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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失其鹿,群雄共逐。

元朝末年,幾十年地坐享其成,已經完全地將蒙古人從昔日地草原雄鷹,變成了今日地圈養草雞。

從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至順帝元統元年(1333年)二十五年間,換了八個皇帝。由于爭奪帝位,蒙古貴族之間長期相互傾軋,內戰不斷,而這時地國家軍政大權也已經轉移到了握有實力的蒙古大臣之手。

元朝武宗時,用在敬神、修寺等宗教活動上的開支,一度高達政府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二,據仁宗延祐四年(1317年)宣徽院統計,僅供佛飲食一項,該年共用面四十三萬九千五百斤,油七萬九千斤,蜜二萬七千三百斤,每日宰羊至萬頭。

英宗以後諸帝更是貪財好貨,掠奪無厭,在這種情況下,財政經常支絀,以致「朝廷未嘗有一日之儲」。

蒙古人要彌補虧空,但卻沒有宋朝那種開源節流地本事,只有是不斷地加重稅收,濫發紙幣,政府賣官蠰爵,賄賂公行,而官吏斂括的花樣更是無奇不有。

到了元順帝(元惠宗)時,一切腐敗現象已然是達到極點,以順帝為首的蒙古皇室,也是「丑聲穢行,著聞于外」。

元統元年(1333年)京畿大雨,饑民達四十余萬;二年江浙被災,饑民多至五十九萬;至元(後)三年(1337年),江浙又災,饑民四十余萬;至正四年(1344年)黃河連決三次,饑民遍野,盜匪橫行。

早在泰定二年(1325年),河南息州趙丑廝、郭菩薩的起義,便以「彌勒佛當有天下」的口號,揭開了元末農民起義的序幕。

順帝至元三年(1337年),又有廣東朱光卿、聶秀卿的起義,稱「定光佛出世」;同年又有河南棒胡的起義,棒胡燒香聚眾,起義者「舉彌勒小旗」。

至元四年(1338年),彭和尚、周子旺在袁州起義,起義農民五千余人,「背心皆書佛字」,到了至正初,小規模起義、暴動已遍及全國,僅京南一帶的起義即達三百余起。

由于舉行起義的農民多是漢人(北方原遼國、金國漢族人)、南人(南方南宋漢族人),因此蒙古人對漢人、南人更加仇視。

元丞相伯顏等人由此曾提出了要殺絕漢人張、王、劉、李、趙五姓的主張,同時又重申漢人不得執兵器,不得執寸鐵,並且還下今北人毆打南人不許還報等。

如是種種,到至正十一年(1351年),終于爆發了最終將蒙古人趕回草原、並引發元帝國徹底崩潰地紅巾軍大起義。

在紅巾軍起義地前後,日後坐大地還有至正八年(1348年)浙東方國珍和至正十三年(1353年)泰州張士誠的起義。

元末群雄,從始至終都分為兩大派系,即劉福通和徐壽輝的紅巾軍系,以及張士誠、方國珍的非紅軍系。

紅巾軍主要分為兩支,一支起于穎州,領導人是劉福通;一支起于蘄、黃,領導人是徐壽輝、彭瑩玉(即彭和尚)。

同年五月,劉福通率領農民軍攻下潁州,此人長期以來即以白蓮教的名分來組織農民進行造反,他最初在永年推韓山童為首,稱韓為宋徽宗八世孫,于是「河、淮、襄、陝之民,翕然從之」。

後來事機泄露,韓山童被捕,其子韓林兒逃至武安,劉福通即來潁州,攻下朱皋,在朱皋開倉賑濟貧民,「從者數十萬」,以後又相繼佔領羅山、真陽、確山、汝寧、息州、光州等地。

八月,徐壽輝、彭瑩玉攻下蘄州。

彭瑩玉是袁州「莊民家子」,自幼出家,以清泉為人治病——也就是給病人喝摻雜了藥物地天然礦泉水,而袁州百姓也「事之如神」。

彭和尚也是長期利用白蓮教發展組織的高手,當至元四年(1338年)起義失敗時,他逃匿至淮西,淮民「爭庇之」。

徐壽輝,本來布販子一名,實則繡花枕頭一個,彭和尚見他相貌不俗,便推舉他為王,在蘄、黃起義,並建元「治平」,國號天完。

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地義軍中,「天完」軍地紀律是最為嚴明的,也是擾民最少的。

