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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人沒找來,我和志哥就混在人群中,一直坐到了馬戲團散場,表演的什麼節目都忘了。

都是夜貓子不睡覺,皇家馬戲團里歡聲笑語不斷,反正沒看到人面蛇出現,但手志的故事,我听的入了迷。

原來窮小子的人生會這麼精彩,這麼精心動魄。

印象最深的一個片段,是他說他自己有個「特異功能」,我覺得這事兒真的,算黑手志一個秘密,

據他說,小時候他躺在家里床上,會看到天花板上全是銅錢,數量多到幾千上萬個。

這些銅錢都是唐代的開元通寶,但細看之下,每一個開元通寶又不一樣,有大字的小字的,背星星背月亮的,背漢字的背祥雲的。

這幾千個銅錢,就像活過來了,它們天花板上跳舞轉圈,每個銅錢都告訴他自己是什麼版,值多少錢。

最新的開元圖譜標注,開元通寶有八千個版別!

每個版別都有很細微的差別,這就是他的天賦。

十多年過去了,志哥現在地位很高,去年七月份,東北一線被抓進去60多個人,從那以後,我就沒听到過他的消息,不過我知道他本人肯定沒事兒。

當時從馬戲團後門出來,凌晨4點多天還著,他說︰「我車不能開了,等下把你車借我,現在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貨。」

我點頭,早上帶人回了旅館。

他找紗布自己處理了傷口,然後到我房間看了我們裝在麻袋里的筒子貨。

「貨不對,你撬開過了?」

我臉色大變!

這麼快,還不到三秒鐘這怎麼看出來的?

梅梅去醫院打x光都沒看出來!

看我臉色難看,他笑道︰「把大錢都挑走了吧?有幾個?什麼樣的錢兒?」

「呵呵,放心,我人沒那麼貪,不會管你要,我要這些就足夠了。」他指了指地上的麻袋。

我拿了一枚鎮庫錢讓他看,他看後連聲感嘆︰「這是大珍,我都一次見,以前听都沒听過西夏還有這種鎮庫大錢,你打算賣多少?」

我說不賣,想自己留一段時間。

他嘆道︰「留著也行,你有我電話,想賣隨時找我,另外你信我,你這批貨的貨款,我一個月內打到你個人銀行卡上。」

「行志哥,信你。」

然後他就把貨拉走了。

豆芽仔極不情願!我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住,不能要錢不要命,四平幫真惹不起。外界傳言他說話算話,我相信他會在一月內打錢給我。

「魚哥,春姐怎麼樣了?」

阿春單獨隔離了,這兩天魚哥單獨照顧他,我沒見到他面兒。

魚哥說︰「不錯,蕉爺給的偏方好像起作用了,阿春的臉看起來正在慢慢變好。」

「真的!那太好了!」

魚哥頓時也笑了。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出了岔子。

我正在自己屋里看新聞聯播,突然听到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是阿春。

「怎麼了!」我趕快跑過去問。

阿春屋里,家具倒了一地,碗盤子都摔地上碎了,魚哥正急的拍打衛生間的門喊︰「開門!阿春!快開門!」

「你在不開,我踹門進去了!」

「別進來!都別進來!」

阿春聲音從衛生間傳來,只听她哭泣著喊︰「完了!全完了!我的臉毀容了!」

魚哥後退一步,上前一腳踹開了門,我們都跟著跑進去。

衛生間內。

阿春站在化妝鏡前,手捧著自己臉。

她慢慢放下手,我看到了鏡子中的她的臉。

小萱嚇得立即捂住了嘴。

豆芽仔看的臥槽了聲!

我咽了口唾沫,白天剛說好轉了,怎麼成這樣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尸毒?

只見阿春頭發散開,以眉心為分界線,她左臉全變成了青色。

太陽穴周圍,毛細血管看的非常明顯,她臉上開始月兌皮了,起了一層很密集的白色小水泡,像被開水燙傷了。

阿春本來很漂亮,眉宇間有股英氣,現在成了這樣,太嚇人。

她癱在地上抱著頭哭,魚哥走過去蹲下來抱住了她。

魚哥抱的很緊,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懷中。

牆上鐘表卡塔卡塔走,望著屋里一地狼藉,把頭皺眉問我︰「東西準備的怎麼樣。」

我說基本都齊了,還差一味童子尿藥引子。

「趕快去備齊,今天晚上,說什麼都得試試趙爺的藥方。」

我馬上下樓,這才想到車被志哥開走了,火急火燎打車趕到東關小學網吧,找到了那幾個上通宵的孩子王。

「別玩了,我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

「大哥,在我們宿舍放著呢,你現在要拿嗎?」

「走!趕快去拿!」

「讓我打完這一把行不!馬上通關了!」

「你打個毛!快點!」

到了東小門口,發現大門早鎖了,我問你們怎麼出來的?

