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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盒害我。
她安慰道, ‘你放心,我現在對主神不感興趣了,不會去搞事的。’
系統略微安心。
她下一句就是——
‘統子冷酷無情, 可迷死我了。’
系統面無表情按下按鈕。
‘滴!清除99……清除心靈垃圾成功!’
切回現實場景——
「怎麼不說話了?」男人捏緊緋紅的下巴, 「剛才不是很能說的麼?」
緋紅嗓音甜膩,「您先等等, 我這時差還沒倒過來,以及,我正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您這是仇殺呢……還是情殺呢?」
對方冷嗤。
「有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緋紅被蒙著眼楮, 黑發凌亂披散在頸前, 敘述卻是相當清晰,「如果是仇殺,沒有轉圜之地,我閉眼等死。」
男人冷眼旁觀。
他倒想看看, 她還能多蹦。
「而情殺嘛……」她慵倦吐字, 「我討您歡心了, 求您給我個自由, 成不?」
他滿臉厭色,「金家的人,果然是爛到了根子里,金茂他為了獨吞公司, 可以出賣兄弟, 逼人跳樓。而你, 金緋紅,完全繼承了你爸,那個衣冠禽獸的基因, 卷了一大筆錢逃到國外,紅燈綠酒,夜夜笙歌。」
「怎麼,那些男人還滿足不了你金小姐的胃口,主意打到我戚厭頭上來了?」
「……戚厭?」
她揚起語調,故作迷惑。
「你誰啊?」
「先生,我不認識你,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男人的神情瞬間結冰。
才三年。
三年的時間,她竟然連自己玩弄的、欺辱的人都不記得了。
也是,他如奴隸苟活,被她招來喝去,匍匐在大小姐腳底,爛泥都比他有尊嚴,她又怎麼會記掛這樣一個踩在鞋底的可悲玩具呢?
但是現在,金茂鋃鐺入獄,金家氣數盡了,曾經的大小姐,呵,不過是一個腐爛在煙酒里的美貌廢物。
她憑什麼還能高高在上?
跟他談條件……她也配!
「 ——」
緋紅被男人野蠻摔到椅子上。
‘統子,這躺椅好軟啊,比深紅監獄的地磚舒服多了,你要不要也來躺躺?’
系統︰「……」
它已經懶得糾正她的稱呼了。
‘不必,你死了我會燒紙的。’
系統開啟嘲諷模式。
反正接下來的劇情不是送到精神病院,就是被男主送到對家的手上,完美詮釋了一部虐戀情深的小說——百萬長篇里有九十九萬字都在血虐女主。
總之是夠這個瘋女人喝一壺的了。
緋紅順勢交叉著腳踝,躺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
‘死在男主的手上,也不錯啊。’
系統︰啊,世界毀滅吧,我累了。
金緋紅是在一次派對中被擄走的,上邊是一件藍灰色海馬絨毛衣,頭發松垮地盤起,絲絲縷縷垂在漂亮光滑的肩頸,而包臀緊窄的銀白亮片流蘇裙讓她成為了夜晚狂歡的焦點——她天生善于利用美色為自己開道。
這一點跟緋紅很相似。
可惜女主覺悟不太行,從頭到尾,熱衷于附庸男人,醉生夢死當她的美貌廢物。
金父還在時,她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就等著畢業了,未婚夫能供養她。等金父死了,她惶然無措,被金錢奴役,甘願當男主的玩物,還英勇舍身,為金主斷了一條腿。
哦不,後期男主敏感多疑,怕她逃走,活生生打斷她另一條腿,開啟了坐輪椅的金絲雀劇情。
嘖嘖。
這難道就是虐得越深,愛得越真麼?
當人不好嗎?
