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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蝶湖別墅開發項目有他舅舅的手筆, 作為內部人員,他費了一番力氣才追查到戶主。
闞定權很清楚,戚厭跟大小姐的關系絕不普通, 不管是因愛生恨還是與虎謀皮, 他都無所謂, 反正黑天鵝已被他馴服成情人,戚厭他無力回天。
「你還會芭蕾?」
猩紅煙頭被男人凶狠掐滅在水晶缸里, 他的眼神顯露出幾分野心。
「以後只準跳給我看。」
「看我心情。」
緋紅隨手將流蘇包扔到他身上,環著胸, 「該您表現了, 太子爺。」
闞定權啞笑,「我的榮幸。」
隨後他單手拎著流蘇包, 雙臂彎下, 把女人抱出了別墅。
緋紅攀著男人的後頸, 金片耳環晃蕩之際,她看到了樓梯間的人影。
蒼白的, 冰冷的, 又極其糟糕的。
戚厭沒追出去, 任憑汽車疾馳離開。
他緩慢下了樓梯,走到沙發前, 水晶缸里躺著一根扭曲到近乎變形的香煙, 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戚厭冰冷笑了。
警告他?
誰玩誰不一定呢。
婚期都定下來了,闞定權毫不避諱, 把緋紅領回了家里。
上次是老爺子過壽, 他們家族聚餐,這回則是正兒八經的私人家宴,參與者只有闞先生、闞夫人以及闞二小姐。闞定權有個妹妹, 叫闞如意,比起虛偽客套的婆媳社交,這位小姑子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就像點燃的小炮仗,隨時隨地爆炸,讓人難堪不已。
據說闞定權好幾任女友都栽在小惡魔的手里,再也沒臉第二次登闞家的門。
就比如現在——
闞夫人這個未來準婆婆去廚房料理,緋紅反而閑適地玩起手機,闞如意立馬不爽了。
「你為什麼不去幫忙?」
緋紅抬頭,難得端莊微笑,「我不會下廚,去了反而幫倒忙,再說了,你哥前幾天才盯著我做的雕花美甲呢,毀了他也心疼的。」
說著緋紅伸出自己的手,指尖簇著一枝枝晶瑩剔透的雪白玫瑰,是闞定權特意挑的婚禮款式,跟白色婚紗很合襯。
闞如意怒瞪親哥,似乎在說,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把狐狸精兒縱成什麼樣兒了!
闞定權含笑道,「如意,你玩不過你大嫂的,還是歇歇吧。」
闞如意被氣到了。
什麼叫她玩不過?
她都十七歲了,難道還會被這個壞女人玩弄嗎!
她被小看了豈有此理!
闞如意打定主意要教壞女人好看,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無論是她媽、她爸和她哥,竟然都是站在壞女人的陣營里,一個勁兒維護她!他們甚至覺得時間太晚了,還讓緋紅留下來住著,就跟闞定權一個房間。
他們默認了雙方的婚前同居。
——可惡這個家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嗎!
闞如意惱怒拍著桌子,忽然她眼珠子一轉,拉開抽屜。
「 。」
房門被拍得無比響亮。
「我妹又來了。」闞定權頭疼不已,「這家伙真是不死心。」
「小女孩嘛,自然怕我搶走你,不疼她了。」緋紅很是理解,給他遞上睡衣,「你先洗澡,我來搞定她。」
「辛苦你了。」
闞定權捏了下她的臉,旋即進了浴室。
他妹跟未婚妻都不是一個段位的,他不擔心,至多讓如意多吃點虧。
吃自家人的虧,總好過吃外頭的教訓。
外頭的闞如意不耐煩地拍門,「快開門啊,才晚上九點,我不信你們睡著了!」
「 噠。」
門鎖開了。
闞如意神情狡黠打開手里的盒子。
「噗嗤——」
白色絲狀物驟然噴涌。
咦?
怎麼沒有尖叫聲?
闞如意抬起了腦袋,女人正斜靠在門框上,黑發濕淋淋披在肩頭,霧玫瑰色絲綢睡袍松垮敞開,露出一襲珍珠白的吊帶蕾絲睡裙,深v領性感設計,細膩珠光微微起伏,宛如一片雪海。
而她惡作劇噴射出的蜘蛛假絲就黏在女人的脖子和鎖骨上,唇邊妖氣蔓延,活月兌月兌一副妖精轉世的模樣。
闞如意看直了眼。
緋紅彎下腰,撥弄著她盒子里的血眼黑蜘蛛,「你喜歡這小東西呀?改天嫂子送你,假的沒意思,活的更好玩。」
闞如意︰「!!!」
霧草是個變態!
她老實人不玩了告辭!
闞如意馬尾一甩,轉身就跑,被緋紅拎了後領。
「你想干嘛!」她滿是防備,渾身帶刺,「我可嚴重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我就——」
女人柔軟的雙臂抱住了女孩的腰身。
闞如意︰「???」
沒多久她的臉紅得滴血。
「放放放放……放開我!」
可惡這個壞女人居然用凶器威脅她!
