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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輜重營(二)

大家雖然現在是在輜重營里廝混,但卻只是在被征用服徭役而已,個個可都是實打實地平民,既不是軍戶、更不是匠戶,可這個傻子居然把大家看做是更為賤籍地樂戶,這可就真真是欠抽的緊了!

事實上,對于張知秋的這個「名」和「字」,在他以後發達了之後,那是被無數人引經據典地考證過其來歷與關聯的,更是被許多大儒奉之為「經典」之名!

當然,至于張知秋今日這般「名字」地真實由來,那是被毫不猶豫地斥之為是對吹水大人地「污蔑之詞」的,凡是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如此下作之事之人,全都無一例外地受到了憤怒群眾們「正義地懲罰」……

其實,如果不是大家看這小子一身地細皮女敕肉,手上更是沒有一丁點兒地老繭、指甲還老長,看起來像是典型地大戶人家子弟或讀書人、而實在是不像生活在草原苦寒之地的「韃子」的話,如果只考慮身高、體形,沒準一早就會被當做蠻族給砍了頭去充作軍功了!

不過,雖然這個傻子地頭發滿頭只有短短地不到一寸,但也不是蠻族地那豬尾辮和蒙古族地小麻花辮,到更像是五台山上地那些黃衣喇嘛、青衣和尚們——但傻子聞听後卻是堅決地予以否認了。

當然,僅從這一點而言,睿智地張小滿大人便當即藉此斷定這個家伙根本就不傻︰如果他要自稱是和尚卻又拿不出度牒的話,最輕也是會被判「流放」的,那就很有可能會被就地充作軍戶,然後就此遺禍子孫後代。

之所以會是如此,是因為如今不僅僅是大同,就連這太原附近眼瞅著也將成為了四戰之地,即便是判了「流放」,也根本就找不到比這里更差多少的地方了。

依張小滿大人和張秀才等人估模,這個傻子應該是朔州甚至是定襄這一帶地破家富戶子弟,因著受了驚嚇,這腦子一時地出了點問題。

類似這樣的人,如今其實已經實在是不少見了,大家後來在自認為搞明白因果後,其實也就更多是在拿他逗逗樂子罷了。

前段時間,本已經安分了許多年地大同邊關,不知為何竟然是戰火突起,被稱作「蠻韃子」地蠻族兵一直打到了距離忻州縣城僅僅六十多里地定襄縣,破城後殺掉了自縣令以下闔城男丁三萬余口,其余婦幼被全部裹挾,出雁門關而去。

而一向被稱作「晉北鎖鑰」地忻州縣城,距離省府太原也才不過百余里而已!

此事一出,京畿震動,朝堂中正自熱議地撤換大同總兵董玉峰一事,便也不得不就此暫且擱淺。

事實上,之所以要廷議撤換大同總兵,是因為新任大同知府霍福德于年前彈劾董玉峰勾連蠻族,大量走私兵器和鹽鐵茶等禁運或專營物資所致,並且霍知府還有過硬地相關人證物證隨同赴京。

可惜的是,在這次地蠻族入寇之後,因為大同總兵董玉峰被召在京述職,霍福德倉促間率軍民死戰,最後城雖未破,但蠻族繞城而走,肆虐內地,霍福德無奈之下也只得率兵出城野戰,最終兵敗,力戰身死,其大同城內地妻女也隨後就此下落不明。

事實上,這是大家印象中「蠻韃子」第一次在大同叩關,以前只听說過是「蒙韃子」、也就是蒙古人過來殺人放火的。

這次是蠻族繼上次入關數月之後地第二次入寇,山西上下一日三驚,好在這次韃子只在大同周邊便被總兵董玉峰所攔截,雙方現在也正自陷入苦戰之中。

張知秋現在所在地這只隊伍,便是忻州縣城地方奉命所籌集和轉運地糧草軍資,因為所有兵丁之前幾乎都早已被大同前線抽走增援,如今也只能是以大量地民夫和少量地官兵來組成這個臨時地輜重營了。

