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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我的寶貝11他別的女人

四月天,陽光明媚,公園早開的花兒盛放。拉牛牛

洛雪推著胡楊在公園的甬路上走,身旁跟著寶寶,高興的一蹦一跳,旁邊有小孩吹泡泡,寶寶跑過去,捕捉氣泡。

胡楊扭頭看著洛雪,她的臉在陽光下溫柔白雪,像是聖潔的雪,他不知道他還能這樣陪著她多久了。

只希望自己離開後,她可以不要哭,堅強的活,快樂的笑。

「雪兒。」胡楊拿起洛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的蹭著。

「嗯?」洛雪低頭望他,溫柔微笑。

胡楊的一吻落在洛雪的手背,「我希望你跟寶寶永遠都這樣幸福下去,你答應我好嗎?等我走了,你就去追求你的幸福,不問世事曾經,只問你的心,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洛雪笑了,揉揉胡楊的頭,知道胡楊是最了解她的心意的。

可是她也曾一遍一遍的問過自己,還跟蘇羽臣有可能嗎?

答案是省略號,她也沒有答案。

說實話,往事已然過去那麼久,她依舊不恨了,可是談愛好像也多余了,不恨了自然也就不愛了。

她現在對蘇羽臣的一顆心,是一顆平常的心。

至于她見到他會有反應,他還會對她造成影響,那是因為,那些深埋在她骨子里的傷痛又被挖出來,而跟蘇羽臣本人無關。

她彎腰,俯身,在胡楊的臉上印下一吻,「你會永遠陪著我們的,我跟寶寶。」說著伸手抓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會永遠陪在我們這里的。」

她微笑,水晶明媚的眸望定胡楊,那里面有濃濃的情,深深的意,「記住,你要堅強的跟病魔做斗爭,我肚里的寶寶還等著出生喊你爸爸呢。」

胡楊點頭微笑,眼里卻盈上了淚光。

肚里這一個寶寶,是他最愧疚洛雪的,也是最糾結是不是該讓洛雪要的。

可是,在當初,在洛雪知道他在那樣的情況下感染病毒,不久于人世的時候,是怎樣也要堅決的為他留下一點生命的延續。

不談愛,只談報答,他知道,洛雪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洛雪的心里只有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韓鵬,一個就是蘇羽臣。

可是偏偏這兩個男人卻都給了她深深的傷害,後來的洛雪就學會了用微笑掩飾,掩飾心中的一切想法和心情,難過也笑,傷心也笑……

只有他知道,他微笑的背後是一顆傷的鮮血淋灕的心。

他努力的給她愛,讓她感覺溫暖,他知道愛是付出,而不是索取,他為洛雪,甘願付上自己的所有,雖然自己所有的是那樣少。

「雪兒,答應我,在我離世後一定不要哭。」胡楊又握住了洛雪的手,輕輕撫在自己的臉頰。

洛雪微笑,「嗯。」另一只手撫上自己的肚皮,對胡楊說,「以後不準談這麼悲傷的話題,醫生說了,要我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對小寶寶好。」

胡楊點頭微笑,分明看到洛雪眼中的淚,她是為自己這悲傷的話題難受了嗎?

連忙輕輕抽自己一耳光,「該死,又惹老婆大人生氣了,張嘴!」

洛雪連忙拉住他打自己的手,「你呀!」笑了。

金燦燦的陽光里,兩個人一起笑。

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了,洛雪推著胡楊先到附近的菜市場買完菜才帶著寶寶跟胡楊一起回家。

可是剛走到小區的門口,洛雪的腳步就止住了,胡楊的輪椅也跟著停下了,身邊在拉著洛雪衣衫走的寶寶也停住了,抬頭望向不遠處這個男人,寶寶眨巴著可愛的眼楮,並不認識。

韓鵬,洛雪在心底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手也一點點在輪椅上握緊,而後松開,好像沒有什麼影響力了。

韓鵬黑色的西裝,儒雅的身影,就那麼站在那里,望著停在他不遠處的洛雪和胡楊,還有他們身邊的寶寶。

他想要向他們移動幾步腳步,走到他們面前來,可是他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了一樣,無法移動。

