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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輜重營 第二十章 尋蹤

當張知秋終于找到老孫頭的時候,不由地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卻也無可奈何。

大約是一個人散漫慣了的緣故,張知秋並沒有什麼照顧人的好習慣,因而當他驟然間發覺一直老老實實地在自己身後當尾巴的人少了之後,才霍然警覺是老孫頭不見了。

吳二楞雖然憑籍著自己一貫的凶名免去了這挖渠掘土之苦,但他的那兩個跟班卻是沒有這番待遇,老老實實地去輪班挖溝,明目張膽地偷懶卻也是不敢的,但輪換的時間短些,到還在大家的默認範圍之內。

事實上,張知秋就是因為吳二楞這個新晉尾巴跟的太緊的緣故,這才一時疏忽了老孫頭的存在;而在吳二楞的眼里,除張知秋等寥寥數人之外,這輜重營地其他人卻也是根本看不在眼里的。

于是,老孫頭就此悲催地失蹤了。

對于此事,張知秋到也不好去責怪吳二楞,這原本就與他沒有什麼關系;至于說「遷怒」這種事情,自覺自己是一個「文明人」的張知秋,還是不屑于做這種沒品地事情的。

這些天來,張知秋自覺腦子里恢復的記憶多了許多,除自身地相關情況仍然想不起來之外,其他一些關于「現代」地事情到是記起來許多;朦朧間也懵懂地知道了,自己地此番這次際遇,在「現代」卻也是有一個專業地名詞的。

自己這是「穿越」了。

這是張知秋從自己腦中零星地所獲知的印象。

在「現代」,穿越似乎是一件比較平常的事情,在張知秋的腦海中,一個叫做「起點」的地方,便是記錄了大量的此類事件。

遺憾的是,關于這部分的具體詳細記憶,目前在張知秋卻仍是屬于「不可讀」部分,大約是因為太過于機密與重要、尚未來得及對自己「解密」的緣故。

不過,聯系到自己腦中那個目前還是徒有虛名地《穿越之必備》一書,張知秋毫不猶豫地相信了自己只不過是現代諸多地「穿越」大軍中普通一員的事實。

既然如此,張知秋便也是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決心要順其自然地度過自己地這一段「穿越之旅」了。

當然,在張知秋地心里,所謂地「順其自然」,那就是要順著自己的心意來自然而然地混日子,直到那刻讓自己實現「回歸」的時候到來。

對于在這里將要度過多少的時間,張知秋卻是並不在意的,自打在腦子中翻找到「愛因斯坦」這個人和他的「廣義相對論」之後,張知秋就已經徹底地放下心來。

以這個「廣義相對論」的邏輯,即便自己是在這個時空度過了百年之久,在那個屬于自己地「現代」,或許也就不過才是十多分鐘、個把小時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去擔心什麼。

當然,對于如何處理「歷史與未來的聯動」這種極其深奧的問題,這卻絕非是如今已然基本「失憶」地張知秋的事情;對此,感到自己過的尚且逍遙自在地張知秋,根本沒有任何地壓力。

這種事情,想想之後,隨手丟開就是,一味地鑽牛角尖,那也不是張知秋去干的事情。

考慮到以老孫頭如今地現狀,大約張小滿和隊中地其他人也是不會讓一個準瘋子去那工地上去添亂的,但張知秋還是打發吳二楞去壕溝那邊尋找,自己則是往營內核心處走去。

張繼宗找到張知秋卻是沒有怎麼費勁,當張小滿抓住一個十三隊的士卒詢問那個穿麻袋地大家伙的去處時,這個士卒卻是不顧軍中位高權重地張虞候就在左近的現狀,咧著嘴地笑了起來。

「他在糧車那里抗糧袋呢!」士卒往張小滿的身邊湊湊低聲地說道,但卻並不認為不遠處的張虞候與自己二人有什麼瓜葛。

事實上,注意到張小滿新近獲的虞候大人青眼有加地情況的,幾乎無一不是小旗以上的各級軍官們,相反這些數量最多的士卒們,卻是根本就不注意這些于己無關的事情。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古今皆然。

「抗什麼糧袋?」張小滿聞言有些發蒙︰自己這個領隊小旗既不知情、也還沒有發話,就有人敢于指使自己隊中之人去干活了?

豈有此理!

