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言燕趙間山川夷險,教令風俗人情之所短長。
——《中天宇宙秘典大宗師卷杜牧篇》
粼粼碧波舞,裊裊雲煙簇。
客應主家便,入鄉應隨俗。
黑山地獄,靈魔殿。
靈魔殿內陷入了一片沉默,白一凡的分析挑不出任何問題;如此便已經說明了問題,接下來恐怕大風將起,雲海莫測。在座的一個個都是久經沙場,歷經萬劫的神魔,對于這些恐怕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不瞞各位,我是因為他而來。」即已話說開,而在座的幾位並非敵人;白一凡便準備全部攤開,一指炬天道。
「為他而來?這個可以理解,千年前你們已經是至交……」馬爾巴士點了點頭,毫不意外地說道。
「但他是為何而來?」路西法似笑非笑地問道。很明顯對于各種手段交往上,他看得比馬爾巴士更深一層。
「呵呵,我從五洲大陸而來,來之前人在奧林匹克……」白一凡沒有回答路西法的問話,反而自說自話道。
「嗯,小兄弟有點意思,想必去奧林匹克之前你應該在尤克特拉希爾吧?」路西法略加沉吟開口道。
「看來你已經打听到了些什麼。」白一凡坦然道。
「果然如此!」路西法恍然道。
「路兄,你……?」一旁的拜蒙聞言一愣。
「你們這些家伙,整天就知道玩耍。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一個個還後知後覺!」路西法冷笑道。
「唉,我以為他們只是有些動作,沒想到玩這麼大。」大魔王巴爾此時輕嘆道。
「懶不死你!」路西法想通後,沒好氣的罵道。
「咳,咳~!那個……」阿加雷斯見狀急忙開口圓場。
「咳啥啊!有話就說,都什麼時候了。我說雷叔啊,巴爾懶得夠嗆,你不會也沒什麼察覺吧?要真是這樣可不行哦,這事過去後,你們一個個的輪流著到我那里值幾天班。」路西法越說越郁悶,最後直接來個挖牆腳。
「臭不要臉。」蠪蚳鄙視道。
「你個……唉!」路西法正準備開口懟回,一見吳明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頓時緊急剎車。
「我從昆侖域而來,來的目的便是攔下聯盟中聖光之域的力量。」炬天怕他們再歪樓,急忙說道。
「白小兄弟去優卡特拉希爾算是已經完成任務了?對了,還有奧林匹克……」巴爾問道。
「本來是,但是現在又不一定了。」白一凡無奈的說道。
「此話怎講?」眾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在白一凡身上。
「有些問題,我現在還不敢說,因為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猜錯了。既然路西法魔君已經有了消息,想必也做了不少準備吧?」白一凡說道。
「這是自然。」路西法自戀地點了點頭。
「你去黑暗地獄,黑蛇山想必也不是恰巧路過了?」白一凡接著問道。
「師兄,我越來越看好你了。」路西法笑眯眯地說道。
「師兄,等等!說誰呢?誰是你師兄?」白一凡一愣,隨即樂了。
「我們這種人只講入門先後,不講年齡的。」路西法笑道。
「我知道!問題是誰是你師兄?你叫誰呢?」白一凡馬上截住他的話頭。
「你!我已經決定了,我改投畫道門下。師姐,你感覺咋樣?」路西法臭不要臉的說道。
「滾!」吳明月被路西法繞的一愣一愣的,還沒反過神來之際,蠪蚳一個字就砸過來。
「唉!」魔殿之中,一陣嘆息。各自心中琢磨著,這位大魔君是犯了什麼病啊。
「哈哈……這事先放一邊,等見了我師傅再說。」白一凡與蠪蚳、權拔廣這種厚臉皮交往甚久,對于各種厚臉皮加自戀的人免疫力已經很強,哈哈一笑倒是最先反應過來。
「別啊,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想入畫道一脈;師兄這事你可得幫我做主。」路西法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想干嘛?」巴爾見狀便有點不樂意了,畢竟白一凡是自己的客人加救命恩人。路西法這種死纏爛打的作風,他怕白一凡不適應,到時候弄得下不來台就不好看了,所以身為這里的主人。巴爾認為自己必須開口替白一凡解圍。
「哼,你懂什麼。」路西法不甩巴爾,給他一個小樣沒見識的眼神;倒是讓大魔王巴爾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說了,這種事我做不了主,得請示師尊,就算見不到師尊;至少也要問過大師兄之後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白一凡可沒那底氣收路西法這種師弟。
「那她呢?據我所知,你也沒見過師尊;她更沒見過師尊,連什麼大師兄也沒見過。憑什麼她行我不行?」路西法一指明月仙子吳明月道。
「好吧,小師妹是大師兄收下的,與我無關。」白一凡倒是推得干淨。
