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大廳內。
冰冷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慘烈的廝殺在昏暗中上演,一雙血紅的雙眼,閃爍在黑暗中。
接著一道身影緩緩走出來,赫然就是柒言。
在他的衣服上,沾染著大量凝固的鮮血。
猙獰的面目扭曲著,柒言森然地看在那邊牆壁下的時雨幾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時雨深吸一口氣,細微顫抖的一只手,夾著香煙,放在嘴角,抽吸著。
身上有著不同程度的傷勢,但還在都沒有致命的。
一旁的黑硫,全身都是鮮血。
小部分是別人的,大部份是自己的。
一灘灘黑血掉落在地上,散發著腐爛的味道。
沒有掉落的,富含生命力的攀爬在身上,瞎子肩膀上小鴿子,看著地上的壞血,黑豆一樣的眼楮轉動著。
「壞掉這麼多血……」瞎子臉色略顯蒼白,緊緊握著手中的黑色拐杖。
他們兩個還好,鬼男的情況無疑是最糟糕的。
躺在角落那里,半個身子都被柒言打爛。
血肉腐爛間,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鬼男看在柒言身上︰「我們三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不如想想怎麼跑吧……」
「能跑才行啊。」時雨抖了抖煙灰,他的右手血肉碎裂,還露出了森森白骨。
但仿佛是麻木了這種疼痛,時雨聲音顯得平靜,只是略帶顫抖。
最後是角落那里,充當打醬油的藍煙和方夜只能是干看著。
藍煙鄙夷地看著方夜︰「躲在這里做什麼,上去幫忙啊。」
方夜面色低沉︰「我已經沒了一只耳朵。」
「哦,不還有一只嗎。」
方夜握緊拳頭,沒有理會藍煙,而是看在那邊的墨言身上,眼神閃爍著。
「上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呆著別添亂就行。」
一旁的童曜休息夠了,說了一句,接著便是拆卸下嘴上的黑色拉鏈口罩。
站起身來,嘴角的咒紋繼續蔓延,嘴唇張開時,惡劣的鬼氣繚繞出來。
柒言將斷裂的脖子,生生扭正回來,森然笑道︰「還沒盡興呢。」
「沒盡興,那就給你份大禮。」時雨說著,撕上的衣服。
青面鬼張開嘴,發出詭異的嚎叫聲。
鬼化的痕跡,攀爬在上半身,一塊塊青色鱗片,也跟著,若隱若現地浮現在小麥色皮膚上。
場中,在S組時雨幾位,打算跟柒言進行最後的廝殺時,忽然地,一個腳步聲,回響在大廳內。
昂亮的腳步聲,尤為清晰。
時雨幾人面色一頓,接著看向一個方向。
又有誰來了?
是敵是友?
柒言和時雨兩邊都在疑慮。
數道目光皆是緊緊地投在那一處廊道口……
同時間。
紅裙女人和西裝男子,接收到了先生的提示,面色都是微微一動,隨即離開了監控室。
剛出來,在昏暗的廊道一邊,赫然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身影走過來,少許的光線照射在那一張臉上,赫然是罪姐!
紅裙女人妖艷的俏容,稍稍一動︰「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西裝男子目光稍稍一動,盯著罪姐那一條的手臂。
滿是恐怖傷痕的表皮上,散發著惡劣的鬼氣。
「命煞、詛咒……厄難。」西裝男子扶了一下眼鏡,喃喃著。
罪姐目光放入仿佛永遠都是毫無感情,淡然開口︰「我跟那姓秦的交手,但到一半時,他忽然跑了。」
「然後,我追到了這里。」
罪姐淡然出聲,看著兩人,開口問道︰「你們現在要去哪里。」
紅裙女人看著阿罪,魅惑一笑︰「先生要動身了。」
「你清理不掉他的話,那就讓先生來吧。」
罪姐沒說什麼,只是問道︰「先生現在在哪里?」
紅裙女人眼神傲慢︰「低級副本里,他可以無處不在。」
罪姐眨了眨眼楮,淡聲開口︰「明白了。」
西裝男子一只手插著口袋,看著手表的時間,隨口說道︰「快沒時間了。」
「走吧。」
紅裙女人朝著前方走去,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但很快地,又是停住腳步。
她回頭,眸光停留在罪姐身上︰「你為什麼不跟上來。」
罪姐搖搖頭,抬起一只手,淡聲說道︰「沒什麼。」
「先生不出來的話,那我只能做點他計劃之外的事了。」
紅裙女人眼眸稍稍眯起︰「計劃之外的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著話,紅裙女人的目光停留在罪姐的那一只手上。
那只手,輕輕地抬起。
接著猛地落下。
一瞬間,紅裙女人瞳孔猛地收縮。
只見罪姐的這只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把反曲刀,並且已經刺穿紅裙女人的心髒位置。
恐怖的詛咒,攀爬在到身上,並且快速地鑽入她身體內……
曼妙的身子顫抖一下,紅裙女人俏容帶著錯愕。
她一點點抬起頭,疑惑不解地看著罪姐︰「你在做什麼?」
「你應該很奇怪,明明我的記憶被修改了,為什麼會做出記憶之外的反常行為?」
罪姐眼神和面目都顯得跟深潭一樣平靜。
紅裙女人白皙的臉蛋上,攀爬著幾條猙獰的黑色經脈,嘶啞出聲。
「你的記憶沒有被修改?」
罪姐說道︰「鑰匙交出去時,我體內的鬼有所察覺。」
「所以提前的,我把詛咒放了出來,一條簡單的秩序,想要對我記憶進行修改,但悄無聲息地,被詛咒囚籠困在了里面。」
「反而的,在這條秩序里,我汲取到了一些簡單的信息。」
「這種情況下,不如利用這些信息,將計就計。」
「信息里的這位先生,是鬼域級,但並且完全體,很多利用鬼域修改的秩序上,存在不少漏洞。」
西裝男子站在一旁,面對這種情況,卻意外地依舊表現地氣定神閑,說道︰「沒到鬼域級,你竟能發現秩序被修改,並且利用下來。」
「這就是八字煞命麼,進入鬼域級,怕是先生都棘手。」
罪姐面無表情︰「放心,我會把他腦袋摘下來。」
「現在,先從你們開始。」
反曲刀抽出來,詛咒完全鑽入了紅裙女人體內。
後者雙手捂著心髒,痛苦地半跪在地上,詛咒就像是生長出來的刀刃,瘋狂地在撕裂著他的身體。
西裝男子眼楮眯起。
剛要有所動作,就被罪姐抬手,反曲刀的刀芒一閃。
西裝男子的腦袋便是月兌離脖子,拋飛出去。
掉落在地上,跟繡花球一樣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