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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倆一個比一個堅定, 英兒只得一咬牙一跺腳,扭頭朝官兵的方向飛奔而去,只想在人被自家大小姐治死之前, 趕緊將外援請到。

男人目送她幾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抬頭看向眼前被帷帽遮得嚴實的簡輕語, 溫和地開口︰「刺客已逃, 現下已經安全,其實她不必這樣著急。」

「她只是熱心而已。」簡輕語隨口說完,覺著帷帽過于礙事, 索性摘下來放到一旁,只留一張薄薄的面紗在臉上。

男人腦子逐漸昏沉,恍惚間一抬頭,恰好對上她璨如星河般的眼眸。他有一瞬的失神, 半晌正要開口, 突然感覺腰上的傷口被塞了什麼東西,頓時生出一陣劇痛,未說出的話頓時化作一聲悶哼,接著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簡輕語剛把幾種草藥揉成一團敷到傷口上,便察覺病患的身子突然放松, 她愣了一下抬頭,果然看到他已經昏死過去。

……怎麼回事,失血過多了?簡輕語蹙了蹙眉,覺得這個時候睡著不是好事, 糾結半晌後遲疑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傷口。

「唔……」昏迷中的男人痛哼一聲,依然雙眼緊閉不像要醒的樣子。

簡輕語咬住唇,又伸手戳了戳。

英兒急速跑回來時,就看到簡輕語伸著一根手指在男人傷口上戳來戳去, 她頓時眼前一黑,拉著簡輕語就跑。

「我還在為他療傷。」簡輕語不悅。

「……您還是快跟奴婢走吧,官兵馬上就來了,會將他送到醫館的!」英兒苦口婆心地勸。

簡輕語不喜歡麻煩,聞言頓時有所松動,恰好回頭時又看到官兵朝這邊趕來,于是立刻跟著英兒跑了。

兩個人一直跑到馬車旁,簡輕語還未來得及休息,便被英兒強行架到了馬車上。

「快點回侯府!」英兒一上馬車便催促道。

車夫以為發生什麼事了,趕緊掉頭就走,馬車在已經沒多少行人的路上飛快地狂奔起來。

隨著離方才的小巷越來越遠,英兒這才松一口氣,四肢癱軟地倚在馬車上。簡輕語無語地看她一眼︰「我們又不是傷他的刺客,你這麼怕做什麼?」

……你是沒有傷他,可你快把人治死了啊!英兒心里吶喊一聲,抬頭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咳了咳後認真道︰「這不是怕官兵將您留下問話麼,萬一折騰太晚,少不得要侯爺親自去接,萬一再被教訓就得不償失了。」

簡輕語一听有理,當即認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英兒小心翼翼地問,「那人還活著嗎?」

「自然是活著的,只是暫時昏迷而已,」簡輕語認真道,「不過是尋常的丹毒,有我的藥在,保證很快好起來。」

「……那他還在喘氣嗎?」

簡輕語哭笑不得︰「當然了,你這是什麼問題。」不喘氣不就死了麼。

英兒一听這才松一口氣,沒有再追問了。

這一晚的事就像羽毛輕點水面,很快便被簡輕語拋至腦後,回府之後便開始專心準備參加生辰宴的事,只是還未等來生辰宴,就等到了二皇子遇刺的消息。

簡輕語听說這件事的時候,下意識想到那晚遇到的男子,但听說二皇子傷重昏十分凶險後,又覺得是她想多了。

「那個人中的是丹毒,雖致命,但發作慢,及時救治後不至于會一直昏迷,更何況我已經為他解了毒,只要再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相信已經不影響日常生活了。」簡輕語相當篤定道。

