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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嫡庶之爭

白氏不相信,下藥的手段無非就是這麼幾種,她把所有可能的環節一一上報,求高知縣前去探查。

高知縣很是配合,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白氏不肯接受這結果,一口咬定道︰「大人,民婦知道是誰陷害我兒,是周勤和徐丹那個賤人,大人一審便知!」

高知縣仍然沒有一絲不耐,听完白氏翻來覆去的控訴,便傳周勤和徐丹上堂。

「草民周勤拜見大人。」

「民婦徐丹拜見大人。」

「啪!」

高知縣正色道︰「黃家白氏控告你們陷害其大兒子黃耀泰,你們可認罪!」

「草民(民婦)冤枉!請大人明察!」

周勤道︰「草民與黃家有干親,既來奔喪,便是來送黃老爺一程,兩家無冤無仇,怎可能有這樣的心思,求大人還草民一個清白才是!」

白氏自爆其短,「誰說我們無冤無仇,那不過是下人無意犯的一個錯,你們怎麼這般惡毒報復。」

白氏猛然砰砰砰向高知縣磕頭,「大人,四天前他們在民婦家里歇息,家中下人一時不察將周勤帶到了家中女客的房,這卻引起了他們的不滿,所以故意來報復的,請大人明察!」

周勤不慌不忙說道︰「大人,黃家是有禮人家,下人帶錯房門這事說來荒繆,但畢竟是無意的,草民怎會因著這麼小的事放在心上呢。大人請諒解黃太太因著愛子心切而失了心智吧。」

白氏還沒發現自己走近了死胡同,陡然道︰「你腿上有傷可以作為證據,決不是我信口雌黃,你定是懷恨在心!」

高知縣厲聲道︰「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周勤受傷的事根本瞞不住,也不需要瞞,「草民的確腿上有傷,那天晚上黃家有個賊人想放火破壞靈堂,草民看見了便上前擒拿,這是打斗中被刺傷的。」

「你說謊,你說謊!」

「啪!」

「肅靜!」高知縣厲色看了一眼白氏,「黃白氏,你再擾亂公堂,本官可不客氣了。」

高知縣轉頭問周勤︰「出了此事怎不報案?」

周勤煞有其事回答道︰「當時黃太太帶了許多下人前來圍住,說喪事期間鬧出這些事不好看,便攔住了草民。草民畢竟是客人,當然听主人家決定了。」

「黃白氏,你怎麼說?「高知縣這會已經明白這是什麼戲碼了,白氏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氏咬牙切齒,渾身顫抖,指甲都掐斷了也猶然不覺。

當時她把證據都銷毀了,如今再翻出來也沒有意義,就算證明了黃家真的坑過周勤,也沒辦法證明黃耀泰的事情和周勤徐丹有關。

周勤編排的這一段便是為黃家下迷藥一事開月兌,找不出證據,這一切就不能成立。

黃耀泰眾目睽睽之下當街被踩踏至殘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辯無可辯,再說下去只能讓黃家聲譽更受影響。

外面群眾不堪的討論聲已經鑽入耳朵,白氏咬著自己嘴唇哆嗦磕頭道︰「民婦愛子心切,不過想為兒子討個公道,既然一切全是誤會,民婦全憑大人處置。」

高知縣一臉精明,不著痕跡的接收了白家遞來的討好,心知今晚便有黃金白銀送到家里來,裝模作樣不痛不養的斥責了幾句,便責令退堂了。

白氏想著公堂上不能解決,她便要私下解決,她決不能放過周勤和徐丹。

只不過想象很美好,現實卻是另一番模樣。

圍觀群眾待白氏出了公堂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白家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竟還能帶錯男客去女客的房間,這說是無意的我可不信。」

「欸,這辦喪事昏了頭也是有可能的。我更好奇那晚到底來了什麼賊人啊?」

「你們說不會是從黃太太房里竄出來的吧?」

「哎哎哎,你們發現沒有,白氏和黃大公子、黃二公子都滿臉油光,根本不像辦喪事的樣子。」

「就是啊,那三公子一臉胡子拉碴,感傷瘦弱的樣子倒還像個孝子。」

「該不會,黃老爺不是病死的吧?」

「噓,你想被殺人滅口啊,知道就行了,還說出來,嫌命太長啊。」

「我爛命一條,才不怕,我覺得肯定是白家幫忙下的毒手。」

白家眼見眾人的話越說越歪,忙大喊制止道︰「請勿跟風傳言,沒影的事大家不要亂說!我們要拿事實說話。」

「切,有事實去牢里說吧。」

「那不是,我連話都不能說了,這白家也忒霸道了。」

「可不是,那些話分明是白氏剛剛自己在公堂上說的,白氏說的就是事實,我們說的便是謠言唄。」

白家心知有人在人群里帶話頭,便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忙叫白氏先回黃家再說。

周勤和徐丹肯定不會跟他們回黃家的,眾目睽睽之下白氏不可能來強的,只好看著他們由一幫群眾自發仗義護著離去了。

白氏一到家便叫下人把所有疑點都查個底朝天,但全然沒一點線索。

從黃耀泰轎子滾下來的那個小廝就是當晚引周勤去房間的小廝,房里扮作徐丹的那女人竟然全沒了人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這一切都指向周勤和徐丹,但這麼多事情,又做得如此縝密,絕對不是他們兩人就能做得到的。

