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卷 晉北鎖鑰 第五十五章 發財大計

張知秋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這覺睡多了也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在張知秋的印象中,自己還從來沒有在晚上七點便上床睡覺的經歷,但第二天在他起床的時候,卻是頂了兩個老大的黑眼圈,隱約記得晚上曾經是在不停地做夢,但具體夢到些什麼,早上睜眼之後卻是已然忘的一干二淨了。

後半夜的時候,張知秋倒是曾經被尿憋醒過,但這屋里卻是肯定沒有廁所的,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張知秋的臥室里,也沒有人給他準備一個尿盆、尿桶什麼的東東。

听著窗外瑟瑟地秋風,張知秋不由自主地打個冷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後,卻是一眼便看到了昨晚隨手放在床頭的那個不明材質地小鼎。

二話不說地解褲子放鳥,張知秋遠遠地將小鼎放到了門口,然後滿滿當當地盛足了一杯……

與現代的城市甚至農村都不同,在這個時代,即便是在縣城之中的居民家里,基本也都是或多或少地喂養著一些雞的,母雞下蛋,公雞則是用來報時的。

當張知秋被此起彼伏的公雞叫聲吵醒的時候,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胖子恨恨地把被子拉到腦袋之上,嘗試著繼續自己與周公女兒的幽會。

不過,或許是被這公雞所驚,接下來的一個早上,張知秋都是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朦朧著,眼前卻是閃現著一個非常丑怪地小野雞的模樣,不停地用一種刮鍋底般的聲音在向他拼命地叫囂著。

之所以敢于確定這不是一只公雞而是野雞,是因為這賊廝鳥雖然毛色黯淡無光丑不堪言,但尾羽卻是有那麼幾根長的離譜這當然是相對于公雞的尾巴而言,是以張知秋直覺地便認定,這是一只野雞。

至于前邊要加個「小」字,是因為這雞看起來也就比一只鴿子肥不了多少,還不及一只母雞大,當然是小野雞了。

不過,張知秋可是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野雞的叫聲竟然會是如此地難听,而且他還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那只上蹦下跳的小野雞其實卻是在狂罵自己。

真的是莫明其妙……

足足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可惜的是沒有太陽能夠曬到張知秋的上那些麻紙實在是有夠厚,這秋日的陽光根本就對其表示無能為力。

頭暈腦脹地爬起床來,一時到也不覺肚餓,坐在床頭發呆半晌,張知秋終于想到了自己今日所要執行地發財大計︰賣石頭和買鐵鍋。

事實上,張知秋地這個院子里也是有一間專用地廚房的,可惜卻是沒有鍋灶張知秋昨天還曾經特意去看過的。

不過,看那灶台地模樣,以前應該是曾經有過一口鐵鍋的,應該也就是這幾天才被人搬走的才是。

張知秋當時倒也曾經為此奇怪了半晌,但後來估模著應該是極其憎恨自己地蔡二娘干的好事。

如果張知秋真是那種識文斷字、有皮有臉的人,這時也就應該明白了主人的態度,然後自己就此乖乖地滾蛋走人了。

可惜的是,蔡二娘遇到的卻是來自于中國歷史上國民最不要臉地一個時代地惡客,因而她的這個小伎倆和小心思,注定是要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走到門口,張知秋看到那個小鼎時一愣,撓了撓後腦終于想了起來,當下先把門閂拉開,偷偷模模地打開一條門縫向外觀瞧。

不出意外的,老孫頭家的千金小蘿莉,自己眼下名頭上的「主母」、老婆大人孫小環童鞋,正在院子里撅著挖螞蟻洞玩兒。

其實老孫頭雖然出身平民,但也是把自家閨女當千金小姐來養的,素日里也是琴棋書畫地苦學不輟,請的是城里騾馬行曹員外家的三姨太在教,只是這幾天來老孫頭發病之後,三姨太才避嫌不再過來了。

說起曹員外地這個三姨太,據說是昔日大同府最為出名的清官人,當年也曾經是犯官之女的,不知怎的就被曹員外娶回家中了,卻是一個極有才華的美人兒。

張知秋到也听說過此事,但心中卻是不大相信。

犯官之女那是要發配到官辦教坊的,從那里能夠往出撈人的不是沒有,但那卻不僅僅只是錢的問題,也絕對不是一個小商人就能夠搞定的。

悄然地合上屋門,張知秋頭痛地在地上轉了兩圈,最後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小鼎放到了門口地窗台之上。

