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體力也的確不如男子。
可要說做醫者這件事,楊夏月是真的覺得,這不應該分男女。
就在這個時候,屋門被推開了。
張院判看向了楊夏月,面無表情的問道︰「剛才這藥方是你留下的?」
他的手中拿著一張藥方。
趙孟園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也有其他幾個人,用看好戲的神色看著楊夏月。
當然,也有人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楊夏月,雖然說楊夏月不需要同情,可是楊夏月還是能感覺到這些人的善意。
楊夏月在眾人的各種目光下,聲音清脆︰「是我。」
張院判的唇角上帶起了幾分笑意︰「你這小丫頭,很不一般。」
「咦?」眾人听著張院判這樣說,都忍不住的在心中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事情發展的方向,和他們想象的好像有一些不一樣呀!
張院判這話,是在贊美楊夏月嗎?
張院判又問道︰「不知道你想不想進入太醫外院學習?」
如果說剛才,大家還有一些不明白,那現在就徹底明白了,張院判很欣賞楊夏月!
能讓張院判主動發出邀約的,這就說明楊夏月的藥方寫的好!
今日他們在這的人,也多少寫了一些調養身子的藥方,可唯有楊夏月的被贊嘆了!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不知道顧老夫人到底是什麼病?」有人問道。
張院判把楊夏月開的藥方拿了出來,那上面除了藥方,還有楊夏月寫下的病案。
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美中不足的就是……楊夏月的這字兒,是真的不好看!
如今到也談不上歪歪扭扭,但是也生澀無比,到像是剛剛開蒙沒多久的孩子寫的字!
當然,一筆一劃的寫下來,到也能讓人看清楚這字是什麼意思。
眾人把那薄薄的一張紙傳閱了一番。
然後看著楊夏月的神色,就又不一樣了。
當然,也有一些人很是懊惱︰「竟然是這樣的嗎?我早就應該想到了!」
顧老夫人的病,的確不是什麼疑難雜癥,只不過是踫巧幾種癥狀趕到了一起,增加了醫者的辨別難度。
「竟然這樣簡單!」
「不過這楊夏月……年紀輕輕的,的確有幾分本事。」
大家的想法各異,但是的確有一些人,開始認同楊夏月了。
或者是說,認同張院判的眼光。
張院判此時看著楊夏月,很顯然在等待楊夏月的回答。
楊夏月斟酌了一下利弊,這會兒就道︰「我是個女子,怕是不方便進入太醫院外院吧?」
張院判笑道︰「那又有什麼?在場的男子雖多,但是有幾個能把顧老夫人的病癥分析的這樣清楚?」
張院判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他愛的是才,這和男女沒什麼關系。
楊夏月感覺到張院判對自己的欣賞,這會兒就點頭道︰「那我自當從命。」
「不過就算是這樣……你在進入太醫外院之前,也要進行考核,等著下次考核的時候,我會讓我送名帖給你,想來,這對于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張院判笑了一下。
大家听到這,就舒服了許多。
還以為張院判要給楊夏月開後門,直接讓楊夏月進入太醫院外院呢。
原來還是要考核的。
楊夏月當然沒什麼意見,這會兒就微微頷首︰「多謝張院判。」
這會兒左氏也出來了,她是個長相豐腴的女子,保養的很好,這會兒她的鳳眸微微一掃,接著就道︰「眾位來了相府,很是辛苦。」
「我已經備下酒宴,還請大家用過飯之後再走吧。」左氏笑道。
大家當然沒有人推辭。
這可是丞相府啊!
他們在這吃一頓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楊夏月見沒人離開,她當然也不好走。
于是大家就移步丞相府的另外一處會客用的花廳。
這處花廳設在一座假湖的河畔,周圍種滿了銀翹,銀翹開花的時候,和迎春花很是相似。
都是明燦燦的黃色,看著就讓人欣喜。
銀翹的枝條細長,此時隨風搖曳,空氣之中有微不可聞的花香。
來的醫者,分成了三桌坐好。
楊夏月略有一些尷尬,在場的都是男子,唯有她一個女子,和大家坐在一起飲酒,似乎也有一些不妥。
就在這個時候,張院判開口了︰「你坐到這邊來吧。」
張院判這桌子上,沒有什麼人,除了陳老先生之外,就是杜筠了。
楊夏月和杜筠兩個人正巧坐在對面。
杜筠神色溫和的看著楊夏月,這會兒到是先開口了︰「在下杜筠,見過這位姑娘。」
楊夏月微微一愣,然後就回過神來,笑道︰「見過杜公子。」
她面上不顯,可是心中很是疑惑,杜筠這是真的打算裝作和自己不認識了?
不過杜筠當初離開雲溪村的時候,也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這里面或許有什麼隱情,楊夏月的心中想著這些,當然不會拆穿杜筠。
杜筠是她的恩人,她自然不可能做討嫌的事情。
「不知道這位楊姑娘,師從何人?」張院判問道。
楊夏月錯愕了一下,主要是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院判以為楊夏月不願意說,這會兒就解釋了一下︰「之前你給廖府那位姑娘治病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膽大心細,手段高明。」
「你年紀輕輕,想必是得高人真轉。」張院判繼續道。
不過張院判和趙孟園到底不是一樣的人,這會兒張院判已經笑道︰「不過想來,這樣的隱世高人,一定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誰,也罷,我也就不問了。」
楊夏月的話不多,不過張院判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一般來說,太醫外院的學生們,和他見面的時候,都是不敢說什麼話的……
更何況,楊夏月一個小丫頭?
要是楊夏月這會兒,就顯得話多且聒噪,張院判大約就不喜歡了。
楊夏月坐在這吃飯的時候,還左右看了一下。
周圍有不少下人往來,她暗自想著,自己大概看不到陸雲淮了。
想也是,她連陸雲淮現在不在陸府上都不清楚,這會兒怎麼可能那麼巧就踫到陸雲淮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