脹著,冒出一只只腐爛的觸手,就像最恐怖的夢魘。
觸手緩緩地向前,似乎想要觸模艾文的皮膚。
「呼神護衛!」艾文大聲喊道。
銀色的守護神盤旋而出,亮白色的霧氣阻擋在兩人之間。
「年輕的人類巫師,你還不了解魔法的真正含義,你未曾承受過諸界崩潰的痛苦,你只是這個世上最卑微的存在。」
格蘭芬多的臉部完全變成邪神的模樣,觸手晃動著拍打在光屏之上,嘴里面說著瘋狂的、沒有意義的話語,「可悲的螻蟻,你只是木偶手中的木偶,在未知的強大面前,做著無用的掙扎」
艾文加大了魔力輸送,壓抑的時間過了幾秒鐘,又或者是幾個世紀,然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該跑。
他不管面前的邪神,不再顧忌周圍的環境,順著平台旁邊狹窄的鏤空樓梯繼續向上,朝著前面沖去。
隔著厚厚的光霧,邪神粗壯的觸手後面繼續拍打著,帶著瘋狂的力量,愈發無情、冷酷,仿佛要將文的身體拍成兩半。
艾文喘息著,在最頂端的小台子上,他看到了一座暗淡無光的木頭雕像,是邪神縮小無數倍的樣子,就像某種植物的根睫。
他想到沒有想,揮動魔杖,紅色的咒語光芒一閃而過。
出乎意料,木頭雕像應聲而碎,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
邪神瘋狂的聲音漸漸遠去,但依舊清晰無比的傳了過來,「可悲的羔羊,你在幻象中戰勝了我,卻不知道自己正在進入另一個更加可怕的幻象,恐懼如影隨形,永不消失,永遠也沒有終結」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等到艾文抬起頭,又一次看到格蘭芬多微笑著站在自己面前。
他吃驚地後退一步,警惕地舉起手中的魔杖,格蘭芬多卻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更濃。
「不要這樣,艾文!」他笑著說,「那個家伙消失了,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
「你怎麼保證自己是真的格蘭芬多,而不是那個邪神冒充的?」艾文猶豫著問道,渾身冰涼到了極致。
他的心髒跳動的厲害,已經無法在分清楚虛幻和真實,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我不能證明什麼,因為我本來就不曾真實的存在,只是這個幻象魔法的一部分,本體留在這里的一段意識。」格蘭芬多笑著說,「你剛才的表現非常精彩,得到了我的認可。不管你想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通過了挑戰。」
這句話第一次听是驚喜,現在听起來完全就是驚恐。
格蘭芬多似乎對艾文的表現並不意外,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事實上,你見到的那個邪神在真實的歷史中並不存在。烏格特當年的運氣比你要好一些,當他趕到廟宇頂端時,那個邪惡的儀式還沒有完成,他成功阻止了一切。」
「那剛才出現的是什麼?」艾文喘息著問道。
「正如你所見,那是我臆想、推理出來的,借著魔法的力量展現在你的面前。」格蘭芬多笑著說,好像在解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真實的世界中,所謂的邪神最終沒有降臨凡世,它只是在最後時刻惱羞成怒,用盡力量破開虛空,將我留下的魔法石分裂成兩半,僅此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