緋紅的呼吸貼著她的耳朵,「妹妹,嫂子也告訴你,別玩這些可愛的小把戲,你要知道,嫂子嗜甜,最頂不住小妹妹的撒嬌了。要麼,你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獻出你哥當我男人,要麼——」
她蓄意引誘。
「你當我女朋友。」
雙馬尾瞬間炸了。
「你你你——」
「我我我——」
「媽媽我害怕嗚嗚嗚!!!」
雙馬尾被嚇得不輕。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連滾帶爬地跑了。
緋紅挑了下眉,這位妹妹中途還摔了一跤狠的,干脆連鞋子都不要了。
她走過去撿了起來,打算讓親哥送回去。
而躲在牆角偷看的闞如意背脊發涼,情不自禁想起了灰姑娘的水晶鞋故事。
嗚嗚嗚這個女變態果然是個蘿莉控!
第二天,闞家的餐桌異常安靜,只剩下碗筷踫撞的聲音,連闞定權都看了他妹妹好幾眼,一向鬧得陣仗轟轟烈烈的家伙,竟然不做妖了,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闞如意使勁扒著飯,就差把雙馬尾埋里面了。
緋紅低笑,「妹妹,別光吃飯,吃塊肉吧。」
肉?!
大妖精要吃她的肉?!
嗚嗚嗚。
雙馬尾把腦袋搖成撥浪鼓,驚恐無比,「不不不,不要吃我,你吃我哥吧,他肉多結實,很耐吃!」
闞定權︰「?」
緋紅搞定了闞家的上上下下,婚禮籌備得異常順利。
婚典當日,戚厭攜著喜帖,由秘書開往最終地點。
闞家很舍得資本,高調買下了一處奢華酒莊,勢要打造一場空前絕後的世紀婚禮。
「戚董,金小姐真的要跟闞先生結婚嗎?」
秘書有些坐立不安,因為他的座位不是在副駕駛座,而是跟夏小姐一起坐到後排座位,女孩子明顯不滿,一路低氣壓,他說話也不理,就很尷尬。
為了打破僵局,秘書只得沒話找話。
副駕駛座的戚厭保持冰冷的緘默。
秘書更覺難熬。
好在司機懂秘書兄弟的心,迅速開向酒莊,下車,進場,人頭攢動。
秘書松了口氣,「戚董,我先上個洗手間!」
夏依依嘟囔,「人懶屎尿多。」
秘書裝听不到。
你能指望一個佣人的女兒說出什麼高雅的話呢?
她連三本大學都考不上,還是被戚董花錢塞進去的。
為了把夏依依包裝成一個千金小姐,秘書那段時間光跟老師溝通,頭發都快掉光了。有這麼一個贗品襯著,也難怪戚董對金小姐念念不忘,要是換做他,早就搶婚了!
不,戚董不會這麼沖動的。
秘書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他跟了戚董快三年了,自認了解他幾分性格。
——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戚董的利益至上原則。
包括愛情。
婚禮開始的三十分鐘前,戚厭收到了一條久違的信息。
[我在1號酒窖里]
手機散出薄薄的熒光,映得他面孔冰涼。
「嘎吱——」
酒窖的冷光源下,男人的身影從模糊到清晰。
「婚禮快開始了,你不該找我。」
戚厭一身周正西裝,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離感,他冰冷吐字,「闞太太。」
緋紅戴著雪白手套,手里拿著一瓶紅酒,抹胸婚紗搖曳及地,側邊開衩,長腿若隱若現。她的眉梢眼角盛放著灼灼春色,沖他一笑,「別那麼生氣,我只是讓你過來,給孩子挑個成年禮,你覺得一瓶代表出生日期的紅酒怎麼樣?」
戚厭冷嗤,「孩子成年禮是什麼玩意兒——」
他倏忽僵直。
接著緋紅被他重重一扯,摔到懷里,他壓抑著暴怒情緒,質問道,「孩子是怎麼回事?我的……不,不可能,日子對不上,你懷了那家伙的?那更不可能,闞定權明明是個——」
「是個gay,對嗎。」
緋紅像一條美人魚,從他懷中游開。
她手腕發緊,又被禁錮了。
她無比玩味對上男人略顯崩潰的面孔,他眼底浮現血絲,猙獰如惡鬼,一字一頓,「這孩子是誰的?誰他媽敢踫你!」
「闞家不止一個男人啊。」她聳肩,「可能是他爸的,他舅的,也可能是老爺子的——」
「你他媽的閉嘴!」
戚厭難以抑制瘋狂的情緒。
事情失控了。
他明明算好的,闞定權就是銀樣槍頭,他對女人有生理障礙,不敢踫她的,至多止于接吻這步。
為了奪取闞家,這點他可以忍。
——但她懷了孩子。
不知是誰的野種。
這觸犯到了戚厭的禁區,他陰森森盯著她的月復部,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個字,「走!」