「天完」者,大元上各加一橫一寶蓋,「壓」大元為主也;「天完」政權地太上皇是彭和尚,主要執行人則是鄒普勝。

天完政權初開張時,攻伐四克,不僅打敗元朝威順王寬徹不花大軍,連陷饒州、信州以及湖廣、江西諸郡縣,未幾又破昱嶺關,攻克杭州,隊伍很快便增加到百萬人,鄒普勝一軍也極能打,連克太平諸路,聲勢大震。

以後徐壽輝又派部將明玉珍攻取四川,于是四川和雲南一部分地區也被紅巾軍所控制。

可惜的是,天完政權中,沒有具有長遠戰略眼光的知識分子教他們長謀遠略,得城多多,遂得遂失;鬧騰一年多,所存廣大地區一個一個丟掉,最後連「國都」蘄水也被元軍攻下,「皇帝」徐壽輝只能跑到黃梅躲著。

彭和尚見勢不妙,攜帶大筆珠寶不知所蹤,日後此人再無露面,估計是蓄發當起了富家翁。

就這一點而言,彭和尚是成也白蓮教、敗也白蓮教︰讀書人所尊奉地是儒家地孔子,與白蓮教所信奉地「彌勒佛」風馬牛不相及,二者能有什麼共鳴才是怪事。

在這一點上,朱元璋就做的很好,他在借紅巾軍地這個外殼壯大了自己地實力之後,立即便與白蓮教翻臉為仇,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讀書人——應該說也是代表著當時先進生產力地小地主階級的懷抱中去了。

至于做了如此「不講道義」地事情之後的結果如何,大家就都有目共睹了。

節節敗退之時,「天完」政權幸好有倪文俊能干,率軍連接攻克沔陽、襄陽、中興(江陵)、武昌、漢陽、蘄水等地,最終把徐「皇帝」迎駕到漢陽。

倪文俊與徐壽輝相處了一陣後,「君臣」不和,老倪想殺「皇帝」老徐,不成,只得跑往黃州自己老部下陳友諒處。

孰料,陳友諒正愁自己手下人馬不多,見老倪自己送上門來,當即歡天喜地的迎接,然後沒過幾天,陳友諒就在酒宴上殺掉老上司,吞並其全部兵馬。

至正二十年(1360年),陳友諒終于殺掉了徐壽輝,自己即位做了皇帝,定國號大漢。

同是西路紅軍大將地明玉珍不服陳友諒,于是不久也在四川重慶自立,國號大夏,並以明教為國教攻下了四川,是早期紅軍將領獨霸一方者唯一善終的,他終其一生都在和雲南元軍作戰。

明玉珍原名旻玉珍,因為信奉明教,把自己姓都改了——老朱後來也只敢把國號叫「明」而已。

陳友諒,沔陽打漁人出身,本姓謝,其祖父入贅陳氏,因從其姓。

老陳小時候也讀過幾天書,略通文義。青年時代有算卦人說他家祖墳風水好,當出貴人,這使得陳友諒竊喜之余,便一直懷有造反異志。

當時民不聊生、天下大亂,有「造反」念頭的人其實還是很多的。

徐壽輝起兵時,陳友諒正當小縣吏公務員,即刻投筆從戎,加入造反隊伍。他首先在倪文俊手下當小文書,不久便自己帶兵出外發展,很快成為天完政權的一方軍將。

與此同時,劉福通領導的紅巾軍也在戰斗中壯大起來。

至正十四年(1354年),元順帝听信奸臣讒言,把正在圍剿張士誠地丞相月兌月兌解職,月兌月兌所統率的「大軍百萬,一時四散」,很多人都投入紅巾軍,劉福通的聲勢由此而日盛。

