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秦墨的腦子里百轉千回,不知該如何選擇。
猶豫間,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面,由于排在第一個,首當其沖的朱對優大半個身子都飄在外邊,他的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方若的手死死地抓著欄桿,身子卻飄了起來,左鏡和關天也沒好到哪去,他們隨時都有被刮出去的風險。
秦墨本想看看二叔他們怎麼樣了,可腦海里卻只出現方若等人的畫面,任憑他怎麼驅動意識,也看不到二叔和黑白無常的情況。
「怎麼回事?」
「哈哈哈,真可笑,小伙子,你以為剛才的畫面是你自己的精神力探測出來的嗎?那都是我傳輸給你的,可笑你還自以為是,想要得知前面那些人的情況,真真是可笑至極。」
「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他們有一個受傷了,我寧願死也不會答應你的條件!」
「夠硬氣,那便試試!」女鬼冷哼一聲,「從誰開始呢,嗯……,就從這個美女開始吧,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憐香惜玉!」
話音剛落,秦墨眼前就出現了方若月兌手的畫面,眼瞅著她就要跌落天梯,「不要!」秦墨大吼一聲,一股從底下升上來的黑風將方若卷回到了天梯上,「你真是個瘋子!」
「呵呵,你說的沒錯,被關在這里不知道多少年,我早就瘋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要死還是要活?」
「在做出選擇前,你先告訴我,你出去後打算干什麼?」
「干什麼?」女鬼有些迷茫,「不知道,我還沒想好,只是不想繼續待在這里罷了。」
「既然如此,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哦,你認為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如果你不答應,我寧願死!」
「真是個死心眼,罷了,你且說來听听。」
「第一,你出去後不得濫殺無辜,第二,你要保證把我們安全送到陰界,第三……」
「第三什麼?」
「第三我還沒想好,前兩條你能答應嗎?」
「沒問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我一貫的行事作風,至于把你們送到陰界,這本來就是我之前提的條件,你不說我也會做,第三個條件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範疇,我可以給你提供一次幫助,如何?」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說完,秦墨感覺腦海中一陣眩暈,下一秒一位美貌的紅衣女子形象出現在眼前,「我現在將一縷精神力附著在你腦海里,你跟著我的指引便可安全到達陰界。」
「好!」秦墨睜開眼楮,黑色風暴頓時消失不見。
「小墨,你們沒事吧!」
前方傳來二叔的呼喊,秦墨對著二叔擺了擺手,再看朱對優、方若等人都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二叔和黑白無常雖然比他們好得多,但也能看出氣力消耗不少,臉色都不太好看。
一行人歇息得差不多了,又開始往前行走,沒想到前方竟然出現了一條三岔路口。
「這……」二叔和黑白無常猶豫起來,走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可得慎之又慎。
「走中間。」女鬼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秦墨快步走到二叔跟前說道︰「二叔,直覺告訴我,中間的路是對的。」
「直覺?小墨,這可不少兒戲,憑直覺能行嗎?」
「二叔,黑白兩位大哥,相信我吧。」
「我相信秦墨!」方若站出來說道。
「我們也相信!」朱對優、左鏡、關天也走上前來。
「好,既然你們幾個小輩都不怕,我們這些已經死過一次的老家伙更不怕了,就按小墨說的,走中間!」
剛踏上中間的路秦墨心里就開始打鼓,原本的天梯還是平整光滑的,怎麼中間的路卻坑坑窪窪,破舊不堪的。
二叔等人也向他投來懷疑的目光,秦墨趕緊用精神力詢問紅衣女鬼,「紅衣姐姐,你確定沒記錯?」
「當然,你小子嘴還挺甜,紅衣姐姐這個稱呼我很喜歡,以後你就這麼叫吧。」
「好,路沒錯就好。」
「嘶!」左鏡一個不小心踩到小坑里,把腳扭了一下。
「娘娘腔你沒事吧?」關天趕忙問道。
「呸!關心人都不會好好說話,我還死不了!」
看著左鏡氣鼓鼓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關天一下子把他背起來,「像你這麼走,一會就拖大家後腿了,還是我勉為其難犧牲一下吧。」
「哼!」左鏡白了關天一眼,心里卻暖洋洋的。
「男生女相,有意思,有意思。」紅衣女鬼意味深長地看了左鏡和關天一眼。
「你說什麼?」秦墨听到紅衣女鬼這麼說,不解地問。
「噓……,這是天機,到時你自會知曉。」
「呵呵。」秦墨尷尬地一笑。
前面又出現了一道岔路,一邊是與他們腳下路面相同的坑坑窪窪的路面,另一邊則是寬敞平坦的大路。
「紅衣姐姐,這次走哪一邊?」
「走平坦的那邊。」
「嗯,我知道了。」
秦墨走到二叔跟前指著平坦的那邊說道︰「二叔,這次咱們走那邊。」
「啊?」二叔和黑白無常都驚訝地看了看他,緊接著,二叔說道︰「小墨,這條路雖然坑坑窪窪的,可確實沒遇到危險,為什麼不順著這樣的路走下去,非要換另一邊呢?」
「二叔,憑直覺,憑直覺,嘿嘿。」秦墨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把他和紅衣女鬼的交易說出去吧,以二叔和黑白無常的性格,估計會直接開戰。
「老黑老白,你們怎麼看?」
「老秦,我們听你的。」
「好,那我們就讓秦墨帶路,小墨,你可得爭口氣呀,我們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交付與你了。」
「嗯,二叔放心,我一定把你們安全的帶回陰界!」
「小伙子,有志氣!」黑無常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白無常對著他伸出大拇指,身後的方若和朱對優四人也都投來信任的目光。
「走吧!」秦墨與二叔打頭,黑白無常墊底,方若、朱對優、左鏡和關天四人走中間。
果然一路無事,又安全地經過了幾個岔路口,遠方出現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里面是什麼。
「紅衣姐姐,還往前走嗎?」
「對,走到那里,心里默念要回去的地方,就可以到達了,記住,要心無旁騖,否則,一旦被雜念干擾,就可能會被卷入兩界之間的夾縫中,就算是我,也出不來。」
「好,謝謝指點。」
秦墨把大家都聚到一起,謊稱自己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白茫茫的地方應該是兩界交匯處,走到里面的時候,只要心里堅定地想著自己回去的方向,就能回到想要去的地方。
反正已經走到了這里,眾人也就抱著賭一把的心態,按照秦墨說的去做。
進去之前,秦墨再三提醒大家一定要心無旁騖,一行人還特意手拉手走進去,以防遇到什麼不測。
刺目的白光讓一行人下意識地放開手捂住眼楮,一瞬間,秦墨好像看到了小時候,年幼的他和姥爺一起在樹下愉快地玩耍。
一轉眼,畫面變成了幼年的他和一個穿著棕色衣服的女人,那女人端著一盤點心,跟在幼時的秦墨身後,正一步一步走向姥爺家。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