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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尚打量自己,這人也是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下臉頰兩邊的頭發,還用那早已黑漆麻烏的袖子擦了擦臉,這才對著姜尚行了一禮,只是這禮儀頗為怪模怪樣,估計這人是那個偏僻城池的人。

「小生見過兄台,多日來一直趕路,身上髒了點,還請兄台不要笑話。」

「嗯。」

姜尚擺了擺手,將斗笠往頭上一壓,再次昏昏欲睡起來,那人一看姜尚的動作,訕訕一笑也不在說話,只是騎著馬緊緊跟在姜尚旁邊,這人這胯下馬匹也不知道是什麼異種,比姜尚胯下的馬匹還要神俊,速度也是不落絲毫。

二人同行,走在這荒涼的土路上,一路朝著遠處已經可以看見的高山走去,走了一個月,才走到這環形山脈附近,只要過了這環形山脈,才算是出了這武墟深處,往後再走個十天半個月,想來就能抵達幽州地界。

天色陰沉下來,天空中也堆積起厚厚的黑色烏雲,不知從何處吹去的狂風,將這荒野上的雜草和零星樹木吹的東倒西歪。

「兄台,這天色看來馬上就要下雨了,我二人還是加快速度吧,看看前面有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不然這荒野之上等大雨落下,恐怕那些雨中惡鬼都要傾巢而出,到時候我二人恐怕要陷入危機之中。」

這劉博抬頭看天,似乎已經趕路趕出經驗,口中帶著些許的焦急,對閉目沉睡的姜尚開口。

只是姜尚並沒有搭理的意思,以他此時的修為,這些荒野上的獵食者,也不會眼瞎到這種地步,來尋他的麻煩。

見姜尚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劉博臉上神色一苦,好言相勸到。

「兄台,我知你武藝高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這荒野上的惡鬼都是成群結隊出現的,到時候在雨中視野受限,兄台一人難免會有疏漏,還是听小生一言,我二人還是加速趕路,看看前面有沒有避雨的地方。」

這劉博三番五次的開口相勸,姜尚也是心中一動,拿下臉上的斗笠,坐起身來看向這劉博。

「你這人倒是有點意思,你去幽州是想做什麼?」

「兄台說笑了,小生並不想去幽州,我所在城池被一道幻影毀了,小生想著投奔到武墟外圍的親戚家,只是這武墟深處的不太平,想來兄台也是清楚的,所以小生也是無奈之下,想找兄台做個同行之人,也好有個照應。」

「哦,那你先行一步吧,姜某與你不順路。」

說罷,姜尚再次躺倒在馬背上,與這人無親無故的,他那來那麼多閑心去管這破事,這次前往幽州以後,後續所要做的事,都要他提前打下草稿才行。

等到時候順利展開了,也好一步步將後續的計劃實行下去,不然這後續兩大天位之人,想要全部一次性清理干淨,還是要費點功夫的。

見姜尚又是一副如此模樣,這劉博最後還是無奈之下,策馬朝著遠處狂奔而去,畢竟大家不過是有個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姜尚如此,這劉博也不會再繼續下去。

隨著馬蹄聲遠去,姜尚拍了拍身下的馬匹,讓其緩緩改道,朝著被雜草掩蓋的小路走去,不管這劉博是否真的是去投奔人的,姜尚也不想走這條大路。

隨著帝的幻影從武都廢墟逃出,姜尚雖然刻意避開,但是這幻影漫無目的的肆虐武墟深處,這段時日姜尚也是看見了很多逃命的人,大部分都是想要逃到外圍,也有人想要逃到幽州。

而如此情況之下,這平日里無人涉足的荒野,此時走哪都是人,而人多就意味著風險加大,在不清楚那幻影是憑借什麼標準在毀滅城池,姜尚也不想貿然和一群人結伴而行,雖然人多熱鬧,但是也有可能遭遇那幻影的追殺。

這種事,可能是姜尚小題大做,但是由不得姜尚不去防範一二,畢竟那幻影實力太強,他遠遠不是對手,如何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一人一馬穿梭在雜草中,這條小道常年沒有人行走,在兩邊的雜草極其旺盛下,這被人走出來的小道,幾乎都要被雜草淹沒。

天空上的烏雲越來越黑,讓天色也變得極其深沉,那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也是越來越強。

風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

姜尚拿起臉上斗笠撇了眼天空,心中也就剩下這兩句詞,一個多月的好天氣,似乎讓今晚這暴雨愈加的強烈,像是把一個多月的所有暴雨天氣都積累起來一樣。

身子一動,姜尚直挺挺的在馬背站起身,眺望著遠處那一望無際的雜草,還有已經越來越近的山脈,姜尚身子一轉,跨坐在馬背上,隨著雙腿一夾馬肚,口中一聲呵斥聲響起。

駕……

這匹棗紅色的高大駿馬,隨著姜尚的呵斥聲落下,開始奔騰起來,化作一道紅色的幻影朝著遠處的山脈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兩邊的景色瘋狂倒退,那山脈越走越近,不過半個時辰而已,那山脈已經近在眼前,而那山腳下此時那人為挖出來的山洞中,冒著橘紅色的火光,還有幾人的身影倒影在牆壁上。