至正十五年(1355年),劉福通擁立韓林兒在亳州稱帝,改元龍鳳,國號大宋,史稱「小明王」,中原各地的紅巾軍都接受了大宋的領導。

在義軍中,「龍鳳」軍地紀律僅次于「天完」——有信仰的部隊、不管是什麼信仰,其紀律終歸是要勝過烏合之眾的。

事實上,拋棄了自己信仰地朱元璋軍,雖然其紀律不及以上二者,但也還是在非紅巾軍系地其他隊伍之上的。

劉福通以汴梁為中心,指揮和元軍的正面戰場。最出名的就是三路北伐。基本上經過北伐之後,元軍折損已盡,無力和義軍再作戰了。

劉福通可謂是元廷最大的敵人,他以河南安徽山東為基地和河北、山西、陝西的元軍對抗,消滅了元軍主力,迫得元廷依靠民軍才打敗龍鳳政權,情況有點類似後來地太平天國。

東路軍主帥毛貴是北伐中成就最大者,這人是芝麻李手下,收復了山東,並且一度曾打到過薊縣,差點提前讓元順帝回老家放羊去,是三路北伐軍中唯一建立了政權又打下根據地的,而其他兩路經過奔襲作戰都失敗了。

芝麻李也是明教的一個首領,在劉福通起義後三個月攻下了徐州,以呼應劉福通、徐壽輝,三家鼎足屢敗元軍,形成了元末的第一次反元高潮。

濠州也是在芝麻李的義軍庇護下才得以生存,李部有位趙君用,此人一到濠州就差點殺了郭子興——也就是朱元璋的老丈人。

後來趙君用去了山東,又紅眼病發作殺了山東紅軍主帥毛貴,導致山東戰場潰敗,中原紅巾軍戰場隨之土崩瓦解。

灰常地悲催……

元末農民起義,後人都被朱元璋地義軍所吸引,明朝的創立就成了推翻元人統治的代名詞,因此那段戰國時代的主流歷史,便有了很多被遺忘、但很重要的篇章。

當一線紅巾軍正在和元軍主力進行艱苦斗爭的時候,小和尚朱元璋卻是開始獨樹一幟,逐漸發展和積累著自己的勢力。

朱元璋,濠州鐘離(今安徽鳳陽)人,原名朱重八,出身于一個貧農家庭,小時候為地主放過羊,做過和尚,至正十二年(1352年)參加了濠州郭子興領導的紅巾軍。

至正十四年(1354年),朱元璋奉命南略定遠,招降驢牌寨壯丁三千人,又夜襲元軍于橫澗山,收精兵兩萬,

隨即進佔滁州。

至正十五年(1355年),朱元璋進兵和陽,渡江攻下太平、溧水、溧陽等地,這時,韓林兒在亳州稱帝,他接受了韓林兒的官職、封號,軍隊皆以紅巾裹頭,亦稱香軍,成為紅巾軍內部一支獨立地、強大的武裝力量。

事實上,雖然朱元璋在加入濠州義軍後當了首領郭子興的女婿,並獨立一軍,下采石,得浙東文人擁護,高築城廣積糧,鄱陽湖大戰殺陳友諒,滅張士誠、方國珍,直至北伐大都,但是在北伐之前,朱元璋軍其實卻是很少和元軍主力作戰的。

換句話說,在朱元璋發展地前期,他都是以吞並其他義軍和小股元軍來壯大自己的,而在早期地一線北方紅軍將領全部隕落之後,朱元璋又趁元軍接下來自己火拼的三年中,統一了南方。

應該說,元朝覆滅,不在于朱重八如何的了不起,而在于一線紅巾軍從至正八年到二十三年,這十余年的奮戰消滅了元軍大部主力所致。

在元末義軍中,方國珍起義最早,在至正八年便開始造反,稱的上是反抗元朝的第一條好漢,也是劉基的死對頭,劉伯溫憑籍和他打仗所積累出的經驗寫了部兵書,為以後輔佐朱元璋發揮了重大作用。

方國珍一直雄踞東南,在朱元璋先後滅掉陳友諒和張士誠之後,主動

「識時務者為俊杰」地投降了。

張士誠,小字九四,元末泰州白駒場(今江蘇大豐西南白駒)人,他自年輕時代起,就做當地鹽場的幫閑記賬一類雜差,很能損公肥私,憑關系讓三個弟弟干上操舟運鹽的營生,順便走私販鹽。

