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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晉北鎖鑰 第五十一章 錦衣衛

在忻州縣令張克儉看來,即便是錦衣衛如今已然開始失勢,但也絕對不是他這麼一個七品小官可以忤逆與抗衡的,畢竟是虎死余威在,魏忠賢被砍頭也才不過兩三年的時間而已,廠衛的余威仍在。

當然,對于羅大佑百戶不接受縣衙地相關安排一事,張克儉還是比較高興的,這意味著他們的這次行動應該與地方官府並無直接地關系,這就讓人放心許多了。

事實上,整個大明都沒有什麼官員是願意與錦衣衛們打交道的,他們的出現,往往便象征著災難,就好比現在。

雖然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情,但絕對不會是好事,這一點張克儉可以用自己的腦袋來和人打賭。

其實,與前輩們相比,到崇禎年的時候,錦衣衛已經是非常的沒落了。

由于魏忠賢曾經是東廠掌印太監,而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則是他的干兒子田爾耕,是以崇禎在殺掉魏忠賢之後,隨即便是極大地縮減了廠衛地權力和職責,錦衣衛幾乎退化成了皇帝的保鏢,東廠更是幾乎荒蕪。

但是,廠衛的失勢,最直接的後遺癥,就是使崇禎逐漸地失去了對官員集團的控制權。

不過,這一切在這崇禎三年的時候,也還並不是非常地明顯,錦衣衛的那些精英們,也都還在默默地蟄伏著,蜷縮著他們鋒利地爪牙。

在這個時代,廠衛的勢力還是仍然遍布全國的,事實上,在每個藩王的府中,便都有被派駐地錦衣衛,他們的職責之一,便是監督這些藩王們。

可惜的是,如此專業而有效地一個國家強力機構,僅僅是因為其負責人出了問題,便整個地崇禎拋棄了,這不能不說是他施政最大地敗筆之一。

與自己的祖輩們相比,崇禎可以算的上是數一數二地勤勉皇帝了,單純以對政事的認真程度而言,他甚至還在永樂大帝朱棣之上,僅次于開國皇帝朱元璋。

明熹宗朱由校于公元一六二七年八月病故後,由于沒有子嗣,他的弟弟朱由檢(1610-1644)受遺命于同月丁巳日繼承皇位,次年改年號「崇禎」。

崇禎擁有極強的政治手腕,心思縝密,果斷干練,不好並且精力充沛,幾乎擁有歷史上所有明君的特征,但他卻是中國歷史上最具悲劇色彩的皇帝之一。

當時的明王朝外有後金連連攻逼,內有農民起義軍的烽火愈燃愈熾,而朝臣中門戶之爭不絕,疆場上則將驕兵惰,面對危機四伏的政局,崇禎殷殷求治,勤于政務,事必躬親。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明朝的滅亡與崇禎的這個「勤勉」卻是有著絕對地直接關系的。

朱由檢本是明光宗朱常洛的第五子,于公元一六二二年被冊封為信王,而明朝皇室對于這些宗室王爺們的政策,那就是「養豬」。

簡單地說,作為一個宗室王爺,朱由檢在沒有當上皇帝之前,並沒有受到足夠的教育,以使他能夠勝任一個皇帝的職位。

當然,這並不是說朱由檢沒有受到教育,而僅僅只是說,他所學到的那些東西,並不是作為一個「準皇帝」所要學習的內容,不是所謂地「帝王之術」。

于是悲劇就這樣產生了︰崇禎越是勤勉,國家卻越是被他搞的糟糕,典型地「外行指揮內行」的悲慘實證。

崇禎即位之時只有十六歲,死的時候也才三十四歲,在他在位的十七年之間,僅明朝的內閣成員,也就是民間被俗稱做「宰相」的,竟然有五十余人之多。

事實上,明朝的內閣制度是一種非常成功而有效地政治體制,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內閣相當于後世現代地國務院。

十歲即位、在位四十八年的萬歷皇帝朱翊鈞,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他創下了中國皇帝歷史上獨一無二的一個「光輝」記錄︰長達二十八年未曾上朝,而這期間的朝政,便是全部由內閣來處理的。

萬歷皇帝的這一舉措,也是被後世很多史學家所詬病的一個話題,很多人如此評價︰「明亡,實亡于萬歷。」

但事實上,這個論調其實最早卻是來自于清朝地乾隆皇帝;而不容否認的是,即便是在清修《明史》中,萬歷年間也是明朝不多地「四海升平、太平無事」年。

出于對外廷大臣的不滿與不信任,朱由檢在清除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後,又重用另一批宦官,給予宦官行使監軍和提督京營大權。

