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有什麼好看的?這不是驚悚世界里的家常便飯嗎?」高大男子的游戲id名叫黑虎,淡漠地說道。
「還是說你被嚇到了?」
那人臉色有些黑,說道︰「我的意思是,值錢的東西有沒有可能在她身上?」
「死了還穿著新娘裝?挺愛美,確實有這個可能,扒了她衣服看看?」
黑虎提議,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能在這套副本里的都是老油條了,沒有誰是白痴。
「慫成這樣,還想干大事?」黑虎訓斥了一句。
「你這麼勇,怎麼不扒?」
「看你的模樣,應該挺饞人家身材的吧?這種好事,你怎麼不去做?」方夜扶了扶金絲眼鏡,看了一眼他。
「你很想我把你腦袋擰下來,擺在橫梁上?」黑虎額頭有青筋在暴跳。
「這女主人雙眼被挖去,肚子還有一灘血,顯然是被殺,這種死法基本都帶有怨氣,可能憋在肚子里,也可能是咽喉里。」
「就像是炸彈,踫了就有可能詐尸。」
秦諾直接挑明了話,看著其余幾人︰「試問,誰想趟這個雷?」
沒人說話。
「既然大家都是慫貨,就繼續找其他地方吧。」
「贊同。」黑虎的兩個隊友皆是點頭。
他們剛轉身,把注意放在其它地方,窗戶那邊忽然傳來了動靜。
是剛才巷子里的那只黑貓,從窗戶外跳進來,慢悠悠地走在木板上。
「看起來挺白胖,或許可以帶回列車上,當作存糧。」
黑虎盯著黑貓,舌忝了舌忝嘴唇,打起了黑貓的主意。
秦諾平靜地說道︰「我覺得這只貓應該能反殺你。」
這話把黑虎嗆了一下,他盯著方夜和秦諾,越看越是厭惡。
這時,黑貓跳在了那新娘身上,盤踞在她懷里,舒坦地躺下,但眼楮卻始終直勾勾盯著秦諾幾人。
顯然,這是女主人的寵物。
黑虎幾人沒再在這里浪費時間,打算在房屋的其它地方走動。
「幾位客人,你們從哪來?」
但就在他們轉身時,新娘突地出聲了。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一下,暗自握著各自的鬼物,警惕地盯著新娘。
黑虎幾人帶著警惕和寒意,秦諾遲疑著,開口道︰「我們是路過這個村子的旅客,冒然進屋,無意冒犯,只是想找些路費,繼續我們行程。」
完了,又添上一句︰「還有,你家貓咪很可愛,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幾人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秦諾。
這家伙,是秀兒嗎?
新娘沒有抬頭,身上原本凝固的那些鮮血,漸漸溶解,又變得鮮艷。
房屋內,除了寒氣,還彌漫一股十分詭譎的氣息。
「這個屋子,很久沒來過客人了。」
「時間過了多久?我坐在這里,又坐了多久?」
「忘記了,不過一些事,我還記得很清楚……」
黑虎幾人面目怪異,她在自言自語什麼?
氣氛顯得凝固,他們站在這里,一時不知道是該繼續搜刮,還是坐下來,跟這個女主人聊聊天?
「那個,如果你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一個人有些慫了。
越是這種喜歡自言自語的鬼,越陰晴不定,越可怕。
「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們。」
新娘輕聲開口,聲音很是好听。
「是嗎,那感激不盡!」黑虎幾人一听,眼楮猛亮,連的開口。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替我找到一樣東西。」
「那是我最寶貴的東西,它在這件屋子里不見了,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它。」
幾人沉默著,黑虎問道︰「是什麼東西?」
新娘沒有出聲,懷里的黑貓抬起頭,看著房屋內的各個角落。
「那是我寶貴的東西,我希望你們能找到它……」
新娘開始重復這一段話,低著頭,眼楮里的血順著慘白的臉蛋流淌,顯得異常驚悚。
「不說是什麼,這讓我們怎麼找?」黑虎臉色有些陰沉,但他又不敢對女主人發脾氣。
「到處去看看吧。」
一個綁著馬尾辮的女玩家,她看了眼新娘,深意地說道︰「實在不行,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的。」
三人離開了,開始在房屋內繼續搜尋,實際上,他們的想法還是沒變的,如果找到鬼鈔,直接就跑人。
秦諾看著自言自語的新娘,目光匯聚在那張驚悚的臉龐上。
「叮!觸發被動技能解析之眼……」
沉默良久,秦諾雙目回神,示意了一下方夜,也走開了。
方夜跟在了身後,說道︰「你好像有頭緒?」
秦諾沒說話,打開之前那個抽屜,拿出了之前那個新婚相框。
然後走向一個房間,方夜表情迷惑,跟在了後面。
「相框代表什麼?」
秦諾靠在一面牆上,說道︰「房屋的主人,是一對新婚的男女,新娘死狀慘烈,基本排除了自殺,新郎下落不明,那有沒有可能就是新郎殺了她呢?」
「新娘說她最寶貴的東西不見了,指的會不會就是自己的丈夫?」
