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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目瞪口呆

「我的天吶,簡直太慘了。」

「情報科的人做事,簡直太沒有人性了。」

「連家屬里的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斬草除根,滅絕人性啊。」

……

23號站其他來上班的人看著情報科那邊裝載尸體的場景,一個個都眉頭直皺。

雖然,這些年他們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場景,但這一次卻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次死亡危機。

凡是去情報科那邊試圖當情報科長的人,除了跑掉的阿二之外,全部都被抓了過來,全部都被斬草除根。

他們很多人都在慶幸,幸好沒有對情報科長這職務抱著幻想。

後勤科的人,心情更加不好。

因為他們之中大部分沒有做完手上的工作,而今天,鐘科長來上班了。

來到會議室,鐘科長早已經到了。

會議室的氣氛很壓抑,每個人都盡量低著頭,沒有人敢交頭接耳。

距離上班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後勤科除去外出公干和死在情報科那邊的人外,其余人都齊了。

吳澤一見人齊了,也不廢話,直接就指了身邊一個科員︰「把你的工作向我匯報一下。」

這個科員臉上慘白,開始哆哆嗦嗦站起來說話︰「鐘科長,你讓我準備的農具我只能完成了五分之四……」

吳澤听完了此人的匯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吳澤沒有發火,而是讓此人坐下了,然後又讓下一人匯報工作。

就這樣,全部科員依次跟吳澤匯報了工作之後,吳澤也沒有罵一句。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你們的工作沒有完成,抓緊時間吧。」吳澤道。

在場的後勤科人員一听,紛紛都懷疑自己听錯了。

之前,鐘科長可是在電話里面說了,他只要結果,不听過程。

現在,鐘科長真的不追究人嗎?

王大毛佯裝著詢問道︰「鐘科長,你,你,你不責罰我們嗎?」

「既然你王大毛提到責罰,那我就多說一句吧,這個月,你們每個月的薪水只有一半。」吳澤道,「還有,你這只兔子不把另外六個人招齊了,別讓我看見你吃胡蘿卜!」

說完,吳澤就宣布散會了。

蒲友的火車上午要到了,他還得跟著張繼軍去迎接蒲友,當然了,順便還要跟張繼軍佯裝著扯幾句淡,要讓張繼軍把六個軍統分子安放到後勤科來,這戲對于吳澤來說,也不好演。

他要是同意的太痛快了,反倒會引起張繼軍的懷疑。

吳澤一走,後勤科的人這些立刻炸了,朝著王大毛吼了起來︰

「王大毛,你這只死兔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王大毛,你這死兔子,你干嘛要多言啊,現在好了吧,害的我們被扣了一半的薪水!」

「王大毛,要不是你,鐘科長也不會扣我們的薪水,你得賠我們!」

……

面對眾矢之的,王大毛故作叫苦不迭︰「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被扣了一半薪水,鐘科長還不讓我吃胡蘿卜了,這簡直就是要我的命!」

「你這死兔子,你不吃胡蘿卜不會要你的命,你不把錢賠我們,我們就要你的命!」

「就是,死兔子,你得賠我們另外一半的薪水!」

「兔子,你得賠!」

……

吳澤之所以要故意坑王大毛一把,這是讓後勤科的人再次看見。

之前王大毛天天送吳澤上下班,和吳澤之間根本就沒有把關系搞好。

如此一來,以後吳澤和王大毛之後的接觸,更加不會引人注目了。

至于這些後勤科員被扣的錢,不算什麼。

吳澤從堡壘莊搜刮了不少,隨便從指縫里漏點出來,都足夠王大毛給這幫人發一年的薪水了。

吳澤來到情報科這邊,張繼軍正好也從他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鐘科長,你好啊。」張繼軍神色疲憊。