對于一直都嚴重地缺人少馬地輜重營十三隊而言,張知秋就是那上天所賜予地人形「騾馬」︰張小滿昨天親自指令,張知秋從即日起,需一人負責一輛兩輪地糧車。

一般來說,如今地人力車基本上是以獨輪車為主,每輛可載糧二擔;而兩輪地大車則是可以載重六擔,但通常是要由馱馬來牽引的。

張知秋現在所頂的缺,就是這本應是馱馬來干的活。

沒有辦法,山西以前是不缺馬匹的,但上次蠻族的入寇卻是因霍福德地全軍覆沒而損失慘重,事後幾乎太原以北各縣地大多數地民馬,便也都被以極為低廉地價格由軍方「征闢」了。

張小滿現在可不管這個白白女敕女敕地大家伙是什麼來歷,在他看來,天大地大,什麼都不如自己地腦袋瓜大;但如果他的這只二百人地臨時小隊出來什麼岔子的話,他張小滿的腦袋就需要認真地考慮擇地安居的了。

當然,被遷居的,只會限于張小滿的腦袋。

所以,張知秋現在也算是這只臨時輜重營中地正式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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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秋現在,真的是極度地郁悶。

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已經足足地有倆天了,可他還是感覺自己是莫名其妙的稀里糊涂。

事實上,張知秋一直都感覺自己地思維邏輯始終都是清晰條理的,而且也自覺身體並沒有任何地不適之處,但他卻就是死活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不惟如此,所有有關于自己地一切事情,張知秋卻是始終全都一概「想不起來」︰自己的父母、家人、事業、愛情……幾乎就完全都是一片空白!

當然,除了這幾個如今自己也覺得感到有些陌生地名詞之外,張知秋腦中還充斥著許多許多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地一些東西——在張知秋殘存的記憶中,似乎有一個專門的詞,就是用來描述自己當前地這種狀態的。

穿越。

盡管確實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張知秋僅僅經過兩天地時間,不但確認了自己「穿越」地事實,並且也已經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地心態。

這兩天的日子下來,似乎也就唯有一個感覺比較踏實,那就是「張知秋」這個名字听起來似乎還頗為親切,而這也是他當時便認同了這個名字地唯一原因。

甚至,當昨天老孫頭正式地提出要認他做兒子的時候,他雖然看著可憐兮兮地淒慘老頭子也非常地同情,但最終卻也還是死活地不同意改名。

似乎也沒有什麼站的住腳的理由,但張知秋就只是覺得,如果自己同意改名的話,將會是一件讓自己感到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最為莫名其妙和稀里糊涂的,卻還是這個如今所處地、莫名其妙的「大明朝」,也是讓張知秋最為之感到糾結的,只覺世事之奇幻,當真是莫過于此。

據輜重營里的人講,此刻是大明崇禎三年,也就是公元一六三零年——對于這段歷史,張知秋竟然還是有些印象的。

在張知秋的記憶中,明末地崇禎那就是一個悲催的年代,幾乎就沒有一年地好日子過的。

早在崇禎初即位改元後地崇禎元年(1628年),陝西等地便以天將大災來給他「獻禮」,此後便一直都是災害頻仍,不但出現了全國性大饑饉,並由此而爆發了最終顛覆了大明王朝地陝西農民起義。

如果張知秋地記憶無誤的話,這第一個吃螃蟹的英雄,是陝西白水饑民王二,他在澄縣殺死了知縣張斗耀,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終其一生,,也只有這麼一個大號。

也就是在這一年,大名鼎鼎地袁崇煥,向剛滿十九歲地青年崇禎提出了自己的五年平遼之策。

但在老孫頭等人地口中張知秋得知,雖然這些年確實是災荒連連,但卻並沒有發生什麼「農民起義」,而且遼東地後金蠻族也不怎麼樣成氣候,除了與蒙古人不時彼此地互相掐架之外,一直以來遼東還算是一片平和。

當然,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朝廷嚴密地封鎖了相關地消息,老孫頭他們這些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與己無關地國家大事。

更為主要的是,在張知秋地記憶中,明朝崇禎三年雖然國是維艱,但並卻沒有這麼一場發生在大同地戰事的。

如今張知秋所記不起來的,是崇禎三年時大同總兵和大同知府地名字——但既然已經是有了這諸多地莫名變故,只怕是這人事格局也會有相應地變化吧……

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文化傳媒工具,唯一刊載國家大事地「邸報」,那也是規定只有官員們才能夠看的官方正式文件,而且里邊通常也是報喜不報憂的多。

而對于古代的大多數地普通人來說,道听途說就幾乎是他們唯一地消息來源了。

對此大為訝異地張知秋,卻是在這一日于營中吃飯時,看著手中地吃食霍然頓悟了︰這根本就是一個與自己記憶中大有不同地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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