馬匹的接近聲,讓山洞里的人全部走了出來,目視著姜尚的到來,隨著姜尚越來越近,手中兵器也慢慢握得更加的緊了,這荒野之上的百態,才是這武墟深處真正的面貌,任何人都有可能化作獵物和獵手。

那棗紅色的馬匹從不遠處直奔山林,讓這群人心中一松,敢一人獨行的誰都拿不準高低,因此不動手是最好的。

「大哥?」

這站在最前面的人,听見身後之人的叫喊聲,緩緩搖了搖頭,並沒有截殺的心思。

「回去吧,不要節外生枝,我們趕路要緊。」

姜尚對于這群人的說話聲一句不漏,但是並沒有動手的心思,這群人沒有讓他動手的資格。

這異種馬的跋涉能力,是其他馬匹所不能比擬的,這山林的小道之中,這馬匹速度不見絲毫減緩,隨著姜尚身上罡氣層的升起,這馬匹更是一路橫沖直撞。

那從邊緣伸過來的樹枝,在姜尚身上罡氣下,直接化作粉末飛撒出去,一人一馬所過之處,如同洪水猛獸行進一般,帶著陣陣巨響遠去。

這對于一般人來說,極其危險的山林,在姜尚眼中就如同農家田園一般,周圍那被動靜吸引的猛獸,在姜尚那擴散出去的氣勢之中,成了家養的寵物,沒有絲毫想要捕獵的心思。

姜尚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一道被二次擴展的山道,還有那沉重如山的氣勢。

兩個月以後。

凌冽的寒風呼嘯,讓城門口的魔門弟子,都忍不住活動一二身子,幽州地界上的氣溫差距,相比較九州其他州府,每年都處在一個寒冬季節,就算是炎熱的夏天,也不過是只有短短兩個月的溫暖時節。

駕……

遠處的道路上,隨著一聲呵斥馬匹聲,一道人影策馬而來,讓城門口的魔門弟子打起精神,看了過去。

隨著接近城門口,這人馬匹的速度也慢慢減緩下來,讓城門口的魔門弟子得以看清來人身影。

這人一身黑袍,頭上帶著斗笠,整個人身影十尺開外,如此身形讓這城門口的魔門弟子,眼珠子都幾乎要突出來了,練武練到如此地步,這人恐怕功力深不可測。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一聲大喝從城門樓上傳來,一道人影一躍而起,直奔策馬而來的姜尚,來人在空中連續借力兩三次,落在已經停下馬匹的姜尚眼前。

姜尚高居馬背之上,這體格高大的馬匹,加上姜尚這三米開外的身形,可謂是壓迫感十足,讓那落地的魔門執事呼吸一頓,本能之下都忍不住朝後退了一二。

「姜某不遠萬里而來,還請閣下行個方便,讓姜某進城。」

「姜某?如此身形,如此壓迫感,尊駕可是那攪得武墟天翻地覆的小魔君?」

「正是姜某。既然閣下認得姜某,還請行個方便。」

「哈哈哈哈哈,小魔君客氣了,對于小魔君威名當真是如雷貫耳,想不到今日竟然有緣相見,還請快快入內,我這就去通知長老。」

「閣下客氣了,請。」

「請。」

這魔門執事腳下一動,化作幻影朝著城門而去,姜尚一夾馬肚也跟了上來,這兩個月來,姜尚一路長途跋涉,經過了幽州不少城池,一路所見讓姜尚算是大開眼界。

這幽州雖然地處北邊冰原,但是這地方並沒有他早前想的那般不太平,或者說這幽州作為魔門所在的州府,這幅太平模樣讓姜尚覺得不可思議。

本以為這幽州強人橫行,殺人奪寶,滅人滿門應該都是常事,但這入了幽州的一個多月以來,讓姜尚明白過來,像武墟之地那般混亂的應該也就武墟了,這九州其他州府,都是一副安居樂業的模樣。

城內打斗極少不說,單單是高手的數量,也遠遠低于武墟之地,那武墟到處都是隱姓埋名的高手不說,在荒野之上討生活的浪人武者,更是多如牛毛。

但是這幽州姜尚所經過的十來個城池,其中最強者也不過是堪堪小天位而已,行走幾乎一小半幽州地界,所見到的中天位都不過雙手之數,至于大天位,那是一個都沒看見。

這讓姜尚心中可謂是失望至極,本以為出了武墟之地,可以會一會這九州其他高手,但是如今看來,這武墟之地這般高手遍地的情況,恐怕是沒有的。

但是轉念一想,姜尚也能理解一二,這州府都在一個宗門的控制之下,有天賦的人都被搜刮干淨,而沒有天賦的人自然也沒機會,如此一來,這高手必然是集中在宗門之中,而不是如同武墟之地一般,到處都是高手。