他是裝著疲憊,還是真的疲憊,這個就不重要了,反正現在的張繼軍看上去很疲憊。

「好啥啊好。」

吳澤故意說道,「二十幾個堡壘莊沒有了,土八路不但把糧食物資卷走了,連勞工都全部卷走了,我這個後勤科長既要安撫其他的堡壘莊,又要從其他堡壘莊調人過去把這二十幾個堡壘莊重新掌控起來,抓緊時間重新種植作物,人力和物力都嚴重不足啊。站長今天就要回來了,他要是問罪,我能怎麼辦啊。」

張繼軍也朝著吳澤發著牢騷︰「我的日子也不好過,抓來的軍統分子死了,接觸過軍統分子的人,你也看見了,都弄死了,但是卻沒有找著軍統內線,站長回來了,我也不好交差啊。」

「听說跑了一個?」吳澤問。

「是啊,鬧不好,跑掉的這個就是軍統內線啊。」張繼軍點著頭。

他是真想要抓到這個阿二,可惜,阿二真的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連阿二的毛都找不著了,抓個什麼。

「如果跑掉的真是軍統內線的話,換個角度說,也是好事啊。」吳澤安慰。

「何以見得?」

「這說明你張副科長成功把軍統內線給篩出來了,以後咱這23號站里面,再沒有軍統內線了啊。」吳澤道。

張繼軍的表情很難看︰「鐘科長,我知道你在生氣我抓了你後勤科八個人,你心里不痛快,你也沒有必要這樣諷刺我啊。我都跟你說了的,這是站長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我沒有不痛快,我哪不痛快了。」吳澤搖著頭,「你張副科長拿著站長的命令大開殺戒,我都得慶幸,幸好你沒有殺到我頭上。」

張繼軍一听,心中再次一苦。

鐘科長這是連續把他挖苦了兩次,看來,要把軍統的人安到後勤科去,不容易啊。

壓下心里的苦,張繼軍故作順勢對吳澤道︰「鐘科長,若是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做出一些補償。」

「啥補償啊,你是奉了站長的命令,你沒有錯,你需要補償嗎?」吳澤佯裝著說。

「鐘科長,這一次我情報科抓了你後勤科八個人,你要是不嫌棄,我願意幫忙,把你後勤科的這些缺口給你補上。」張繼軍試探性說道。

「張副科長,我謝謝你啊!」吳澤瞪眼道,「你一下子安六個人過來,說不定哪天我這個後勤科長就被你給架空了。」

「哪敢啊,我哪敢啊。」張繼軍連忙說道,「鐘科長你可是站長面前的紅人啊,比昔日的馬科長都要受重視,我哪有那本事啊。」

張繼軍的心中無奈著,鐘科長這是再次拒絕了。

看來,只能通過站長那邊朝後勤科安人了。

「張副科長,你若是真心想要幫我的話,你幫我做件事。」吳澤故作道。

「什麼事?」張繼軍一頓,莫非這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你也是知道的,平安縣那邊申請物資支援,趁著土八路收割二十幾個堡壘莊的機會,我找了手下人趁機去支援物資,無奈這幫廢物實在是不成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但沒有把物資送到平安縣去,還折損不小。」吳澤對張繼軍說道,「你若是真心想要彌補,那你就幫我想法,給平安縣送物資去。」

馬萬鵬的那兩條蠢狗運輸物資失敗,28團把細水長流做成了一錘子買賣。

又過去了大半個月了,平安縣那邊的物資肯定更少了。

蒲友一回來,肯定會再次接到平安縣那邊的催促。

到時候,蒲友定然還會讓後勤科運輸物資去。

吳澤當然不奢望張繼軍能接招,但有些淡,還是有必要扯一下子。

鬼子的機油不像燃油運輸那麼頻繁,但戰爭不斷在打,鬼子對機油的需求也很大。

待到機場那邊的機油儲備不多了,肯定會再次命令後方輸送。

也許下個月,也許下下個月,肯定會有機油運輸。

一旦張繼軍的人朝著機油成功做了手腳,那麼吳澤就必須撤離了。

而他撤離的理由也非常的完美。

那就是他到時候親自去給平安縣那邊運輸物資去,佯裝著落入28團之手。

後面,鬼子查出來機油有問題,追溯源頭查到23號站,就跟吳澤沒什麼關系了。

或許到時候張繼軍執行軍統的摧毀命令了,一切就更加沒有了痕跡。

猶如吳澤所料之中一樣,張繼軍一听吳澤這麼說,表情立刻一拉︰「鐘科長,你還是別跟我開玩笑了,你之前逮著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把物資給平安縣送過去,現在土八路已經把堡壘莊都收割完畢了,平安縣被土八路28團和晉綏軍358團包圍的像水桶一樣,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了啊。」