一個孩子指了指西邊說︰「那是女生宿舍,我們從她們宿舍窗戶上跳下來的。」

我這才看到,窗戶下有個大土堆,離窗戶的高度就兩米多。

爬到了土堆上,那孩子小聲喊︰「老婆!我回來了,開開窗戶。」

女生宿亮起了燈,很快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兒打開了窗戶,吃力的遞出來一把椅子。

「小子,」我拍了拍他問︰「你他媽還是童子嗎?」

「大哥,童子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還是不是處男。

這孩子臉色微紅,支支吾吾說︰「早不是了。」

我他媽他啪的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可下一秒,他又支支吾吾說︰「小小麗看過我的。」

「光看過?」

他懵懂的點點頭。

松了口氣,真要是那樣,這一對比我太失敗了。

皮桶蓋了蓋兒,拿到手沉甸甸的,我提著伸手在路上攔出租車,這東西看著是不衛生,但說不定真是救人的神藥。

急匆匆趕回旅館,把頭早準備好了浴桶,牛尿不臭但有一股騷味,據說傣族人的一道美食是牛尿泡大腸,童子尿就那樣,兩種混在一起後半透明,邊緣起了一層浮沫,顏色微黃,像是紅牛飲料。

「走!走!你們都出去,別留在這里看了。」小宣說。

「那你怎麼能看啊?」豆芽仔問。

「廢話!我是女的!你們是男的!能一樣嗎?」

魚哥說︰「我是她男朋友,我也不能留下嗎。」

「不方便,哎呀,你們出入等著吧,人洗澡呢你們看什麼。」

我們都被趕了出來,小萱說她會照顧阿春。

走廊里,魚哥就像在醫院等老婆生孩子一樣,不安的來回不停走。

和豆芽仔蹲在牆角,我說︰「魚哥你別走了,晃的我眼暈。」

魚哥停下腳步,攥緊拳頭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心跳的厲害。」

旅館,後牆。

三個男的正鬼鬼祟祟的扒牆頭。

幾分鐘後,阿春房間窗戶邊上,慢慢升上來三個腦袋。

我擠了豆芽仔一下,讓他往邊靠點兒。

屋里白煙裊裊,水汽騰騰。

小萱一盆一盆的從衛生間接熱水,接到的熱水都倒到了浴桶里。

「水溫應該剛好,你月兌衣裳吧。」

阿春背對我們,一件件月兌了衣裳。

由于常年運動,阿春腰身比例很好,平常穿著衣服看不明顯,現在看就是「s」形。

我想著,這麼看是不是不太好?

不過魚哥並未說話,于是我就接著看,我心無雜念。

嘩啦啦水聲傳來,只見阿春抬起腿,慢慢跨越進了浴桶中。

小萱拿著毛巾在旁提醒︰「把頭有交待,藥浴的時候你得整個人泡在水里。」

阿春沒說話,她雙手扶著浴桶兩側,上半身慢慢潛了下去。

十秒,半分鐘,一分鐘

「你該出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萱有些慌了。

「春姐!」

小萱著急跑過去,想把阿春從水里拉出來。

可阿春雙手死死扒著浴桶,她頭泡在水里,就是不出來!對外界喊聲不聞不問。

小萱剛想喊人,只听嘩啦一聲!阿春整個人從浴桶里站了起來。

她大口大口喘氣。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忙問豆芽仔︰「你看到了沒有?」

「看見了,怎麼回事?是尸毒?」

我點頭說應該是。

我剛看見,阿春後背上明顯出現了一條線,而且這條線在往上走,又到了阿春脖子附近就消失了,看的很清楚。

我感覺尸毒的表現有點類似于蠍子毒,是一種在血液中游動的毒素。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人胳膊被蠍子蟄傷了,此時拿條皮筋扎緊手臂,就會看到,血管里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的亂沖亂竄,想跑出去。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我不清楚,誰搞醫務工作的可以解釋一下。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關了!你快他媽關了!」

正看著,豆芽仔兜里的手機響了,鳳凰傳奇兩個月前剛發行的新歌,當時特別火。

豆芽仔手忙腳亂的關了手機,魚哥忙拉著我們跳下去躲到了房檐下。

小萱拉開窗戶探頭出來看。

「奇怪我剛剛明明听到有聲音的。」

兩個小時後,傳來一條好消息,阿春自己說她左臉感覺不那麼僵了,也不怎麼癢了。

我們得出結論,一致認為,公牛尿加童子尿有逼尸毒的功能。

豆芽仔嚷嚷說︰「我之前早說了,就該用趙爺這個偏方,蕉爺給的偏方不好用!」

豆芽仔總是說馬後炮話,我們對此都快習以為常。

這個禮拜,我一直在林霞牛場和東關小學間來回跑,為了保持藥效,水我們都是一天一換,我給梅梅打電話打不通,估計她把我拉黑了。

第三天阿春開始喝草藥,她情況看起來一天天好轉,把頭在通過朋友渠道查了各種資料史料,想找到更多關于李現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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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真查不到,史料反饋李現藏處不明。

如果能進烏拉國的黑水城博物館,應該能查到一些有用的文獻記載,但我們根本不可能進去。

西夏有段時間的歷史是空白的,後來的元朝也並沒有給西夏修史。

紅漆棺里,那具滿身尸毒,不男不女的古尸到底是不是就是夏末帝李現?

我們無法確定,如果不是,那他又會是誰?

追了這麼久,看似快接近真相了,但我總感覺那個墓里還有層迷霧,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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