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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贗品?

德叔顯然對他這位同事知之甚深,平時陰陽怪氣也就罷了,今天好歹有兩位朋友在,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拆台嗎?

德叔很不恥米平的為人。

直接一拍桌子,就把話挑明了。

「這幅畫無論從紙張的材質,還是顏料的成份,以及作畫的筆法,習慣,落款,用印,甚至于連裱畫的工藝,都是地地道道的大明工藝。

我斷定是真跡無疑!

而且還是那種非常難能可貴,保存非常完好的真跡。

非常值得收藏。

姓米的,你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鑒定結果,這是贗品?」

米平當然不敢一口咬定這是贗品。

好歹他也是鑒定界大佬級人物,真要一口咬定這是贗品,以後再被證明這不是贗品,那他的牌子可就倒了。

惡心對手歸惡心對手,把自己的口碑賠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米平被擠到牆角了。

可是這個家伙奸滑的很,仍然還是不願意亮明自己觀點。

他不敢與德叔對視,轉而望向通瑞典當行的老板︰「牛總,您其實也是懂行的人,你說我說的有錯嗎?

你看看這幅畫,這品相未,免也太好了吧?

還有這包漿,是不是薄了點兒?

當然啦!老德的鑒定水準,那肯定是沒得說!

只不過,這幅畫畢竟是他朋友拿過來的,干咱們這一行的,摻雜了感情因素,非常容易不客觀……」

這個家伙還真是個卑鄙小人!

這拐彎抹角的,竟然還在給德叔上眼藥。

上眼藥的同時,還巧妙的避過了,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這個到時候總要見真章的問題。

什麼叫摻雜了感情因素?

其意不言而喻嘛!

那就是︰老板啊!這回你得信我啊!我可是在為你考慮呀!他們這分明就是合起伙來在忽悠你啊!

德叔焉能听不出來米平話里頭的意思?

他是個直人。一慣憑眼力,憑本事吃飯,最煩那些蠅營狗苟。

見牛總似乎是有點兒信了米平的話,眼底多了幾絲猶疑,德叔干脆啥也不說了,直接把畫卷了起來。

牛總突然又有些不舍了︰「唉唉唉,老德,你這是干什麼?

這可是你打電話叫我來的,你這……」

德叔還真不屑于拍老板馬屁。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牛總,你特意叫上了老米,那就證明已經信不過我德義了,再看這畫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說實在的,若非這幅畫我那位小友急于月兌手,我真懶得說那麼多!

咱們這個行當里頭收物件兒向來講究一個緣份,今天我看出來了,牛總你和這副畫沒緣!

咱們都別再耽擱時間了!」

旁邊的米平聞言,心中竊喜不已。

這麼好的挑撥離間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牛總您看!老德這老了老了脾氣反倒越來越大了你說?都忘了他自己是哪頭的了你說?

老德啊!脾氣大點兒沒啥!牛總脾氣好,你頂撞了牛總,牛總也不會見怪!可是你這P股坐歪了可就不對了!

你吃的是誰家的飯?

哼哼!為了幫你朋友,連這種小兒科的欲擒故縱的把戲都使出來了?你把牛總當三歲小孩兒呢?」

這位牛總,剛剛還想說幾句軟話,緩和攔阻一下。

可是听米平這樣說,他更加的遲疑了。

德叔最瞧不上的就是米平這種人,本來能夠憑本事吃飯,卻非要去阿諛奉承別人,仿佛一天不舌忝,渾身就不舒服。真是賤到骨頭里去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德叔不想再做無謂的辯論了。

因為牛總一來,他就從眼神里看出來了,今天這場買賣很有可能談不成。

作為通瑞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德叔當然也有權利拍板收貨,但今天這幅畫,那可是上億的買賣,他一個人還真不能做這個主。于是他只能知會這位牛總。

正是因為德叔脾氣的原因,牛總這兩年對排名第二的鑒定師米平越來越有好感。

來的時候特意還叫上了米平。

德叔其實挺不在乎這些細節的,盡管心里頭隱隱有點兒不悅,可還是就事兒論事兒做了自己該做的。

做完之後發覺效果不佳,甚至還有可能被誤會,那干嘛還要出力不討好?這就是他果斷卷起這幅畫的最大原因。

他干了半輩子的鑒定了,認識的收藏家當然也不少,幫著丁曉劍出幅畫兒,其實根本就不在話下。

只是,一上來就那樣操做的話,肯定會耽擱時間,幾天,十幾天或者幾個月真說不準。

畢竟是上億的大買賣,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成交。

他看出來了,丁曉劍想要把這幅畫盡快賣出去的心思非常的迫切。

再加上,丁曉劍既然已經到通瑞典當行來了,作為通瑞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他確實也不好把生意往外推。

那樣的話,豈不成了吃里扒外的二五仔了嗎?

德叔其實還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

卻不曾想?是這樣一個結局。

一被挑撥,就被懷疑,德叔心里頭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這就是他直接了當的收起畫,然後說沒緣份的全部原因。

丁曉劍兩世為人,這些,他當然看得出來。

他也很不恥那位叫米平的鑒定師。

鑒定師當成這個樣子,真是悲哀啊!

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很奇怪,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卻能夠一見如故。

無它!對脾氣了!

丁曉劍和德叔,今天就對脾氣了。

雖然丁曉劍很想這幅畫盡早賣出去,可是他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米平這種人得意猖狂。

也許這就是賽睿所說的,他胸中有俠氣吧?

見德叔已經卷起了畫,丁曉劍適時說道︰「德老師,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我的這幅畫和通瑞沒緣份。

既然如此,那這幅畫我就拜托給你了,你幫它找個歸宿吧!我其實不急,你慢慢找。」

這種話,原本可以私下里悄悄說的。

丁曉劍非要這個時候大聲說出來,無非就是想替德叔站個台,用信任打那米平一巴掌。

米平的心思非常活絡,當然看得出來丁曉劍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米平和丁曉劍年齡上相差很大,又沒有什麼交情,說話完全不用顧忌︰「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呀!

丁曉劍對吧?

我知道你。

模仿宋徽宗趙佶的瘦金書模仿的惟妙惟肖,臨摹唐伯虎的大寫意人物,也臨摹的幾乎與真跡如出一轍。

這是你的畫呀!怪不得品相如此上!怪不得呀,怪不得!」

這家伙!揣度人心,挑撥離間,陰陽怪氣,無中生有,還真有一套。

雖然他並沒有說這副畫是丁曉劍造假造出來的贗品。可是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听出來了,他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尤其是那位牛總,看向德叔的眼神更加復雜了。

分明已經開始懷疑了。

懷疑德叔和李老頭兒還有丁曉劍,這就是在組團忽悠。

德叔當然無所謂。

被老板懷疑了就懷疑了唄!憑本事吃飯的他,從來就不看老板臉色。

可是丁曉劍卻不能就這麼算了。

好端端的就這樣陷德叔于不義,他當然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于是,接下來,丁曉劍又開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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