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陸令點了點頭，覺得挺有道理︰「對了，你怎麼知道你爸還活著？」
「我兒子都知道，我能不知道？」李夢反問道。
「啥意思？你和你爸角色互換了？」陸令震驚。
「qnmlgb，」李夢友好問候了陸令，「你再給我裝！」
「你這人真沒素質。」陸令道，「你看，你急了。」
一句話給李夢懟在了牆上，以往李夢都是和陸令打的有來有回，但最近李夢總是輸，只能轉開話題︰「話說你怎麼這麼愛管我的閑事？」
「我救的你。」
李夢沉默了，好像也沒毛病。
「找你，主要還是李建通的桉子，」陸令剛剛說到這，手機有些震動，看了看手機，有電話打過來，「等會兒給你打過去，我先接個我們隊長的電話。」
「重色輕友。」李夢直接掛掉了電話。
接起燕雨的電話，溝通了一陣，陸令先看了看視頻，然後又看了一遍，這才說道︰「你能確定，二股東給你的視頻，沒有經過二次加工過嗎？」
「無法確定。即便視頻被剪輯過，也不能確定是二股東剪輯的還是給他的人剪輯的。」
「倒也是」陸令道，「但這個視頻剪輯過，總像是有什麼故意引導的樣子視頻里的人，我看了，確實是李建通和安樹文，而且表演痕跡幾乎沒有。也就是說，這應該是他們正常的交流。但就是這段交流，被人掐頭去尾了。如果這個視頻給二股東的時候就這樣的話，那麼說明給他的人跟他說，其他內容是秘密如此一來，提供視頻的，只可能是兩個人，一個是安樹文，另一個是李建唐的兒子李惠普。」
「大概率是倆人一起提供的。李惠普來過魔都，這邊肯定有人脈，而安樹文又有點名氣。這個視頻里涉及了安樹文，安樹文本人提供，更有說服力，不然這些股東也不會信。」燕雨解釋道。
「確實，」陸令認可燕雨的說法，「如此說來就有意思了。很顯然，李建通死了，但是安樹文卻想告訴股東們，李建通沒有死，以此來穩住公司。可能安樹文都賭上了自己的聲譽但這件事，從根上就錯了，安樹文貿然提供視頻，股東們不會考慮他居心叵測嗎？」
「之前我們分析過，李惠普來魔都那次，很可能接觸過楊芸。而且，李建通死亡的事情，可能是楊芸告訴李惠普的，那這個桉子里，楊芸可能就是中間人，」燕雨道，「安樹文把視頻提供給李惠普，李惠普提供給楊芸，楊芸再給的二股東。李建通死了以後，楊芸肚子里的孩子是李建通遺產的唯一繼承人，所以，楊芸如果說李建通可能沒死，那麼二股東等人就會信。」
「不對吧？楊芸肚子里的孩子，能在半年後繼承大量的股份，楊芸現在無法處分股份，所以她肯定想穩住股價。其他人自然明白，楊芸最有動機造這個謠。」陸令反駁了燕雨的觀點。
「問題就出在這里」，燕雨道︰「如果楊芸還有一個周的預產期，那麼沒有人會相信她，都會認為她是為了維持股價而欺騙大家。但問題是，她還有半年才生孩子，那她如果撒謊，能騙大家多久？李建通如果是真的假死，肯定也有目的，他這麼一個大人物，不可能真的離開所有人視野一兩個月。所以，其他人願意給楊芸一定的信任感。」
「這麼說也有道理，」陸令道，「安樹文說假死沒意義，但是李建唐說李林州跟他講，要居于幕後才能掌握一些東西可是，從我們已經掌握的信息來看，李建通對于他爸李林州，並沒有多麼尊重，為什麼在安樹文這里表現的樣子，頗有些尊重的感覺？還有，李建通到現在還在吃李建成的醋嗎？這有什麼意義？據我所知，李宏利到後期其實在處處針對李建成。」
「也不見得是李宏利針對的，可能是李建通針對的，畢竟這個公司李建通接手很早。」
「也有道理吧總覺得怪怪的，我還是得問李夢」
「行，」燕雨道，「還有一件事，是關于向斌的。」
「怎麼了？」陸令一下子認真了起來。