放在這個位置,只要是不關屋門的話就不會被看到;而小環要進入到屋里來的話,雖然不過才是個九歲地小屁丫頭,而且還有著口頭未婚妻地名分,那張知秋也是萬萬不可以關門與之獨處的。

自感萬事大吉的張知秋得意洋洋地打開屋門,剛剛一個造型還沒擺好,卻是被急匆匆地跑過來的小環指著鼻子笑彎了腰,一時間真是尷尬莫名。

等到好不容易弄明白事情地原委之後,張知秋也是不由地有些臉紅︰據小環童鞋笑眯眯地指出,在張知秋地嘴角到下巴,有一條鮮明地「白橫」。

說白了講,就是下巴上有一道口水印子。

張知秋對此頗為質疑,因為他在輜重營也算是群居了很久,從未听人說過自己有這個毛病,今日才是第一次被小丫頭堵在床上,怎麼就多出來這麼一項見不得人的毛病?

不過,張知秋地這個問題注定無解︰不說他這屋里根本就是沒有鏡子,就算是有,那朦朦朧朧地銅鏡只怕也是看不見什麼哈喇子印跡的。

後來張知秋總算是想起來一事,這才含含糊糊地相信小環不是在閑著沒事逗自己玩︰

在凌晨地那一泡尿撒完之後的時光里,除了被那個莫明其妙的小野雞狂罵之外,張知秋隱約記得,自己似乎也曾經是跳著腳地對那只小野雞大叫大嚷來的……

夢中的東西,果然是無稽的很……

老孫頭家中沒有自備水井,一應用水,都需要孫二娘的老公去將近一里外的公用水井去挑,而張知秋的這個院子里卻是連個水缸都沒有,更不要說有水了。

用袖子把自己的臉蛋擦的燥熱,估計那啥的口水印子也該沒有了,張知秋用一桌子的小吃將小環誑到了屋內,自己卻是抽身悄悄地溜走了。

因為不模這忻州城內的行情,張知秋只是在懷中揣了兩塊小點的石頭,準備去城里的首飾珠寶店去探探風頭,省的貿然行事被人笑話。

不知是否是「身懷重寶」而心虛的緣故,張知秋總覺得自己被人「輕度關注」,而且這種感覺自打出老孫頭家的大門開始,就如影隨形。

張知秋惑然地一路回了三次頭,但並沒有見到預期中的「熟面孔」,這讓他在放下心中疑惑的同時,也開始為自己而感到有些擔心了。

張知秋可不認為,在這明朝的一個普通地小縣城中,竟然還能遇到具有那種現代偵察技能地追蹤高手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也不會讓自己感到異常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只有是一路換人地分段追蹤也就是人員固定,各負責某一段路上的追蹤,但這無疑是需要大量人手的。

張知秋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值得這麼多人對自己下手的。

事實上,此刻能夠在這忻州城內活動自如的,已然基本都是本城地居民,那些流民在輜重營被馬匪和後金蠻族聯手伏擊之後,已經完全、徹底地被杜絕于城外了。

不僅僅是流民,就是對正常往來地流動人口,忻州城如今也是管理地極其地嚴格,基本上每一個江湖人進城後都會被至少一個白役明目張膽地跟上,如今卻是連這些素日里無法無天地江湖人也少見了。

強壓下心中地不安,張知秋徑自往東城趕︰那里才算得上是富人區,而忻州城中唯一地首飾珠寶店,也正是在東城大街上。

張知秋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首飾珠寶店掌櫃的注意,反倒是讓兩個店員看起來有些緊張不已。

在這個時代,有權、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出門,那是絕對不會孤身一人的,即便是三餐不繼地讀書人,為了裝點門面也會在自家親戚中找個兼職地「書童」來的。

相反再看張知秋,人長的雖然白女敕,但卻是典型地「傻大粗」模樣,身上看著是穿了一件長袍,但質地卻是普通地蘭布袍,腰身上更是連一塊飾品都沒有。

最重要的,張知秋地那一頭短發卻是分外地惹眼之極,不僧不俗、不倫不類,如果不是臉上一直都還笑容可掬的話,只怕是連店門也不會讓他進來的。

店面很大,但東西不多,想來貴重的物品都在二樓,但張知秋看著兩個守在樓梯口,明顯是把自家當賊一樣盯著的店小二,暗嘆一聲,直接地伸手入懷。

與張知秋想象的有些出入,他的這一「高危動作」,並沒有引發店小二的任何不良反應,隨即反應過來的張知秋也是忍不住地莞爾一笑。

這個時代,可是真的沒有手槍和炸彈的……

PS︰打滾求收藏……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