在整個崇禎年間,大批宦官被派往地方重鎮,凌駕于地方督撫之上,甚至派宦官總理戶、工二部,而將戶部、工部尚書擱置一旁,致使宦官權力日益膨脹,內廷和文官們的矛盾尖銳而不可調和。

但基于同樣的原因,這些不學無術的太監們除了對崇禎討好賣乖之外,並沒有任何地治理國家的能力,而這在客觀上也加速了大明王朝的崩潰進程。

「我們的情報表明,山西地白蓮教活動猖獗,在年前地蠻族入寇事件中,便有白蓮教的人參與其中。」

此刻在忻州縣衙的內衙之內,陰沉著臉的錦衣衛百戶羅大佑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之上,而職位、級別遠高于他的張克儉,卻是一臉謙卑地陪坐在旁。

「怎會如此?!」大驚之下,一直都小心謹慎地張克儉也終于忍不住地臉色大變。

「這是我們死了許多個弟兄才得來的情報,決計不會有假。」在人前一直都是笑臉對人地羅大佑,此刻與張克儉二人密會,卻是一面地陰霾之色。

「我在這里的人手不足,需要張大人給予協助——這些天來,我一直都在觀察著張大人地所作所為,覺得張大人是確實是一個足以托付大事之人!」

看到張克儉地表現,羅大佑卻是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微笑來,伴隨著這娓娓道來地話語,張克儉地臉色則再次一點點地變了。

這次是變了回來。

在眨眼間地幾秒種內,張克儉臉上地那些惶然、緊張之色,便已然是不翼而飛了。

羅大佑的話說的非常地明白,他們在這忻州城已經活動過一段時間了,對他張克儉縣令,也已經是調查很久了。

換句話說,張克儉此刻所刻意做出來地這幅緊張、可憐模樣,已經是完全地可以收起來了,對于張克儉本人,他們已經有了足夠地認知。

「羅大人是在懷疑本官嗎?」听到羅大佑地所言,張克儉臉上也是一片地陰霾之色。

「張大人且勿多心,如果我對你有所懷疑的話,此刻也就不會是坐在這里了!」羅大佑微微一笑,臉上的那副招牌模樣又露了出來,和煦的一如春風撫柳一般。

張克儉沉默以對。

「張大人近日所為,不失為戰區地方的最佳地處置辦法,下官深表敬佩,並且也已經轉奏上官,為張大人請功!」

羅大佑臉色一正,卻是于說話間向左側方一拱雙拳——這個「習慣」沿襲自魏忠賢時代,原本是只為尊敬他這個「九千歲」地,後來卻是有將範圍引申到所有「上官」頭上的意思。

這種行為,與後世德國納粹在提到希特勒地時候,都要馬上起身敬禮是一個道理,都是拍馬屁拍到極致時的一種表現。

張克儉臉色再變!

但這次卻是真的有些難看了。

事實上,雖然效果極佳,但是張克儉地這些做法,卻是與傳統地「仁義道德」有著諸多地矛盾之處地。

換句話說,有些事情,是「做的、說不得」的。

畢竟,張克儉地這些做法,多少還是有些「禍水東引」、「以鄰為壑」地意思在內的,如果要是被御史們參上一本的話,直接被罷官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不容否認的是,月兌離了特定地環境,許多危險也確實是可以化解與無形的。

「張大人真的是勿要多心,下官之所以會將大人地所作所為報與上官,是因為陝西境內如今不大安穩,而大人的方法卻是不失為一良策!」

羅大佑說的隱晦,但張克儉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所謂地「陝西境內如今不大安穩」,其實就是有匪人開始造反了,這些人卻是大多有白蓮教背景的。

話听到這里,張克儉終于是苦笑著開始擦汗了。

知道自己沒事,剛剛才一臉銳氣地張克儉大人,立刻便又成為了之前那個謹小慎微、一臉惶惑之色地小小七品芝麻官了!

見到張克儉如此作為,羅大佑倒也不覺意外,比這更為不堪的場面,羅百戶也是見過許多的;倒是之前張縣令那剎那間地風采,深深地印刻到了羅大佑地腦海之中。

接下來的談話,那便終于是賓主盡歡了,張克儉也滿口答應下來派人供羅大佑驅使。

還是那句話,即便是錦衣衛已然失勢,那也絕對不是張克儉所能招惹得起的。

更何況,剿滅白蓮教,原本也就是地方官地職責所在;這要真的是讓忻州城中的白蓮教徒們鬧出事來,被扒去這身官衣那都是輕的,被砍頭地可能卻是更為大些!

二人一拍即合,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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