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餐車消失在了屏布之後,秦諾抬頭看去,心情也跟著一點點緊張起來。
藍煙抬起自己的右手,又垂落下去,表情顯得十分痛苦,看了眼秦諾,問道︰「那是你的晚餐?」
秦諾稍稍點頭。
「那完球了,估計你後果比我還餐。」藍煙拍拍秦諾的肩膀,臉上卻不見同情,反而是幸災樂禍。
那屏布後,沉寂一下後,傳出了聲音︰「這份晚餐是誰做的?」
秦諾從容地出了一聲︰「是我,味道怎麼樣?」
「很不錯,很久沒嘗過這麼美味的肉排了,肥而不膩,外焦里女敕,火候也恰到好處……」
听到這評價,秦諾稍稍松了一口氣。
看了眼桃樂絲幾人,試著問道︰「所以,這份晚餐你滿意嗎?」
「滿意。」
簡單的兩個字傳出來,所有玩家都是面色微變。
但接著又听到了補充的一句︰「但只是小小的滿意。」
秦諾面色平淡,他早有預料了,如果真這麼簡單通過那才是有問題︰「所以,我也沒機會拿到那張黑金卡,對吧?」
「至少你有這個。」
一個東西落在了秦諾的身前,是一把鑰匙,老式的那種鑰匙,上面顯示一個8數字的鑰匙。
「這是什麼?」秦諾拿起了鑰匙,打量著問道。
「你的私人櫥櫃。」
「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頓晚餐。」
屏布後的暴食鬼開口,他似乎站起身來,那金字塔般的贅肉,在一層層地劇烈抖動,應該是站起身了,只是雙腳看不見。
「今天的晚餐就到這里,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秦諾盯著那抖動的黑影,趁機問了一句︰「我能問問,那個所謂令你滿意的食物,還有沒有其它的信息?」
那抖動的巨大黑影,漸漸模糊,因為秦諾的問話,又稍微地停頓了一下。
「看在你今晚是唯一一頓令我稍許滿意的晚餐下,我就透露多一點吧。」
秦諾眼楮微亮,他就這麼一問,居然還真能獲得線索。
看來這個只會吃的大塊頭,也挺通情達理的。
其余玩家也立即伸長了耳朵。
「那份晚餐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或者說,我也在等你們找出來,期盼做給我吃……」
暴食鬼幽幽地開口,那語氣仿佛是回味無窮,還咂了咂嘴吧。
這話反倒是令玩家們,一眾頭冒黑線。
淦!
這不是等于沒說!
藍煙也忍不住開口︰「搞半天,還是在忽悠我們!」
秦諾表情也顯得幾分無語。
暴食鬼卻說道︰「小子,你覺得我在玩你,可實際上,我的這句話,本身就是條線索。」
說完,它黑影消失,那屏布的燈熄滅,也黯淡了下來。
秦諾挑動著眉毛,這話什麼意思?
餅干人走在中間,面向眾人︰「各位,後面是休息時間,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希望你們能積極去準備明晚上主人的晚餐。」
「畢竟,我們生來就是為主人而活,滿足它的口月復之欲,我們的一生也算是圓滿,無所追求了,不是嗎?」
藍煙一陣作嘔︰「真是舌忝到極致,我受不了了!」
「燈馬上熄滅,祝各位晚安,今天能做個美夢。」
說著,餅干人轉身,一步步走向那黑暗的角落,消失不見了。
其余玩家也紛紛散了。
那桃樂絲和李時針三人,則是目光在秦諾身上停留了片刻,也轉身離去。
方夜過來問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頭緒了?」
「算有,也算沒有,一頭霧水。」秦諾聳聳肩。
「既然這樣,那就先去睡一覺再說吧。」拍了拍肩膀,方夜也往餐桌那邊走去。
那燈光在一盞盞地熄滅,車廂內漸漸變得好昏暗。
秦諾拿著手中的鑰匙,藍煙在一旁問道︰「要不先去看看這個私人櫥櫃里面有什麼?」
秦諾收起了鑰匙,說道︰「明天再說吧,燈快要全部熄滅了。」
「話說回來,我們睡哪里?這四周可沒有床位。」藍煙張望四周,困惑地開口。
「能眯眼的地方就是床位,都這樣環境了,就不要奢求這麼多了。」
「關鍵我這手成了這樣,怎麼去躺下?」藍煙抬起自己變成了餈粑的手,他一直擔心一覺醒來,自己的手會不會直接就化掉了。
玩家們在車廂里的各個角落躺下,惡劣的環境,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睡眠,疲勞感讓他們很快進入了睡眠。
藍煙也找了一個角落,後腦勺靠在牆上,為了方式自己的右手融化,或者被某只鬼吃掉,直接是揣進了褲襠里。
秦諾則回到了餐桌這邊,拉了張椅子過來,準備趴在椅子上睡覺。
很快,車廂里所有的燈光熄滅。
似乎是沒了燈光,又或者是其它原因,那些擺放在餐桌上的食物,紛紛加速了腐壞,難聞的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秦諾皺了皺眉,挪動了一下位子,遠離這些散發的臭味,繼續趴下,漸漸地進入睡眠。
窗外,列車仍在不停地行駛。
幽明的月光滲透進來,照射在桌子上,那些油膩的食物,一點點地腐壞融化。
一個櫥櫃下,桃樂絲沒有睡著,看著那些腐爛的食物,俏容上仍是那副百思不得其解。
她目光盯著秦諾的位置,眸光微微地閃爍著。
不知是深夜的幾點鐘,睡的模糊中,秦諾听到了一些熙熙攘攘的聲音,抬頭看去,就見一個影子在餐桌上蠕動。
揉了下眼楮,發現是肉類鬼。
它在吞食那些腐壞的肉,在消化過後,又從嘴里取出新鮮的肉,放回在餐盤上。
不僅是它。
那些酸臭發霉的女乃酪、果凍、冰淇淋,也有著各自的鬼在吞食,然後又從體內生產出新鮮的。
秦諾都看在眼里,難怪車廂里的所有食物都能保持著新鮮度,原來都是這些小鬼的工作。
月光里,他看到了桃樂絲的眼楮。
正盯著自己,那明亮的眸子,仿佛星辰一般閃爍。
「這女人,突然又這麼關注自己,看來是打上什麼主意了。」
秦諾暗暗心想,對于這些眼神,他自然是清楚得很。
在驚悚世界里,即便是那些挑逗的黴眼,都讓他感到驚悚不安。
「這小丫頭從燈黑後,就盯著你了,不過一直沒動作,不知在打什麼主意?」血眼鬼開口說道。
「自然是那把鑰匙,難不成還饞我身子不成?」
秦諾淡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