在思緒中,馬匹慢慢悠悠的帶著姜尚來到一處客棧跟前,這馬兒與姜尚相處三個多月下來,也算是頗為精通人意,也可能是姜尚每到一個城池,都只去客棧的原因。

馬匹的停下,讓站在門口攬客的小二連忙上前,點頭哈腰的對著姜尚笑到。

「客官,往里請,小店吃飯住店一應俱全,如果客官想要解解悶,也可以告訴我,一條龍服務安排到位,只要銀兩管夠,你想要啥都可以找我。」

這店小二的如此表現,算是逗樂姜尚了,臉上帶著笑,撇了眼這奇葩的店小二,姜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塊金元寶順手丟了過去。

「既然你說了,那今晚你給爺安排個最頂級的一條龍服務,如果我滿意了,賞錢少不了你,但要是我不滿意,這後果你可要想好了。」

姜尚話音落下,人已經進了這客棧,店小二苦著臉站著門口,手中的這塊足足十幾兩的金元寶,讓他感覺太他麼燙手了。

看看這位爺的體格,這一條龍服務誰敢接,恐怕就算是鴛鴦樓的頭牌都接不了吧,一晚上下來,這不得出人命。

這店小二此時那可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但是讓他把金元寶還回去,那也是不現實,如此大的一塊金元寶,就算是最頂級的服務安排下來,恐怕也還能剩下很多,都夠他一輩子吃喝了。

「你還在那里杵著干嘛?」

一聲女人的呵斥聲傳來,讓店小二臉色一垮,朝著店里走去。

一進門,一個身穿大紅長裙的豐滿女子走了過來,一把揪住這店小二的耳朵,讓其頓時跪地救饒。

「好你個小李子,你給我模魚是吧?嗯?模魚是吧,我讓你模魚,還敢不敢模魚了。」

「姑女乃女乃,求求你手下留情,這不是那位爺讓我操辦一條龍服務嘛,我在想怎麼安排啊。」

這小李子耳朵被揪的發紅,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顯然這老板這幅模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最好給我好好工作,如果在讓我發現你模魚,你這個月工錢想都不要想。」

「三娘,別再教訓你家小二了,趕緊給我在弄一壺竹葉青,我不要其他人釀的,你親手釀的拿出來,這別人釀的喝著沒味道。」

「哎,好,林鏢頭等會,酒馬上來。」

這老板娘一听客人要求,只能松開手應了一聲以後,狠狠瞪了眼這小李子以後,才轉身朝著後堂的酒窖走去。

姜尚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看著這女人和店小二的鬧劇,一道從心中散發的笑容升起,這種生活似乎真的不錯,每天不用打打殺殺,只需要管好茶米油鹽即可。

身邊也不會有那麼多心思復雜的人,也不用睡覺都睜一只眼,一開局就到武墟之地的做法,在此時想來,應該是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這本該先去體驗下九州風采,在慢慢去武墟之地才對,這事各有各的好處,如果是後一種,姜尚心神或許不會太累,前一種則是強大的壓力下,他的實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進步。

兩種選擇,算是各有各的好處,但是姜尚還是更願意選擇前一種,畢竟實力才是王道,心神疲憊這塊,大不了他在這個城池隱姓埋名幾年就行了。

如此一來,也算是與他的打算剛好吻合,等百日築基大圓滿,實力達到大天位頂峰,到了那時候他就可以直接上魔門,去找那大魔手還是大魔君的魔門第一人了。

這種做法仔細一品,也是讓姜尚感覺極為不錯,或許他真的該沉澱幾年才行,一路走來,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從小天位已經來到了大天位,這其中的難關是他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完的。

但是他在主神灌輸的經驗和囫圇吞棗一般的寶物下,硬生生將自己的修為堆到大天位,這種做法姜尚此時此刻找不到有什麼隱患的地方,或許是主神打下的根基太深,導致如此快速的境界飛升,也無法動搖姜尚的根基。

但是姜尚還是想要沉澱一段時間,心神疲憊是主要的,借助恢復心神的這段時間,他也正好可以整理下自己的所學和根基,這三種武學的疊加,雖然每一個武學都增幅巨大,但是這種情況的出現,就意味著他身上的武學,在慢慢的跟不上腳步。

就比如,曾今當做主修功法的六極浮屠,隨著奔雷四極手和百日築基秘法的出現,其已經慢慢變成了一個基礎功法,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一個主導位置。

而這就是變化,所以姜尚這整理所學一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另外武墟深處里佔據五德城不說,那麼多高手被擊殺,所收獲的武學,幾乎可以用馬車來拉。

如此多的武學堆積下,姜尚此時說一句武學宗師都不為過,而這些武學如果不去使用,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成為沒有用處的垃圾。

扔著不管,最後只能浪費掉,還不如將這些武學糅合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再弄出一部類似奔雷四極手的武學。

這些武學當中,高深武學不缺,就連是武都武學也有不少,盤軍雄霸五德城那麼久,搜刮來的東西遠遠超過姜尚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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