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又是三更。
躺在床上的秦諾又醒了,坐起身來,發現床單濕了一大片,額頭上也一層汗珠。
秦諾起身到一邊倒了幾杯水,全部一飲而盡。
看著鏡子里面色蒼白的自己,就像是透支過度,虛的不行。
「你身體不行,還是出了什麼毛病?」血眼鬼問道。
「不知道,似乎又做了個夢。」
「還是一樣的難受壓抑,就是想不起來了。」秦諾握著水杯,搖搖頭說道。
「找人看看?」
「醫生嗎?他們會隨便給我開幾劑補身體補腎的藥,然後讓我不要放縱自己的身體。」
可秦諾自己非常清楚,不是自己身體不行,應該是跟驚悚世界有關。
沉默須臾,秦諾穿了件風衣,走出了房間。
「去哪?」血眼鬼問道。
「出去走走,散散心。」
秦諾隨口說道,拿了鑰匙走出了租房。
走下樓,晚上的月色不同于驚悚世界的夜晚,月光非常明亮通明,加上路邊的路燈,驅趕了大部分的黑暗。
秦諾打算在小區內走走,可走著走著,開到了一家小區內的便利店。
值夜班的老板是個大叔,這會兒正躺在椅子上,看著電視,卻昏昏欲睡,手里的遙控器就要掉在地上。
秦諾走進來,門框上的門鈴響了,驚醒了老板。
秦諾沒有管他,在貨架里走動,拿了一點面包和一大瓶礦泉水。
結帳的時候,老板看著秦諾,扶了扶眼鏡笑道︰「這不是小秦,你不是去讀書了嗎,放假了啊?」
「是啊,趁著假日回來走走。」秦諾隨口回道。
「前陣子我看新聞說,你那個學校因為什麼事,被教育局叫停了,現在門還在關著,真的假的?」老板一邊拿袋子幫秦諾裝商品,一邊問道。
「不清楚,我已經畢業了。」
老板見秦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就沒在搭話,坐回沙發上。
正看著興起,突然電視機里的京劇閃了幾下,直接變成了滿屏得雪花。
「這電視機才買幾年,今晚怎麼來了毛病?信號不好?」老板一邊拍著電視機,一邊嘀咕。
拿著袋子正要走的秦諾,听著雪花的沙沙聲,突地停住了腳步。
回頭看著那台電視,看著那模糊視線的雪花,秦諾莫名地感到熟悉。
電視機閃了幾下,突然回到正常,但京劇台沒有了,切換到一個血淋淋的畫面。
畫面里是一個血淋淋的人在行走,腳下是尸堆,只有捧著一顆頭顱,雙眼被挖空。
他抬頭看著鏡頭,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著秦諾。
接著,熙熙攘攘的聲音響起。
那鮮紅的黑血溢出了電視框,血腥味隨即彌漫在店內。
那血人朝著鏡頭走來,一只手伸出來,抓住了邊框,那顆恐怖的血瘤腦袋穿出屏幕,往外探著……
「小秦,小秦?」
老板的聲音叫醒了秦諾,他回神過來,發現電視機不僅沒有鮮血,里面的畫面也是正常的京劇。
老板的手在秦諾眼前揮了幾下,問道︰「你看起來臉色很差,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又是幻覺嗎。」
秦諾心想著,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剛才走神了,可能是犯困了,再見老板。」
說完,秦諾走出了便利店。
老板有些模不著頭腦,回到椅子上剛坐下,那電視機突然切換回雪花。
老板無奈地起身︰「剛剛才沒的雪花,現在怎麼又冒出來了……」
……
次日清晨。
秦諾在吃早餐的時候,秦雨詩隨口問道︰「昨晚睡不著嗎,我看你到樓下去散步了。」
秦諾也不意外秦雨詩發現自己起床,畢竟這兩天屬于特殊時期︰「還好,就是有點悶。」
秦雨詩也沒過問,端起盤子走了,留下一句︰「吃完了,記得自己把盤子洗了。」
時間到了中午,秦雨詩看著時間,進了房間里換了一套較為舒適的衣服,出來對秦諾說道︰「準備一下,我們的客人差不多要來了。」
「聚集的地點就在我們家里?」秦諾稍稍一愣。
「是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不然你以為是哪里?」秦雨詩問道。
「我以為要到你們那個組織的基地,就像電影里一樣,隱藏于地底下,隨處可見科研人員,發達的高科技機器。」秦諾比劃地說道。
「你科幻電影看多了。」
「而且我們那個基地,你不會喜歡的。」秦雨詩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有社恐啊,你喜歡被上百個人盯著看嗎?」秦雨詩笑道,一副我太了解你了的模樣。
秦諾聳聳肩︰「當我沒說。」
這時,門鈴被按響了。
秦諾起身走過去開門,門外的是時雨,穿著一身的休閑輕裝。
手里除了提著一個黑皮箱,還有一大盒的熱騰騰的臭豆腐。
「小魅影,好久不見,第一次來你們家,不知道帶點什麼,就帶了點土產的臭豆腐來,放心,管夠的。」
秦諾捂住鼻子︰「我和我姐都討厭臭豆腐,你不知道?」
「知道啊,但我喜歡吃。」
說著,時雨自顧自地走進來,一副自來熟,不,更像是自己家一樣,笑著問道︰「我不用月兌鞋子吧?」
「那麼我會打斷你的腿。」秦雨詩切著水果,瞥了眼他說道。
時雨將黑皮箱,和臭豆腐放在桌子上,開始到處參觀︰「房子不錯啊,就是亂了點,雨詩你都不打掃的嗎?這襪子誰亂扔在這里的?」
「話說,你們發現不是親生姐弟後,還住在一起,不會感覺很尷尬嗎?」
進了屋,時雨又發揮話嘮的特性,嘴就沒停過。
他看著秦雨詩端著一盤水果沙出來,說道︰「我不喜歡吃這個,有沒有酒?我只喝哈爾濱,零度那太淡了,不夠勁。」
秦雨詩沒有搭理,將桌上的臭豆腐拿起來,丟在他懷里︰「趕緊吃完,要麼就扔了,你有兩分鐘的時間。」
「還有,你這張嘴比臭豆腐還臭,我房間有針線,要不要給你縫上?」
「臭嗎?不算吧,說起來,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螺獅粉的啊,那味不也沖嗎?」時雨笑著說道。
秦諾站在後面,看著這一幕,卻是有些好笑︰「有點歡喜冤家那味了。」
巧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秦諾應聲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藍色短袖,略有胖碩的男子。
「你是哪個?」秦諾看著他問道。
男子往屋內看了看,對秦諾說道︰「你們邀請的客人,你又是誰?」
秦諾听著聲音,忽然表情有些怪異。
「你是,那個藍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