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紂傷口的變化,張瑜瞳孔收縮,張了張嘴︰「小白……你……」
白紂指尖劃動在臉上,上面的抓痕,霎時也消失不見。
他抬起頭,眼眶內的眼白一點點褪去,猶如給墨水渲染,變地漆黑驚悚。
「我知道很難理解。」
「一開始,我跟你們的想法一樣,完成副本的話,就都能恢復如初了,但漸漸地,我發現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鬼樓這個游戲根本贏不了。」
「說是游戲,不如說是那樓主自己的游戲,它只是在享受帶來的樂趣,我們就像玩具一樣,被它戲弄。」
秦諾看著他,面色微凝︰「所以,你改變了陣營?」
白紂淡漠看著秦諾︰「我沒有選擇。」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用你倆的命,換取我想要的東西,我非常樂意。」
秦諾看著他,聲音在低沉︰「你想要的是什麼?」
「它答應過我,會讓我成為鬼樓的住戶,這樣能永遠跟小柔在一起,繼續維持敵對陣營,我的結果,只有灰飛煙滅!」白紂聲音漸漸嘶啞,在脖子根上,攀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經脈。
「小白,咱們可是十幾年交情啊!」張瑜握緊拳頭,死死盯著白紂。
「跟我的愛人比起來,所謂的交情,不覺得可笑麼?」
「小柔能為了我去死,你能呢?」
「我……」這個問題,讓張霎時瑜啞口無言。
「你的想法很對,站在你的角落,卻是沒什麼錯,可惜的是,你選的陣營錯了!」
秦諾說完的剎那,右手多了一把裂骨錘,起身時,面色卻是一僵。
張瑜忽然也跟著踉蹌一下,坐回了椅子上,他使勁搖了搖頭,看著桌上的飯菜,明白了什麼︰「你在菜里下了毒藥?」
「我一個學法醫的,怎麼來毒藥?」
「只是一些使用給動物的**而已,但量多了,對人體也足夠了。」
「雖然無法暈倒,但四肢能變得柔軟無力。」白紂淡然地說道。
「所以你故意支開了小柔?」秦諾捂著胸口,面色同樣顯得很不好看。
「這些東西對小柔不影響。」
「讓她回房間,只是為了不想讓她知曉這些發生的事而已。」
「她什麼都不會知道,繼續自己的生活,而我回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白紂一邊說,一邊抬起了自己的手,一把黑色手槍握在手心。
看著黑色手槍,張瑜的面色蒼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白紂︰「你還要親手殺了我?」
「有什麼不可以?」白紂冰冷。
秦諾這時突地冷笑一聲。
張瑜扭頭看著他︰「你笑什麼?」
秦諾靠在椅背上,看起來是放棄了掙扎,搖搖頭,無奈地說道︰「我笑,是小看了這個樓主。」
「笑,是因為我本認為挺聰明的你,居然會被那樓主耍的團團轉。」
「你認為,它對一個奴隸說的話,有幾句是可信的?」
白紂面色微微變化幾下,淡漠地說道︰「至少,比站在一個不可能贏的陣營上要好。」
「你見過樓主了?它現在在這個房間里?」秦諾目光落在客廳的周圍。
「你沒機會看到它了!」
白紂槍口對準了秦諾,張瑜剛面色一變,槍聲隨之響起。
槍火在黑暗中迸射,但打在秦諾身上的子彈,卻被兩根手指夾住了。
白紂看著秦諾抬起的右手,臉色愣住。
張瑜也是瞪大了眼楮。
秦諾松開了兩根手指,子彈掉落在桌面上,上面的凹痕非常地明顯。
「你是怎麼做到……不對,為什麼**沒起作用?」白紂面色一變。
「或許你該听听半鬼,這種人體質不太一樣,修復傷口,也能分泌一些簡單的毒素物質。」
「我這人神經很敏感,晚餐前,你的話和舉止太明顯了,我就算閉著眼楮,都能看出端倪。」
秦諾說著話,還沒等白紂開第二槍,右手就到了他臉旁。
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抽在白紂臉上,整個人跟斷了線的風箏,飛進了廚房里。
玻璃門窗,被砸的稀巴爛。
張瑜坐在椅子上,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想動,發現手腳完全軟綿綿地發上力氣,只能對秦諾問道︰「半鬼……是什麼意思?」
秦諾抬起右手,上面浮現尸斑,還有驚悚的黑色經脈在攀爬,解釋了一句︰「最簡單的意思,就是在我體內有只鬼。」
張瑜表情一陣愕然。
那邊,白紂從狼藉里走出來,身上的玻璃渣子,散落在地板上。
扭了扭斷裂的下顎,白紂很快恢復正常,他陰沉地看著秦諾︰「我現在是鬼樓的一員,你殺不死我!」
「不一定非要殺你的。」秦諾說道。
張瑜看著白紂,咬了咬牙,說道︰「白紂!別白痴了,那個樓主在利用你,它只能借你的手殺我們。」
「我們死了,它轉手就棄了你這顆棋子!」
砰!砰砰!!
話音一落,連續三聲槍聲響起。
三顆子彈全部打在了張瑜身上。
張瑜看著胸口上的三個彈孔,表情僵硬而呆滯。
白紂冰冷地看著他︰「你廢話太多了!」
秦諾面色微變,瞬間沖上去,黑色手槍,連同他整個手掌一塊捏碎,一記手肘撞擊在他胸口上。
白紂胸口凹陷,狠狠撞在牆壁上,厚實的牆面瞬間凹陷。
秦諾抬起腳,又是簡單粗暴地踹在他月復部。
頓時,牆壁也被可怕的力量穿破,白紂倒在了衛生間內,被鋼筋水泥掩埋。
秦諾看著揚起的塵土,轉身看在白晝身上,皺緊眉頭︰「張哥……」
張瑜靠在椅子上,表情痛苦,感覺呼吸困難,他看著秦諾,眼角流出淚花,張開嘴嘶啞地說道︰「小秦,我不想死……」
「但現在,好像挺不過去了……如果我媽問起我,就說我去留學了,可以嗎?」
「我爸離開的早,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的話,以後請你幫我照顧她,答應我!」
「你不答應我,我死不瞑目!會一直盯著你!」
秦諾沒有說話,反而是微微皺眉。
因為在子彈穿透的衣服里,並沒有鮮血濺射出來……
「張哥,你好像沒事?」
「別騙我了,我自己的身體還不清楚……哎,等等,好像真的沒事,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張瑜表情忽然錯愕。
不僅沒死,**的效果也褪去了。
他雙手模著自己的身體,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