「沒啥大事，他沒有繼承人，主要資產也都是違法所得，之前一直在審計，現在也弄得差不多了，」燕雨道，「游隊那邊比較有心，最近一個多月，整理了向斌的所有私人物品清單，掃描到了電腦里，你有興趣可以找我要著看。」
「我讓游隊給我發一份好了。」
「東西很多，現在在寇羽揚那里，等你回來吧。」燕雨道。
「那行。」陸令也不急，向斌都死了有一陣子了，急什麼呢？
「嗯，你們倆在那邊，注意安全，對了，你有沒有去當地公安機關，給文興申請一把槍？」燕雨問道，「需要什麼手續，我幫你。」
「不用，」陸令道，「楊芸的老公陳守發在當地有些資源，今天我們找他，他提前知道了。雖然他說是有手下提前告訴他，但是那無法解釋為什麼這麼澹定。一般來說，手下告訴他有警察找他，他應該看到我有一絲緊張才對，但是沒有。說明給他通風報信的，不見得是他的手下。所以，我們去申請槍，搞不好也被有心之人關注。」
「那行，你自己安排。」和陸令溝通完，燕雨就去忙她的事情，陸令則接著給李夢打了電話。
「聊完了？」李夢接起電話，「聊了十五分鐘了吧？你們這交流桉情，不應該就一句話嗎？怎麼還聊閑天了？」
「要你管？你個單身狗。」
「⺪」李夢道，「你找我什麼事？」
「還是關于李建通的事情。」
「我哪知道他的事？我跟你說了，我們這邊，絕對沒人動過李建通，再說了，你們這好幾天都查不清楚，死的肯定離奇，我們都多久沒去魔都了，哪有這個本事。」
「那你什麼都不知道？」陸令問道。
「知道，但是這次，你得拿錢和我換情報。」李夢道。
「多少錢？」
「5000萬美刀。」
「行吧，我回去就告訴那個人你的身份。」陸令道。
「那行，你說話還算算話。」李夢道，「也不瞞你，我這次來東南，見到我爸了。他狀態很不好，身體里有不少鋼釘、彈片哦哦哦，關于李建通是這樣，有一次，我爸跟我說，他做的事我不用參與，有他和他大哥就夠了。我問他是不是李建唐，他說不是。既然如此，就只有李建通了。所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李建通表面上和我們不是一條心，背地里卻是？」
「這個」陸令想了想，「人都是矛盾和復雜的，你說的這個，我覺得從長計議吧。」
「那行，我等我的錢了。」
「先不急，等我回去就給你弄。」
「嗯，晚上，我等你信。」
「我在外地出差，等我回去。」
「你不在魔都？」李夢氣壞了，「你也算人？」
「算吧。」陸令不置可否，「等我回去，不要急。」
「qnmd，」李夢掛掉了電話。
陸令和葉文興在這邊，辦桉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但他還是想了一些方法。他先去了交警部門，調取了陳守發的一些行動軌跡。陳守發一般都開著自己的二手路虎，他很喜歡這輛車，一點都不在乎這車的高油耗。從交警這里調取的一些監控錄像可以看出來，陳守發經常在起步時地板油，絲毫不在意這老舊的發動機能不能撐住。
從這些視頻上來看，自從李建通死亡，陳守發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人生即將迎來巔峰。他和楊芸是夫妻，楊芸那邊隨便分他一點蚊子腿，都夠他吃喝一輩子的了！
交警這邊，看到了陸令的身份和協查文書，倒是很配合，直接把監控室留給了陸令，陸令和葉文興一起，查了很多，最終發現，陳守發最近一周，除了正常的公司、飯店、娛樂場所之外，有一個地方還去了兩次。
這是本地最好的一家月子中心，樓下就是私立的婦幼醫院，據說在本地也是最好的。
「這里有問題，」陸令道，「難不成，陳守發希望老婆回來生娃？不過，這倒也有可能，畢竟楊芸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個大寶貝，如果楊芸在外面生，陳守發肯定不放心但現在就去月子中心，是不是早了點？難不成已經開始預約床位了？」
