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天看著張九德︰「啊?您這話太大了!!
觀眾們也紛紛笑出聲,主要是張九德這一身不正經的氣息再加上調侃大藝術家的那副做派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張九德點點頭︰「這小不點兒也算唱過戲,」
黎九天繼續糾正︰「干嘛唱過戲……人家那是大藝術家!」
張九德看著那個老板︰「哦……你怎麼著?你什麼意思吧?」
張九德繼續學著那老板,客客氣氣道︰「呵呵,北京一帶是我老家,我淨來這竇爾敦了;今天您要是一唱,我這飯碗子算是沒了。沒別的,陸老板,您這樣,您把這活兒讓給我,您讓我唱。」
張九德說完,又對黎九天道︰「你說……人家說得這樣了……」
黎九天道︰「那是得給人家面子。」
張九德拿起手里的畫筆對著那人︰「你來這個?……你會嗎?……我給你畫這臉……」
黎九天趕緊攔著︰「人家不用!」
張九德學著那人,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會。?」
黎九天︰「就說吧,人家會」
張九德眉毛一皺︰「他化完我一看,完了!」
「怎麼了?」黎九天不解。
張九德一臉嫌棄道︰「他竟然化的藍色的!外行!」
黎九天無語︰「人家外行??」
張九德繼續往下說︰「但是一想,讓他來這個,我怎麼辦啊?」
黎九天翻了個白眼︰「這待你自己想啊」
張九德模著腦袋冥思︰「這個戲……連環套,盜御馬……賣花臉哪
黎九天也出注意︰「找個角兒吧」
張九德一拍手,大笑道︰「有了!我來別的吧……我來御馬?我來這個(學馬)……這個怎麼樣?」
黎九天不樂意︰「嗐!這不行……!」
黎九天繼續往下說︰「什麼活御馬……您是角兒啊!您得找一角兒啊。」
張九德看著黎九天問道︰「對啊!我來哪個呢?……我來打更的那個?……要不來那廚子?那廚子……我來那個。」
黎九天無語︰「您把這都當角兒啊?」
張九德攤手︰「我總得唱一個啊!」
黎九天急道︰「那您也得挑一好的啊」
張九德想了想︰「對啊……我來……有一個武生嘛,我唱的大武生嘛……」
黎九天問︰「哪個?」
張九德看著他道︰「就那個嘛!就那個跟竇爾敦一塊兒那個,說話挺矯情那個!」
黎九天試探性的問︰「黃天霸?」
張九德一拍手笑道︰「對!我來,我來黃天的爸爸!」
觀眾們笑出聲。
黎九天看著觀眾們無語道︰「這什麼都不懂來干嘛來了?!!」
張九德不服氣的看著他︰「不是你說的嘛……黃什麼!」
黎九天抓狂︰「黃天霸!!」
張九德點頭,指著自己的臉︰「我來這個……當時我就往臉上抹東西,化好了之後,那叫一個俊啊!我來這個最好。我那天戲也做的好!那天這嗓子也痛快啊!」
黎九天︰「是麼!」
張九德一點頭道︰「對!以前總是粘的慌,就那天沒有!」
觀眾們全部笑出聲,這個年糕的梗能笑整場。
張九德一揮手︰「那天我唱啊!嗓子厲害的不得了!我唱道那一句」
黎九天︰「哪一句?」
張九德冥思苦想︰「啊……有一段唱嘛」
黎九天︰「是您唱那段兒啊?」
張九德繼續苦想︰「呃……別提醒兒啊!哪一句來著?」
黎九天無奈︰「不是您唱過沒唱過啊?!」
張九德趕緊點頭︰「唱了唱了唱了!」
黎九天︰「唱過您怎麼會忘了這個?」
張九德解釋道︰「好幾年了嘛主要是!什麼來著?」
張九德繼續想︰「我有一個嘛……寶……寶馬……
黎九天︰「怎麼著」
張九德一連難受的想︰「寶什麼來著???」
黎九天無語道︰「保鏢路過馬蘭關!」
張九德眼前一亮︰「哎!你那天去了?!」
觀眾們紛紛大笑。
黎九天︰「怎麼了!」
張九德看著他︰「準的!你肯定去了!你帶著本兒呢你!我得防你!偷戲!!」
黎九天︰「我啊?」
張九德指著黎九天一臉警惕︰「我得防他啊!他把詞兒記過去了!你肯定帶著錄音機去的!」
黎九天︰「誰唱都這詞兒!」
張九德不信,他搜黎九天身︰「你帶錄音機了……你拔出來……!」
黎九天攔著︰「哪兒啊……什麼叫拔出來啊……!」
張九德瞪著眼︰「你偷我詞兒了!」
黎九天一把推開張九德︰「……誰唱都是這詞兒……!」
張九德面對觀眾一臉自得︰「我這個腔兒好啊!就那天唱出來,就是繞梁三日!唱出來就轟動三日!」
黎九天問︰「怎麼就轟動三日了?」
張九德一瞪眼就開始唱︰「保鏢路過馬蘭關唵唵唵……就這一露腔,當場轟動!嘩啦啦嘩啦啦!」
這句唱腔是用唱歌的方法唱出來的,隱隱還有幾分勇氣的唱法。
讓觀眾們笑的紛紛直不起腰。
黎九天瞪著眼問︰「鼓掌啊??」
張九德哭喪著臉︰「全走了!罵著街退票去!」
黎九天笑了笑︰「廢話!」
張九德一瞪眼︰「活該!不懂藝術!……」
黎九天無語︰「嗨!」
張九德一瞪眼︰「不過真有二十四位沒走!!」
黎九天疑惑︰「愛听?」
張九德笑著一指著燈泡︰「吊著下不來了……」
黎九天也笑了推了一把張九德︰「去你的吧!」
賣吊票,這是張九德修改過之後的本子,這個世界以前叫賣掛票,版本不太一樣,不過張九德的這個明顯更可樂一點。
從現在的觀眾們的笑聲里都能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刻意的捧著笑,而是真心被逗樂了。
張九德跟黎九天二人鞠躬,往後台走去。
此時的二人對于舞台沒有留戀。
這也挺正常的。
連續兩場下來,對于演員的體力絕對是一個非常嚴格的考驗。
觀眾們再不舍,也沒能叫倆人回頭,也只能將這一份不舍,放在了歡呼聲中。
一時間歡呼震天。
「呼∼∼∼∼」張九德剛下台,就松了一口氣。
腦門上的汗珠子已經順著鬢角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