英兒听著她有理有據的分析,沉默半晌後默默叮囑︰「總之那日救人之事,大小姐切莫泄露出去,這幾日最好也不要出門了。」

「放心,我本就沒打算說,只是不出門是不行的,明日便是周國公府四小姐的生辰宴,我已經答應父親要去了。」簡輕語不緊不慢道。

英兒頓了頓︰「也許不必去了。」

「為何?」簡輕語抬頭看向她。

英兒聞言瞄了眼門外,確定沒人後壓低聲音道︰「二皇子在外縣待了兩年,都未曾遭遇不測,偏偏回京之後被人刺殺,坊間都說是大皇子做的,周國公府又是大皇子的外家,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怎麼還敢辦生辰宴。」

簡輕語失笑︰「這你就不懂了,越是有嫌疑,便越要表現如常,我看這生辰宴吶,必然是要繼續辦的。」

像是為了驗證她的話,傍晚時分簡慢聲便來了別院,她身後的丫鬟還端了一個托盤,上頭擺了一套頭面。

「母親說,你是侯府大小姐,明日去周國公府若是首飾太過寒酸,會令侯府蒙羞,所以著我送一套過來,你明日記得戴上。」簡慢聲不緊不慢道。

簡輕語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首飾,很快便不感興趣地別開臉︰「不必了,我有首飾。」

簡慢聲表情不變︰「東西我已經送過來了,你要用便用,不用就先收起來,待到有用時再說吧。」說完,她便不看簡輕語一眼,扭頭離開了。

英兒將人送到別院外,回來後看到首飾還在桌子上,當即皺起眉頭收起來,一邊收一邊為簡輕語鳴不平︰「二小姐也太目中無人了,您再怎麼說也是她姐姐,她怎能次次待您如此冷漠。」

「本就不是一個槽里的驢,硬是要栓在一起,自然是冷漠的,」簡輕語笑笑安撫道,「別放心上,我待她也沒好到哪去,都一樣的。」

英兒撇了撇嘴,見她不在意,也只好不再提了。

眨眼便到了生辰宴的日子,簡輕語一大早便被叫了起來,梳洗打扮一通之後剛換上新衣,就不小心弄髒了,英兒頓時著急起來︰「這可怎麼辦,另一身今早剛洗了,這會兒還沒干呢。」

簡輕語蹙眉看著身上的茶漬︰「就一點痕跡,不要緊吧。」

「不行不行,那些夫人小姐挑剔得狠,若是看到您身上有污痕,定是要笑話您的。」

英兒急得團團轉,簡輕語無奈地看著她,半晌突然想起什麼,大步走到了衣櫃前,翻找一通後拿出一條藕色衣裙︰「這件可以吧?」

英兒頓了一下,看到後眼楮一亮︰「可以可以,這裙子顏色溫柔明亮,不張揚也不算收著,料子也極好,比咱們買的那兩身還好!大小姐何時得的裙子,奴婢怎麼不記得?」

簡輕語笑笑,沒有提醒她這是自己第一次從陸府回來時,陸遠給的那條裙子,只是想著既然是陸遠給的,那定然不會差了,現在看英兒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提起陸遠,簡輕語才發現自己與他真是許久未見了,竟然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那條髒了的床單還在她床下塞著,明日空閑了便掏出來洗洗吧,免得陸遠什麼時候再想起來,用這件事拿她的錯。

「大小姐,大小姐……」

簡輕語回神,笑道︰「時候不早了,伺候我更衣吧。」

重新換好衣裳,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寧昌侯和簡震已經先行,她只能跟秦怡和簡慢聲坐同一輛馬車出發。

自從趙玉慶那事兒之後,秦怡便安分許多,沒再像以前一樣,一看到她就冷嘲熱諷,只是這點安分沒有持續太久,她便又開始忍不住炫耀未來女婿了。

「勵文這孩子打小就聰明,十歲中秀才十六歲中舉人,誰人不知他有狀元之才,這偌大的京都,也就只有我慢聲的美貌,才配得上這樣的兒郎。」秦怡滿意地看著簡慢聲,炫耀完去看簡輕語,就看到她心不在焉地坐在逆光處,身上藕色的衣裙低調卻不掩華麗,襯得她眉眼都溫柔起來。

