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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社火五丑

把頭回憶到這里就停了,他在看我們反應。

魚哥問:「社火武丑?什麼東西?怎麼听起來像唱戲的。」

「不是武丑,是五丑。」

把頭說:「五丑可能說的是五個人,時間太久了,有的細節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當時長春會的勢力已經蔓延到了南方,只要是手上有本事的,不管是娼門還是盜門,長春會都在瘋狂的吸收著這些人,不斷壯大自己。」

「而社火五丑,應該是第一個公開叫板長春會的。」

我又問:「把頭,照你這麼說,五丑要是五個人的話,那就是還有其他四個人沒露面?」

把頭點頭說應該是。

「不過五丑在當時只是曇花一現,敗給了長春會內的高手,我記得他們當時自稱第三代,如果現在還存在的話,可能是第五代,甚至是第六代了。」

「那這個社火五丑為什要找我們麻煩?」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把頭皺眉說:「總之,現在我們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我之前就有了預感。」

「文斌,就在你上次寄信的郵局旁邊,有個小旅館,112房。」

「房間里住著個老太太,你就說帶她去體檢,來了送人參。」

「你現在開車去市里,在天亮之前把人接來,有些事我必須當面向她求證。」

「回來時順便把豆芽和小萱也接回來,情況比我想的要嚴重,把他兩留在那里不安全。」

「還有,你們回來後不要來這兒了,我們換地方住。」

「把頭,要離開村子了?」魚哥問。

把頭搖頭說:「第七道門之後肯定有大貨,我不甘心放棄,我們會搬到山上住。」

「你記住,在陰陽洞往北六百米,有一個溶洞叫華夫洞,我們就住在那里。」

「趕快去,路上注意身後有沒有眼楮。」

魚哥拿上鑰匙就走了。

魚哥走後把頭立即起身,把暖壺里的熱水都倒進了煤球火里。

瞬間大量白氣蒸發,煤球火被水澆滅了。

我立即起身:「那我去拿吃的喝的,再拿幾床被子防寒。」

「不用,就拿我們的包,另外什麼都不要帶,現在就走。」

「王把頭,你這是怕了?」田三久笑著說。

「不是怕不怕,田把頭,我是為我們的安全考慮,如果天天生活在別人眼皮底下,被監視著,我們拿什麼和對方斗?」

「啪塔。」

田三久單手打了個響指,笑著說:「那就走吧,咱們睡山洞去。」

我們連夜離開。

走的很急,因為把頭說什麼都別帶,我有些擔心,要住兩天以上的話,不知道吃什麼喝什麼。

在陰陽洞西北方向,還有個溶洞,很隱蔽,藏在一棵大樹後頭,現在叫華夫洞,以前叫餅干洞。

之所以叫餅干洞,是因為以前村里人老能在山洞里撿到塑料袋包裝的餅干,這些餅干的生產日期,都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過期幾十年了都。

後來有小孩兒在山洞里失蹤,就有傳言說洞里住著個一百多歲的野人,餅干是誘餌,吃小孩兒的。

那些過期幾十年的餅干,其實是當年鬼子留下的,戰敗以後,從楚江圩跑來的一幫鬼子當時藏在了山洞里,留了很多沒吃完的餅干。

後半夜黑咕隆咚,我們沒開手電,模著黑出了村子,小跑著上山。

跑的氣喘吁吁,我不時回頭看眼,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蹤。

「嗨嗨」

我喘氣指著前方問:「是不是那個洞?」

把頭也喘著氣跟上來,「是,沒錯,快走吧。」

那兒有一棵大樹,轉到樹後有個小山洞,洞口高度不到兩米,地上散落有大量枯樹枝和碎石。

打開手電,七拐八拐正走著,我忽然听到洞內傳來低沉的吼叫聲。

像是野狼,或者是什麼野獸叫的。

田三九立即掏出土槍端在手里,緊張的看著周圍。

「是我們。」把頭沖著前方黑暗說。

過了兩三分鐘,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一個女人。

「春姐?」

「你怎麼在這兒?你不在醫院嗎?」

我這才看到,阿春走過來後,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這女孩半邊臉包著紗布,眼神冷漠。

是小妹。

「哎,」把頭嘆道:「阿春姑娘,真是麻煩你了,令妹病情還沒穩定,就讓你們住在了這麼個鬼地方,對不住了。」

「王把頭客氣了,」阿春平靜的說:「我們姐妹還是那句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王把頭你不必如此。」

「你們怎麼少人了?」

「大個子去哪了?」阿春沒看到魚哥便問我們。

「春姐,魚哥去市里接人了,趕的快的話三四個小時就能過來,他知道這里的,我們告訴他位置了。」

「哦。」

阿春沒在說什麼,領著我們進了山洞。

到了一處相對寬闊的地方,我驚訝的發現,這洞里牆角堆著幾大摞礦泉水,幾床新被褥,還有好幾箱方便面,甚至還看到有一籃子雞蛋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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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這些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我問。

「在阿春離開醫院那天,我就著手讓他們準備了。」

「別說那些了。」把頭讓我們坐下。

很冷,我們在洞里生起了火堆,身上裹著被褥。

「阿嚏!」

剛才跑了一路出了汗,可能著涼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掰斷一截樹枝扔到火里,我小心跟小妹道歉說:「上次對不起啊,小妹姑娘,希望你別放在心上,全是豆芽仔要看的,我根本就不想看你。」

「不對,我的意思不是說你丑,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你的臉。」

這他媽怎麼越說越不對勁啊。

小妹臉上包著紗布,扭頭看了看我,又低頭看著火堆,不想跟我說話了。

干柴燒的 里啪啦,紅眼楮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田三久倒顯得輕松,還時而吹聲口哨。

大概凌晨五點多,我正打盹,突然听見了腳步聲。

是魚哥開車從市里趕回來了,他還背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

老太太下地後大口喘氣,說這干啥啊,怎麼跑山上來了,不是免費體檢送人參嗎。

把頭笑著說:「大姐,人參我以後給你,你還記得我嗎?」

老太太頭發全白,疑惑的看著把頭,問你是誰啊。

「我是小王哥,薛丁的朋友,那年咱們一塊摘過柿子。」

「小王哥?誰。」

「你啊。」

把頭眼角的皺紋擠在了一起,笑著點頭。

老太太是山東禹城人,是薛師叔為數不多的親戚。

薛師叔不近,一生孤苦,從把頭口中可以推斷出,我那素未謀面,真正的薛師叔,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薛師叔臨死前,只有這個老太太在照顧,後來他搬到臨沂去了,把頭也是近期才找到她。

把頭問:「大姐,你在好好想想,我師弟去世後,誰找過你,跟你打听過我師弟的一些事,比如生平喜好,一些生活細節等。」

老太太想了想說,的確有兩個人找過她,還問了她很多關于薛師叔的問題。

把頭眉頭緊蹙:「那人是誰?叫什麼名?長什麼樣?」

「都快兩年了,這我想不起來了啊。」

「不過」

老太太回憶說:「我記得有一個人,叫另外一個人叫,叫」

「叫錫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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