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他喊著沖出來，外面卻沒了洛北的身影。
「人呢？」
孟主管看向羅哥︰「你怎麼沒攔他？」
「我……」
羅哥啞口無言，急忙坐下，盯著電腦屏幕，假裝研究股市行情。
他後悔了，應該學文姐離開的。
辦公區域現在是非之地，自己隨時可能成為孟主管的出氣筒。
「可惡！」
孟主管回到辦公室，急忙撥了人力資源的電話。
「黃主管，我們部門洛北的辭職單有點兒問題，能否打回來？」
……
「審批結束了？你們也太快了吧！」
……
「對不起！我不是質疑您，只是好奇！」
……
「還有其他辦法挽回嗎？」
……
「沒有？好吧！」
掛了電話，他頹然坐回椅子，抓抓光腦門，狠狠捶下桌子。
黃主管！
人力資源的女主管，她有問題！
腦海里突然記起一件事，今年六月初電視台組織旅游，黃主管和新聞部的陸凌花住一個房間來著，她們倆關系好像很親密！
洛北，陸凌花，黃主管！
三個人串出一條線，簽字速度快的原因找到了！
他上了洛北的當！
不過有什麼問題呢？
誰會關注一個投資部新人的辭職呢？孟主管自我安慰。
但心頭的煩躁始終無法揮去，他總覺得忽略了某個細節。
其實他剛剛夸大了，昨天下午星爺並沒有來電視台，而是星輝公司的某個主管。
當時夏總監和人家聊了幾句，發現洛北沒到，等星輝公司的人離開，詢問孟主管緣由。
當時孟主管只想著告狀，沒有顧及其他。
現在想想，洛北寫檢查，或許和星輝公司的人有關？
莫非洛北和星爺有牽扯？
孟主管被自己的腦洞嚇了一跳，自失一笑，笑得苦澀。
洛北？
就他？
在星爺面前，他都是個弟弟中的弟弟，更何況是洛北，兩人怎麼可能有聯系？
叮鈴鈴！
座機響了！
孟主管激靈靈打個冷戰，拿起電話。
夏總監的女秘書打來的，聲調溫柔，還帶著一絲酥麻味。
「孟主管嗎？」
……
「下午星輝公司會和我們正式洽談，您和您部門的洛北一起來VIP會議室參加！」
……
電話忙音傳來，孟主管的手卻僵在空中，久久沒有放下。
完了！
額頭上滲出汗珠，他顧不上擦拭。
唉！
孟主管嘴唇干澀，急忙撥了洛北的手機號。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有事請留言！」
啪！
手機拍在桌子上，孟主管霍然站起，面目猙獰︰「洛北！你故意的！」
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走了十來遍，他頹然嘆氣，猶如行尸走肉離開辦公區域，到了夏總監的辦公室。
「有事？」
夏總監抬頭看見是他，放下手里的文件︰「下午和星輝公司的會談非常重要，你和洛北要好好準備。這次人家是來談合作的，《美/人魚》可能會讓魔都電視台投資！」
《美/人魚》投資？
孟主管抱著一線期盼，小心翼翼問夏總監︰「和洛北有關嗎？」
「你很聰明啊！」
夏總監滿臉戲謔︰「和那小子沒關系，我會讓你叫上他？這個投資其實是洛北的個人行為，但我已經和他談過了！」
「資金由他出，分紅利益也歸洛北，我們電視台掛個名頭。《美/人魚》電影可是那位傾心打造，多少電視台想掛上關系，都沒有機會！」
「一旦《美/人魚》的制作公司有咱們電視台的名字，咱們的名聲就能超越其他兄弟單位！」
……
夏總監滔滔不絕，講述這件事的意義，滿臉興奮。
都說他們這個地位的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現在毫不掩飾，足以證明夏總監心里有多得意！
「對不起！」
孟主管臉色慘白，聲音仿佛蚊蚋︰「洛北離職了！」
「離職？」
夏總監就是一愣︰「做得好好的，他為什麼離職？」
「他不想寫檢查！」
孟主管裝作委屈的模樣︰「我好言好語跟他說，寫份檢查就沒事了。只是提醒他做事要符合流程，沒想到他就……」
「哼！」
夏總監拍下桌子︰「年輕人就是氣盛，確實該敲打敲打。他提出辭職，還有交接工作的時間啊！只要搞定這件事，離職就離職吧！」
「沒有！」
孟主管盯住地面，不敢正視夏總監︰「他提的是今天離開，沒有交接時間！」
「必須按流程來，至少半個月！」
夏總監笑了︰「你給他打回去，想走也要月兌成皮，就按最長的一個月來交接！」
女秘書站在旁邊，沒去看夏總監，心里卻在吐槽。
這些當領導的家伙，果然都很陰啊！
洛北到投資部不到一個月吧，讓人家交接一個月，簡直沒底限啊！
孟主管沒笑，眼神閃躲︰「我批了！」
「批了？」
夏總監呆愣片刻，接著滑動鼠標，盯住電腦屏幕，查看孟主管的審批流程。
啪！
他砸了鼠標，指著孟主管︰「你，你，你半分鐘就簽了，連看都沒看！」
「洛北在哪里？現在叫他來見我！」
夏總監憤怒大吼︰「你們把離職當兒戲嗎？什麼都能做出來！」
「洛北沒在辦公區，電話也關了！」
孟主管就像個受氣小媳婦，低眉順眼，恨不能把身體嵌到牆壁里。
「你打給洛北！」
夏總監瞪視女秘書︰「看看是怎麼回事！」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有事請留言！」
……
女秘書直接外放，听到的回復和孟主管剛剛一樣。
「他就是故意的！」
孟主管急忙替自己申辯︰「洛北就是想讓您難堪！」
「哼！」
夏總監狠狠瞪下孟主管，扯下衣領︰「下午談談看吧！希望能說服星輝公司，以魔都電視台的名義投資！」
事實證明夏總監想得太天真了，星爺下午確實來了，听到洛北沒在場，他立即起身，準備離開。
「您可以考慮魔都電視台啊！」孟主管替夏總監說出心里話，恨不能上前抱住星爺的大腿。
「我要合作的是洛北！」星爺一口港腔，意思卻說得非常明白。
孟主管面如死灰，覺得空氣中彌漫的全是二氧化碳，人都無法呼吸。
夏總監目光如箭，恨不能擊穿孟主管的心窩。
沒轍！
星爺只認洛北，他們再表達善意，也無法達成目的。
「星爺！」
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人闖了進來︰「不好意思來晚了！咱們可以談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