說到這里,張繼軍還是不得不佩服一下鐘科長。

在土八路收割二十幾個堡壘莊的時候,也就是28團兵力大量抽調的時候,他趁機派人給平安縣運輸物資,這個思路真的很不錯了。

只可惜,辦法是好的,時機也找的不錯,就是運輸隊那幫貨太不頂用了。

吳澤也沒有再跟張繼軍扯淡了,道︰「走吧,抓緊時間去迎接站長,我坐你的車。」

張繼軍也不磨嘰,立刻發動了車子,載著吳澤前往火車站。

車子兜了一個小圈,就來到了進站口。

本來23號站就設立在鐵路邊上,根本就不遠。

有些不巧的是,吳澤剛下車,就見著一道倩影隨風而至。

一襲白衣,飄飄于上,不沾煙火氣息。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哪位了。

「夫人,你好!」

「你好,夫人!」

張繼軍和吳澤一同向井上紗紀微笑問候。

張繼軍直接被井上紗紀忽略了,她笑靨如花看著吳澤︰「鐘科長,去下面安撫堡壘莊的工作,還順利嗎?」

「不太順利。」吳澤如實回答,「夫人你也知道,土八路一下子搞了二十幾個堡壘莊,這數量太多了。我一方面要安撫其他堡壘莊,同時也要抽調人手去重新佔領這二十幾個堡壘莊,人力和物力都嚴重不足啊。」

「鐘科長,不必擔心,站長一向都是通情達理。」井上紗紀安慰道。

通情達理個屁!

張繼軍一听這話,忍不住就要爆粗口。

這些年來,蒲友是個什麼樣人,23號站誰不清楚。

當然了,人家井上紗紀不搭理自己,張繼軍也不會自討沒趣惹事。

這位毒花是踫不得的,馬科長就是前車之鑒。

但願身邊這位鐘科長千萬千萬別陷進去了。

要不然,張繼軍真的不願意去想辦法干掉鐘科長,那太危險了,是愚蠢的行為。

面對井上紗紀的安慰,吳澤連忙道︰「還望夫人替我在站長面前開月兌一二啊。」

「鐘科長,你是個做生意的天才,哪怕站長要殺你,我也不舍得你死。」井上紗紀微笑著,「今天不方便,改日我要跟鐘科長多多請教一下生意上面的一些問題。」

「好的,好的,沒有問題,只要我能幫忙解決的,定然在所不辭。」吳澤連忙再次表態。

「嗯。」井上紗紀嗯了一下,便是轉身進了站。

看著井上紗紀曼妙的背影,張繼軍小聲對吳澤說道︰「我說鐘科長,你可要悠著點啊,馬科長怎麼死的,你別忘記了。」

表面上,這井上紗紀說什麼請教生意,這算個屁的請教生意,這是……好吧,也可以和生意扯得上一些關系,比如皮肉生意。

「張副科長,我說你能不提這個嗎!」吳澤故意發怒,「你以為我就不知道這女人是個天大麻煩嗎?你難道沒看見,鬧不好她都盯上我了麼,我告訴你,張副科長,以後這女人有什麼動向,你可得幫我盯緊了,咱可不想當第二個馬萬鵬。」

「鐘科長,這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光盯著她有什麼用,關鍵點還在你身上。只要你能把持住,這才是最重要的!」張繼軍說道,「更何況,我要是天天盯緊她,這萬一讓站長知道了,站長誤會了,以為我對他老婆有意思,我這腦袋到時候還能不能繼續待肩膀上,可不好說了呢。」