自從簡輕語在人前露過面後,滿京城都在說她比簡慢聲還要美上三分,作為慢聲的親生母親,她從未覺得自己女兒被比下去過,可今日看著簡輕語的眉眼氣度,突然生出一點憋屈。

「……空有美貌也不行,慢聲還有才華呢。」秦怡心虛地嘟囔一句,便喪失了炫耀的興趣。

簡輕語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然不高興,但耳邊突然清靜了,不得不說她心情還算不錯。

三人一路無話到周國公府,馬車進府的時候,秦怡緊張地坐直了身體,扭頭對簡慢聲叮囑︰「音兒是勵文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今日生辰,你可要表現得得體些,拿出未來嫂子的氣度,知道嗎?」

「是。」簡慢聲平靜應聲。

簡輕語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去。

馬車入府之後,三人便隨著周國公府的丫鬟一路去了後院。後院里已經來了不少夫人,看到秦怡後都熱情地迎了上來,仿佛先前那些冷落和孤立都不存在,秦怡也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手拉著簡慢聲、一手拉著簡輕語,落落大方地介紹給眾位夫人。

簡輕語配合地假笑,給足了秦怡面子。原本以為她會鬧事的秦怡松一口氣,再看向她時難得帶上幾分真心的笑︰「小姐們都去亭台里玩了,你也隨慢聲過去吧。」

簡輕語一听求之不得,立刻應聲跟著簡慢聲走了,秦怡目送她們離開後,繼續笑呵呵地與其他人說話。

簡輕語就听到身後爆發一陣笑聲,于是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腳步,幾乎與簡慢聲並行了,只是離開了夫人們的笑聲,又走近了小姐們的笑聲,看著前方鬧作一團的小丫頭們,簡輕語煞是頭疼。

「……到了亭台中,便不必應酬了吧?」她蹙眉問。

簡慢聲听出她未盡的意思,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若你能找個僻靜地界待著,便不會有人打擾。」

簡輕語一听高興了,默默放緩了腳步,待簡慢聲進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之後,便默默繞過亭台走到湖邊角落,在一塊大石頭後坐下了。

石頭背陰,十分涼爽,簡輕語擦了擦額角薄汗,總算放松下來。然而沒有松快多久,便有不速之客來擾了她的清淨。

「你便是寧昌侯府的大小姐簡輕語?」

頭頂傳來一道倨傲的聲音,簡輕語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站在自己面前,她身邊還有一個更小一些的,與她生得極像,不是親姐妹便是有血緣的。

簡輕語眨了一下眼楮︰「我是,怎麼了?」

「生得也不……不怎麼樣嘛。」小姑娘本要嘲諷一下她的長相,可看到臉後突然有些底氣不足。

她旁邊的小孩倒是坦然些︰「沒錯,長得一點也不好看!」

面對明顯來找茬的二位,簡輕語本想直接無視,但想到今日來的非富即貴,還極有可能是周國公府的人,得罪了總歸是不好的。

思及此,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兩位小姐說得對,我是長得不好看。」

沒想到她就這麼直接承認了,倆小孩噎了一下,面面相覷半天後,年長些的小姑娘冷哼一聲︰「你倒是識時務,比你那個妹妹強多了。」

「慢聲?」簡輕語揚眉。

「沒錯,就是她,明知音兒姐姐不喜歡她,還跑來參加生辰宴,真是不知賴,」年長些的小姑娘抱怨完,見簡輕語正盯著她看,頓時沒好氣道,「看什麼看,你若想告狀只管去說,反正音兒姐姐討厭她的事,她早就知道了。」

怎麼還沒過門,就被未來小姑子討厭了?簡輕語頓了一下,還未說話那姑娘便主動解釋了。

「還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自稱京都第一美人,明明音兒姐姐才是第一美人,」小姑娘輕哼,「若不是她母親死乞白賴,借著與我嬸嬸關系好強求婚事,我堂兄才不會答應娶她,平日還一副冷淡樣子,你與她相處這麼久,應該最知道她有多虛偽。」