白氏恨恨道︰「來人,去叫秀姨娘滾過來!」

秀娘緩步而來,看起來不過清減了些,面色一如往昔,任是白氏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後宅之事根本不需要有力的證據,白氏憤恨大力朝秀娘甩去一巴掌。

秀娘像早有預料似的一把抓住白氏的手腕,「太太,別動怒,小心怒火功心傷身子。妾身有什麼做得不對的,您說便好,不必如此。」

白氏一張圓潤的臉不過一日便干癟得毫無神采,「賤人,是你對不對?憑他們兩人根本做不到,肯定是你這個賤人下的手!」

秀娘甩開白氏的手,理理衣裙,扶扶頭上的白絹花,淡淡說道︰「太太您把黃家打理得密不透風,我便是有心掙扎,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我一沒錢,二沒人脈,三沒野心,做這些的意義何在啊?」

秀娘越是這般風輕雲淡,白氏越感到巨大的憤怒和不甘,她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在這個不起眼的人手里。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這個賤人!」

「太太別說胡話了,一不小心傳到外頭去別人還不知道怎麼嚼舌根呢。如今家里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別人都盯著呢。我們一房的名聲不值當,我只是為太太您擔心啊。」

白氏這才知道平日里不爭不搶的秀娘是如何綿里藏針的,不動聲色的變成一個讓她難以招架的對手。

「太太,」秀娘打斷白氏的思緒,幽幽說道︰「您別急,喪事還沒完,我們都還要好好操持一番呢。」

白氏不管不顧要動手,大丫鬟卻氣喘吁吁焦急跑來,「太太,大公子,大夫說大公子還傷了髒器。」

白氏一顆心跌入谷底,猛地往黃耀泰房里跑,然後再一次承受打擊。

黃家母子三人風雨飄搖,白家也出了事。

白家的大貨船遇到海寇,一船的貨物被掏了個一干二淨。

緊接著海邊傳來消息,原本跟白家有合作的幾漁民船隊都表示今年不能再跟他們合作了。

白氏在深夜叫了一伙人去朝陽哥兒下毒手,沒想到全被打斷手腳捆綁著丟到了黃耀泰房門口。

陽哥兒本不想這麼快顯露自己,但白氏欺人太甚,周勤和徐丹的事他不能當沒看見,所以干脆就直白亮了底,自此白氏便不敢再動作。

黃家這邊一片兵荒馬亂,周勤和徐丹那頭也飄來了一片烏雲。

周勤徐丹和雀兒三人雖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客棧,但周勤臉泛薄怒,一身冷肅。

路上徐丹牽他的手,他也沒有回握,只是護著徐丹,隔開人群,以免發生意外。

徐丹知道周勤定是生氣了,畢竟這次的計劃他一無所知。

公堂上周能應對如流,皆因他反應迅速。

回到客棧後雀兒忙說她先去請大夫過來一趟,便出門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徐丹想要開口,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她打開窗戶,看街道上擁擠的人潮和叫賣的商販。

「仔細吹風頭疼。」周勤走過來將徐丹扶到旁邊坐下。

徐丹見周勤沉著臉,卻又體貼的幫她倒茶水,心里涌上幾分愧疚。

徐丹將那杯茶水握在手中摩挲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周大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失望我同你心中想象的樣子其實大相徑庭。」

「什麼?」

周勤不明所以,他以為徐丹會道個歉,服個軟,像以前一樣撒嬌耍賴將事情揭過去,偏沒想到她說這些話。

徐丹自嘲又蒼白的笑了笑,「我沒你想的那般干淨純潔,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我皆知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不等周勤回答徐丹又自顧自說道︰「我以為我都忘了,可是我才發現這些東西是深深刻在腦子里的。若不是白氏動了你,我也不想,不想讓你知道其實我……」

周勤第一次看見這般頹廢且脆弱的徐丹,瞬間慌了神,忙將人抱著懷里輕撫安慰,「乖,沒事的,沒事了。好了,我們別去想從前了。」

周勤將徐丹扶正坐好,看著她的眼楮認真說道︰「丹娘什麼樣我都喜歡,你便是知道些保命的手段又如何。我不是氣你出手,只是不喜你瞞著我,更不喜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當時轎子附近那麼多人,出事的話可怎麼了得,丹娘想過後果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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