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是石油的大坑內躲了好幾個小時,老牛仔才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
幸虧石油滲出的不多,否則他可能就出不來了。
走回營地,在沒有被燃燒干淨的廢墟中找出幾件勉強能穿的衣服換上。
"都是蠢貨,一群法克的蠢貨!"
罵罵咧咧的來到他們曾經夢想著淘鋁的小河邊,老牛仔開始清理起了身上的油污。
"呦,這還有個洗澡的"
就在老牛仔清理身子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從他的身後傳來。
老牛仔的身子一震,然後果斷的舉起了雙手。他沒有試圖去拿放在一邊的步槍,只是慢慢的轉過了身子。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上帝說過我們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老牛仔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群和他一樣的白人。
但對方身上整齊統一的服裝讓他的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們你們是加州的民兵?"
老牛仔遲疑的問了一句,但隨後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現在在加州哪還有民兵啊,那些民兵早就在前段時間奧克蘭的附近被全部消滅了。
"我們可不是加州的民兵,看到這個徽章了嗎?"
領頭的青年指了指自己胸口別著的一枚傘型徽章,對老牛仔說道︰
"我們是新明帝國的保護傘青年團。"
驕傲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領頭的青年對著老牛仔招了招手。
"今天是你的幸運日,應天府的醫院正好缺一些參與實驗的助手,就決定是你了!"
沒錯,這些從富士康附屬學院被破格選到保護傘青年團的年輕人們,是跟在國防軍身後給醫院挑選'自願者';的。
當然,他們挑選的大多數都是已經再也無法開口的尸體,但偶爾也會遇上一些受傷裝死的'自願者';,對于這些家伙,保護傘青年團們可不會嫌棄人少。
等到老牛仔被保護傘青年團們用扎帶綁好之後,這些年輕白人就開始繼續趕路了。
老牛仔也享受到了馬車的待遇跟那些尸體待在一起被安置在了鋪有透明塑料布的載貨馬車上。
"你們要把我帶去什麼地方?"
老牛仔迫切的想知道他將要面對的命運,于是就打算從負責他這輛馬車的這三個看起來很好騙的青年口中套套話。
"去應天府的醫院,你將有幸成為一名為帝國醫療事業做貢獻的人。"
"對呀,李元首說過,每一個人生來都是有價值的,只是我們沒有把他們用對位置。"
"我認為他應該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感到自豪。李元首說過,為了帝國奉獻一切都應該自豪!"
听著這些青年左一句李元首右一句李元首的,老牛仔只感覺這些年輕人的腦子怕不是有病。
眼看問不出什麼之後,他索性就安心的坐在馬車上**著接下來的命運。
這輛載貨馬車一路上又收獲了三具尸體和兩名重傷員,這才跟著其它的馬車一起向著應天府行去。
經過好幾個哨卡以及一道鐵絲網圍牆之後,馬車才終于進入應天府範圍。
老牛仔此時的眼楮幾乎要瞪出眼眶,遠處那棕黑色的瀝青公路干淨的仿佛沒有一絲灰塵。
這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前面趕車的青年跳下駕駛位置,從座椅下面抽出了一個袋子套在了馬上。
觀察到老牛仔眼中的疑惑,年輕白人笑了笑說道︰"這是防止馬匹胡亂排泄用的,應天府可不允許公路上出現一層厚厚的馬糞。"
"哈哈,你以為這里是那些白人生活的骯髒城市嗎?"
"就是,李元首曾經說過"
雖然年輕人們說的有些亂,但老牛仔還是弄清楚了馬糞兜是干什麼用的了。
不在理會那些張口你們白人閉口李元首的白人青年,老牛仔坐在車廂里觀察著這座特別的城市。
說這里特別,是因為這座城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干淨整齊。
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對稱的,街道筆直的一眼就能讓人看到盡頭。
"這就是應天府內部,如果不是我們帶著你,可能你一輩子都進不來,只能跟那些白人一起待在港口區的鐵絲網外面。"
趕車的青年就像是一個討人厭的碎嘴子,剩下的兩個青年也是一樣,話中處處充滿了自豪感與對白人的蔑視。
"夠了,你們也是白人,不要一口一個你們白人行嗎?"
一名傷員終于是忍受不了這三個坐在前面的青年絮叨選擇了爆發。
"別把我們跟你這種白人放在一起比較,我們可是保護傘青年團的人!"
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一名白人青年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那名傷員繼續說道︰
"你是瞎子嗎?我經常在陽光下暴曬自己的皮膚,你看不出來我現在的皮膚已經有些變黃了嗎?"
剩下的兩個白人青年也附和道︰
"要不是李元首說過'每個人都有過錯,我們應該寬容他們的無知';這句話,我一定會用我的拳頭打爆你的腦袋!"
"就是,我們可不是白人,我們是白皮黃心的雞蛋人!"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傷員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很快,馬車就到了這次的目的地,一座建立在墓地旁邊的醫院。
馬車沒有從大門進入,而是走了側門,如果老牛仔認識中文的話,他一定會認出來大門上掛著的那塊牌子寫的什麼。
'新明醫療研究學院素材放置處';
停穩馬車後,兩名人高馬大的東方人持槍保安走了過來,伸手把老牛仔從馬車上拽了下來。
老牛仔第一次發現一個人的胳膊可以粗壯到這種程度。
再看看他們這些常年勞作的礦工,因為營養不良的原因,大腿都沒有人家胳膊粗。
"今天你們班算是撿著了,正好跟著國防軍一起行動。"
保安將老牛仔和另外一名還能走的傷員拉下了馬車,而剛才昏過去的傷員跟那些尸體則被抬進了標有冷庫的房子里。
那幾名白人青年只是靜靜的看著,一點提醒保安那些尸體中還有一個重傷員的意思都沒有。
"走吧,先給你們治傷,等到你們好起來之後,就可以成為這里的實驗助手了!"
一名保護傘青年團的年輕人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牛仔點了點頭,扶著那名還能走的傷員進入了這棟只有三層但佔地及廣的辦公樓
當然了,這次清理礦工的行動中,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牛仔這麼幸運的。
就比如現在的瓦爾克,他的一直腿被子彈擊穿,靠著頑強的意志,他咬著牙逃過了東方人的追捕,騎馬跑進了內達華山脈中。
就在瓦爾克頭昏腦脹的趴在馬背上,全靠馬匹自主前進的時候。
前方的路邊鑽出來兩個白人,瓦爾克立即抬起被他綁在手上的***。
"嘿兄弟,不要激動,我們可不是東方人!"
其中一名白人舉起雙手晃了晃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然後走過來扶著瓦爾克,將他從馬背上放了下來。
"你可真夠拼的,把自己拴在馬背上還能跑這麼遠!"
"傷口有些流膿了,快拿些火葯過來!"
瓦爾克隱約中能看到剛才那個攔下自己的白人用刀劃開了他的褲子。
"不要直接就把火葯倒在傷口上,先用淡鹽水清洗一下他的傷口。"
隨後,瓦爾克那即將昏迷的腦袋就因為自己腿上傳來的劇痛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虛弱的開口說道︰
"謝謝我叫瓦爾克謝謝你們救了我"
听見瓦爾克的話後,正在幫他處理傷口的白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微笑,熱情的回應道︰
"大家都是白人,所以不用道謝。對了,我叫小約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