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搬到趙家峪之後,我們團長就把整個團拆分了出去。」
「現在整個趙家峪的戰斗力量恐怕連一百人都不到。」
山本一木听到這話,眼楮頓時就亮了起來︰「吆西!」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你們駐地的防衛哨你都清楚嗎?趕快告訴我。」
朱子明猶豫了一下︰「明哨的話我都清楚,暗哨的話就不知道了。」
山本一木听到這話頓時眉頭一皺,他冷聲道︰
「怎麼可能?你不是獨立團保衛處的嗎?」
「為什麼你會不知道暗哨的地點?」
「朱桑,我現在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朱子明打了個冷顫,山本一木的目光一下就讓他聯想到了那柄冰冷的手術刀。
他顫聲解釋道︰「自從上次我們團長結婚之後,我們駐地的暗哨就全部由政委親自安排了。」
「他每次都是隨機抽取,要不是因為我曾有幸被抽中過兩次,這事我可能都不知道。」
山本一木的眼楮眯了起來︰「哦?你們團長結婚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你們挑選暗哨的方式會發生改變?」
朱子明不敢有絲毫隱瞞︰「听說,是兵工廠的韓廠長提出來的這件事。」
「兵工廠的韓年?」山本一木的嘴角微微一揚︰「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朱桑,你等下就不用回去了,直接跟著我們。」
「今晚,你將親眼見證,我的特工組是如何將獨立團全體覆滅的。」
他的語氣很溫和,听起來就像是在跟自己多年的老友聊天一樣。
但朱子明听了之後,卻是感到一股寒氣打從腳底板直接透過天靈蓋。
在這一刻,他後悔了。
可遺憾的是,天底下沒有賣後悔藥的。
有些路,一旦踏上去,就注定沒有辦法回頭了。
朱子明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默默的說上一句︰
「團長,對不起」
獨立團之所以選擇趙家峪當做據點,除了因為團長夫人楊秀芹之外,也是看中了他這里的地形優勢。
這村子傍山而立,村後有上山的小道,一條路從前村口貫穿到村後。
這是惟一的一條路。
若想到村後,只能從前村口進,穿過整個村子。
除此之外,除非對方是猴子,能攀絕壁才能繞到村後。
原本這是趙家峪的地理優勢。
而山本一木的特工隊通過朱子明的情報,對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考慮到村口可能會存在很多未知的暗哨,山本一木當即就決定要從後山爬上去。
特工隊員們都受過攀登訓練,再加上專用工具,懸崖峭壁根本難不住他們。
除此之外,山本一木願意選擇從後山爬上去,還有一個重大的原因。
那就是獨立團的團部就在後村口。
這里也是接近李雲龍房間最近的地方。
李雲龍住的院子跟當初在楊村的時候差不多。
他和媳婦楊秀芹住在里間,外面則是有身手敏捷的警衛員護著。
山本一木選擇把大部分的兵力用于攀崖繞後,他想要盡量一槍不發的就把李雲龍堵在被窩里。
而村口那邊,也留了十幾人。
雖然山本一木認為八路軍從前村口圖為的可能性不大,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對付特種兵,他還是認為萬事謹慎一點為好。
此時的李雲龍絲毫沒察覺已迫近的危險,他正在與楊秀芹扯家常話。
李雲龍關切道︰「秀芹,你這兩天是不是胃口不好啊?」
「我看你這連著幾天吃飯都不如之前那麼痛快了。」
楊秀芹回道︰「俺也不知道咋回事。」
「最近這幾天吃啥都沒胃口,嘴里沒味兒。」
「有時候還有點犯惡心,想吐。」
李雲龍听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楮︰「想吐?」
「秀芹,你這不會是有了吧?」
楊秀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了?有啥了?」
李雲龍一拍大腿︰「還能是啥意思?」
「你這傻老娘們,還能是啥意思?」
「有了就是懷孕了唄!」
楊秀芹一愣︰「不會吧?咱們這才在一起多久?」
「俺听村里的老人說,人家都是結婚了老長時間才有的孩子。」
李雲龍也不懂這東西︰「這我就不清楚了。」
「你這樣,趕明兒咱們一起去找找村里的土郎中。」
「讓他給你把把脈,看看到底怎麼個情況。」
楊秀芹點了點頭︰「成!到時候你陪俺去看看。」
李雲龍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就先早點歇著吧。」
「我去村子里查查哨!一會兒就回來。」
楊秀芹輕嗯了一聲,然後拿出了一件大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把大衣穿上吧,外面冷。」
「俺給你把被窩焐熱了等你回來。」
李雲龍心中一暖,他把駁殼槍往後背了背,然後一把摟住自己的妻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良久,二人都快要窒息了李雲龍才將楊秀芹放開。
看著自己的妻子紅撲撲的小臉,李雲龍輕聲道︰
「我很快就回來。」
此時,山本一木帶著自己的特工組隊員已經攀崖繞到了村後。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一抬手,身後的隊員立刻全部進入了攻擊陣型。
手指輕輕一動,沖鋒槍的保險已經被打開。
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11點的到來。
按照習慣,李雲龍查哨前要先就近查鋪。
這是他打從紅軍時期就養成的這麼個習慣。
趙家峪是個窮村子,村里連個能稱為富農的家庭都沒有。
所以,整個村子連個像樣點兒的房子也少見。
10點55分,李雲龍來到了團部保衛處這里。
當看到保衛處干事朱子明的鋪位空空如也的時候,他不禁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娘的,這個朱子明干什麼都磨磨唧唧。」
「從趙家峪到旅部就這麼點路,一大早出門送信,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等到了明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22點59分,前村口的特工隊隊員已經接近了獨立團的崗哨。
擔任尖兵的一個特工隊員直接拔出了自己腰間的芬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