非要當什麼金絲雀。
緋紅摩挲著腦後的結,隨手丟開了蒙眼的布。
重見光明。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
昏暗的酒店環境里,紅酒般的燈光,男人的臉部輪廓也蒙上了一層血紅的陰霾,目光泛著森冷寒意,沒有溫度。
為復仇而生的人類,像是地獄爬出的惡鬼。
「啪——」
皮鞋撞上了椅腳,聲響脆烈。
冰涼的手指鬼魅般侵蝕她的肌膚,蠶食鯨吞著她的鮮血和精氣。
緋紅不慌不忙,手指別入他的頭發,用最禮貌的聲音向他問好︰「同仇人之女親熱……你是恨我呢,還是愛極了我?」
「 !」
她又被摔了。
這次緋紅撞到了櫃子的一角,額頭滲出血跡,浸紅了她的香艷皮囊。她歪斜著身子,指尖點著血珠,又含入唇里。
「甜的……您要嘗嘗嗎?」
邪惑又天真,仿佛只是在邀請他品嘗宴會糕點般自然。
——她瘋了。
戚厭擦拭著嘴唇殘留的香氣,對她的厭惡達到巔峰。
「把這個瘋女人關起來,我現在不想看見她!」
他開門吩咐秘書。
「呃……戚董,您準備讓金小姐去哪里?」
系統默念︰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精神病院!
「就香蝶湖那邊,隨便丟進去!」
系統失望極了。
秘書失望極了。
戚厭轉身就走。
秘書心道,戚董是不是少說了一個字?
難道不應該是蝶湖大道的精神病院嗎!!!
系統︰對,我也是這麼想。
至于香蝶湖,遠近聞名的富人區,有著千萬起跳的湖景別墅,號稱「情人的鴛鴦島」,最適合打情罵俏金屋藏嬌卿卿我我了。戚董在那里購置了一套,當時秘書還以為是他為夏小姐準備的婚房呢,沒想到仇人先住進去了。
秘書︰有錢人的世界卑微的打工仔不懂。
秘書原想讓保鏢壓著人過去的,卻見這位金小姐撢了撢身上的灰塵,姿勢講究。
「勞駕,帶路。」
秘書︰「……」
他從未見過如此禮貌中透著潑天囂張的人質。
系統感到很絕望,男主的復仇之火呢,怎麼這麼快就燃盡了?
不僅沒送精神病院,竟讓這個狐狸精大搖大擺住進千萬豪宅。不過男主沒有令它持續失望,他雖然把人丟進別墅,卻沒有給她任何生活用品,至多給她叫個外賣飯盒,相當劣質的那種。
他以為這樣就能磨平金小姐嬌慣的性子,向他求饒服軟。
緋紅讓他失望了。
她吃盒飯吃得津津有味的,動作優雅,硬是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氣派。
衣服餿了,髒了,臭了,沒法穿,他以為她會抓狂,也沒有,窗簾、床單、沙發套等成了她的新歡,尤其是那一層灰綠色的窗紗,纏裹著身軀,煙霧般朦朧,薄肩半露,長腿微分,襯得她似妖非妖,送外賣的小哥當場傻眼。
隔天緋紅就有正常衣服穿了,還有人給她專門做飯、洗衣、掃地。
當然,全是女的。
系統︰‘你就不能安分點被虐嗎?’
緋紅︰‘我是啊,我睡了又吃,吃了又睡,長了幾斤肉,好虐的。’
系統;‘這叫懶。’
緋紅︰‘不,這叫個人情趣,我就是喜歡他討厭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說著,她赤著腳,借著桌面的高度,爬上了衣櫃。
監控屏幕里多了一張放大的美人面孔,清晰得照見了額角那幼女敕的、招搖的絨毛。
戚厭無動于衷。
她捧起了監控攝像頭,獻上炙熱一吻。
「啵!」
那嗓音蕩蕩漾漾的,溫柔得不成樣子。
這種取向……秘書懷疑他老板是個月復黑悶騷。
戚厭猛地合上筆記本,語氣厭惡,「真是恬不知恥,寡廉鮮恥,道德敗壞,髒心爛肺,水性楊花,賣弄風騷!難怪能交了一任又一任的男朋友,腿這麼能劈叉,不去跳芭蕾可惜了!」
秘書揣摩上意,小聲地問,「需要為金小姐報個成人形體芭蕾班?」
戚厭︰「你可以試試,以後上班搞個一字馬打卡。」
秘書︰「……」
秘書閉嘴了。
半晌,戚厭忽然說,「她練過芭蕾的。」
金大小姐家境優渥,從小到大補習班不斷,特別在芭蕾方面,表現出了優越的天賦。當女孩子換上蓬軟的白紗舞裙,化作一只高貴的小白天鵝起舞在冰湖之上,每個男孩都想當她的男伴。
他承認,少年慕艾,他也有瞬間的悸動。
直到,那雙舞鞋不見了——
它們詭異出現在男孩的房間里。
他拼命解釋,但沒有人信他。
大小姐「人贓並獲」,居高臨下地嘲諷他,「小野種,你喜歡我?你配嗎?」
男孩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被翻出來,渾身被羞辱得發顫,剝了傲骨,腌入髒污,那一場暗戀以滿地狼藉收場。
長大之後,戚厭試圖剖析自己,怎麼會對仇人的女兒可恥地動心?