「你覺得馬萬鵬是沒有把持住嗎,他難道不知道這是站長夫人,踫不得的,可馬萬鵬依然做了,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吳澤對張繼軍說道,「所以,想要我不犯錯,關鍵點在你這邊,你是掌管情報的,你隨時給我提供消息,我好應對,不給她機會,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你之前就提醒的好,站長夫人去你情報科調我的資料,這就……」

張繼軍也不想跟吳澤吵了︰「鐘科長,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盡量幫你盯著點,你也是聰明人,要是你真跟站長夫人搞一起了,到時候你別怪我手上不留情。」

說完,張繼軍就邁步進站了。

吳澤跟在張繼軍身後,也一塊進站。

等了沒多久,一列火車就況且況且的開過來,慢慢停在了站台。

車門一開,蒲友那道意氣風發的身影就走了下來。

看著蒲友那表情,吳澤就知道蒲友和森山大谷成功把龜田的錢都給騙光了。

蒲友這心情一好,咱這工作上的事情就好交差了。

井上紗紀像小鳥一樣撲進蒲友懷里,蒲友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還是那句話,咱老牛吃著女敕草了,這是驕傲啊。

「站長!」

「站長!」

張繼軍和吳澤兩人同時跟蒲友問候。

「走吧,我們回去,工作待會再談。」蒲友的臉上沒有任何怒意,一直都笑眯眯的。

「好的。」張繼軍和吳澤都點著頭。

兩人跟在蒲友身後,張繼軍小聲問︰「鐘科長,你這一次幫站長賺了多少錢?」

張繼軍可是都跟蒲友說了,軍統分子死了,軍統內線也沒有抓到。

蒲友在電話里面那是生氣的很。

張繼軍都在想了,今天在站台上,蒲友見著他了,肯定至少罵他一個狗血淋頭。

而張繼軍沒有想到,站長根本都不談工作了,心情無比暢快。

于是,張繼軍就判斷,一定是鐘科長替站長狠狠大賺了一筆。

張繼軍太了解蒲友這個老鬼子了,他把錢看的比工作還重要。

要不是暴賺一筆,他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太原那邊的龜田。」吳澤也不隱瞞。

眼前越讓張繼軍知道自己對蒲友的重要性,他越不會輕易動自己。

「龜田?」張繼軍一听,那自然是一點都不陌生。

蒲友開了個口罩廠,被龜田以職權給壟斷了客戶,然後龜田把價格壓很低,蒲友的口罩廠都成為了龜田的免費勞力了。

蒲友為此事很發愁,請教了原來的馬萬鵬,馬萬鵬無法解決。

蒲友也跟情報科的李木和張繼軍說了,這兩人也都無能為力。

眼前這狀況,鐘科長一出馬就給解決了?

也不對,不對。

如果僅僅只是幫忙解決口罩廠的危機,對于蒲友來說,不過只是利潤重回罷了,他還不至于像現在這麼激動。

于是,張繼軍便是懷疑,鐘科長肯定另外還有招。

吳澤一看張繼軍的表情,就知道張繼軍了解龜田了,他輕描淡寫說道︰「我就是隨便給站長出了一個黑招,把龜田太君的錢全部騙光了。」

張繼軍一听,直接目瞪口呆!

他雖然不在太原那邊待過,但卻知道太原那邊的油水比23號站這邊豐厚多了。

龜田那麼精明的小鬼子,居然被鐘科長出主意騙光了家財。

難怪蒲友那麼激動高興,連工作都不談了。

厲害,張繼軍不得不佩服這個鐘科長,連馬萬鵬和李木都解決不了的難題,他輕易就給解決了。

與此同時,張繼軍的心中也在想,只要鐘科長還在23號站,還能幫蒲友賺錢,就能夠哄住蒲友,這對于張繼軍以後做事有著莫大的好處。

這也更加的警示張繼軍,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千萬不能做掉鐘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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