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安個固定電話難，收費也很貴！
洛北開通了電話，立即告訴隨化的馬素芹、哈濱的燕子瓊以及燕京的華老、韋唐輝夫婦。
好麼！
單單是馬素芹，就和他聊了半個小時。
傾訴思念的代價太大，洛北知道馬素芹舍不得，自己又主動撥過去。
半小時算算費用，就花去十來塊。
然後又是燕子瓊，這位倒是體貼洛北，用的是黑省電視台的電話，改成她主動撥打。
可時間長啊！
除了談感情，還和洛北聊節目、創意，又是一個鐘頭過去了，費用不比馬素芹那個便宜多少！
所以和華老聊了幾句，對方提到韋唐輝想和洛北交流，洛北覺得有點兒吃不消了！
每天都這樣搞法，別說開了兩家夜校，就算加上原來的包子店，他早晚也會破產！
要知道還有各省奧數比賽隊伍留下的電話，洛北還沒打過去呢！
譬如程光築，譬如馬志飛，一旦想到他們紛紛打來請教的畫面，他就覺得頭痛！
想解決費用問題，洛北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蹭玄武高中的。
洛北很快答應離開初中，也跟和這個有關！
玄武高中教研組是專有集群電話，接听費用相對便宜！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洛北就是要蹭！
「輝哥！」
「洛北啊！」
電話那頭韋唐輝非常激動，似乎也早有準備，羅列了幾個和匯編語言有關的問題，簡明扼要說了出來。
「哦！」
洛北點點頭︰「你這個和微機啟動有關吧？引導程序那里的代碼給我念念！」
……
「明白了！」
韋唐輝倒是領悟得很快，這也是洛北同意電話溝通的前提。
否則對牛彈琴，談到玄武高中的校長跑來掐電話線，都不一定能搞定技術交流。
可以看出韋唐輝還是很用心，起碼不用洛北從基礎講起。
當然他也能覺察出來，里面有兩三個問題，和漢卡驅動的改進有關，是韋唐輝這個程度無法理解到的。
倪院士也在和他溝通，借助的是韋唐輝這個媒介。
洛北明白不是倪院士愛惜羽毛，認為向他請教，憑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倪院士是尊重洛北的選擇，和華老一樣，沒打算拉他搞研究。
韋唐輝這邊的問題，洛北能回答多少，能解決多少問題，起碼能推進漢卡的快速開發。
中/科院賺到了！
計算所賺到了！
這樣就行了！
洛北沒打算隱瞞什麼，知道的都告訴韋唐輝。
這些對他而言，在《致青春》影視世界創立京南數據時，都是曾經研究過的東西，自然能很容易解決。
「唉！」
韋唐輝嘆口氣︰「洛北你是真厲害，應該來和倪研究員一起開發漢卡！跟倪研究員跟你相比，我覺得自己似乎不適合搞研究！」
苦思幾天幾夜的問題，到了洛北這里，十來分鐘就分析得透透徹徹，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沖擊。
「呵呵！」
洛北急忙安慰韋唐輝︰「我只是記資料記得深刻，所以能發現端倪。輝哥還是要多看書，你肯定比我強的！」
「我明白的！」
韋唐輝笑了︰「清泉也跟我講過，我能理解的。不是誰都像你這樣，我會繼續加油！」
「最近你們所有什麼新聞？」
洛北急忙轉移話題︰「昨天听華老說，曾所長打算開家公司？」
他提到的曾所長就是中/科院計算所的所長，也是倪院士的領導的領導。
當初幻想公司成立，就是他提倡和推動的。
「是啊！」
韋唐輝沒有隱瞞洛北︰「倪研究員跟我提過，說公司快要創建了。他听了你的演講，很受啟發，漢卡研制成功，打算通過計算所創建的這家公司銷售！」
「啊！」
洛北驚訝失聲。
他是主張‘技術商業化’，也想到中/科院會有所轉變，但是沒想到幻想公司的成立進程跟著加快了。
幻想公司成立也就算了，前期他們是拿著華國的錢，從國外購買電腦銷售到國內，賺取中間的差價，其實沒什麼技術含量。
等到倪院士到了幻想公司，帶去了漢卡，公司這才走向擴張發展的高速期。
可到了後來，幻想公司的領導層想走‘貿工技’道路，就和堅持‘技工貿’的倪院士有了沖突。