許久之後,洛雪笑了,露出了一抹見到老朋友的久違的笑容,「韓鵬,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韓鵬張了張嘴巴,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最後是淚先流出來了。

洛雪心中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怎麼還怎麼大反應?她繼續微笑,問韓鵬,「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鐘要胡著。韓鵬還是沒有答話,而是只張著嘴巴。

胡楊看這樣,以為是韓鵬當著他的面不好意思跟洛雪開口,所以道,「你們聊,我帶寶寶先走了。」

說著,自己推動輪椅,也叫寶寶,「寶寶跟爸爸走。」

寶寶跟了上去,在輪椅的後面使勁的給胡楊推。

好可愛的一個小孩。

洛雪和韓鵬的中間再沒有了人,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只有他們兩個人。

韓鵬終于一步一步移到了洛雪的面前,看著她,凝著她,眼神里慢慢的都是讓人難懂的神色,仿佛有深愛,有愧疚,還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

許久之後,他慌亂的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本來,開始寫字,「雪兒,你瘦了,這幾年過的還好嗎?我好想你啊,也找遍了大江南北,可就是沒有找到你。」

洛雪看著韓鵬寫下的字納悶了,好好的干嘛不說話?

她抬眸望韓鵬,仔細的打量著他,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說了一句,「韓鵬,你說話,這樣寫字多費勁啊。」

韓鵬的辛酸一陣洶涌,他又在小本子上寫,「我已經沒有舌頭了,所以不能說話了。」

洛雪看著韓鵬寫下的這一行字,入遭雷劈,怔怔的看著韓鵬許久,韓鵬張大了嘴巴,讓她看到,他的舌頭是真的不存在了。

洛雪的心,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情感翻涌。

許久之後,韓鵬又寫,「這是我該受的懲罰,蘇羽臣割掉的我的舌頭,我無意間幫了美惠她們,害了你。」

洛雪的雙手握緊,痛在心底里蔓延,蘇羽臣的殘忍她已經再一次見識到。

如若說三年前他將他推下海,要淹死她,她只是見識到了他的冷漠和無情,那麼現在她見識到的就是蘇羽臣的殘忍。

她的牙齒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痛,是那樣清晰的在她的心里撕裂。她清楚的意識到,她跟蘇羽臣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退卻了星河國際總裁的光環後,就是一個黑社會的頭子,凶惡殘忍。

韓鵬又在小本子上寫道,「我知道你回來了,所以很想來看看你。」

寫完,韓鵬笑了,又寫,「我知道我跟你沒緣分,祝福你,你一定要跟胡楊很幸福。」

洛雪微笑點頭,握著韓鵬交給她的那些字條,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離開,儒雅的背影,再沒有一絲絲留戀。

她知道,他跟韓鵬就這樣徹底結束了。

傍晚的夕陽明媚,洛雪收起了這些紙條,轉身,回家。

家里,胡楊已經在垃圾桶邊擇菜,寶寶也在幫他。

人家別人擇菜是好的留下,壞的丟垃圾桶里,寶寶可好,好的壞的一塊都丟進去了,胡楊看著她哈哈大笑,教導,「寶寶,要這樣擇,跟爸爸學。」

洛雪換了鞋,走過來,看一眼,笑著,走進廚房系上圍裙,開始做飯。

稍後,洛爸爸和梁紅玉也回來了。

晚飯好,一家人圍坐餐桌前吃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晚飯後,梁紅玉洗碗,洛雪推了胡楊去房間照顧他吃藥,洛爸爸則跟寶寶在客廳里玩。

吃完藥後洛雪推胡楊又出來,洛爸爸說,「明天就五一了,廣場現在一定很熱鬧,雪兒你帶寶寶出去玩玩吧。」

洛雪微笑,問胡楊,「你還去嗎?」

胡楊搖頭,他知道自己去了是一個累贅,要拖累洛雪,就對洛雪說,「你跟寶寶好好玩,她要什麼就給她買。」

洛雪微笑點頭,家鄉的五一節,她也好想去廣場看看了。

也不知道那棵胡楊樹還在不在,也不知道那棵胡楊樹上掛著的許願鐘還在不在?

