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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擠了!」

「誰!」

「誰他媽踩我腳了!給我讓個地兒!」

吵吵鬧鬧,台上鐺鐺鐺鐺,開始唱戲了。

唱的什麼戲呢?

唱的是福建當地特有的閩劇,劇名兒叫,「秋蘭送飯」。

我雖然听不懂,但看的挺有意思的,因為唱戲的都是美女。

正宗閩劇,最講究個方言白話和身段優美,不夸張的說,這幾個唱戲的女孩可以說是模特身材啊。

我正看著,魚哥突然拍了拍我。

「怎麼了魚哥?」

「看那里,那個人。」

魚哥指著戲台的西南角讓我看。

都是人擠人,小孩坐在大人肩膀上,我不知道要看什麼,魚哥又指了指,我才看清楚。

那里有一個女的,正踮起來腳尖在看戲,這女的頭發很長,但披頭散發,頭發亂糟糟的,右手高舉,舉著一串糖葫蘆,邊看邊吃。

這好像是剛才那個蛇女啊,剛才在土胚房還坐在壇子里,怎麼現在跑這兒來了?還吃糖葫蘆。

我越看越像,這要飯的發型獨一份,就是她!

我和魚哥對視一眼,擠過去,悄悄走到了蛇女身後。

「好!唱的好!」

人群看的鼓掌喝彩,她也激動的跟著鼓掌。

「喂。」

我拍了拍她肩膀。

這女的回頭一看,似乎是認出來我了,扔了糖葫蘆掉頭就跑!

「你別跑啊!」

魚哥壯碩的身板直接硬擠開人群,從側面包了過去。

這女的跑著跑著,一頭撞在了魚哥身上,摔倒了。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你跑什麼?我們又不把你怎麼樣。」

她披頭散發站起來,拍了拍土說:「帥哥,你們別找我麻煩啦,我不容易,我是掙提成的,一百塊,才能提五塊錢。」

她說完話又掉頭跑。

魚哥輕描淡寫拽住了她一只胳膊,她怎麼用力跑都跑不掉。

我走過去說:「沒事沒事,姑娘你別慌,我不跟你要錢,我就問你點事。」

「你那舌頭是假的吧?怎麼做的?」

她抬起頭扒了扒頭發,我這才看清她長相。

不丑,也不漂亮,皮膚曬的有點兒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

她被魚哥拽著胳膊,苦著個臉說:「那是豬舌頭做的,用細竹竿控制,只能吐出來,不能收回去,一收回去就露餡了,你們放我走吧,我每個月有業績指標的。」

「啊?你還有業績?」

她點頭說:「是啊,我們的錢大部分都要上交,不過也比上班強,要養家的嘛。」

我還想問錢交給誰了,就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爆喝。

「喂!」

「就是你!」

「你這個騙子!」

小白臉拉著她女朋友,擠過人群走過來後立即薅住這蛇女頭發,啪的一聲!朝她左臉上扇了一巴掌,可能覺得不解氣,又啪的朝她右臉上扇了一巴掌,響聲輕脆,扇的非常狠啊。

「還我錢!你這個騙子!我兩千塊錢呢!」

小白臉使勁薅她頭發,這女的大聲喊,疼疼,我感覺她頭皮快被拽下來了。

「差不多了。」

魚哥冷著臉抓住他手腕,一點點挪開。

使勁一推,小白臉踉蹌了好幾步,倒在了人堆里。

魚哥皺眉說:「有事能商量,犯不著下這麼重的手。」

「不是!」

小白臉起來罵道:「敢騙我錢!我今天就要弄她!」

「來人!大家都來看!看騙子!快過來看!」

他沖著周圍大喊,聲音大的都蓋過了台上唱戲的聲音。

「看吧雲峰,這人要倒霉了。」

魚哥走過來小聲對我說:「敢在廟里這麼騙人,背後沒人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

過了短短幾分鐘,來了幾個年男人,直接硬拖著小白臉把人拖走了。

我看的直搖頭,就像魚哥說的,出門在外,你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估計一頓毒打是最輕的了。