倪院士黯然離開，留下了漢卡和微機技術，來去都是兩袖清風！
其實這里面最關鍵的是什麼，幻想公司的股權沒有科技人員什麼事兒，倪院士沒有話語權。
而事實上幻想公司的發展，靠的還是倪院士的技術研究，尤其是前期。
洛北不想這種事情發生，畢竟倪院士激勵提倡的芯/片研發，如果早點兒深耕這塊區域，後續就不會那麼被動。
解決這個問題也有辦法，那就是拿到漢卡和微機的專利。
拿到專利也不難，漢卡是倪院士的團隊在研制，理應歸到他名下。
當然中/科院是倪院士研制所在地，各方面給予了支持，專利帶來的收益也有它一份兒。
這個都是可以談的，洛北相信以華老他們這些院領導的胸懷，听過洛北演技的‘技術商/業化’，會積極支持和推進。
「著手申請專利？」
韋唐輝听了洛北的建議，語氣里透著迷茫︰「我會跟倪研究員提的！」
當天下午，倪研究員回到實驗室，查看韋唐輝和洛北交流的結果，非常滿意！
還是華老了解洛北啊！
逼迫只會讓他起逆反心理，順著洛北的意思來，反而能得到更多！
「可惜了！」
他嘆口氣，也沒隱瞞韋唐輝︰「咱們必須等一些關鍵器件，否則漢卡今年就能研制成功！」
「是啊！」
韋唐輝點點頭，不好意思道︰「洛北還提了什麼專利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您覺得咱們需要申請嗎？院里所里支持嗎？」
「申請專利？」
倪院士喃喃自語，想了想，突然盯住韋唐輝︰「洛北的語氣怎樣？」
「必須！」
韋唐輝下意識月兌口而出︰「他接連說了三個必須！」
倪院士笑著點頭︰「我明白了！」
「漢卡的研制快到尾聲，華老正幫我們聯系國外。拿到關鍵器件，咱們就能嘗試量產。你可以起草專利申請報告，第二申請人就填洛北的名字！」
「洛北？」
韋唐輝滿臉迷茫，看向倪院士︰「您確定要這樣做嗎？」
「確定！」
倪院士點點頭︰「驅動方面的幾個瓶頸，都是洛北解決的，洛北當然有這個資格！」
「你做第四申請人！」
他接下來的這句話，再次驚到韋唐輝！
專利的申請，第一申請人當然最重要，但第二、第三申請人同樣能享受部分權益。
倪院士能把洛北列為第二申請人，足以證明後者貢獻有多大！
至于韋唐輝自己，雖然第四申請人無法享受權益，但代表著榮譽，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
「倪研究員！」
他看向倪院士︰「我不夠格吧！」
「你夠的！」
倪院士語氣里透著肯定，說的也是真心話！
對于韋唐輝的努力，他早就看在眼里，第四申請人給就給了！
更何況就是因為這位，洛北機緣巧合進了實驗室，加快了漢卡的研制進程。
如果不是第三申請人必須掛組長，倪院士其實更希望署韋唐輝的名字！
「下次打電話，你告訴小洛！」
倪院士再三叮囑韋唐輝，轉身準備離開。
「噢！對了！」
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稍稍猶豫片刻，還是對韋唐輝道︰「問問小洛有沒有合適的京南公司，漢卡的批量驗證，可以放到他們那里！」
漢卡的批量驗證？
韋唐輝听了，非常開心！
哪個公司拿到批量驗證的機會，後續就有可能進行量產！
而漢卡未來的銷售前景，就連韋唐輝這個書呆子，都知道它市場很大。
要洛北推薦合適的京南公司，就是給他拿人情的機會！
無論京南哪個公司，只要做好了漢卡的批量驗證，未來幾年都不愁沒生意可做！
晚上韋唐輝回到家，和老婆宋清泉提了這件事。
宋清泉立即催促韋唐輝，別再信守和洛北兩日溝通一次的約定，現在就打電話過去！
她比韋唐輝看得清楚，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越早定下來，對洛北越有利！
韋唐輝對宋清泉的交待向來不會違逆，立即撥了洛北的固定電話。
打了四次都佔線，過了半個鐘頭，終于打通。
「洛北，你的電話……」
「和其他省奧數隊的人通話，所以……」
「專利的事情……；漢卡批量驗證，倪研究員要你推薦公司，……」