婚禮不能再舉行了。
她抬起手,用那雙潔淨美麗的手套,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晚了呀,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不說了嗎?我再不愛你了。」
她又笑,「不過別擔心,孩子出生之後,會叫你干爹的。」
範西德一身盛裝追了出來,氣都沒喘勻,夾雜著一絲怒火,「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伊蓮夫人,要不是給老爺子幾分薄面,她都不會踏足這里!」
他看都沒看許粒,扶住緋紅的肩頭,對女人的情意驅使他態度緩和。「听話,伊蓮夫人不過是想要一個漂亮寵物,你給他就是了。」
許粒半張臉被陰影吞沒,他乖順垂下細長的睫毛。
沒有反抗。
範西德沒有想到,緋紅沖他豎中指。
囂張又張揚。
「嘩——」
汽車飆射而去。
範西德被甩了一車尾氣。
「見鬼!他們是瘋了!」
男人原地跳腳,咒罵不已。
橙黃的車燈魯莽沖進了布魯日運河。
啪嗒一聲,許粒彈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他從主駕駛位上跳下來,繞到另一邊,在緋紅還詫異的目光中,強行拖著她下車。
「怎麼——」
緋紅還沒問出口,便落入了少年炙熱擁抱。
在沒有唱詩班巡演的夜晚,街市也籠上了一層煙霧般的寂靜,而呼吸聲愈發激烈明顯。
許粒將她按在在胸口,手掌壓著頸後那塊肌膚,指縫溢出松軟豐沛的絨毛。他的感情早已滿蓄,猶如一道危險船閘。
當她不惜一切代價,帶他出逃莊園,那道閘就轟的一聲,炸得粉碎,所有防護都被摧毀了。
洪水滔天,漫灌。
緋紅幾乎融化在這一面淡女乃油色的教堂牆壁里。
「嗡——」
手機震動。
緋紅滑開拉鏈,取出手機,薄薄的光映在她臉上。
看清內容之後,她笑了。
許粒有些暴躁,又有些委屈,「看什麼手機,老子不好看嗎,你能不能尊重老子?!」
緋紅眼波流轉,動搖風雲。
「你有本事,就勾引我呀,看看是手機重要還是你重要。」
許粒︰「……?!」
啊擦。
這不能忍!
緋紅回復短信,在許粒的搗亂下,斷斷續續打了一行字,整整花了她二十分鐘。
燈火倒影在藍河里,滿樹開出繁花。
許粒抱起她雙腿架著。
中途路人經過,投以詫異驚奇的目光。
許粒不理,事後回想起來,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磚里。
他怎麼像小孩一樣啊他。
「頂風作案,膽兒挺大。」
緋紅從煙盒里磕出一支煙,咬在嘴里,斜睨他。
許粒乖覺奉上打火機,給她點完火之後,繼續埋頭當一頭全身紅透的漂亮鴕鳥。
緋紅意味不明哼笑。
兩人沒有立即返回車上,而是沿著運河行走,偶爾窺見一兩抹月光,那是睡在水面的天鵝。許粒看著面前的女人,光影迷離了她的姿態,如同一座纏綿禁忌的迷宮,你永遠都不知道終點。
而許粒這一次想主動討要鑰匙。
他快走數步,從後頭一把抱住女人的腰。
緋紅嗯了一聲。
「癢。」
少年的臉又紅了,他鼓足勇氣,磕磕巴巴地說,「你知道嗎,布魯日在古荷蘭語有,有橋梁的意思,同時也是弗拉芒藝術的中心,嗯,弗拉芒畫派從十四世紀延續到十七世紀……著名作品有《花環》,筆觸細膩敏感……」
緋紅笑,「燃燃弟弟,你是想告白,還是想背書?」
弟弟被她戳穿心思,惱羞成怒,「你閉嘴,你听老子講完行不行!」
「行,您繼續,我听著呢。」
她搖晃著珍珠耳環。
還能怎麼繼續?
少年對她無可奈何,他爬了爬頭發,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子的話就撂著了,老子要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你就是最偉大的畫家的繆斯,全世界都會記住你!」
緋紅撢著煙灰,戲謔,「想畫我直說,拐彎抹角真不至于。」
許粒︰「!!!」
他氣急敗壞吼她。
「你放屁!老子不是那種人!!!」
緋紅笑嘻嘻伸手,環住少年的脖子。
「姐姐同意了。」
也不知她同意的是前者還是後者,許粒耳朵炸紅,更不敢問她細節。
他用力抱緊她,想記住她骨骼嵌入皮膚的感覺。
緋紅攀著弟弟的脖頸,她指尖一揚,又散漫至極抽了口煙。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