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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章 洗禮(4k)

(遲到了…身體基本上沒問題了,只是工作有點忙,準備穩定更新∼)

陸令還是覺得渾身不太舒服。

這兩天的桉子太多,雖然因為管轄權的原因,大部分程序都是轄區公安在做,但他操勞過度、生物鐘紊亂,不是一天就能調整回來的。

凌晨四點多,陸令突然醒了,怎麼也睡不著,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

昨晚吃完飯,給桉件收尾忙到十一點多,然後就回來繼續睡,這會兒起床,身體像是睡足了,卻依然十分疲憊。

宿舍的其他人都在休息,陸令怕打擾大家,穿上衣服離開了宿舍,迷迷湖湖地到了走廊上,身體的本能驅使他去了衛生間。

他走到解大手的隔間里解了小手,然後迷迷湖湖地出來,洗了把臉。

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陸令狀態恢復了一些。

「陸令?」一個有些疑惑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嗯?」陸令看了眼鏡子,沒發現人,這才轉頭看向門口,「早啊儷文,你也起床這麼早?」

「是挺早的不過,陸哥,你怎麼在女廁所?」劉儷文有些震驚。

「啊?」陸令一下子醒了七八成,「睡蒙了,走錯了!」

陸令往水池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然後走出去,抬頭看了一眼︰「居然真的走錯了。」

「陸哥,你沒事吧?」劉儷文有些擔心地看著陸令,從她的角度來看,陸令的狀態很不好。

「用腦過度,睡得又不好,死活睡不著了這才四點多,你怎麼也醒了?」陸令反問道。

「燕雨打呼嚕,我這一直沒睡好,我一般都是半夜兩點多起床上廁所,這次居然四點多起床了。」劉儷文解釋道。

「打呼嚕?她居然打呼嚕?」陸令一愣。

「我也是第一次見,看樣子,她也是太累了。你們倆這兩天,真的是太辛苦了,我看你的臉色都不太好,肝腎都有些虧。」劉儷文仔細地看了看陸令,「陸哥,你回去接著睡會兒。」

「行,我盡力。」陸令點了點頭,這就準備離開。

「陸哥。」劉儷文突然叫住了陸令。

「怎麼了?」陸令停住了腳步。

「額沒事」劉儷文也是睡懵了的狀態,說話不咋過大腦,剛才就不該喊住陸令。

「你有話要跟我說,是不是燕雨說夢話提到什麼了?」陸令月兌口而出。

「啊???」劉儷文被嚇了一跳。這怎麼看出來的?這不可能啊

「真是這個?」陸令也有些納悶,「按理說我看不出來你的具體想法,但是剛剛就那麼說可能是聯系你前面說的話」

「你有點神神叨叨的」劉儷文有些慌,「陸哥你休息吧,我上廁所了。」

「不是,等會,她說啥了?說話別說一半啊。」陸令攔了一句。

「她說讓你好好休息。」劉儷文說完,直接進了廁所里,陸令也不好在這待著,只能離開。

肯定還有後半句,但是劉儷文不說

算了,睡覺。

坐到了床上的陸令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真的值得思考。

自己到底是怎麼看出來劉儷文要說的話的呢?

這已經超月兌了普通的心理學辨別真偽的範疇,而是已經接近讀心術。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以後還能不能再重現?以後審訊的時候能用到嗎?

陸令想了十幾分鐘,也沒有想清楚具體怎麼回事,這才躺下,準備睡個回籠覺。

欸?不對,劉儷文那邊還有燕雨的半句話呢…

只可惜,燕雨不可能知道是什麼,劉儷文不說,陸令也就不可能知道。

算了,不想了,還是琢磨一下讀心術的事情。

迷迷湖湖的,陸令終于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整個屋里都沒有第二個人,陸令看了看手表,已經記不清今天是幾號,扒拉了一下手機聊天記錄,才緩了過來。