「騙鬼!雲海畫聖吳道子早在二十三萬年前就離開昆侖域,至于五洲大陸他已經十五萬年沒回去了。怎麼收的小師妹?」路西法鄙視道。
「吆喝,你打听倒是仔細啊!」蠪蚳不樂意了。
「嘿嘿,我這叫未雨綢繆。」路西法嘿嘿一笑。
「明月,給他看看你的東西。」白一凡無奈地苦笑道。
「好!」吳明月微微點頭。
一步踏到靈魔大殿中央,玉手一抬,一道白光乍現。琴弦鐵線化著的亮銀槍便出現在手中,隨即鵝黃色的輕衫之上也跟著一陣光芒四射。《陽春白雪》圖化出的五彩白金戰甲把明月仙子襯托得英姿颯爽。
「琴弦鐵線,《陽春白雪》!」大魔王巴爾、路西法、馬爾巴士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你不會認為我有這樣的寶貝送小師妹吧?」白一凡笑眯眯地問路西法。
「咳,咳,琴弦鐵線,畫道五大聖器之一,你要是能送出去……;嘿嘿!《陽春白雪》乃是吳先生的手筆,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路西法訕訕地笑道。
「哈哈……」
靈魔殿內一陣大笑之聲傳了很遠……。
……
熾火地獄,火蠍嶺。
在靈魔殿中,雖是有一段路西法嬉鬧的插曲;但大家最後還是認真地打算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光之聖域參與了進攻昆侖域的聯盟。甚至暗中聯絡了無盡地獄中的幾方勢力一同謀事。巴爾被襲這件事,便是他們行動中的一小部分。其目的之一便是盡可能地統一更多的力量,一邊掌控聯盟戰爭中以及戰後更多的話語權。另外還有防止大戰開始以後,後院起火的隱患,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之事。
至于誰參與了這件「大事」。現在巴爾不清楚,路西法也沒有答案。唯一能肯定的是巴爾、路西法兩人沒有參與。至于那位阿斯莫德路西法也只是有七分把握,但在這個特殊時期,眾人認為還是小心為妙。于是大家一致通過了方案︰挨個實地勘察!而這個任務便交給了路西法與白一凡兩人。
兩位是最佳人選,路西法就不用說了,路熟、修為高。白一凡的修為以及應變能力也是翹楚,另外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不讓巴爾、炬天出手。那是因為兩者一個是大魔王,現在已經是對方的目標之一,又剛剛受了傷並不適合輕易出動。而炬天,很明顯與路西法的路子不對口;加之他的《五行養火經》剛剛突破,還需要穩固一下。
至于其他人,兩位女士肯定不行。不然這群大魔主們還不撞牆自殺?至于魔主們,根據路西法與巴爾的觀點,他們需要馬上回到自己的戰位之上,整頓軍團,隨時準備戰斗;也防止有人趁虛而入控制那些大軍。
「火蠍嶺,是一座活火山,乃是當年的熾天使、看守軍團的統領者,現在的七君子之一阿撒茲勒所居之地。也算是為老大哥了,只是運氣差了些。」路西法忽閃著光芒四射潔白的翅膀、望著遠方的一片火海嘆道。
「哦,這個我略有耳聞,巴爾老哥是當年的神力天使,只是你說的運氣是怎麼回事?太笨了!」白一凡腳下青雲流淌,聞言問道。
「這家伙為了一個人族女子,居然用身體去扛拉斐爾的火焰之劍。你說笨不笨?」路西法眼中一道莫名之光閃過。
「你也是笨蛋!」白一凡雙目微眯,輕輕地笑道。
「哈哈,我也是笨蛋。走!」路西法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飛身向那烈火之中而去。只是那大笑之中有多少笑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從山腳下一直向上延伸,先是灰蒙蒙的一片迷霧,七百里後變成皚皚白雪;再七百里白雪消失逐漸轉變為漆黑的泥土岩石;不出所料,七百里的黑泥亂石後,一切開始呈現一直暗紅之色,暗紅的花,暗紅的草,暗紅的岩石,暗紅的泥土以及暗紅的天空。
「阿撒茲勒,路西法來訪;還不出了迎接帥哥?」路西法沖上暗紅的天空,朝著山峰之巔的暗紅湖泊高聲喊道。然而回答他的則是一片寂靜,連原本忽閃喘氣的火山口現在都異常的平靜。
「阿撒茲勒……」路西法見狀眉頭微微一皺。
「不好!」依舊沒有回應,一旁的白一凡突然感覺到什麼,大叫一聲不好,身影如電般地把自己射進下方的火山之中。
「我靠,這麼生猛?嘿嘿,哥看來真得進畫道一脈多學幾手了。」路西法見狀一聲贊嘆,隨即也跟著白一凡的身影沖進火山的岩漿之中。
安靜的岩漿之湖,在兩人沖進去後;綻起幾朵血紅的浪花,隨即再次陷入的寂靜,一片死亡國度般的寂靜。
……
白一凡緊皺眉頭,當初在黑蛇山的氣息再次出現;那個隱藏在暗處。他知道自己,自己卻不明白他是何人的氣息到底是什麼人?身負火之元素精靈使沙拉曼達的本源之力,白一凡自然不懼什麼火山岩漿。像一支利箭般地沖向炎湖深處的一片空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