張士誠為人輕財好施,很似《水滸傳》中的「及時雨」宋江,頗得當地老百姓歡心。從人品上講,張士誠為人是元末群雄中數一數二的「好人」,不奸險,能容人,禮待讀書人,

至正十三年(1353年),與其弟士義、士德、士信及李伯升等率鹽丁起兵反元,攻佔泰州、興化、高郵等地,隨即他就接受朝廷「招安」,還弄了個官做。

但當元廷要張士誠出兵去打濠州等地的紅巾軍時,老張怕吃虧,推托不去,轉而更是徑直佔了高郵,稱誠王,建國號大周,改元天。

轉年,張士誠樹大招風,大元朝的丞相月兌月兌親自率百萬大軍來攻,把高郵團團圍住,當時的張士誠,叫天不靈,呼地不應,悔得腸子都青,連扇自己嘴巴怪自己招搖惹事。

最慘的是,他想投降都不行,月兌月兌鐵定了心攻下高郵後要盡屠當地兵民,以在江南樹威示警,但人算不如天算,月兌月兌遭朝中奸臣算計,元順帝一紙詔書把他就地解職押往吐蕃,半路毒酒賜死。

至于那「百萬大軍」,由此一時星散,群龍無首,張士誠終能逃出生天,率一股人馬逃出高郵當流寇去也。

從這個角度而言,張士誠堪稱是元末對元作戰的蓋世功臣。

當是時,第一階段反元大起義已經是進入了最低潮的時候,百萬元軍已經打破了紅巾軍長江防線,恢復了南北元軍的聯系。

正是作為非紅軍系統的張士誠軍,在高郵的圍城戰中因「不能降」而堅守,最終才陰差陽錯地導致了月兌月兌所率領的元軍百萬主力崩潰,也從此開始了各路反元義軍的第二次高潮。

在天下大亂的「大好」形勢下,張士誠很快東山再起,並迅速佔領了江南最富庶的常熟、平江兩個重鎮,平江即今日蘇州,自古即為糧倉,衣倉,錢倉,是真正的大富之地。

而後,張士誠勢力發展極為迅速,湖州、杭州、諸全(諸暨),紹興、宜興、常州、高郵、淮安、徐州、宿州、泗州以及朱元璋的老家濠州,全部被其所佔領。

時來運轉後,張士誠改平江為隆平郡,開弘文館,招賢納士,提前干起「賢德」帝王的營生來。

後來受苗軍楊完者部的打擊和朱元璋的擠兌,老張又接受元朝江浙行省右丞相達識帖木兒的「勸告」,再次投降元朝,當起大元的「太尉」來。

扯虎皮做大旗,老張在幾年間據地兩千余里,北逾江淮,西至濠泗,東達至海,南連江浙,儼然江南一國。

再往後,張士誠要當真王爺,元朝不答應,老張就于至正二十三年派兵進攻安豐(今安徽壽縣),攻打劉福通。

逼走劉福通和韓林兒後,張士誠自立為「吳王」,定都平江(今江蘇蘇州),至此和元朝基本鬧翻,連糧食也不往大都運送了。

即便是劉福通如此勇武之人,之後也被張士誠手下大將呂珍包圍于安豐(壽縣),並于出戰時被殺;如果朱元璋不來救,就連小明王韓林兒也會被張士誠軍隊活捉。

事實上,張士誠打劉福通,也不算是所謂的「起義軍」內訌,因為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派系。

「紅軍」之間,平時里自己也是互相爭得你死我活,所以,張士誠打劉福通,更可稱的上是天經地義之事。

在張士誠稱王一年之後地至正二十四年(1364年),朱元璋也在建康(今南京)自稱吳王;為了與張士誠有所區分,時人稱張士誠為「東吳」,而稱朱元璋為「西吳」。

劉福通戰死,朱元璋為救小明王率軍北上,遭到陳友諒漢軍的全力攻打——朱元璋「過界」了,這時是至正二十四年,正是北方紅巾軍全軍覆沒的一年。

這時候照理說元軍勢力強大,坐山觀虎斗後應該消滅疲勞的吳軍,說什麼也不應讓朱元璋從容吞並陳友諒地大漢後,再滅張士誠地東吳的,可是卻沒有一個元兵出現。

如果元軍的兩大主力在消滅紅巾軍主力劉福通部後,趁著紅巾軍陳朱兩部火拼,分兵南下,兩軍當時的力量均是不足以對抗元軍的,這樣元軍還有最後一絲剿滅義軍的機會。

但此時破了劉福通主力紅軍地孛羅貼木耳的山西元軍,卻是和察罕貼穆爾的山東元軍打起來了——這個察罕,就是《倚天屠龍記》中趙敏那個英明神武的父親。

孛羅軍消滅紅巾軍主力後,沒有南下滅紅軍,反而北上大都挾天子以令諸侯,于是元太子跑到了王保保軍中,合兵反擊孛羅軍,這一戰一直打到至正二十五年。

孛羅死後,元朝卻是內戰仍酣。

察罕貼木爾軍、王保保固然是嫡系,但是主力中也包括李思齊等老將,根本就不听王保保的南征將令,然後元軍地這最後一支主力就集體開到西北晉陝一帶開練,而元順帝居然樂得坐山觀虎斗。

