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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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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層樓閣,每層十六節階梯,共計六十四節。

哪怕便是一個不曾入道的普通人至多也只需要十幾二十息不到就可以走完。

而貴為大離皇女,等著登機立帝,修為也是穩穩站在元嬰境的女帝陛下,卻是一邊死死撐著欄桿一邊扶著自己的腰肢,亦步亦趨,走了少說有一炷香的時候,才勉勉強強能伸出手去推開門。

人家店小二早就把酒都給抬上來了。

趙紅衣娥首上早已是布滿細密的汗珠,她雙手撐在門上,順著閉攏的閣門靠倒,緩緩跌坐下來。

只是這位皇女殿下剛剛坐在地上就似是受了襲一般「嗚——」的一聲如觸電般彈起,她借著力才勉勉強強能趴在床上。

趙紅衣是說不出話來,如今自己面上酡紅一片,發絲上亦是汗津津的,這一趟樓閣六十四階走下來又走上去,宛若人間煉獄。

怎麼會動?

怎麼會動啊?!

林不玄端著酒碗斜倚在窗台看好戲,你別說這修仙界還真是好,自己隨手在那條貓尾上打個印結,便是以趙紅衣之能也難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隨意取物。

若是心緒不平穩的話,貿然去…尋解,反而會越陷越深。

而趙紅衣身為嬌生慣養的大離首席皇女,怎麼可能吃過這種苦頭,她才是曉得林不玄為什麼一開始那麼錯愕地朝自己抱拳…

那桌上…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是刑罰啊…何止是心理上的?

能全部吃得消的人…的確該受堂堂林先生如此正式的一禮,自己不過是兩道輔佐之下,就已經身心俱疲走不動路了,林不玄說的噴珠噀玉還真差點變成動詞。

林不玄只是將酒碟放下,抱起手臂朝她笑,面上倒是做出幾分溫文爾雅的儒生狀:

「殿下對于林某人的此刑罰妙點意下如何?親身接觸後可有什麼感受?怎麼就趴在軟榻上了?不妨來與本先生飲酒啊,殿下不是大勝了麼?」

大離走來一路,自己見過強硬的女子不少,趙紅衣恰是其中一枚,如今皇女殿下這算是自投羅網還是送羊入虎口?

打算趁機給有愧的林不玄施以顏色,沒想到結果卻是弄巧成拙,如今這俯在青玉軟榻上微微顫抖的姿態雖然嫵媚動人,但林不玄看了也覺得很有趣。

端起留影玉當著雙眼迷離只曉得擺擺手捂臉的皇女殿下錄了一小段。

趙紅衣雙頰潮紅,還是不服硬,雖然自己方才已是丟了心神,但…本宮已是騎虎難下,怎麼可能認錯?

那豈不是又被林不玄給拿住了?

她再三咬緊牙關,極力克制還在微微打顫的牙齒,一字一頓道:「勉…勉…強…強!不過爾爾!喝…喝…喝就喝!」

那倚著窗看遠方飛雪與烈日交雜奇觀的林不玄卻像是早已料到似的,端起酒碗飲了一口,有踱了兩步遞給那枚皇女,他訕訕一笑,「自是如此,畢竟此物才用了不過一二層功力而已。」

「一…一兩層!!」

順著林不玄的法力退開,皇女殿下終于緩過口氣來,她翻過依舊癱軟的嬌軀,撩起發絲,紅唇輕啟,正欲對著那只酒碟啜飲一口,听得林不玄如此一本正經的話她當即全身一僵,打了個寒磣。

皇女殿下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這…這…這才一兩層爾?

那…倘若是全開之下…再強橫六七倍,那本宮怎麼…怎麼可能與之抗衡?!

林不玄看著陷入錯愕的趙紅衣聳聳肩,不置可否,輕笑一聲:

「殿下不會是一二層都受不了了吧?還要不要調高兩檔實驗實驗?或者是,有沒有改變想…」

「 ——」的一聲在窗外遠方的雪巔上炸響,震耳欲聾。

林不玄正欲起身,發覺趙紅衣已經癱在軟榻上,那一席素白旗袍都有些皺巴巴的了,便是問:

「殿下也一道去看看?」

趙紅衣面色的紅潤未褪,只想讓他先幫自己…解了印的,畢竟自己現在渾身乏力,但自己也不是很想回到方才那個話題上,只是如此的動彈的,其實還好,便是點點頭。

林不玄將之輕輕攙起,方才兩人連肢體接觸都沒有,現在攬著她的手臂才是發覺皇女殿下的確很熱,面色潮紅之下…倒是有點兒像大病一場。

說道這個大病一場,林不玄腦海中便浮現出裴如是的身影,那清貴冷艷,一顰一笑都很勾人心魄的師尊,如今卻是如此受創,多半還有自己的錯。

而本先生卻避開了她的心思一路往鹿州,往鹿州也就算了,現在還沒辦正事,反倒玩起皇女來了,真不該。

「你又在想別的女人…」紅衣殿下美眸微眯,見他眼神飄忽,直直道:「攙著本宮想別人,你無恥!是誰?是皇祖…是母後麼?是…是她的話…」

林不玄的心緒才是被扯回,一上來就被這雙眸子瞪著,但…自己最不怕的就是這雙,他一邊攙著剛剛下地似乎都已經有點兒不熟悉走路的趙紅衣行往窗台,一邊應聲作答:

「你不就喜歡我當著你的面與別的女子…」

「你無恥!」趙紅衣剛剛褪下的緋紅又是「唰」的一下飛了上來,伸了拳頭作勢要打,可惜自己現在是在綿軟無力,或者是…這元嬰境大能心底里本就沒什麼抗拒?

總之那雙拳頭被林不玄很輕易地抓住。

趙紅衣掙了兩下沒掙月兌,便是老老實實攤平了手,皇女殿下齜牙咧嘴:「你方才偷偷模模錄本宮的,交給我!」

「好好好…」

林不玄才是從兜里翻了一顆留影玉交到她的手上,趙紅衣這才沒有鬧騰,她小心翼翼將留影玉藏進自己的納物袋里。

兩人這才能往窗外望去。

鹿州以…不,如今是整個鹿州的天際間都蒙上了一層茫茫白羽,那飛雪比只京州的深冬大雪還要猛烈的多,讓人望而生畏。

「方才那一聲炸響,是那座巍峨的玄冰雪峰忽然斷裂開來所致吧…」

酒樓里兩人相顧無言,樓下傳來的聲音倒是朦朦朧朧的,林不玄順著窗台往樓下望了一眼,是一只白狐,他手一抖,差點又把酒灑了。

「殿下確定沒有見過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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