「那我們去查查不就好了？」葉文興倒是直接。
「走，去看看，先不要亂說話。」
告別了交警隊，二人去了這家婦幼醫院，因為是私立醫院，所以人並不多，看著很干淨整潔，一看就是服務很好、價格不便宜的樣子。
二人去了月子中心那邊的門，接待二人的是一位銷售，很顯然，銷售很少見到倆男的過來咨詢，但還是很專業，給陸令介紹了不少項目。
在這里坐月子，一個月基礎花銷是3.2萬，確切地說，是28天3.2萬，這種情況下，沒有24小時專人陪護，只有公共服務。當然，公共服務也足夠好，甚至可以全托管。如果再加一個專人，再加1萬。
如果是在本醫院做手術生娃，那麼月子中心這里也會便宜一點。順產送2000元代金券，剖月復產送3000元代金券。
陸令說自己老婆懷孕4個月，老婆在家待著，他和朋友來看看，銷售表示理解，給二人戴著鞋套，除此之外做了簡單的消毒工作，就帶著二人上了6樓。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一室一廳，60平米的公寓，全部恆溫新風系統，且自帶空氣消毒。除此之外，坐月子需要的所有東西一應俱全，甚至某牌子的「嬰兒水」都送了兩箱。
「咱們這邊，是不是都要提前半年預定？」陸令問道。
「也不瞞您，雖然現在口罩開始放開，但是客戶還是沒有那麼多，提前一個月預定都是有位置的。您現在預定，我可以給您送優惠券。」銷售很聰明，她明白真誠才是必殺技，沒有一上來就搞饑餓營銷。
「價格先不著急聊，」陸令道，「等過幾天我老婆有空，我帶著她再看看，到時候再說優惠的事情。」
「那沒問題，我隨時歡迎嫂子過來看，您看，您加我個微信？」
「不用，給我張名片就夠了。」陸令看了看四周，「看著挺好，到處都有監控。」
「除了客戶的公寓，我們是無死角監控，畢竟要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而且，我們也怕有些事情發生之後說不清。」
「嗯，這種錢花的應該。那我們就先走了。」
從這里出去，二人從月子中心的入口繞到了婦幼醫院的入口，找了個保安，出示了警官證，讓保安帶著他去找負責人，他要看監控。陸令沒有說什麼理由，但這邊的人很配合，很快地，陸令就看到了監控內容。
陳守發確實來了兩次，但都沒去月子中心，而是去了婦幼醫院，並且見了同一個人，王主任。
王主任是醫院的一位大夫，技術還算可以，但是算不上頂尖。這兩年因為年齡確實有有點大，還出過一次不太嚴重的醫療事故。
從監控上來看，陳守發很有目的性，直接找的王主任。
但問題是，五年前，王主任確實是這里的「一把刀」，今天，王主任已經72歲了，在這家醫院已經排不上前三了。陳守發的目的是必須要讓孩子活著，這種情況下，為啥不找最好的醫生？
要知道，只要這個孩子活著生下來，創造的價值就是上百億！
「確實不太正常的樣子」陸令道，「你看這一次，陳守發提著一個包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包都變輕了。他找王主任聊了足足40分鐘，到底是聊了什麼？」
「你覺得直接問王主任，會不會有效果？」
「接著看會兒監控吧，看看王主任有沒有帶出去什麼東西」
正看著監控，陸令手機來了微信，打開一看，是小周總發過來的信息，是一條語音，有哭腔。
「哥我今天在俱樂部，輸了300萬哥你能幫幫我嗎」
（恢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