也就是在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已然並吞陳友諒、並已坐大了的朱元璋,終于開始把兵鋒轉向了蘇州張士誠,他采取了「煎其肘翼」的軍事部署,派將攻佔久被張士誠所控制的高郵、淮安等地,一面又東向湖州、嘉興和杭州,殲滅張士誠軍的主力,然後進圍蘇州。

在進攻張士誠時,朱元璋就已在檄文中公開罵白蓮教是「妖術」,說紅巾軍「焚蕩城郭,殺戮士夫,茶毒生靈,無端萬狀」,全然不顧自己本身就是紅巾軍一部地事實。

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吳元年)九月,蘇州城破,張土誠被俘自縊而死,三吳平定。據守慶元、溫州、台州一帶的方國珍也遣使歸降。

同年,又分別派將攻取廣東、福建,至此朱元璋已據有東南半壁,並決意北伐,在宋濂等人草擬的一篇聲討元朝的檄文中,提出了「驅逐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的口號。

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明洪武元年)七月,徐達會諸將于臨清,連下德州、通州等城,元順帝率後妃、太子和一部分蒙古大臣從大都北逃。

八月,北伐軍進佔大都,結束了元朝在全國的統治,這一年,朱元璋建立了明朝,改元洪武,是為明太祖。

之後朱元璋又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才終于消滅了其他農民軍殘余,並擊潰了元朝殘余勢力(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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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載,張士誠在府邸中聞城潰,謂其妻劉氏曰︰「我敗且死,若曹何為?」

劉氏良德婦人,冷靜答道︰「君勿憂,妾必不負君。」言畢,她懷抱兩個幼子,在齊雲樓下積柴薪,與張士誠諸妾登樓,自縊前令養子辰保縱火焚之。

張士誠當時獨坐室中,左右皆散走。

但事實上,劉氏雖然自殺,但那兩個兒子卻是以「偷龍轉鳳」地手法留下了一人,交與府中死士,並在半月之前便已潛入民間。

對于吳地之人來說,張士誠為人寬厚多仁,賦稅輕斂,因此吳人對他頗多懷戀。蘇州當地人一直都很懷念昔日張士誠輕徭薄賦的仁德,每年陰歷七月三十日為張士誠燒香,托名為地藏菩薩燒香,實際上是燒「九四香」(張士誠原名張九四)。

張氏屬下貪縱,但並不殘暴,也沒濫殺人,加之吳地殷富,即使東吳官員愛錢,卻也不是刮地三尺那種貪殘。

反觀朱元璋,因恨吳人為張士誠所用,他取大地主沈萬三家的租薄為依據,格外加賦,高達每畝實糧七斗五升,並且以數年時間把吳地的中小地主基本消滅干淨。明朝人貝清江記載說︰「三吳巨姓……數年之中,既貧或覆,或死或徙,無一存者。」

張士誠家兄弟三人,全都喜歡招延賓客,張九六(士德)在時,已經延致了不少著名文士,諸如高啟、楊基、陳基、張羽、楊維楨等人,終夕飲樂于幕府之中,唱和往來。張士誠又向這些文人墨客們大贈輿馬、居室、文房精品,遠近潦倒的文人雅士,一時爭相趨之。

要說這些文人中,也當真不乏有那真才實學之人,在形勢危急之際,便受命擬定出一個「無中生有」地潛伏計劃來。

這個計劃地核心,便是平江陷落、國祚傾覆之後地東山再起路線圖,除張士誠地一名皇子之外,還精心準備了三個替身。

朱元璋之所以後來如此苛待吳地士紳,與這個計劃地失密不無關系,但遺憾地是,朱元璋卻是終究也沒能等到破獲這個計劃地那一天。

但是,追查這個計劃地遺詔,卻是在朱元璋死後秘密地流傳了下來。

此計劃名為︰吳中生有。

PS︰在起點寫書將近一年,今日又開新書,心情難以言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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