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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米沒事吧?」路離攙扶著腿軟的葉小璇。

「沒事,在彌月租的那間公寓里,她想送我回去,我看她還想在里面呆一會就拒絕了。」葉小璇有氣無力地說。她覺得自己已經累成一灘泥了,今天絕對是自她成為星眷少女以來最累的一天。

「總是想著其他人,你真是合格的星眷少女。」路離憐恤她道,「我送你回去。」

「好啊。」葉小璇沒力氣地笑笑,「事先聲明,我可沒力氣走快了。」

「背還是抱?」

「背,背吧……」葉小璇羞澀地說。

路離走到她面前彎腰半蹲,葉小璇沒多想就伏上了他的背。

回到家中,小曙跟葉小璇說起總部發生的事,「難怪總部忙不過來,原來是有星辰投奔了黑暗喵。」

「星辰?投奔黑暗?!」葉小璇感到難以置信,「星辰作為星光的源頭,和黑暗是天然對立,怎麼會……」但她又想到了彌月。

小曙也是一頭霧水,「雖然很匪夷所思,但確實是事實喵。【熔爐之星】和【音律之星】投靠了黑暗,其中熔爐之星背叛得最徹底,祂直接襲擊了星眷少女總部。只是星眷少女的力量和祂同根同源,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到現在還在僵持,就讓黑暗怪物有了入侵這個星球的可乘之機。」

「那音律之星呢?」

「音律之星今天自殺了。」小曙說,「不過祂的星光似乎還存在。」

葉小璇趕緊問︰「那如果星辰死去的話,祂的星眷少女不會有事吧?」

「不會。」小曙解釋道︰「我用克隆給你打個比方。你可以把星光當作星辰的細胞,細胞離體培養成的個體是獨立于本體的對吧。同理,那部分星光離開星辰,變成了星眷少女的武器之後,那些星光也就獨立于星辰了喵。」

「那就好。」葉小璇這才松了口氣。

……

這天考完一科考試,盧米突然把葉小璇拉到角落,她支支吾吾道︰「小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

盧米認真地說︰「能不能借我點錢?」

葉小璇看了眼四周,問她︰「你要錢干嘛?」

「公寓要到期了,里面有很多我和彌月的東西,我搬不走,我不想賣掉……」盧米的聲音越說越小,眼淚又要掉出來。

「還需要多少?」葉小璇把紙巾遞給她。

盧米伸出三根修長的手指,「三千……」

「行,我明天拿給你。」葉小璇答應了。

「謝謝你,小璇,嗚嗚嗚……」盧米擤著鼻涕。

又過一天,今天已經是這學期的最後一日,考完上午的考試就放長假了。

終于考完最後一科,葉小璇陪盧米去到那家公寓,交了一個月房租。

「這張床我不想扔掉,但家里又沒地方放;還有這架鋼琴……」盧米哭著描述這些器物上寄托的感情,葉小璇靜靜地充當一個傾听者。

然後葉小璇又帶著盧米出去散心,一直到下午六點,兩人才分開。

和盧米分開之後,葉小璇突然想回教室看看,她想看看路離還在不在。

——要放長假了,可能很久都見不了面……

葉小璇慢悠悠地走上樓梯,她很希望路離還在教室里,但又很害怕期望落空。

緩緩走近教室後門,她探了個腦袋進去。路離竟然還在教室里,葉小璇喜出望外。

然而下一秒,她的興奮就像是火一樣被一盆水澆滅了,而且還是一盆開水。

教室里,路離竟然在和一個女生聊天,那笑容特別燦爛。而那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同為星眷少女,讓葉小璇已經有所改觀的藍泠!

葉小璇生平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怒火中燒,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她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像是被太陽暴曬過的沙子一樣燙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有針芒在穿刺著長出來。

葉小璇生氣地跑開了,發出很大的腳步聲。可即使再郁悶,她也沒別的地方去,只能跑回家。

站在家門口,葉小璇看到一邊照顧花卉一邊打情罵俏的父母,腦子一片混沌,鞋也不月兌就快步跑到樓上,沖進了房間。

她一直自認為是個堅強的人,哪怕沒人喜歡,沒人在意,她也覺得無所謂,即所謂的「做好自己就行」。

但今天只是她終于知道自己軟弱不堪,只是因為她看到了路離和藍泠有說有笑。

「小曙,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和藍泠說話,還說得那可開心,呃呃啊啊啊——」葉小璇躺在床上,抓住小曙一頓晃悠。

小曙被晃的頭昏眼花,磕磕巴巴道︰「他們是前後桌喵,總得,說一兩句話吧。」粉色小貓掙月兌葉小璇的手,義正辭嚴地批評道︰「你這佔有欲也太強了喵,那家伙都對你那麼好了,和別人說兩句話你就吃醋。」

葉小璇的腦海突然閃過那些記憶的畫面,有背她回家的路離,抱著她從郊區走回城區的路離,在下水道里找到她的路離,朦朧中牽著她去配眼鏡的路離,帶她到思韻河買到新房子的路離,親自給他配化妝品的路離,和她在樓頂悄悄吃宴席的路離,扮馬給她這個「公主」拉車的路離,帶她回家化妝的路離,半夜陪她選校慶服裝的路離,總會找到地方夸她的路離,每天傍晚幫她補習的路離,每天早上送她牛女乃的路離,第一次和她搭話的路離……

葉小璇傻笑起來,如果她是用星光照耀他人的星眷少女,那路離就是照耀她的星光。

笑著笑著眼淚又落了下來,打濕枕頭。她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習慣路離對她單方面的付出,早已把他當成獨屬于她的。

小曙以為她受不住刺激精神失常了,趕緊安慰道︰「別哭別哭,對喜歡的人有佔有欲是很正常的,你別這樣,我不好和爸爸媽媽交代喵!」

一直哭到太陽下山,葉小璇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抽了抽鼻子,「我要去找路離」。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敲響了,母親麥莎在外面說︰「小璇,有人找你。」那語氣有點曖昧。

葉小璇趕緊擦干眼淚,從窗口看下去,路離正好抬頭,他笑著揮了揮手。

兩人沿著思韻河兩岸散步。路離說︰「藍泠和楚婉兒想和你道歉,但她們又不好意思方面和你說,讓我來跟你說一下。」

葉小璇激動地問︰「剛才你們是在說我的事?」

「對啊。」路離略顯不忿道︰「藍泠跟我說,她們想為一開始的自視甚高向你道歉;還有她們以為你用星光魔法控制了我,所以更鄙視你,後來發現其實是誤會。我听到這里就笑了,她們自己有問題,想道歉又不自己來,就連找我轉述,那個楚婉兒也沒出現。」

「嘿呀,這樣就行了,我本來就不介意。」葉小璇輕輕搖了搖路離的手臂,她現在心情舒暢。

「你不介意就行。」路離左右看了看,說︰「那我回去啦,長假快樂。」

「不行!」葉小璇激動的聲音有點大,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她低頭小聲道︰「我有話想跟你說……」

路離看著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說吧。」

「我……那個……」她抬頭迎上他的臉,「你能不能當……不是不是,我想……那個……和你……」

「和我什麼?」

葉小璇心一狠,那幾個字就要月兌口而出,但看著路離笑眯眯地臉,她的勇氣就像氣球沒綁緊,一下子就泄完了,「學習……對的,學習。」

「只是學習嗎?」路離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嗯。」

「那我先回去啦。」

「再見……」

「明天見。」

葉小璇回到房間,捂著被子嘀咕起來,時不時還嚶叫幾聲。

小曙在一邊恨鐵不成鋼,「你是真慫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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