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章節）
很快，那名被抓住的俘虜就被帶了上來。
「最近的港口就是斯里巴加灣，我們的樟腦就是要送到那里去的…」
听著這名洋人船長的講述，朱志文對婆羅洲這里的貿易點有了大概的印象。
婆羅洲這里地處歐洲與遠東的貿易航線上，所以沿途的港口大大小小有不少。
歐洲移民在航線上建立了一個個的小鎮，跟美洲西海岸的格局差不多。
太平洋艦隊離開馬尼拉之後直奔婆羅洲這里，期間甚至都沒有經過那個狹長的巴拉望島。
而婆羅洲距離馬尼拉最近的大型海灣就是斯里巴加灣，那里不光是對外的貿易港口，還是荷蘭在遠東的軍港。
听到軍港，朱志文的眼楮就亮了起來。
他這次帶著先頭艦隊出來就是想要干出點大動靜出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如今听到軍港的事情他如何能不動心。
又細細問了一些關于軍港的情況之後，朱志文終于下定決心突襲這個荷蘭人的軍港。
因為從這名洋人俘虜的嘴里，他得知了荷蘭人的大致實力。
據俘虜交代，斯里巴加灣內常年停靠著兩艘四級戰艦，並且還是護甲薄到可憐的戰艦。
嗯，這是對現在新明帝國的艦炮來說的薄。
除了兩艘四級艦之外，還有兩支在海域內巡航的炮艇編隊，每個編隊六艘炮艇。
而這些炮艇其實跟武裝商船差不多，只不過它們屬于荷蘭人自己的而已。
現在偵察船遇到的武裝商船大多數都是領取了懸賞的海商們自發組成的。
除了巡邏的兩個編隊共十二艘炮艇之外，還有專門在蘭芳共和國海域實施封鎖任務的十五艘炮艇與一艘四級艦組成的微型艦隊。
荷蘭人的海上力量別說是這名洋人俘虜如數家珍，就連偽清的一些官員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些都是荷蘭人故意展示出來的肌肉，為了就是震懾偽清，讓偽清不要插手他們針對蘭芳共和國的戰斗之中。
因為他們現在還以為蘭芳共和國是偽清的附屬國呢。
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偽清壓根不承認蘭芳共和國的話，那他們的攻擊力度就不會像現在一樣‘溫和’了。
展示肌肉也是他們的一種外交手段，不光是針對偽清，還有向馬尼拉的西班牙海軍示威的意思。
因為兩個殖民地實在是太近了，難免會出現一些摩擦。
這兩個過氣的‘海上強國’在遠東這里其實一直都不太對付。
但因為帶英與拿三插手了遠東這里之後，他們之間的摩擦才會小上許多。
前幾年的時候，西班牙的戰艦退役了幾艘回國，這才讓荷蘭人的海軍送了一口氣。
否則現在他們也不會開始針對蘭芳共和國展開攻勢了。
在西班牙那兩艘老式戰艦沒有離開遠東的時候，他們一直都被西班牙海軍壓上一頭的。
那時候他們要是跟蘭芳共和國起沖突的話，很可能西班牙人會出來撿個便宜。
後來就不怎麼怕了，因為西班牙的皇室自己都半放棄了呂宋這個殖民地。
否則他們也不會對全世界開放馬尼拉的港口。
去年伯明翰擔任西班牙的呂宋總督之後，荷蘭人又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新任的呂宋總督有‘野心’。
不光是對殖民地的權利有著野心，更是對遠東的這條航線有著野心。
所以荷蘭人極力的向外界展示自己的肌肉，還從荷蘭本土調來了一艘四級艦與幾艘炮艇，開始加強婆羅洲這里的海上力量。
所以現在朱志文可以輕而易舉的就弄清楚了荷蘭人在遠東的海軍情報。
「準備一下，現在我征用你們作為先頭艦隊的偵查船，為先頭艦隊探明斯里巴加灣的情況！」
朱志文對著偵察船的船長下達了命令，有著臨戰決斷權利的他有權利征用一艘偵查船。
不過考慮到偵察船上的損壞情況，他又調給了船長一艘商船。
在原地等了幾個小時之後，匯合了後續的炮艇，朱志文這才下令啟航。