話沒說完,簡輕語就看到簡慢聲蹙著眉頭朝這邊走來,當听到小姑娘的話後,她又停下了腳步,接著扭頭就走。

小姑娘還沒發現簡慢聲來了又走,繼續叭叭地與簡輕語抱怨,簡輕語只好打斷︰「此處靠近湖邊,兩位小姐還是不要久留了。」

小姑娘噎了一下,瞪眼︰「你是不想听我說話吧?」

簡輕語驚訝于她這會兒的敏銳,然後一臉認真地開口︰「是啊。」

「你!」

小姑娘還想說什麼,簡輕語直接扶著石頭離開了,四下看了一圈後,發現簡輕語在另一側的角落里坐著,身邊只有兩三個小姐妹,與亭台上周四小姐身邊比起來,算得上是冷清了。

簡輕語對周音兒沒興趣,徑直走到了簡慢聲面前,簡慢聲冷淡地與她對視。小姑娘們察覺到氣氛不對,便找個理由散去了,很快就只剩下簡輕語和簡慢聲二人。

「你不是說只要我去偏僻地界躲著,便不會被打擾麼,我都躲到湖邊了,怎麼還被人找來了?」簡輕語語調輕松。

簡慢聲冷漠開口︰「說明你躲得不夠偏,下次可以直接跳湖里。」

「……要淹死我啊?」簡輕語無語。

簡慢聲冷笑一聲,起身便要離開,剛走兩步就听到簡輕語在身後不緊不慢地開口︰「方才那麼匆忙地跑過去,是怕她們為難我?」

簡慢聲停下腳步,半晌面無表情道︰「你想多了。」

「謝謝啊,」簡輕語笑眯眯,「作為回報,我沒有跟她們一起說你壞話。」

簡慢聲聞言荒唐地扭頭︰「所以呢?我該謝謝你?」話是這麼說,表情卻沒有先前冷淡了。

「想謝我的話,告訴我茅廁在哪好了。」簡輕語一臉純真。她來的時候喝水喝多了,這會兒急需輕快一下。

簡慢聲無語地睜大眼楮︰「粗俗!」說罷,皺著眉頭指了指左側的竹林,「走出林子右轉再左轉便到了,再找不到就問丫鬟!」

「不愧是周國公府未來的兒媳,連此處的地形都如此熟悉。」簡輕語恭維一句,便趕緊走了。

她這話听起來像諷刺,偏偏說得真誠,叫人挑不出錯來。簡慢聲盯著她的背影瞪了半天,到底沒忍住唇角彎了彎。

簡輕語牢記簡慢聲的話,從竹林出去後右轉再左轉,然而轉了半天也沒找茅廁,也沒見什麼下人小廝,只好忍著月復漲原路返回,結果因為方才轉悠太多,直接迷路了。

偏僻的竹屋內,隱隱能听到姑娘們的說笑聲。

男子身著金織蟠龍錦袍,怡然自得地哼著小調,半晌睜眼看向沒什麼表情的男人,笑了一聲道︰「陸大人不必拘謹,這是孤的外家,都是自家人。」

「殿下這會兒該在承恩殿批折子,而不是帶卑職來國公府做客。」陸遠平靜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好茶。」

