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哪里搭理他，紛紛都走了出去，拿出了香煙分發，吞雲吐霧了起來。
呂小魚一看︰「呦，什麼時候抽芙蓉王了。」
記得前兩天他們還抽的七塊五八塊的紅塔山、紅雙喜呢，突然就換成了25的芙蓉王，鳥槍換炮了呀。
「畢竟現在是老板，身份不一樣了。」
四眼仔餃著煙，裝逼的說道，從兜里掏出了還沒拆封的軟玉溪。
「666。」
沒一會兒，小巷也出來了，見四眼仔在拆玉溪，連忙從兜里掏出了他的黃鶴樓細煙︰「我抽這個，抽那個頭暈。」
「沒說給你哎，事兒逼。」
呂小魚招呼道︰「行了，邊走邊抽，我把那魚拿給你們，錢準備好了啊。」
呂小魚把早飯放到副駕駛，開了後備箱。
看了眼打氧機的電，還有兩格，等下回去要充電了，不過應該夠賣魚了。
箱子里就死了一條一斤多重的海鰱魚，不算大事，
呂小魚拿起來聞了聞，嗯，還沒臭，等下擺攤的時候可以拿給踏雪吃。
「來幫我撐下袋子。」
「來了。」
四眼仔走了上來，拿了個袋子撐開，嘴里還叼著煙頭，用後槽牙咬著煙蒂，燻的眼楮都睜不開了。
呂小魚伸手去撈，抱住了那老鼠斑。
它感覺到了危險，「 里啪啦」的拍打著尾巴，水都濺出來了。
旁邊一條倒霉的金鼓魚被它拍的，「咚」的一下撞在了箱子內壁上，好懸沒撞出個腦震蕩來。
呂小魚一把抱住它，直接就給抱了起來︰「快快。」
四眼仔撐著袋子過來接著了，將老鼠斑放了進去。
呂小魚又拿著瓢子往里面舀了些水。
四眼仔說道︰「再給打點氧哎，別半道上死了。」
「就這幾步路了，它哪那麼脆弱。」
說歸說，呂小魚還是拿著氣泡石往袋子里打了些氧，這才關上後備箱跟著他們去了菜市場里面。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早過來，才五點多。
已經過了鋪貨的時間，各家各戶的商品已經擺了上來。
進門就是豬肉區，這一片的檔口都是賣豬肉的。
為首的這老板叼著煙、光著膀子、穿著黑皮圍裙，拿著蒼蠅拍子一邊趕蒼蠅一邊招呼︰「來點豬肉嗎，上好的五花肉。」
「不了，看看。」
一個手里還拿著把大蔥，腰上系著腰包的大嬸忙不迭的跑了過來︰「豬肉強，有零錢沒？給我兌點。」
「怎麼天天兌零錢呢，做生意沒有零錢你還做啥哦。」豬肉強抱怨道。
不過還是從檔口里拿出個塑料袋︰「兌多少？」
「100。」
「哪有兌那麼多的，50。」
「50就50吧，快點的，等著急用呢。」
豬肉強接了錢，等那大嬸轉身，伸手照著她 上一拍︰「誒！嗨嗨。」
大嬸反手就是一蔥︰「你個老流氓！老不正經的。」
「嘿嘿。」
走過羊肉區、牛肉區、雞肉區、蔬菜區，幾人這才來到了海鮮檔口。
旁邊的兩個攤位老板也已經來了，正在招呼客人呢。
雖然買菜的市民還沒來，不過現在正是飯店采購的時間。
四眼仔他們也迅速進入了狀態，拿著鑰匙把蓋板打開，秤、塑料袋、泡沫箱什麼都拿了出來。
然後上秤秤魚，四眼仔把老鼠斑給抱了出來，放進白色的框子里。
旁邊那攤位老板嚇了一跳，我靠，這幾個人可以啊，又弄一條好魚過來。
魚缸里那條長尾濱鯛還在呢，又來了條老鼠斑。
「八斤四兩啊，老吊，過來看下。」四眼仔招呼道。
呂小魚看了一眼，拿出了手機，「嗒嗒嗒」的一陣按。
「8.4乘以278，等于2335.2，我做主給你抹個零，2335吧。」
四眼仔臉一黑︰「就抹兩毛錢啊，不應該5塊也抹了嗎？」
「你怎麼不說四舍五入，給2340呢。」
「2330啦，支持一下，店才剛開哎，還沒讓你送花籃呢。」
「這是西西的，不是我的。」
「什麼你的她的，反正最後都是你的。」
「？？？」
最後，在四眼仔的據理力爭之下，呂小魚還是收了2335塊。
今天輪到胖子和瘦子出去捕魚了，四眼仔和小巷在這擺攤賣魚。
知道呂小魚不和他們順路，胖子和瘦子也就沒讓他帶著，招呼了一聲就走了。
呂小魚也沒著急走，在這兒看了一會兒。
照西柚姐的話說，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楮，菜市場也是觀察人生百態的地方。
這個時間多是大大小小的飯店出來采購的時間。
旁邊這位大哥，跟老板嘀嘀咕咕的，寫單子的時候還左右看了一下，顯得有些心虛。
呂小魚支起耳朵听了一下，說的什麼「開2300。」
那老板會心的笑了笑，在發票上大筆一揮，撕給了他。
大哥看了眼發票，收好了單子，滿意的笑了，有優點心虛的左右環顧了一下，這才提著袋子去了過道對面。
那攤位是賣水果的，一家三口，一對夫婦和一個小孩。
小孩正在吃著包子，還背著個藍貓的書包，正在看爸爸媽媽賣水果。
那買魚的大哥過去說了兩聲，賣水果的漢子笑著遞了根煙，把幾箱哈密瓜、西瓜、香蕉、火龍果什麼的放上了板車。
把那中年人的袋子也放上去了，對小孩說了聲︰「小安，走了，送你上學。」
「嗯。」
過了會兒，四眼仔他們這也來生意了。
一個手里提滿了東西的漢子，什麼韭黃、四季豆、花菜、大蔥等等東西。
漢子看了眼地上，找了塊沒有水的地方把東西放下，手上已經勒出了勒痕，搓了搓，指著魚缸里的鱸魚問道︰「老板，鱸魚多少錢一斤？」
小巷慌了︰「那個…鱸魚，多少錢，四眼仔。」
「…」
四眼仔︰「這兩天你不是值班的嗎？多少錢你不知道啊。」
四眼仔這還是第一次值班，真不知道他們以前賣多少。
買魚的漢子一臉懵逼︰「你們不是老板啊。」
「不是，啊，是，是老板，才剛開業兩天，業務不熟練，不好意思啊，等下我看看。」
四眼仔急得一頭汗，別把今天第一個客人給弄走了。
還好，小巷一下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是28一斤，dei，dei，是28。」
「dei是什麼意思？」
「就是對，得無喂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