方夜皺了皺眉頭︰「對于殺了自己的丈夫,應該是憎恨才對吧?心愛的東西是不是離譜了點?」
秦諾搖搖頭︰「在驚悚游戲里,我見過太多扭曲變態的愛。」
「這種愛,已經橫跨了生死。」
「說的挺魔幻,就是說我們現在要找的是男主人的尸體?」方夜問道。
「尸體沒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動。」
「我們不用把它想的太邪乎復雜。」秦諾一邊說,一邊用手袖擦拭著相框上的灰塵。
方夜遲疑著︰「可以,分頭行動吧。」
換做別人,他甚至沒心思去听,但在聖亞西精神病院里,他是見過秦諾的本事的。
房間外,傳來一些聲音。
方夜邁步看去,就見一個遠去的人影。
「是那一隊的人。」
方夜回頭看著秦諾,微微皺眉︰「我們剛才的話都被他听到了。」
秦諾顯得不慌不忙,打開那些抽屜,帶著笑意地說道︰「知道,我是故意說給他听的。」
「實際上,這里面並沒有我說的簡單,這種情況下,就需要幾個躺雷的了。」
方夜怔了一下,恍然了,忍不住說道︰「看你長得傻傻的,心里卻是比我見過的人還要陰險!」
秦諾有些無語︰「我就當你是在夸張我了好吧。」
二樓上,黑虎得到了秦諾故意放出來的信息,沉吟著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驚悚世界越是離譜,越有可能。」
「找到這個男主人,實在不行……」
黑虎看了眼樓下,平淡地說道︰「就只能來硬的了,這女鬼散發的鬼氣,應該不及恐怖級,我們聯手應該能殺。」
「列車之外,沒有規矩,可以采取任何方式,這是那個老頭說的!」
其余兩人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方法冒險,但他們更不願意面對列車上的那對老夫婦。
富貴險中求是有道理的。
他們在這里耗了太多時間,必須帶著鬼鈔離開這間房屋。
「小心一些,手里拿著鬼物。」
叮囑了一句,三人繼續在二樓上搜尋。
樓下,秦諾和方夜沒有上樓的意思,在大廳內走動。
坐在角落里的新娘安靜下來了,鬼氣漸漸收斂,像是熟睡了,但她懷里的貓咪卻一直直勾勾盯著秦諾。
方夜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只貓好像很喜歡你?」
秦諾平靜地回道︰「它不是喜歡我。」
「那只黑貓,是新娘的眼楮,她在看著我。」
「你這話說的我後背有些發涼。」方夜嘀咕著,走進了廚房里。
二樓上,黑虎三人也分散開來了。
黑虎轉入一間試衣間,那衣架上還掛著不少衣服,只是都骯髒的不成樣子。
他隨意翻了幾下,就打算離開房間,可收回的眼楮一動,似乎發現了什麼,又回去翻找。
在暗格里,他看到了黏糊糊的頭發。
面色頓時一喜︰「找到了!」
他倒也不怕,雙手伸進去猛地拽了出來。
拽出了一顆頭顱!
頭顱血糊糊的,面目全非。
黑虎皺了皺眉,將頭顱放在一邊,繼續翻找,可里面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只有頭,沒有身體?」
「身體去了哪里?」
黑虎沉著臉,提著頭顱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另外兩人听到了動靜,趕了回來︰「找到了什麼?」
「找到了這個。」
黑虎直接將血糊糊的頭顱提到他們眼前。
一張血糊糊的人臉懟至眼前,兩人都被嚇了一跳,一人還坐在了地上。
「你是小白玩家嗎?居然還能被這東西嚇到?」黑虎有些嗤之以鼻。
「這玩意兒突然懟到臉前,誰不怕?」那人站起身來。
「少廢話,把身體找出來,很可能就在二樓。」
「也可能是被肢解了,藏在各個地方。」另一人說道。
「感覺有點不對。」
那女玩家皺眉︰「如果丈夫把妻子殺了,那丈夫是自殺的?」
「自殺能把自己的頭割下來?」
黑虎看著血糊糊的頭顱,說道︰「你怎麼確定這就是男主人的頭?」
「那女主人打扮的這麼妖艷,一看就是個婊子,丈夫不在,把別的男人叫進家里偷情也說不定呢?」黑虎冷笑地說道。
女玩家眉頭皺的更深了,眼楮還帶著一絲厭惡,同是女性,她听到這句話,自然是不舒服的。
「繼續找吧,我們還有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了,加快速度,十分鐘後無果,就采取b計劃!」
黑虎看著時間,當機立斷地說道。
兩人點了點頭,又走開了。
中分男子踩著地上破裂的木板,走進了一個儲物間,昏暗的房間內,讓他有些不安,手里握緊了一柄斧頭。
「沒了頭,應該是不能動了吧,沒什麼好怕的,終究只是一場游戲罷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在儲物間內走動。
在貨物架間走動,或許是因為緊張,不小心踫到了一些東西,導致一個小貨架也倒塌了,上面的雜物,散落一地。
他本不想管,可眼楮瞥了下那里,卻是盯住了。
只見貨物架下,壓著一只手。
一只僵硬腫紫的手……
「無頭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