小白臉女朋友慌忙從包里掏出手機想報警,結果被人把手機摔了,摔了個稀巴爛,嚇得她臉色發白,不敢動,也不敢在喊了。

其一個男的看起來像領頭的,他低頭問了「假蛇女」幾句話,隨後,假蛇女指了指我們這里。

這年男人听的連連點頭,隨後一臉微笑的走過來說:「二位兄弟,多有得罪,你們懂規矩,知道咱們兄弟掙口飯吃都不容易,退錢嗎,是60吧?」

「哎,不用了,也沒啥大事兒。」我擺手說。

這男的點頭說:「天這麼熱,別在外頭擠了,來屋里喝杯茶吧。」

我起初想拒絕,不過轉念一想,這種本地的地頭蛇大都關系很硬,人脈也很廣,就像當初諾曼底的李非,說不定能幫到我,所以我便答應了,和魚哥跟著他們進了一間小屋。

屋里比屋外涼快多,開著空調,還有鋪著涼席的皮沙發。

入座之後,這人給我和魚哥倒了一杯涼白茶,笑著說:「二位從哪兒來的?」

「北邊兒來的,路過而已。」

「不過咱們這兒真有那種蛇女嗎?」我問。

他放下茶壺,坐在對過沙發上,翹起來二郎腿道:「當然有,不過一般人見不到,蛇女也不是長舌頭,其實長的和正常人一樣。」

我又問:「那是不是活在壇子里?每天要用碗喝蛇血?」

他笑著說:「是有在壇子里,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喝蛇血到是真的,不過不是喝三碗,就那種小酒杯,每天三杯。」

魚哥好奇問:「為什麼要每天喝三杯蛇血?」

這人扭頭笑著說:「兄弟你這話問的,那咱們為什麼每天要吃三頓飯?一樣的。」

聊了一會兒,富二代小白臉被人拖了進來。

他被打的很慘,臉被扇的腫成了豬臉,名牌衣服上全都是大腳印子,嘴角都是血,眼楮睜不開了,門牙好像也掉了。

「我我不敢了不敢了不要打我了」

這男的走過去就是一大腳,把人踹趴下了,指著冷聲說:「有兩臭錢了不起?以後出來玩,漲點兒記性,不要在口無遮攔,記住了沒?」

小白臉嘴角開裂,流著血吐沫,有氣無力的說:「記記住了。」

這男的拍了拍他臉蛋兒,抬頭問手下人:「搜了沒,有多少?」

手下說:「大哥,這比真他媽有錢,包里裝了一萬多塊錢現金,還有她女朋友帶的金項鏈和鑽石戒指,咱們全拿到手了。」

「嗯。」

「讓他們滾吧。」

人走後我問:「你們這麼干,不怕人事後報警?」

這男的吐出一口煙,笑著說:「我要是怕,就不干了,放心吧,兄弟們有人罩著。」

重新坐下,我有意無意的跟這人打听一些東西,關于大哥和三哥的事兒。

這人听後想了想,搖頭說:「坐在輪椅上的人還帶著棉帽子?這個我真沒印象。」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我听後還是有些失望,幾個月前,二哥在香亭醫蛇短暫露面後,在沒了一丁點消息。

就在我和魚哥起身準備離開時,忽然一個人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跑進來說:「大哥!不好了!秦庫丁來了!我們是不是錢還不夠!」

「什麼!」

「不是半個月後在來嗎!這月怎麼這麼早!」

「快快!把人請進來,你趕快以我的名義去借錢,今天最少要借到4萬!快去啊!」

手下慌忙跑走。

這人臉色難看的轉身說:「你兩趕快走吧,我這里有點事,不能招待了。」

我點頭說那你忙,不打擾了。

結果我和魚哥剛出小屋,迎面走過來四個人,有三男一女。

這女的牛仔褲,吊帶衫,身上香水味很濃,帶著太陽帽和墨鏡,皮膚白曬。

那男的滿頭大汗,跑出來恭敬的彎腰說:「秦庫丁,這個月怎麼這麼早,我們還沒完成任務,不過我已經讓人去借了,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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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怎麼了?走啊?」魚哥轉頭叫我。

我看著這女的愣住了。

她看到我,那一瞬間也愣住了。

「怎麼是你!」

這女的我見過,我認識!

叫什麼名,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當時,我們因為賣血瑪瑙,被大胖子金雷黃帶到了一個倉庫。

而就是這個女的,在面包里給我塞了個紙條,讓我白天,帶金雷黃去木偶劇院的真功夫餐廳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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