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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誰的喜事

小丫環原是想繞到楊嬤嬤身邊讓她給轉告一聲的,猛的听費氏一問嚇了一跳,卻也是個反應快的,忙快步走了上去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回大太太,大老爺回府說是要找一件什麼東西,命奴婢來請大太太回去。」

「沒瞧見我正陪老太太逛園子嗎?去問問大老爺要找什麼,我再命人去找。」費氏聞言故意喝道,眼楮卻往後瞟了一下,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也不曉得是不是急事。」

「既然他讓你回去你就趕緊回去吧,我們這也是閑逛,莫要耽誤了他的正經事。」費氏話音一落,鄒老夫人便開口說道。

「這••••••」費氏一臉為難的回頭望著鄒老夫人,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這才一甩帕子應道︰「既然這樣那媳婦就先回去了,晚些再去陪老太太說話。」說完,又行了一禮,這才領著自己院子里的人急急的出了涼亭,朝花園的出口走去。

費氏跟她身邊的人一走,偌大的花園顯得更加的空曠了,雖然依然萬朵菊花迎風綻放,雖然依然有幾只小鳥在樹上唧唧啁啁的歡叫,卻更顯得涼亭里的主僕幾人有些突兀。

一陣秋風帶著菊花的香氣吹了進來,紫煙把手中的披風罩在鄒老夫人的身上,輕聲道︰「起風了,老太太咱們還是回去吧!」

「這風帶著自然的花香,倒是比屋子里的那些燻香好聞多了。」鄒老夫人答非所問的說道,沒有拒絕紫煙幫自己系上披風的手,抬頭緊緊的盯著她許久,直到她心里有些發毛,才笑著問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紫煙聞言手頓了一下,又很快鎮定下來,點了點頭應道︰「是,今年五月剛滿的二十。」

「那就是虛歲二十一了,日子過的真是快,我記得你剛來的那年二房的璞源還沒有生,那年你也只有他現在這麼大,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若不是為了我這個老婆子,依你的年紀都該是當娘的人了!」鄒老夫人拉著紫煙的手,不顧她的反對讓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見她臉紅了起來笑著說道︰「你是個好姑娘,伺候了我這麼多年,我也是實在舍不得你••••••」

「老太太,紫煙願意伺候您一輩子。」紫煙沒等鄒老夫人說完便急急的開口說道。

鄒老夫人卻笑著搖了搖頭道︰「傻孩子,你哪里能跟著我一輩子的,我都這麼打一把年紀了,遲早是要去見菩薩的,你還有好幾十年的光陰呢!」

「老太太••••••」

「你听我說。」鄒老夫人打斷紫煙要說的話,把頭轉向一邊,接著道︰「按理我是早就應該放你出去配人的,是因為我的私心所以才把你留到現在,可我也不該再耽誤你了,所以想問問你,可有什麼心儀的人,憑你的身份和條件,想來若是你看上的也不會有什麼二話的,我自當為你做主了,不過若是沒有瞧得上的,我也會親自替你好好挑選,好歹也應該是個府里的管事,這樣一來即便你成了親,也不會離了我身邊了。」

「老太太紫煙不想嫁,紫煙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您。」紫煙听鄒老夫人這麼說,一下子慌了起來,「噗通」一聲在涼亭的石板地上跪了下來,著急的說道。

鄒老夫人話里的意思不是要把她指給下人嗎?這麼多年的心高氣傲,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像一個普通下人一樣隨便找個小子嫁了?紫煙心里不免有些擔憂,難不成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已經被鄒老夫人看出來了?可是他房里的人也不一個兩個,多她一個人又怎麼了?

「傻孩子,這是好事,怎麼搞的像是我在逼婚一樣了!」鄒老夫人沒有去扶紫煙起來,反倒是收回了手,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怕我身邊離了你沒有可心的人伺候?沒事的,不是還有藍綃嗎?雖然她不比你懂我的心,可她才十六,我還能留她幾年,再說還有桃兒和紫兒,她們都是你親手教出來的,難道連她們你都不放心了?」

鄒老夫人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紫煙曉得自己再說什麼也是多余了,心里不免產生了有些怨懟,難道她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的伺候,比不上一個剛來一年多的丫頭的幾句好話嗎?她不甘心,這讓她怎麼能甘心!

「既然老太太已經決定了,那紫煙斷然沒有不遵從的道理,只是紫煙請老太太看在紫煙盡心伺候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容紫煙再考慮一段時間。」

「那是自然的,讓你這麼一說怎麼好像我要趕你走一樣了。」鄒老夫人見紫煙松了口,笑眯眯的說道,示意桃兒扶她起來,自己也扶著藍綃的手站了起來,望著不遠處的景致喃喃的道︰「今年倒是個好年頭,看來咱們府里也該有喜事了。」

紫煙聞言顫了一下,緊抿著唇瓣抬頭看了鄒老夫人的背影一眼,又尖又薄的指甲深深的扎進了手心••••••

和風苑這幾日特別的熱鬧,卻不是在前院的鄒老夫人的園子里,而是在後院卿青的園子里,原本有人來陪自己說話聊天,卿青應該是很高興的,畢竟她也憋屈的夠長時間了,可是自從曉得了自己跟鄒璞田之間的事請之後,她哪里還有心思去應付這些別有用心的人,光看見她們臉,她都覺得頭疼了。

「青兒姐姐,你看我這個花樣子好不好看?」二房馬氏的寶貝女兒鄒琳馨拿著一個自己新得的花樣子,獻寶一樣捧到卿青面前,笑嘻嘻的說道。她已經一連三天,每天早上到卿青這來報道了,每次來了也不管卿青歡不歡迎,只自顧自的坐著自己喜歡做的事,繡花、畫畫、看書,即便卿青不管她,她也不以為意。

「我不會繡花。」卿青翻了翻面前的水果盤開口說道。

「我曉得,我只是隨便問問。」鄒琳馨笑著說道,收回手上的花樣子,便開始在自己帶來的線框里選起繡線來。

既然這樣,那你問我干嘛?卿青嘴角抽了一下,卻沒有說出口,繼續翻找自己想吃的水果,一筐子的隻果、橘子、葡萄、柿子之類的水果,在這個季節能找到這麼多新鮮的水果已經不錯了,可是她就是不曉得該吃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選擇性障礙?卿青撓頭,她以前沒有這樣的毛病啊!自暴自棄的隨手拿了一個柿子張口就準備啃下去,卻被人手快的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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