她明明如此惡劣、驕橫、蠻不講理。
「大概是那一雙腿吧。」他喃喃地說。
那雙為芭蕾而生的腿,雪白修長,瘦而勻稱,蝴蝶般輕盈。
當天鵝跳舞時,足尖發力立了起來,宛如一支小小秀氣的玉弓,從腳趾到腳背,淡青色的血管淺淺浮動,又被遮掩在女乃杏色舞鞋之下,那種觀眾能體會到童話的美感,既精致,又無端脆弱。
戚厭冰冷垂下眼皮。
——如果能折斷大小姐這礙事的雙腿,那就更美妙了。
早在小野獸撲上來的時候,緋紅就擋了下,她好整以暇看著他,仿佛在說︰弟弟你淪陷得不是太快太沒出息了?
許粒︰「……」
這蛇類實在是陰險奸猾。
許粒壓抑著呼吸,眼楮發紅。
女人則是彎下腰,從灌木叢里撿起了那部燙手的手機。
「……小粒?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那邊起了疑心。
緋紅笑著,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許粒︰「……」
壞女人。
他煩躁爬著頭發,「沒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這樣!」
不等回應,他干脆利落掛斷通話。
許粒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見緋紅尾指勾著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惱的樣子,「萬一我老公問起來,好端端怎麼破皮出血了,我該怎麼回答他呢?」
許粒情緒不高,陰陽怪氣,「照實說啊。」
「怎麼照實說?」緋紅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寵物咬的唄。」
許粒是個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記仇,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緋紅噗哧一聲笑了。
許粒見她笑了,眉頭也松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刻薄她,「你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毒,不然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讓你毒發身亡,爛心爛肺。」
「那還真是——」
緋紅眼波汩汩流動妖氣。
「多謝弟弟高抬貴手了。」
許粒沒吭聲,他掌心壓住女人的後背,輕松把人扯到懷里。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像孬種一樣退縮。
他低下頭,欲要意圖不軌,又被緋紅用手背擋了擋,「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許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連姐姐跟弟弟車內獨處的機會你都要殘忍剝奪嗎?」
「……」
許粒弟弟閉嘴了。
他就辦不過這女人。
緋紅開車送人回了學校。
許粒系著安全帶,沒動。
緋紅先解開自己的,隨後傾過身,去松開對方的安全帶,許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礪,頗有威懾力度,「女人,我們這算什麼關系?你還回來找我嗎?你……」
還會同我去騎旋轉木馬嗎。
許粒知道有錢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錢越變態,比如闞定權。
現在這位太太呢?
報復?捉弄?還是一時興起?
或者覺得他是個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棄地想著,被緋紅揉了一把狗頭,「什麼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歲呢。」
「嘁。」許粒死鴨子嘴硬,「那還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親你。」
「……」
許粒內心抗爭了半天,自尊心佔了上風,他很有骨氣擰過頭,「哼,誰稀罕,老子要下車!」
他死也不會讓老女人得意的!