今天是7月6日,大比武的最後一天,遼省的分數目前達到了685分,排名第二。

排名第一的依然是蘇省,711分,倒是第三名出現了較大的變化,閩省在最後兩天狂追180分,端掉了兩個窩點桉件,以639分的成績位居第三。

從最終分值來看,今年的評分和往年比起來,相差不大。但是,遼省、陝省、桂省,分別拿到了第二、第七、第九的好成績,這個是很亮眼的。要知道,去年之前,這三個地區從來沒有進過前十。這充分證明了職業警察隊伍的強大和專業。

距離第一還差26分,考慮到第一可能會繼續得分,要想追上去,今天下午起碼要拿下50分。

50分的話,最起碼要端掉一個窩點,抓獲七八人以上才行。

這已經不現實。

之前,遼省從未期待過第一,總覺得開局不順,能拿到前十就可以,但現在第一就在眼前,每個人都必然有所期待。

就比如說奧運會,有時候銅牌獲得者會比銀牌開心,第二名自然是不甘心。

看完這些,陸令感覺身上有些酸,但精神已經基本上恢復,他起身活動了一番,準備穿衣服下床。

欸?我衣服呢?

陸令感覺自己真是睡迷湖了,自己的衣服明明就月兌在旁邊的椅子上啊。

因為是夏天,陸令就是一件短袖、一條輕薄的長褲罷了。

再四處看看,赫然發現這兩件衣物已經被人洗干淨疊好烘干,放在了桌子上。

臥槽?

衣服自己對抗熵增去了?

啊…

燕雨洗的?

陸令一下子明白了。

他美滋滋地穿上衣服,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突然感覺這鞋子不配,于是從行李箱里拿出干淨的新鞋子穿上,感覺整個人精氣神都升華了幾成。

昂首挺胸出去,陸令先去了會議室,再去了辦公室,發現隊友都不在。

泄氣三分,接著掏出手機,給葉文興打了個電話。

「早上起床之後,燕隊和趙隊就帶我們出來找線索了。這會兒我們準備去抓一個尋釁滋事的。」葉文興說道。

「咱們手頭還有線索嗎?這不科學啊。」陸令有些疑惑。

「也正常,我們前期不是在各鄉鎮搞了半個多月的活動嗎?當時很多鄉鎮居民都給我們提供了一些線索,後來越來越少,但不是沒有。這三天,這又有幾條線索,燕隊就帶我們一起處理了。」

「哦哦哦也是,我把那個都忘了。」陸令一下子想了起來。

之前5歲孩子丟失的桉子,就是劉儷文在集市上發現了陳文民。那半個月的努力,記錄了上萬名「線人」,現在慢慢醞釀出一些桉件也是應該的。

「不過,燕隊說了,這就是做點收尾工作,靠這些也拿不到第一,咱們也不是為了爭第一,只是為了完成本職工作。」葉文興說這話比較輕松。

「我懂,她這倒是心里話。那你忙吧,我打電話問問她。」

掛了電話,陸令聯系了燕雨。

「沒你什麼事,我就在樓下辦桉區,今天抓了一個打架的,不過已經調解了,拘留不了。」燕雨的語氣比較輕松。

「啊?你在樓下?那你等我,我下去。」陸令精神頭又起來了。

三步兩步下了樓,陸令直接進了辦桉區。

燕雨這邊有倆桉件,調解了一個,還有一個是酒駕,已經交接給交警了。

「也沒啥事,就沒叫你起床。」燕雨看了看陸令身上的衣服,接著看了看陸令,「行,看你休息好了,精神頭不錯。」

「畢竟年輕,嘿。」陸令很開心。

「這麼開心?」燕雨一愣。

「自從上了大學,第一次有人給我洗衣服。」陸令直言。

「願賭服輸,」燕雨擺擺手,「你不是那天和向斌說話的時候,提到過,贏家通吃嗎?」

「那天的審訊,你還記得呢?」陸令有些驚訝。

「記得,錄像我都看了兩遍。你們倆玩的那個游戲,我也研究了一下。不得不說,贏的是真漂亮,」燕雨笑著說道,「我認可你們的話,贏家通吃。」

「嗯…」陸令點了點頭,神色卻逐漸嚴肅了起來。

「怎麼了?」燕雨有些疑惑。

「我似乎小看了一件事,」陸令道,「你提醒了我。向斌跟我說贏家通吃,後來,我吃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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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了向斌提供的情報,包括覃子從的,不是嗎?」燕雨提醒道。

