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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0章 前世今生

黃風嶺上,靈吉菩薩救下黃風尊者。本來為勸說女帝的話音卻刺激到哪位天下第一好人,讓他意志堅定,百折不撓的前往西方極樂界,發誓要向那人問句︰為什麼?

——《中天宇宙秘典名人堂旃檀功德佛篇》

細雨松林響,女敕風籬笆濕。

天地何為好?茫然幾人知?

永昌神州,黃風嶺。

一縷一縷的細雨,如江南煙雲般鎖住悲涼的黃風嶺。黃風尊者一言不發的坐在地上,任由靈吉菩薩擺弄。生?死?無所謂了,三千多年的逃亡後,自己得到什麼?什麼也沒,甚至連唯一的摯友也因為自己當初的一念之差落得現在的下場。

恨嗎?不!黃風尊者不恨在場的任何一人,身為修煉者他很清楚。赤虎妖身死無可厚非,你殺別人呢,被反殺。這在修煉界中十分正常。總不能別人不還手的等著砍?勝者生,敗者死。這是基本的游戲規則。幾千歲的他早已看得清楚。

剛才之所以如此,不過是對摯友的一種負責罷了。既然自己也失手,那就生死隨便了。千年的逃避,也該有個了斷,厭倦了,累了!

軒轅靜整理好衣衫,回頭過來準備對黃風尊者下手,被白一凡死死的拉住。神風已停,即有人助陣。如不听听他有什麼話要說,似乎有點不給面子。這在人情世故上有點說不過去。都是出門在外的人,相互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靈吉菩薩穩住黃風尊者的傷勢後,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向白一凡三人準備說明情況,對于軒轅靜所問的︰你是佛門派來緝拿這妖魔的?靈吉菩薩微笑著搖了搖頭。聲稱,自己是來救人的。

隨後,招呼玄奘法師為金蟬子師兄。對于這點,白一凡早有心理準備;而玄奘法師則是下意識的應著,好像本來就該如此一般。至于軒轅靜,正生悶氣呢,沒空關心什麼金蟬子之類的稱呼。所以對于靈吉菩薩對玄奘法師的叫法,幾乎沒引起什麼波瀾。便順理成章的成了事實的存在。

「黃風尊者,本為西天極樂界的一位得道的金毛貂鼠……」靈吉菩薩招呼眾人在一個山坡處,難得有幾塊石頭的地方坐下後,輕嘆道。

「偷吃了琉璃燈的清油被釋迦摩尼佛貶到此處……」白一凡接口道。

「你……」眾人一愣。

「怎麼?我說的不對?」白一凡嘿嘿一笑。

「哥哥,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嗎?」軒轅靜見靈吉菩薩一臉意外的樣子,心中小小的得意一翻。一凡哥哥好像什麼都知道啊?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你說的有一部分不夠準確!」靈吉菩薩搖了搖頭說道。

「哦?」白一凡心中暗叫果然如此,真假參半啊。不過裝著疑惑的樣子靜待靈吉菩薩的解釋。

「它是偷吃了琉璃盞的清油不假,但並非被貶到此。」靈吉菩薩輕嘆道。

「哦,那是?」白一凡微微一愣。

「被追殺得在西天極樂界無處藏身,才逃到此處。不瞞你們說,我本來也是奉命追殺他的人之一。」靈吉菩薩苦笑道。

「那你剛才在說謊?」白一凡鄙視道。果然什麼人都有啊,連菩薩都滿嘴跑火車。

「呵呵,白少俠,我知道你,你卻不了解我。」靈吉菩薩一听就樂了。

「哼,哼!」白一凡一陣冷笑。跟著他一旁的軒轅靜也毫不猶豫的鄙視靈吉菩薩起來。連那玄奘都開始拿眼斜視……

「我接到的法旨確實是追殺這位黃風尊者,但我從未有過要殺他的心。要不然剛才……」靈吉菩薩居然說自己陽奉陰違,違背釋迦摩尼佛的法旨。

「這……」靈吉菩薩此言一出,眾人蒙圈了。

這是怎麼回事?釋迦摩尼佛在佛門中不是權威的掌控者嗎?怎麼現在……

「唉,教主已經不是當初的教主了。」靈吉菩薩苦笑道。

「此話怎講?」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金蟬子師兄,難道你還未開啟天眼?」靈吉菩薩沒有回答眾人的疑惑,反而看向玄奘法師問道。

「菩薩何意?貧僧不明白。」玄奘法師心中微微一揪,但這種感覺一閃即逝。在此過程中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一陣空落落的感覺襲上心頭。

「唉,也罷。反正已經違抗一次法旨了,那我今天就再多嘴一次。」靈吉菩薩明白,估計這金蟬子轉世的玄奘法師,對前世今生的記憶被封印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也許偶爾之間有一絲絲的朦朧,但對于真相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

天空的細雨停下,一絲絲涼意卻更加濃郁的籠罩在眾人心頭。靈吉菩薩即已下定決心,便無絲毫的拖拉。左手飛龍杖高高舉起,右手一個大悲印。空中默念法咒,一團柔和的青芒從飛龍杖龍頭上升起,那團青芒在半空中一個扭身,直直的罩向玄奘法師。

只見被青芒籠罩的玄奘,雙手合十,盤膝而坐。本來天地雷鳴而不動的臉色不時的變化,有悲有喜,有憂有嗔……而隨著這些變化,玄奘額頭上隱隱的一個金色的水滴狀的吉祥紋出現。

「那個,菩薩你這是?」白一凡隱隱的感覺到事情玩的有點大,這個靈吉菩薩想干嘛?把一向不動明王的玄奘都給整成這樣?