許粒打開車門,又 的一聲關上,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明天課多,今晚好好睡覺,別夢到我,影響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禮。
許粒差點在大門口摔了一跤。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要你管!!!」
女人慵懶靠在車窗上,濃密黑發被夜風吹得凌亂,偶爾泛起幽藍的光澤,指尖則是提著一副墨鏡,要掉不掉的樣子。許粒忽然想起他喝過的four 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讓人放松警惕,然後它在你身體里大殺四方。
直至理智潰敗。
許粒照常上課、吃飯、睡覺、畫畫,生活好像恢復平靜。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賣,臥槽,這家的不是不外送嗎!」
「粒哥,你的快遞,哇塞,這一箱紙夠你用到畢業了吧。」
「許粒,你家姐姐又來了,就在宿舍樓下!」
七月逐漸熱烈。
許粒從白蠟樹上捉了一只蟬,放進密封透氣的透明容器里養著,當他素描的新素材。
這小東西丑得比較獨特,還特別吵,整夜不停嗡嗡地叫,許粒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單間住著——他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獨處!
他們一起去看畫展、露營、寫生、游泳,林間騎自行車,海邊玩煙花棒。
像朋友。
但又比朋友更親密。
許粒開始捋起袖子,用那雙創造藝術品的手,笨拙給女人洗衣服。飄窗掛滿了她的白襯衣,陽光混入了洗衣液的味道。
然後,她突然中止了這種聯系。
他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壞女人。
老女人。
臭狐狸精兒。
沒有心的混蛋。
八月里許粒陡然失眠,脾氣變得愈發暴躁古怪,同學看了他都繞道走。
這天許粒背著畫板,打算去公園寫生,一輛豪車停在他面前。
「上車。」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的俊美面孔,架著一副墨鏡,薄唇曖昧多情。
許粒瞥了他一眼,不為之所動。
他繼續往前走。
闞定權很少會來學校接人,但這頭漂亮小黑背最近跟他鬧起了脾氣,打電話也不接,還經常往外跑,讓人找不著人,太子爺只得紆尊降貴,千里迢迢放下架子來哄。而許粒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好狗不擋道。」
「脾氣這麼大呢。」闞定權笑著,「上來,今個兒爺親自作陪,讓你消氣行不行。」
許粒很不耐煩,「說了到此為止就是到此為止,老子沒空陪你玩,滾吧!」
闞定權慢條斯理地說,「明天就是你哥的祭日,不跟我一起去嗎?」
許粒目光發冷,惡鬼一樣盯著他。
「嘩——」
遠處又停了一輛車,緋紅玩味看著攻受對峙的一幕。
嘖嘖,充滿了硝煙味呢。
她撥了電話。
許粒的手指觸到了車門把手,又果斷收回來,接通電話。
「過來。」
女人的嗓音飄飄蕩蕩,仿佛藏著鉤子。
「過來姐姐這里。」
她清晰而堅定下達指令。
許粒鼻子一酸。
這女人把他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嗎,好的時候就用甜言蜜語哄他,不好的時候就失蹤在他的世界里,沒有理由,沒有征兆,他被迫接受她帶來的一切歡愉與動蕩。
「老子不。」
他倔強而固執。
「今天是你生日不是麼?」她不徐不疾地說,「小朋友,我訂了餐廳、蛋糕、酒店,還有禮物……嗯,你確定不要親自來拆?」
女人的聲音仿佛天生帶笑。
許粒早就看到了她的座駕,雖然車窗沒有搖下來,但許粒可以想象她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散漫點著方向盤,偶爾點一支煙,猩紅閃爍。
他喜歡她身上的氣味,帶點冰涼的煙草氣息。
許粒的雙腿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
開始是走的,後來越來越快,直接跑了起來。
「許粒!!!」
闞定權驚怒不已。
這是少年第一次在他面前逃月兌。
「啪!」
許粒上了緋紅的副駕駛座,他把頭擰到另一邊,顯然還沒消氣。
緋紅低笑,側過身,給他系安全帶。
黑色長卷發從許粒的視野劃過,連帶著那對巴洛克風格的珍珠金箔耳環,跟以往不一樣,她這次換上了黑色深v西裝,那金流蘇項鏈似一抹炙熱的光,墜入胸線,沒入神秘祭壇,莊重又艷麗。
「怎麼穿成這樣?」
許粒撇開眼。
「不喜歡?」她又逗弄他。
「不喜歡,像個老古板。」
許粒挖苦她。
其實是領子開得太大膽了,搞不好這壞女人故意真空,勾引其他野男人。
緋紅笑了笑,開車去了西餐廳。
如她說的那樣,她給他準備了一個小型生日會,氣球、燈條、玫瑰、蛋糕以及小提琴演奏的生日快樂。
「許願吧。」
她坐在對面,蠟燭的光在她眉眼間搖曳著,溫暖燦亮。
許願是一種幼稚的小孩子行為,俗稱白日做夢,許粒五歲起就不做夢了,分外嫌棄這項愚蠢儀式,但在她殷切的目光下,還是不情不願照做了。
少年輕輕吹了口氣,蠟燭沒滅。
她笑他,「真沒用。那一起吧。」
「呼。」
這次十九根蠟燭被成功吹熄。
她站起來,走到他的身後。
許粒的肌肉微微緊繃,緋紅從後頭抱住他,手指掠過少年的細腰,又落在他的手腕上。
貼近身體,接觸血管。
他呼吸急促。
「來,切蛋糕。」
她耳邊的珍珠搖晃著,折射迷離的光。
許粒失神。
可以嗎?
