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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拒絕和談

望川跑死馬,任寧真正趕到南奉都城郊外已是正午時分。

不過鎮南關的攻城器械還遠在北邊的峴河碼頭,一時半會到不了。所有人便不急著攻城。

而星落更是遠遠繞過一大段城牆,在西郊約三十里的地方扎營。

這里的營地是現成的,原本里面駐扎著南奉的中央軍。

當然,此時已是人去營空。

除了南下保護世子的三萬人馬,南奉所有的兵力已經齊齊縮回了都城里。

只是經過這些天的混戰,他們所有兵力已經不足五萬人。

營地前,因為要等尚未歸隊的前鋒一營,任寧喝住馬回頭望去。

正午的烈日下,北邊的天空里煙塵滾滾。那是雲垂其他的人馬四面八方趕過來。

峴河以南不到五十里的小鎮里,萬象主將騎著馬站在驛道邊上。他同樣抬頭看著天空上的揚塵,臉上一片復雜。

出發前從萬象王手里接過令符時,他心中豪氣萬丈。

想想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就能讓兩萬五千名將士沖鋒陷陣,這是何等的威風霸氣。

然而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

此時往外一看。

四周的田野里一望無際的全是裝備精良的雲垂將士,仿佛一條不可阻擋的大河般嘩拉拉地往南流去。

他越看心里越慎得慌,回頭再望望自己站沒站樣坐沒坐相的部下,頓時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這點人馬原本看著還挺壯觀,此時卻有點像大河中不起眼的小石頭。隨便一個浪打過來,便會消失在濤濤的河水中。

一時間,他有些不好意思再往前湊。

不好惹啊,也惹不起。

南奉在他們萬象眼中已是龐然大物,然而北邊的雲垂帝國一發怒,瞬間兵臨城下隨時國破人亡。

任寧不知道萬象主將在想什麼,不多時一營仟長帶著屬下終于匆匆趕到。

兩人有說有笑地聊了幾句,一起信步進了大營。

走著走著,任寧有些疑惑。

營地里將領們來來往往,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認識的。然而無論是誰,一個個臉上全是震驚和憤怒。

什麼情況?

任寧茫然。找到前鋒營的駐地後,連忙找管路平打探消息。

然而管路平並不在自己的主帳里,他的親衛迎了上來。

「任將軍,將軍讓你們到了後直接去中軍大帳去找他。」

任寧和一營仟長點頭,轉身去了中軍大帳。

大帳內氣氛沉悶。所有星落將領一片沉默。

「任寧你們來了。」管路平朝他招手,「都過來坐下,好好听一听南奉人弄出來的好計策。」

任寧心一凌。

管路平大多時候都是笑呵呵的,平時對下屬也不怎麼嚴厲。兩人更因為有著拉二胡的共同愛好,常常一起談生風生。

然而此時他的語氣中既然有著難以言說的冷酷。似乎要真有個南奉人站在前面,他便會直接撕了對方一般。

任寧剛坐下,很快有人給他們說了說原因,兩人臉色也陰了下來。

連日來雲垂一路南下,幾乎所向無敵。手里的南奉戰俘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不少高級將領。

比如當初在虎愁谷,任寧就曾經一舉抓獲了三百多名準備逃出虎愁關的將軍和親衛。

抓到這樣的俘虜,自然要審問。

期間有不少南奉將軍寧死不說一個字。但也有些人骨頭軟,這還沒上刑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倒了個干淨。

比如在三朝元老裴如海的謀劃下,南奉不僅派人越境燒毀百花和滄瀾郡的藥田藥莊,甚至還越過廣信的重重山脈前往雲中郡散播時疫。

又比如雲垂不好容易派大夫控制住時疫,他們又派斥候過去到處溜達,讓時疫一而再再而三地復發,甚至最後還傳進了岩陲要塞里。

還比如四周各鄰國早有密約,準備一起征討分割雲垂……

令人發指,越听越讓人憤怒。

砰!

暴怒中,不知是誰猛地擂了一拳桌子。

「大家還等什麼?現在就攻進去,活抓南奉王和裴如海。用他們的人頭為死去的百姓祭天!」

「對,攻城!立即攻城!」

當初包括韋君謙在內,所有人都沒想過要真正滅掉南邊這個小國。

之所以決定攻擊南奉,僅是因為它的手腳伸得太大,不教訓不行。再者痛南奉一頓,殺雞儆猴,也能給雲垂南部一個穩定的環境。

星落軍團還好說,韋君謙一聲令下,所有人便毫不猶豫往南。

至于其他鎮南關以及各郡的備守軍則不同,並不是每個將領都甘心情願領兵出征,甚至還有些將領因為擔心監軍以及帝都方面的秋後算帳,打起仗來畏首畏尾。

然而此時他們已經顧不了想那麼多。

想想雲中郡因為時疫而生生燒掉近百條的村子,再想想遠在西邊缺藥少醫的岩陲要塞,所有人都怒不可竭。

這是想讓雲垂亡國滅種啊。

這樣一想,他們恨不得立即沖進城里,把罪魁禍首們抓住,殺個痛快。

眾情憤慨之下已經無需什麼戰前動員。

幾位將軍商量了一陣,一致決定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和修整,隨時準備攻城!

任寧一眾中層將領前腳剛離開,管路平這些將軍們後腿就迎來了鎮南關以及百花三郡的將軍郡尉們。

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名白發蒼蒼的使者。

他們出來談判。

兵臨城下的南奉想和四十多年前一樣,希望給雲垂賠禮道歉後兩國戰事最終能和平解決。

沒人知道星落軍團的中軍大帳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各將軍拍了不少次桌子,聲勢嚇人。

入夜時分,這幾名南奉使者搖搖晃晃地出了營地,一個個滿臉死灰。

剛通過吊籃進了城,他們立即被送進了王宮。

燈火通明的大殿里,南奉王又蒼老了幾分。

他焦燥不安地來回踱著步,甚至嘴角都起了一串泡。

「柳神仙、張神醫、廣迎大師……」看見幾位使者進來,南奉王連忙迎了上去︰「諸位談得怎麼樣?雲垂提出什麼要求沒有?」

幾位使者要麼是神算子,要麼是神醫或者得道高僧,算得上是南奉平民百姓中德高望重之人。

他們施了禮,卻是沒有回答南奉王的問題,而是第一時間朝旁邊同樣扯著脖子的裴如海望去。

南奉王心一沉,剛要開口,裴如海一臉平靜走了過來。

「諸位望著老夫是什麼意思,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訓斥性的語氣讓幾位使者很是不喜。

他們彼此相視一眼,長嘆了口氣後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南奉之前作的事,北邊已經知道了。」

滿殿的高官面面相覷。

這種計劃不僅在南奉甚至在周邊鄰國都是絕頂機密,就算各國高官也只有寥寥幾人清楚。哪想雲垂這次抓獲的將領太多,既然被問了出來。

作為大夫,張神醫直言不諱。

「雖說成王敗寇、兵不厭詐,兩國交戰時無論用上什麼計謀都可以理解。但各位對鄰國的普通百姓作出之事實在太下作,令人不齒。而且證據確鑿。恕老夫無能為力。」

阿彌陀佛。

老和尚唱了一句佛號。

「這次和四十年前不一樣,已經不是賠禮道歉能解決的了。雲垂帝國將士們的怒火根本抑壓不住。老納無用!請大王另請高明或者期待將軍們明日奮力殺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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