「那個老孫頭的瘋病又犯了,跑到糧車那里說是去找自己的那輛車,把放好的糧車弄亂了不說,還把車上的糧袋也弄的掉了一地,張知秋那個灰兒子,這會兒正在給他這個便宜干爹擦吶!」

士卒見到張小滿聞言後有些發怒之意,到也知道自家小旗的心思,當即卻是把內中緣由一五一十地向張小滿道了出來。

張小滿滿頭黑線地將這個小卒趕走,士卒嘿嘿一笑,卻是看也不看張繼宗一眼,自顧地揚長而去了。

這也就是二人間地階級差距太大的緣故,反倒是彼此相安無事了;否則一個高級將領在營內走動,所有見到的士卒全都聞風而動,那也就什麼事情都不用干了。

當張繼宗終于見到張知秋的時候,著實地也是大大地吃了一驚的。

有了張小滿之前地介紹,張繼宗已然先入為主地將張知秋想象為是一個白面文弱書生的模樣。

結果,這廝白到是白了,但是這「文弱」二字卻是與張知秋毫不沾邊的,連帶著張繼宗對自己判斷其為讀書人的身份,也不由地感到有些動搖了!

張繼宗第一眼看到張知秋的時候,他正兩臂各自夾著一袋碩大的糧袋在往糧車上甩——張繼宗從糧袋地樣式上辨識出,那應當是去年地陳玉米的,重量則每袋重約百斤上下!

張知秋此時也實在是滿月復地煩惱︰這個老孫頭瘋瘋癲癲的,卻是不知怎麼想起來之前給張知秋改裝過的那輛糧車好玩,竟然神不知鬼不曉地就混進了這原本已是禁區地糧車集中處,更是將這里搞的亂七八糟。

當張知秋找到老孫頭的時候,這里竟然還是沒有人制止老孫頭的行為,而在不遠處就有兩名頂盔冠甲地千戶親兵守衛的,竟然卻是視若無睹地任由老頭兒為所欲為地胡亂折騰。

這里距離中軍大帳已經是非常地接近了,張知秋咬牙暗嘆,也不欲多事,只是把老孫頭從糧車堆中糊弄出來,然後開始以最快地速度給老頭「擦」,希望能夠無聲無息地將此事不了了之。

站到張知秋面前的時候,張繼宗卻是被這個少年人地那一身別致的衣服樣式所吸引了,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穿著在身上卻是非常地貼身和精神,張繼宗繼而也回想起來張小滿之前所言,這身與眾不同的衣物,卻是此人自行設計裁剪的。

原本張繼宗對于張小滿此段言辭並未在意,但此際見張知秋竟然能把兩條麻袋穿出這般風采來,卻是著實地是出乎了自己地意料之外,心中也不由地多了出來幾分期待。

張知秋見到張小滿陪著張虞候一路迤邐而來,心中早已是在暗暗叫苦,只道是老孫頭事發,但一時也沒有什麼急救章的辦法,說不得只能是加快進程,也顧不得暴露自己這力大無比地秘密了。

老孫頭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換句話說也就是可大可小,大則砍頭不為過,小則一妄人犯病,給點兒訓誡了事也說得過去,這就全看處置此事地軍官的心情如何了。

張繼宗作為一軍之虞候,正是主管此類軍紀、違律事件地最高負責人,由此也掌控著老孫頭地生死存亡,不由得張知秋不上心。

將手中地兩個麻袋甩上車頂,張知秋看著腳下仍舊剩下地四、五袋玉米,緩緩地吐出一口長氣,認命地直起身來,但卻不準備就此听天由命。

虞候張繼宗已然是越走越近,看著一臉惶急之色地張小滿,張知秋已然可以斷定,他們一行的目標所在,就是自己當前所站之處!

「學生張知秋,拜見虞候大人!」

眼見眾人將到近前,張知秋緊搶上前幾步,無視于走在最前面地張小滿,張知秋極其瀟灑地行了一個現代改良版地抱拳禮,雖然貌似少了幾分敬重之意,但無疑卻是突出了些許灑月兌不羈地文人狂行的。

不是張知秋有意給張小滿難堪,當兩個級別相差太大的領導並行而來的時候,那就只能是招呼那個高級別的領導,小官兒那是必須要無視的,但這卻也是為了他好。

張知秋是按照記憶中現代地官場禮儀來做理解的,但當他看到張繼宗和張小滿地反應之後,便知道自己應該並沒有做錯什麼。

搶領導風頭的這種事情,看來古今如一,的確是沒有什麼官員敢于冒此大不敬地犯忌的,文官、武將神馬的,卻也都是一般。

「呵呵,不敢當、不敢當,不知這位兄台是何處地生員?這身服飾到是別致的很!」張繼宗見張知秋行事不羈大方,一時倒是更加地高看一些,言辭中也有意無意地開始套些近乎。

明朝武將地位低下,不要說是同級別的文職官員,就是一個普通的秀才,早年間見到張建東這種實職千戶也是傲不為禮的,要說還是這些年世道開始有些亂了,武將們地日子才稍微地好過了那麼一點點。

如果張知秋是在學的縣學、府學生員的話,即便還沒有秀才的身份,對上軍中一個虞候的話,如此做派卻也不為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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