「還他記憶,明其真身,解其封印。」靈吉菩薩嚴重認真的說道。

「……」白一凡無語了,因為這種事,自己沒見過啊。吳承恩也沒寫這茬,怎麼辦?

「放心,他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靈吉菩薩像是明白白一凡擔心什麼似的,不等他開口,就搶答了。

「那就好!」白一凡聞言松了口氣。

時間慢慢的流逝,眾人眼中的玄奘一動不動的盤坐在哪里,如一座雕塑一般。而玄奘本人心中卻是翻天覆地、驚濤駭浪。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反復的在心中問自己,問蒼天。始終得不到答案。自己盡心參悟佛門經典,一心從善。卻因為一句話被打入輪回,十世輪回啊!

沒有一世是平安快樂的度過,世世劫難重重,不得善終。這就是命嗎?不!這是師尊的手段,要殺一儆百!僅僅一句話,就算自己錯了。至于如此?佛門從燃燈古佛開始,以善為本。但現在呢?師尊自稱萬界慧眼,看不到自己的所受的劫難?也許那本就是他所想要的吧?

從未懷疑,一心向佛的玄奘動搖了,但剎那之間又堅定無比。上靈山當面問個清楚,就算當初飛身碎骨,魂飛魄散又有何懼?佛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做什麼?結果又是什麼?

七七四十九天後的一個早上,在暖暖太陽升起後,照射到五洲大陸第一縷陽光之時。玄奘睜開了眼楮,那種懵懵懂懂的眼楮,此時變得更加清純,更加明亮。

「師兄?」靈吉菩薩小心翼翼的問道。

「菩薩!」玄奘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回禮道。

「呼!」包括靈吉菩薩在內,所有的人此時才算完全放心下來。

「即已如此,我就不便多留了。咱們後會有期!」靈吉菩薩見玄奘無事,含笑的點了點頭道。

「菩薩走好!」玄奘與白一凡兩人異口同聲的應道。軒轅靜卻是一撇嘴。

靈吉菩薩帶著黃風尊者回他的小須彌山,遠離西天極樂界。也算是私下護住黃風尊者,只是他的這種行為在所有人眼中看起來很不可思議。因為這樣的作法如被西天掌控者釋迦摩尼佛知曉,那後果?但靈吉菩薩卻義無反顧的這樣做了。這讓白一凡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有點不簡單。

放下心中的疑惑,白一凡轉頭看向玄奘法師。看看這位解開記憶封印的金蟬子有何變化,畢竟還得依仗著他解開金剛伏魔陣呢。要是有問題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玄奘法師?」白一凡不敢大意,先是試探著說道。

「你這個人啊,我知道你是為了朋友才找我來的,而我需要入世歷練,也正好需要隊友。有事你就別藏著掖著的直接明言就好,你不說我一定不知道你想讓我怎麼做,你說了雖然我不一定知道怎麼做,至少可以明白怎麼學習怎麼做。說了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不說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你說你是明說還是不說呢?」玄奘呼呼啦啦的又來了。

「哥哥……你看他……」軒轅靜差點沒哭出聲來。

「哈哈,太好啦。」白一凡聞言大喜。玄奘法師做事風格一點沒變,說明沒問題。雖然他真的有點絮叨,不過終究不會壞了大事。所以一邊拿眼神安撫軒轅靜,一邊開始對玄奘法師說明來意。

「哦,原來如此。其實我也正往哪里去呢!我師尊,哦不!不是西天極樂界的哪位,而是現在這位師尊前段時候找的師尊,雖也是佛門之人卻不是和尚。跟師尊學了半個月的佛法,貧僧茅塞頓開,應師尊要求正準備前往五行山,尋得那美猴王一起入世歷練。圓師尊之願」玄奘法師听完白一凡的解釋後,頓時樂了。

「真的?」白一凡一听大喜。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怎麼可能騙你,你這個問句就十分的有問題。這是一種極為不信任的表現,對于這種口氣……」玄奘法師又來了,不遠處的軒轅靜郁悶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咳,咳。那個大師,咱們什麼時候出發?」白一凡怕玄奘把軒轅靜再惹暴走了,趕緊截住話頭。

「什麼大師不大師的,玄奘就是一個掛單的和尚。大師乃是…………我怎麼敢稱?再說……」

「哥哥……」

「淡定……淡定……」

「這位女施主,你怎麼了……」

「你別和我說話……」

「阿彌陀佛,說話時交流的最佳選擇,不說話如何溝通?如何……」

「哥哥!」

「淡定,淡定。別啊!」

「噗通,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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