「好啊！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洛北點點頭，下意識揮了揮拳頭。
「看什麼？」
他瞥下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喬二強，沒好氣道︰「好好研究《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書，明天無法寫出思維導圖，你就別想吃飯！」
喬二強苦著臉點點頭，想問洛北的話憋回肚子。
思維導圖是洛北提出來的，但要喬二強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人，卻是他大哥喬一成。
兩個妹妹都在專心學習，喬一成又怎麼會放過喬二強。
以前沒理他，只是不知道該從何入手，現在問了洛北的意見，喬一成當然不會再客氣！
洛北清楚喬二強不是悶頭讀書的料兒，沒打算逼他學習字詞，但多讀點兒書，不管將來從部隊出來從事什麼職業，總歸是好的！
畢竟這家伙無所事事的情況下，就會偷听洛北打電話。
偷听也就算了，洛北也沒什麼可保密的。
畢竟兩個女人燕子瓊和馬素芹約定打電話的時間，都是在晚上九點以後。
那個時候喬家兄妹都回家了，洛北就能用言語和兩人‘玩耍’了。
洛北主要受不了的，是喬二強的問東問西。
什麼中/科院四周全是電網嗎？
什麼倪院士的漢卡能不能控制導/彈啊？
還有中/科院會不會滅絕矮子國啊！
……
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以為中/科院只會搞武器技術，未免太小看它的作用了！
解釋又不好解釋，洛北只能給喬二強找點兒事做，畢竟他現在非常忙！
韋唐輝那邊的電話費用，現在都放到玄武高中那邊，家里的固定電話還成了他和各個奧數隊交流的聯系方式。
其中數程光築和馬志飛聯系最多，前者家庭條件好，後者有老師呂志祥兜底，都不在乎通話費。
至于其他人，家庭條件好的，自然是主動打過來。
家庭條件差的，洛北接通之後會掛掉，再反向打過去！
幾十個省就是幾十個學霸，再加上他們對各自省份的影響力，這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華老對自己寄予期望，洛北就不能辜負了！
稍稍點撥一下他們，影影綽綽透露點兒未來可能的發展方向，至少避免這些人走彎路。
就像現在洛北和程光築的通話，他就鼓勵後者多‘加油’！
「芯片是未來發展的方向，你見過計算機吧！主板上的芯片那麼多，可見未來它有多重要！」
「而芯片是通過晶圓廠生產的，晶圓廠又要仰仗光刻機！」
……
「所以光刻機卡住了芯片生產，而想要研究這個玩意兒，就要熟悉光電技術！」
洛北說到這里，也是頗為唏噓！
光刻機的歷史他是知道的，畢竟有為公司就卡在這里，他在網上看過評論，還特地了解過。
就在明年，華國研究出了這個東西，差距和其他國家很小。
但是後來由于種種原因，暫停了研發，等到後續啟動時，結果落後了二十多年，
「馬志飛很感興趣，我這里有些光電資料，打算寄給他的！」
洛北最後又提了一句，接著故意岔開話題︰「明年去蘇奧米國參加國際奧數比賽，你一定要加油啊！」
國際奧數比賽？
皖省肥市某個小區的房間里，程光築撇撇嘴，急不可耐對著電話說道︰「北哥！北哥！給我也寄一份兒資料唄！」
「光電技術需要研究光源，一般人哪里有這個條件。我早就讀完了大學物理，而且我家老頭子就在中科/大光電實驗室，誰有我條件好？」
開玩笑呢！
去參加國際奧數比賽，別說能不能拿到名額，就算拿到名額，也無法與洛北相比！
程光築早就息了去蘇/奧米的心思，胖子存了專修一門的念頭，反正自己對光電感興趣，那就搶走馬志飛的‘機緣’！
「好吧！」
電話那頭洛北好像很無奈︰「既然你感興趣，我勸馬志飛放棄吧！」
掛了電話，兩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