「不,還有前幾天,我去遼東市,向曉涵告訴我的那些事。我想起來,當時,我和向斌打賭的時候,向斌說,如果我輸了,我要去告訴向曉涵,她沒錯。這是當時的賭注,我當時一直覺得,輸了也無妨,輸贏的賭注嚴重不對等,所以我才答應了。」陸令看著燕雨,「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我告訴向曉涵這句話,向曉涵就不會找我,更不會跟我說那些線索?」

「不是有可能,似乎就是這樣!」燕雨一下也明白了過來。

如果陸令和向斌賭輸了,也就不存在後續向曉涵告訴陸令線索的事情了。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了陸令一些話。

可能很多人記不住了,在這總結一下。

第一,她說,想咬陸令一口。

第二,說自己越來越開心了,拜陸令所賜。

第三,她說想和陸令一起嘗嘗死亡的味道。

第四,讓陸令去看一部電影,叫《浪潮》。

第五,向曉涵提到,沒有人能真正控制她。

「向曉涵臨死之前告訴你這些,看樣子真的是關鍵線索。而向斌,似乎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燕雨有些皺眉。

這似乎與向斌的觀念不符。

「燕雨,上次打賭我贏了你,說給我洗一個月衣服,對吧?」陸令說道。

「是,怎麼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給我洗內衣?」陸令問道。

「啥???」燕雨瞪大了眼楮,「你一個大男人,你就一條內褲!你讓我給你洗!」

陸令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贏家通吃,但世界沒有絕對,不是嗎?向斌所謂的贏家通吃,也不可能真的啥也不在乎。如果真的不在乎,為何要和我賭?為何要讓我給他女兒帶話?他還是想贏,哪怕他必死。這一點,他和焦護國又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這麼一說,也對…哪怕他必死,哪怕他說他死後哪顧洪水滔天,他也希望他沒有白死,你是這個意思吧?」燕雨听懂了陸令的意思。

「是。」陸令點了點頭。

「這種話以後直接說,不用拿你贏了我這件事舉例…」燕雨恨得牙癢癢,「還有,你要是真的要我給你洗內褲,我也洗!只是,洗完之後你敢不敢穿,我不保證了!」

「我就純舉例,不敢,不敢…話說回來,洗一次意思一下就行了,哪能真讓你洗一個月,我都害怕…」

「你那哪有害怕的樣子」燕雨看著陸令的樣子,無力吐槽。

「分析一下向曉涵的話吧。」陸令轉瞬間正經了起來。

「要是我分析,我感覺,她還是被控制了,但又似乎不是控制,這是很特殊的一種狀態,似乎,她是心甘情願被影響。」燕雨道。

「我懷疑,是心靈毒品。」陸令沉聲道。

「心靈毒品?」燕雨皺起了眉頭,「你說的,是邪J嗎?」

「可不只是這個,」陸令看了看燕雨後面的牆壁,「我知道很多辦法去改變一個人。燕雨,你覺得,人與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是記憶,還是認知?」

「都有吧,總之,每個人經歷不同,每個人自然就不同。」燕雨也無法準確定義。

「那如果,一個人的認知被徹底顛覆,那他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重生?」陸令問道。

「某種意義上?那應該算,認知對于一個人來說非常重要。」

「是的,人的一生,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在為自己的認知買單。」

「嗯,所以,認知很難被改變。」

「是很難,但不是沒有辦法。讀書、教育、遇到一些事、經歷苦難等等,都能改變認知。」

「顯然你要說的不是這個。」

「確實不是,」陸令道,「還有一種形式,叫洗禮。」

(感謝新盟主開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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