她還清楚的記得,胡楊小時候剛跟他媽媽一起搬進她家里來的時候對她說的一段話,他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胡楊嗎?tscd。

因為胡楊樹是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樹,它長成要一千年,倒下,腐爛還要一千年。

世界上最堅強的樹,她希望胡楊也是。

站在廣場的胡楊樹下,她要許願讓胡楊一定堅強的好起來。

來到廣場,燈火璀璨,掛滿慶祝五一的各色風景,噴泉池里噴著漂亮的水柱,四周很多人,廣場異常熱鬧。

洛雪拉著寶寶向著胡楊樹的方向走,遠遠的,終于看到那棵胡楊樹,終于看到那口鐘。

洛雪笑了,原來鐘還在的,胡楊樹也還在的,這說明是不是胡楊也會一直存在下去的,不會離開他們。

洛雪緊走幾步,拉著寶寶來到了胡楊樹下,可是鐘很高,她要很費力氣才能敲響。

低頭四處找可以幫她敲響鐘的東西,旁邊一個剛敲鐘許願的女孩將手里一根木棍交給了她,「大姐是要敲鐘嗎?這個給你。」

洛雪如獲至寶的對女孩說謝謝。

女孩微笑走了,洛雪對寶寶說,「寶寶,等一下媽媽敲響鐘的時候,你要跟媽媽一起許願,要爸爸的病早點好起來,知道嗎?」

寶寶乖乖的點頭。

洛雪松開寶寶,倒退幾步,起步,猛跑,跳起來,鐘被敲響了,寶寶連忙閉眼,虔誠的許願。

鐘響了,洛雪落地,也虔誠的許願。

燈光璀璨的廣場,有很多的人,這一對母女,在虔誠的望鐘,洛雪問,「寶寶許願了嗎?」

寶寶答,「許了,我告訴鐘爺爺,只要他讓爸爸的病好起來,我就把我的餅干分給他吃,以後跟他做好朋友。」

洛雪笑了,伸手揉一揉寶貝女兒的頭,她實在是太可愛了。

彎腰,要將女兒給抱起來,聰明伶俐的小女孩卻道,「媽媽,你不要抱了,就累到你,擠到你肚里的小弟弟了。」

洛雪笑了,「好。」拉緊女兒的手,在這廣場轉來轉去,看風景。

這里有她兒時太多的回憶了,還記得小時候媽媽帶她來這里,還記得爸爸跟梁紅玉媽媽的婚禮在這廣場附近的酒店舉行。

還記得,還記得……

仿佛有很多很多的事,都在她的腦子里縈繞。

轉回身,拉著寶寶看噴泉,那里已經有好多人,圍在噴泉的四周,還有人在拿著手機拍照的。

洛雪拉著寶寶的手走過去,將她放在噴泉池上,「來,媽媽也來給你拍一張。」

「寶寶笑。」

「耶!」

「 嚓」

閃光燈閃過,洛雪裝起手機,拉過寶寶,寶寶靠在她的懷里,跟她一起看噴泉。

璀璨的燈光中,照亮洛雪的臉,也照亮別人的臉,洛雪忽然定住視線,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英挺,俊美,倜儻又氣場不凡。

不是別人,正是蘇羽臣,她看到一個嬌俏的女人依偎在蘇羽臣的懷里,她仰起頭看他,手里有他買給她的玫瑰,笑的那樣嬌美,他們那樣親昵。

洛雪的視線,仿佛生了根,無法移動,那女人竟然踮起腳來,在蘇羽臣的俊臉上親了一口,蘇羽臣抬起一只手揉了揉那女人的頭,笑了,笑的溫柔。

洛雪有一種好像在做夢的感覺,可是眨眨眼楮,眼前這一對兒人兒還在眼前,他們就那樣親昵的擁在一起。

洛雪忽然感覺到好搞笑,自己在在意什麼?又這麼大反應干什麼?

畢竟三年的時光,三年後的今天,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也很正常。

想想,三年的時光,他怎麼可能不找別的女人?

可是一想到他來找自己,一次又一次,逼問女兒是誰的,是不是她跟他生的,祈求她還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再有跟他復合的可能,她就感覺心痛,肝痛,渾身都在痛。

原來他跟她說的那一切也都是假的,他早已在她不在的時候,屬于別的女人了。

心控制不住的一陣一陣尖銳的刺痛,好似被什麼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她全身的力氣抽干,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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