頓時，一艘三級鐵甲戰艦，帶著二十艘炮艇以及一些補給船開始向著斯里巴加灣前進。
接下來的航行沒有再遇到兩艘以上的武裝商船。
因為那些領到了劫掠許可證的商船們大多是都呆在琉球附近，那里的華人商船比較多。
而婆羅洲這里的海域他們又爭不過荷蘭人的炮艇，所以他們只能將目光放在琉球的華人商船身上。
雖然時不時會遇到東方人海盜，但總得來說收益還是很可觀的。
少了這些攪屎棍的存在，先頭艦隊一路上擊沉了幾艘荷蘭人自己的武裝商船之後，終于接近了那個斯里巴加灣。
這時候他們終于遇到了荷蘭人的海軍，這些在荷蘭的軍事系統中有著自己船名的炮艇，看到朱志文帶領的先頭艦隊之後，表現的還算是強硬一些。
直接遠遠的就開始鳴炮警告，看到先頭艦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之後。
這支巡邏編隊開始組成戰斗隊形，同時編隊內的飛剪船開始掉頭離開，向著斯里巴加灣駛去。
這艘飛剪船會回去通知那里的荷蘭人戰艦做好準備。
「我們不能退，現在我們要給艦隊爭取反應的時間，要知道第二編隊才剛撤回海灣修整！」
一艘荷蘭人的炮艇上，作為編隊指揮官的諾曼-布盧默嚴肅的對著自己這艘炮艇上所有的軍官說道︰
「通知編隊的其它炮艇，一定要拿出我們‘海上馬車夫’的勇氣出來！」
「如果戰斗中有人敢在戰斗沒有進入最後時刻就投降的話，我會親自過去擰下他的腦袋丟去喂海鳥…」
諾曼-布盧默剛才听到自己的大福說出撤離的話，差點被氣炸。
軍人就應該踐行自己的職責，而他們炮艇編隊的職責就是保衛婆羅洲海域的安全。
現在攪亂這里秩序的敵人出現了，這個家伙竟然變成了懦夫，這是恥辱！
所以那個代表著恥辱的大副當場就被他下令抓了起來，送進了船艙中關押。
準備一回到港口就將對方送上軍事法庭。
很快，諾曼-布盧默的強硬手段就震懾住了自己炮艇上的所有人，旗手也開始打出了迎戰的旗語。
「嘿，這些荷蘭人可比西班牙那些光會內斗的蠢貨強多了！」
看到了擺開戰斗隊形的炮艇編隊，朱志文從船用望遠鏡前離開。
「幸虧西班牙人自己內斗，否則咱們要攻下馬尼拉港口還需要費上一番手腳才行呢。」
被當成旗艦的三級鐵甲戰艦的船長跟在朱志文的身邊，听完朱志文的嘀咕之後笑著接了一句︰
「其實咱們能拿下馬尼拉，還要感謝那些歐洲的資本家呢。」
「他們在馬尼拉各自拉攏了一些西班牙官員，導致馬尼拉總督府的山頭林立，否則那個倒霉的總督也不會親自出現在戰場上。」
說完之後，船長就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西班牙人真有意思，大敵當前竟然還在內斗。
搖了搖頭，他實在搞不懂政治上的事情。軍人嗎，只要服從命令打好自己的仗就好了。
「不管那些西班牙人是怎麼想的，現在他們都變成了京觀。」
朱志文帶著自己旗艦的船長走回船長室，在海圖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後，喊過來通訊員，說道︰
「讓各炮艇做好準備，一會兒收到旗艦命令之後立即對敵人展開進攻。」
看著通訊員在船長室的一角開始聯系炮艇之後，朱志文這才對著旗艦船長命令道︰
「讓士兵們做好戰斗的準備，戰斗開始之後，我們要快速的擊敗對方，然後直插斯里巴加灣！」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荷蘭人的六艘炮艇組成的編隊終于看清楚了朱志文帶領的先頭艦隊的規模。
剛才還只是看到海面上艦隊航行時升起的濃煙以及兩艘偵察船。
現在先頭艦隊完整的出現在諾曼-布盧默眼前的時候，他也不由得睜大了自己的眼楮。
對方的海軍規模讓這個古板的荷蘭軍人都生出了一絲想要逃跑的念頭。
但想到剛才自己說出去的話以及自己的使命之後，他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懦弱，讓旗手向自己編隊的其它炮艇發送消息。