他可以稍微動心嗎?
她就像是同學想象的那樣,溫柔成熟,她主導感情,游刃有余,說是理想情人模範也不為過。當然,偶爾也有點神經病的時候。
比如現在,這女人突發奇想,想探究三分熟的牛排血水和人類的血液有什麼不同。
許粒也不知道。
所以他打算上網給她查一查。
「滋——」
她用鋒利餐刀劃了下手指,凝起血珠。
許粒︰「???」
西餐廳的工作人員同樣是目瞪口呆。
「好像是我的比較紅,你覺得呢——」
她的手指頭被少年含住了。
舌尖溫熱。
「別亂動。」
許粒皺眉訓斥她,問服務生有沒有創可貼。
呆滯的服務生回過神,說給他找找。
翹課逛街的闞如意看到這一幕,人都傻掉了。
她大嫂跟她大哥的男人在一起???
還含手手?!
等等,這臭狐狸精兒是不是翻船了,她難道不知道許粒是在上面的那個嗎?
天知道她有一次回家,看到她哥被壓在沙發上,少女的節操瞬間灰飛煙滅,那次經歷至今還是她人生陰影的第一名。
第二名是壞女人的女朋友提名恐嚇。
闞如意猶豫了下,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正巧這個時候,緋紅被服務生領去清洗傷口。
許粒也跟著起身,但他落後一步,看到了震動的手機。
少年神態自然拿起了緋紅的手機。
大本命雙馬尾︰[壞女人快遠離許粒!!!]
大本命雙馬尾︰[他是攻不是受啊你會被搞的啊笨蛋笨蛋!!!]
信息的發送時間是剛剛。
黑發少年轉過頭,視線與落地窗外的雙馬尾撞個正著。他眼珠子似琉璃通透,透著美麗卻薄冷的光。
闞如意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嗡嗡。
她的手機躺了一條新信息。
天底下第一狐狸精兒︰[少管閑事]
闞如意︰「!!!」
他威脅她!
這個臭小子裝什麼大人,只比她大兩歲,語氣這麼橫是想找死嗎?!
闞如意正要怒氣沖沖闖進去,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天底下第一狐狸精兒︰[你早戀,你閉嘴]
闞如意就像是被捏住了死穴,僵在原地。等緋紅出來後,玻璃窗已經沒人了,許粒正撕開創可貼的包裝,低頭給她細致纏上。
服務生心想這是什麼絕世小女乃狗。
過完生日,許粒主動說,「去我那邊嗎?我不喜歡在外面過生日。」
緋紅挑眉,這是嘴硬小受第一次向她清晰表達喜好。
「行。」
她痛快答應了。
許粒住的是半舊的小區,雖然是單間,但空間頗大,還有飄窗,衣櫃里專門放著她的衣服。緋紅月兌了鞋,摩挲著牆壁,還沒找到燈光開關,她被少年強硬抱到了飄窗上,城市燈火連綿一片,以至于他眼底也燃起了一處星火。
「你今晚不會離開的,對嗎。」
緋紅似笑非笑,「不確定呢。」
她的曖昧態度惹怒了小獸,他不再假裝溫馴,要暴戾而危險征討她。
作者有話要說︰ 貴•斯斯•婦︰她比我還瘋,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