眼前的男子便是當今大皇子,褚贏。

褚贏聞言笑得更開︰「這是今年江南一帶的貢茶,滿共就得了十斤,父皇賞了孤兩斤,孤給了國公府一斤,還剩一斤,陸大人若是喜歡,孤明日便叫人送去陸府。」

「多謝殿下抬愛,但無功不受祿,茶就算了。」陸遠不卑不亢。

褚贏眼底閃過一絲狠意,又爽朗大笑起來︰「陸大人客氣,孤還指望你盡快查清二弟遇刺一事,盡早還孤個清白,如此辛苦,又怎算無功不受祿。」

陸遠垂下眼眸,對此不置一詞。

褚贏皺了皺眉頭,又笑︰「說起來,這兩日孤還沒見過父皇,也不知他對此事是何態度?」

陸遠聞弦知意,將茶杯輕輕放在桌上︰「殿下不必擔心,案子還未結,聖上不會輕易疑心。」

「若不疑心就好了。」褚贏表情苦澀。

陸遠抬頭掃了他一眼,並未接他的話。

褚贏嘆了聲氣,若有所思地看向陸遠︰「不知這次徹查,大理寺可有份參與?」

「大理寺事忙,錦衣衛理當為聖上分憂。」陸遠回話。

褚贏頓了一下,低頭把玩手中核桃,半晌突然開口︰「既然只由錦衣衛負責,那真相如何,豈不是陸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殿下這是何意?」陸遠撩起眼皮看向他。

褚贏與他對視許久,唇角的笑意漸深︰「沒什麼,只是覺得真相若是一出苦肉計,應該是極有趣的。」

話語未落,窗外傳來一道樹枝斷裂聲,陸遠眼神一凜,在褚贏反應過來前躍到窗前,一掌擊開了窗子——

然後便看到簡輕語在地上蹲成小小一團,一臉驚恐地仰著頭看他,身上穿的還是他所選的藕色衣裙。

簡輕語︰「……」她發誓自己只是在找回去的路,不是故意跑到這里來的。

「外面是誰?」褚贏聲音緊繃。

在他走過來之前,陸遠面無表情地將窗關上了︰「沒人,是只貓。」

褚贏聞言松一口氣,一時也沒了閑聊的心情,見該說的都說了,索性直接告辭︰「雖說今日是音兒表妹的生辰,我這個做表兄的理應在場,可二弟重傷未愈,我實在沒心情宴飲,便先一步告辭了,國公府的膳食不錯,陸大人若是喜歡……」

他最後兩個字音拉長。

陸遠勾起唇角︰「卑職不喜熱鬧,還是回家用膳吧。」

「如此也好。」褚贏笑眯眯地說完,便轉身往反方向的屋外走去。

陸遠目送他出門,表情這才緩緩沉下來,正打算跟著離開,窗子上便傳來輕輕的敲擊聲,他頓了一下,蹙著眉頭開窗,單手將人從外頭拎了進來。

簡輕語驚呼一聲,忙抱著他的腰站穩,剛要開口就听到他不悅地問︰「誤闖也就罷了,怎麼還不走?」

「我想如廁……」簡輕語欲哭無淚。

陸遠︰「……」

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半晌,認命地帶她去了竹屋後的茅廁。

解決完生理大事後,簡輕語一身暢快,出了茅廁看到陸遠,習慣性地揚起笑臉,還沒等撲過去,便被他戳著腦門強行逼停。

「洗手。」陸遠鐵面無私。

簡輕語︰「……」哦。

等再回到竹屋時,已經是半刻鐘之後了,簡輕語一進門便先撇清自己︰「我方才什麼都沒听到,真的什麼都沒听到。」

「大皇子說要殺寧昌侯。」

「怎麼可能,他才沒有……」簡輕語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下,訕訕看向目露嘲諷的陸遠,「你怎麼還套我話呀。」

陸遠見她一臉不知怕,索性眯起長眸威脅︰「不該套?你可知今日若非是我,你小命不保?」

「喃喃知道,可這不是有你麼,」簡輕語討好地抱住他的腰,將下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謝謝陸大人的救命之恩。」

她身段是軟的,表情是軟的,聲音是軟的,陸遠的臉只勉強繃了片刻︰「下不為例。」

作者有話要說︰  陸.沒有原則.遠

針對大家提出的問題答復一下,女主為什麼對自己的醫術一點嗶數都沒有呢,首先她第一個病人是陸遠…懂了嗎?男二才冒個泡,就有人突然站了他,信不信陸大人繡春刀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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