‘盡量周旋，以保存自己為主，現在的軍事目的改成拖延對方的速度…’
與此同時，編隊內最後一艘聯絡船也開始月兌離編隊向著斯里巴加灣快速航行。
它要將最新的消息帶回斯里巴加灣，通知那里的荷蘭官員們注意這支龐大的艦隊。
而荷蘭人的炮艇編隊也開始升起滿帆，既然改變了戰術目的，那就不能留在原地迎戰了。
對于海戰，諾曼-布盧默自信自己手下那些炮艇船長的指揮能力。
炮艇緩緩的動了起來，同時船上的海軍士兵們也開始將一切需要固定的物品都固定好。
因為接下來的戰斗，他們被擊中是肯定的，但荷蘭海軍士兵們有著豐富的防炮擊經驗。
十幾分鐘之後，諾曼-布盧默已經不用借助望遠鏡就能看清那支龐大艦隊的模糊樣子了。
尤其是航行在最前面的那艘三級鐵甲戰艦。
看著上面飄揚的三辰旗，諾曼-布盧默嘴中吐出了一個國家的名字︰「新明帝國…東方人…」
腦海中回憶著這個最近幾年才冒出來的東方人帝國，他的眉毛皺到了一起。
最近從歐洲過來的商船也帶來了一些幾個月前的報紙。
上面寫了這個東方人帝國的海軍擊敗了帶英遠征艦隊的事情，重點提到了對方的新式戰艦。
除了新式鐵甲艦之外，還寫了新明帝國海軍的艦炮威力。
上面那觸目驚心的艦炮射程以及炮彈威力，他之前只是當成了一個笑話來看。
但現在面對東方人帝國的海軍之後，他又重新回憶了一遍報紙上的內容。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報紙雖然會將事實夸大，但對方的艦炮十分先進的事情應該錯不了。
還有那種新式開花彈的威力也是他有些揪心的原因。
自從沙俄靠著開花彈錘爆了奧斯曼帝國的海軍霸佔了黑海之後，開花彈的大名就傳播開了。
荷蘭作為一個有著輝煌海軍歷史的國家，對于開花彈也是十分上心的。
所以他們的戰艦也配備了一些開花彈。
可這種炮彈威力大是大，但射程照實心彈要差上不少。
並且開花彈對于木制戰艦是個致命的威脅，但對于有著厚厚鋼板保護的戰艦來說，威脅程度可能有時候還比不上實心彈呢。
雙方進入兩千米的距離時，諾曼-布盧默的眼楮眯了起來。
看著敵人戰艦上那明顯不同于木制艦身的反光，他知道最壞的事情來了。
「全體注意，盡量向著對方的風帆開火，他們的戰艦看起來像是個縮在殼子里的烏龜，我們只能打斷對方的手腳才能讓他們慢下來。而他們的手腳就是那一面面的風帆！」
在甲板上所有的炮位前走過，對這些炮手們一一傳達了自己的命令。
他等著雙方的距離接近到一千五百米以內，最好是一千米或者八百米之內。
但他不知道此時的朱志文已經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他這次出行沒有觀察氣球使用，所以現在只能靠著戰艦上的10米測距儀來觀察。
這種測距儀的觀察距離最遠勉強能觀察到15海里以外的景象，理論上可以進行十海里之外的射擊。
但現在的新明帝國海軍顯然用不上隔著這麼遠開始炮擊，只要能在兩千米之外開始炮擊就能讓現在所有國家的海軍成為活靶子。
朱志文所在的旗艦開始向側面轉舵，讓船舷上的艦炮對準荷蘭人炮艇編隊的方向。
隨著開火命令傳到所有炮手的耳中，旗艦的側面升起了一大片的白煙。
一枚枚炮彈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落在了炮艇編隊的航線上。
一艘倒霉的荷蘭炮艇被兩枚炮彈擊中，鋪著薄鋼板的炮艇根本就擋不住炮彈。
直接被它在甲板上砸開了一個口子，隨後這艘炮艇的船艙中就響起了兩聲劇烈的爆炸。
主桅桿延伸到船艙龍骨上的部位很不幸的處于爆炸的中心，一陣讓人牙酸的嘎吱聲之後。
PS︰今天看冬奧會開幕式來著，不過放心，我熬夜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