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他一直關注邱科長，從最初的理直氣壯到中間的頹喪，再到現在的理直氣壯，都看在眼里。
一直盯著手機，誰給他發了什麼東西？
洛北瞥下跟著五位同學進來的馮雲，朝邱科長那邊努努嘴，意思是問他查出什麼沒有。
馮雲手中一直拿著的手機，現在嗡嗡振動。
他立即解鎖，看了短信內容，再抬頭望向洛北，眼中閃過一絲驚惶和震驚。
視頻？
錄音？
洛北盯住馮雲的嘴型，猜出四個字，恍然大悟。
而這個時候劉校長盯上邱科長，臉色難看道︰「你什麼意思？」
邱科長洋洋得意，舉起手機︰「建議大家看看校內的BBS論壇，上面有這位洛北同學的精彩視頻！他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啟動‘以下克上’傳統！」
BBS論壇是最近兩年興起的，算得上校內網絡最活躍的地方。
上面誰傳了視頻？
和洛北有關？
又鬧出什麼ど蛾子了！
事情月兌離掌控，劉校長氣得冷哼一聲︰「羅秘書去查下！」
「等等！」
邱科長攔住羅秘書，指指會議室里擺放的台式機︰「電腦連著校內網，就在這里給大家看唄！」
洛北再掃了一眼邱科長，感覺非常奇怪！
保安科科長比老師們還懂電腦？校內網這種專業詞匯都能報出來，肯定有人指點吧！
他再看了一眼馮雲，後者立即點頭，趕緊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羅秘書身上，等著她開電腦登陸校內網。
感受數十雙目光的掃射，羅秘書暗暗咒罵。
平常看老娘眼神閃躲，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盯著，小心看爆你們的狗眼！
她敲擊鍵盤，手速奇快，屏幕上很快顯示‘京南理工BBS’網頁。
「置頂那個！」
邱科長比羅秘書反應還快，指著網頁畫面上的標題列表︰「就是名為‘瞧瞧咱們學校學長的風采’那個！」
羅秘書沒理會邱科長，瞥向劉校長。
保安科的科長，平常來申請經費時，都是羅秘書長羅秘書短的，現在從哈巴狗蛻變成人了！
老娘不是你的下屬，還想指揮老娘！
滾一邊去吧！
劉校長若有所悟，臉色難看，點頭示意羅秘書點開。
標題︰【瞧瞧咱們學校學長的風采！】
內容︰
【創辦京南數據的洛北，向來是各位同學敬仰、羨慕的對象。誰又能知道他背後是這種人，稱得上渣男中的渣男。】
【話不多說，上視頻！】
內容里還放了兩個附件，一個是MP4，一個是MP3。
羅秘書沒有貿然點開，不過大家通過會議室里的投影大屏幕，已經掃見帖子下面的各種評論。
【有錢了不起啊，居然逼人家分手！】
【視頻里那個女的是誰？只听到聲音，沒有看到人啊！】
【洛北學長不忘阮莞和施潔，是個痴情人啊！】
……
「這種帖子必須封掉！」
曾副院長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鐵青︰「BBS論壇是用來交流學習的，不是放這種亂七八糟玩意兒的！」
「沒錯！」
劉校長當然不會縱容這種事情發生，點頭表示同意，對羅秘書道︰「聯系BBS論壇的管理員，趕緊刪除帖子！」
「洛北……」
他斟酌著語句，打算勸洛北放棄。
雖然沒有看視頻和音頻，只是那些評論內容，都能猜到里面有什麼。
洛北現在的事情可大可小，不過涉及到品德問題，學校完全可以制止他啟動‘以下克上’傳統。
「劉校長！」
邱科長站起來︰「學生們都能看，我們為什麼不能看？咱們也瞧瞧這位追求公正的洛北同學，到底搞出什麼ど蛾子！」
混蛋！
洛北面無表情，盯住邱科長，語氣冰寒︰「我記住你了！」
毫不掩飾話里的威脅，他心里快要氣炸了。
和你們講道理，你們非要耍流-氓！
論財力論人脈，底子不干淨的破保安科長，多的是辦法搞你！
黎維娟！
洛北恨得咬牙切齒，為了搞自己，連她的臉面都不要了！
接到馮雲的暗示，他很快就猜到了視頻是什麼，肯定和國慶阮莞家那件事有關。
他以前懷疑女主角是阮莞，現在卻暗暗祈禱，千萬別是她。
「洛總！」
會議室的門開了，馮雲闖了進來，沖洛北點頭示意，做個無礙的手勢。
視頻沒什麼問題？
洛北看懂了馮雲的手勢，心里石頭落了地，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邱科長听到洛北的威脅，身體顫了兩下。
但很快痞賴性子上來，他豁出去道︰「一個學生竟然敢威脅老師，沒把學校的領導放在眼里。我請求觀看視頻，根據內容處罰洛北！」
「這個……」
劉校長的話接二連三被打斷，只能強自忍著︰「質疑小賣部事件的申訴就別再提了，洛北你下去寫份兒……」
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不行！」
洛北和邱科長異口同聲。
「洛北！」
朱小北臉色慘白，眼中透著哀求︰「別再管我了！」
邱科長冷哼一聲︰「‘首席技術官’打砸小賣部，老板和人拍視頻，你們京南數據是個什麼垃圾公司？」
「你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馮雲晃了晃手機，斜睨邱科長︰「污蔑我們公司，咱們法庭上見！」
洛北壓下心中怒火，向劉校長和曾副院長以及其他老師躬身︰「我不知道視頻里是什麼內容，但我想只要我不是罪犯，就有權利行使京南理工傳統吧！」
「沒錯！」
孔教授第一個回應，大大咧咧道︰「咱們先看視頻吧！」
我特麼！
洛北瞥下為老不尊的孔教授，覺得無奈。
孔教授嘿嘿笑了，指著論壇上的評語︰「上面不是說了嗎？沒有拍到女孩，只有你洛北一個。學生看得，老師就看不得了！」
「混蛋孔老五！」
李教授低聲罵了一句，面露堅毅看向劉校長︰「我相信洛北！我也相信京南理工那位提倡這項傳統的創始人，不會因為個人品行，來抹殺大家對公義的追求！」
李教授和孔教授的地位很高，劉校長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意見，猶豫片刻道︰「看視頻吧！」
羅秘書的鼠標早就停在視頻上，听了劉校長的話，迫不及待點開。
「施潔，阮莞，我不能沒有你們！」
視頻最開頭就是這句話，再接下來就看到視頻畫面上，出現洛北的臉，和他在使勁沖刺的畫面。
而本該有的另一個女人，只拍到頭發和腳趾，根本無法辨認出來是誰。
「哼！」
第一個生氣的居然是曾副院長，他狠狠瞪下洛北。
和人做事時，還能喊出兩個女生的名字，著實渣到極點了！
「渣男！」
邱科長瞥下洛北，眼中有羨慕和嫉恨，內心涌起滔天的喜悅。
有了這個視頻，對方還有臉提京南理工的傳統嗎？
不調查，他就沒錯，可以繼續留在學校。
「渣男？」
洛北身上氣勢沒有衰落，反而比剛剛還高昂︰「渣男就沒有人權嗎？就不能提出質疑嗎？姓邱的，我跟你杠上了！」
「還有你們……」
他又盯上胖大媽和她佷子，眼中的寒光，甚至能把兩人凍成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