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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兩人草草吃了些東西,繼續向西南而去。

「老任,」雷二擠眉弄眼︰「要不去嘯天園看看鐵柺李?」

而且嘯天園離要塞不遠,正好向守陵的老兵們問問要塞的情況。

「不去了。」任寧搖了搖頭。

星落軍團關于要塞的消息雖然不詳細,但多少都有些。

而且時疫肆虐,嘯天等附近幾座烈士陵園都埋葬了不少逝世的病患。

此行過去並不安全。

雷二恍然, 只好作罷。

追風和奔雷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兩人走走躲躲,直到第四天才看見前面茫茫的草原。

「老任,」雷二皺起眉頭︰「我們帶的馬糧快沒了。這可怎麼辦?」

戰馬是可以啃地上的野草充饑。不過吃多了後通常難以發揮出馬的優勢。

雷二可不習慣慢吞吞的奔雷。

任寧哈哈一笑。

他拍了拍高昂著腦袋的坐騎︰「放心吧,前方有。」

雷二精神一振,摩掌擦拳道︰「是不是準備去搶西涼人的送糧車?」

雖然此行只有兩個人,然而雷二可不怕。

「不是。」任寧搖頭。

這里是邊境, 兩國來往交戰的地方。特別是後勤輜重, 無論是雲垂還是西涼人異常的警惕。可以說糧車附近五步一哨十步一崗。

他們要是去搶的話,不付出點代價是絕對搶不到東西的。

「不搶的話,哪來的馬糧?」雷二茫然。

「放心吧。」任寧笑︰「在我們離開應山大營的時候,大將軍就替我們考慮好了。」

「管將軍派人給要塞送藥材和糧食的同時,也給我們準備了一些馬糧。」

不過準備得不多,只夠他們吃一段路的。

至于深入草原後,還是得靠他們自己去搶。

「只要有就好。」雷二笑︰「反正準備得多了,我們也帶不上。」

西涼軍隊的馬大多都是好馬,速度並不慢。

如果他們帶的東西太多,萬一遇上敵人反而會影響馬速,到頭來就成了累贅。

兩人說笑著,騎著馬兜了幾大圈,很快找到些若有似無的暗號。

一路尋過去,沒多久就到了一處低矮不起眼的灌木前。

「看來就是這了!」雷二哈哈地下了坐騎。

他拿起自己的砍馬刀當成臨時的鐵鏟,在灌木叢里四處扒了扒。

不大一會兒便挖出兩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大包裹。

打開一看,里面正是他們急需的肉干和馬糧, 甚至還幾罐清水。

「管將軍準備得還真是充分。」兩人嘖嘖地感嘆。

吃飽喝足,任寧拍了拍坐騎, 「追風, 干活了。我們去開倫部族。」

茫茫草原,廣茂無垠。

雖然帶了指南針,但他們也先要找到些知名地點來確定自己的位置。否則天大地大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

黑馬嘶鳴著揚了揚蹄子。

俗說老馬識途,追風正當年輕但也知道開倫部族的方向。

它撒開蹄子就向前急馳而去。

兩天後的深夜。

任寧看著前面一片廢墟,聞著隱隱的尸臭,沉默無語。

「老任,我們還進去嗎?」雷二問。

「不了。」任寧搖頭。

在來之前他就預料到開倫部族的結果不會太好,此時也沒多大意外。

這個戰火連天的時代,所有人的命都賤如草介。

兩國邊境的更是如此。

一路西來,他們已經看到不少這樣的景像。無數村子、鎮子甚至小城被付之一炬。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方圓百里之內幾乎看不見活人。

他們早習慣了。

夜已深,兩人繞到這片大廢墟的南邊,準備尋個隱蔽的地方休息。

走著走著,任寧卻是精神一振。

金手指下,前方的灌木叢中有十幾個黃色的斑點。

黃值都不大,顯然都是些饑餓的百姓。

對方似乎發現了他們,一陣騷動後齊齊向灌木深入躲了躲。

任寧朝雷二作了幾個手勢,兩人下了馬消無聲息地潛了過去。

灌木叢里有人壓低了聲音,用西涼語說道︰「外面來了兩個人,看不清模樣,不過騎了兩匹好馬。」

其他人一陣慌亂,不約而同地又往灌木深處鑽了鑽。

這年頭還能騎好馬的,不是就兵就是將,反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他們只是些普通牧民,根本惹不起。

唉!

有蒼老的聲音低低嘆息,「這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他老三泰已經活了大半輩子,死不足惜。然而其他人還年輕,不該就這麼丟了性命。

「他釀的奔鹿。老子與你不共戴天。」有人忍不住咒罵。

東邊的雲垂雖然是敵人,但都沒對他們趕盡殺絕。

反而是隔壁的鄰居令人發指。

自從西涼大軍進駐奔鹿部族後,他們已經連著三次發兵進攻開倫。

不服的全部殺死,服的大多變成了牆頭草,徹底變成了奔鹿人。

除去當初鐵勒帶走的人馬,三萬多人的開倫現在只剩下百余人,東一堆西一堆躲著苟且偷生。

嘶啦。

眾人眼前一亮。

兩個模糊的身影穿過灌木,巨人般出現在他們面前。

眾人心一驚。

來人的面容他們看不清,但月光下雷二手里巨大的砍馬刀寒光閃閃,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兄弟們,他們只有兩人,跟他們拼了!」

有兩人心一狠,雙雙抓緊割肉刀撲了過來。

任寧扯了扯嘴角,示意雷二別動手。

他抬起腿一踢一踩,就把其中一個莽漢踢暈了過去,另外一個則死死地踩在了腳下。

「各位!」清冷平靜的聲音響起,「我們並沒有殺人的意思,只問幾句就走。但你們誰要是再沖動,我們就只好見見血了。」

呼呼!

旁邊的雷二也跟著狐假虎威地舞了幾下武器,瞬間劈出一片光明來。

任寧的西涼語十分蹩腳,所有人都听得明白,然而沒人相信半個字。

不過看看雷二手里巨大的砍馬刀,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小割肉刀後,沒多久騷動就停了下來。

「你們要問什麼?問吧。」蒼老的聲音響起。

老三泰柱著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他也不怕雷二手里的大刀,蹲子仔細檢查過任寧放倒的兩人,發現他們安然無恙後才松了一口氣。

「我叫寧任。不知道老伯和各位有沒有听過?」任寧問。

嗡~

一陣騷動響起。

「寧任,听起來像雲垂人的名字。」

「寧兄弟?我听說過。」

「我也听說過。他和以前的三族長有些關系,還曾經幫我們開倫打敗過一大批馬賊。」

……

吧嗒。

一支小火把點了起來。

借著火光,老三泰眯著眼楮打量著任寧,「老不死曾經見過寧哥兒一面,只是兩三年過去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不知有什麼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哼!

雷二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們這些人現在是魚肉,自己這邊才是刀俎,雖然還要證明?

任寧微微一笑。

他在身上模了模,模出一方帕子來。

攤開一看,上面用西涼和雲垂語寫著︰盈盼。

「盼盼?」老三泰身子一振︰「你真和盼盼成親了?」

他又仔細辨別了一下帕子四周繡的花紋,這才激動地還給了任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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